正文 第16章 還陽傳說 文 / 半壺濁酒
火車上，楚江慢條斯理地摘下人皮面具，笑意盎然地看著年小初：「你眼力越來越好了，我自認為這次的偽裝比上次精緻許多。」
再次見到楚江真容，年小初仍是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咳，別轉移話題。你半路扔下我開溜這事兒還沒找你算賬呢。」
楚江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分明是讓你在原處等我，回來你就不見了影兒。到底是誰扔誰呢？你當我這一路追你追得很容易？」
年小初：「……」明知楚江說的是正常含義的追趕，可年小初聽在耳裡卻總覺得彆扭。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楚江用準備好的說辭向憤怒狀態的年小公子解釋自己離開的原因，並賭咒發誓地表示自己沒有棄他而去。
「所以，當我找到墓室的時候你們已經出去了。」楚江攤了攤手，「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你這樣想我，我很傷心。」
年小初：「……」好熟悉的無賴勁兒。
年小初又想了想：「不對，我和屍……呃，龍陽君已放下巨石堵住了墓道口，你是怎麼出來的？」
楚江攤了攤手：「誰規定了墓中只能有一個出口？不過就因為你們放下了巨石，害我花了好些功夫另找出路。」
龍陽皺了皺眉，沒說話。
年小初：「……」總覺得，這裡面的邏輯不太經得起推敲……不過算了，只要他平安出來就好。也直到此時，心裡那顆懸了大半天的巨石才總算落地。
「好吧，姑且原諒你一次。那，為了補償你的『始亂終棄』，請我們吃頓大餐吧。我、們。」年小初指了指龍陽，又指了指自己。
說實在的，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從進山開始到現在，他一共就只吃了一塊兒壓縮餅乾。至於原因嘛，當然是剩下的錢都用來買屍兄和他自己的火車票了。他兜裡剛好只剩下回去的路費。既然現在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蹭飯——自然是不蹭白不蹭。
楚江笑道：「食宿全包都沒問題。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你的傷。能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嗎？」
年小初「唔」地點了點頭，將衣袖捲到肩膀上，伸出胳膊給楚江看。
楚江沉默著看了半晌，而後從懷中摸出一條細細的紅繩，繫在年小初上臂靠近肩膀，還沒有被黑氣侵蝕的位置。
他解釋道：「這樣當可緩解毒素蔓延。比某些咬人的野蠻方法要有效的多。」
龍陽：「……」
楚江輕輕用指腹壓了壓年小初的胳膊：「不趕緊解毒的話，等到毒氣攻心，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年小初摸了摸鼻子：「……這麼嚴重。」他現在倒是一點怪異的感覺都沒有。
楚江嚴肅道：「比你想像地嚴重……得多。」
年小初：「呃……」
坐在一旁久未開口的龍陽突然轉向楚江：「你知道這毒怎麼解？」
楚江點頭道：「這毒出處詭異，附帶咒術，至今未見有關於解法的記載。不過，倒是有種傳說中的丹藥，據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百毒不侵。左右也沒別的法子，不妨一試。」
龍陽：「什麼丹藥？」
楚江只說了三個字：「還陽丹。」
龍陽一聽這個名字就皺起了眉。
年小初看了看他的表情，疑惑道：「怎麼，這東西很難找嗎？」
「嘖嘖嘖，」楚江搖了搖手指，「豈止是難找，根本就是一粒難求。相傳還陽丹為秦始皇為求升仙而令仙士丹陽子所煉製。世上僅有三粒。」
年小初滿頭黑線：「……所以你是在逗我玩兒嗎？這都過了兩千多年了，再怎麼牛x哄哄的丹啊藥的都該化成灰了吧。就算僥倖沒化成灰，也該變成石頭了。」
「非也非也，」楚江動作自然地拿過年小初面前的可樂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傳說一粒秦皇自己服用，一粒給了長子扶蘇，還剩一粒……同始皇帝一起下葬。該丹藥經過秘製處理，可保存逾千年而質不變。」
年小初赤/裸/裸地鄙視道：「你怎麼知道？」
楚江笑：「多讀點書，自然就知道了。」
年小初額角青筋漸浮。這是在隱晦地諷刺他沒化嗎？！
他立刻反唇相譏：「盡信書不如無書。」
楚江攤了攤手：「不信也行。可坐著等死。」
年小初噎了一下，自己給自己鋪台階：「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僅剩一枚在秦始皇陵裡？！」
楚江點了點頭：「可能性很大。如此記載的，並非僅一本書而已。」
靜默許久的龍陽突然看向楚江：「僅有還陽丹一種解法？」
楚江看了他一眼：「你可以不信。不過……小初沒這個時間耗下去。」
年小初：「……」為什麼他莫名地覺得兩人之間火藥味很濃呢……明明只是初識。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氣場不合？
兩人沉默對峙片刻，最後龍陽收回視線，轉向小初：「去始皇陵。」
年小初：「……」一個二個地都這麼自說自話，他還有權利說不嗎？這兒根本就沒他發話的餘地嘛。
然而，未及年小初表
表態，龍陽又跟著補了一句：「我一人去足矣。」
「不行。」
這句話是年、楚兩個人同時說的。
年小初首先表示極力反對：「這本就應是我自己的事，你願意幫忙我已經很感激，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龍陽搖頭道：「此行甚是危險。」
年小初嚴肅道：「那就更不能讓你一人犯險。」
在一旁觀足半場戲，楚江才似笑非笑地插言道：「小初此行不去也得去。主要矛盾在於，書中記載說嬴政用了一種特殊的工藝進行保存還陽丹，因此丹藥不能見光見水。取出丹藥後必須立即服下，耽擱久了恐生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