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黑暗來襲 文 / 半壺濁酒
年小初聽了楚江的話，果然探出頭向下看去。
沒看出所以然。
年小初正莫名其妙，身子探得更出去了，幾乎斜了一小半在半空。等眼角捕捉到一抹寒光的時候，年小初心知已經晚了。就在這時，楚江一個大力忽然將年小初拉了回來。
破空聲和著勁風，擦著年小初的耳朵而過。
年小初抬頭，看見幾支釘入穹頂的巨型鐵蒺藜。
「抱歉，」楚江聲音裡有輕微的擔憂，「我沒想到，你會看得這麼認真。」
他抬起手，拇指輕輕拂過年小初的臉：「疼嗎？」
「啊？」年小初是先看到楚江指尖有一抹血跡，才意識道自己臉上有傷。
龍陽停在前方，回頭往這邊看。因為是逆光，表情看不太真切，然而年小初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眼神裡的關切和關注。屍兄向來如此，話雖不多，卻從旁一直默默關心，默默付出，默默地跟著他出生入死。對於他，年小初是有很多歉意的。
楚江手上力道微微重了些，年小初回神。
「呃……我沒事。」其實都不怎麼痛。
「不過……我都沒看見那些機關。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年小初有些郁猝。
楚江握著他的手繼續往下走：「那些機關藏得很隱蔽。尋常人很難察覺到。看不見才是正常的。」
年小初抬頭看了一眼還在上面與那些蝙蝠搏鬥的華凌和十九。
楚江安慰道：「放心，我們是因為進入了這些機關的射程。他們應該沒事。」
「可是……」年小初腳下頓了頓，想著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他們，畢竟打鬥中的走位可不是能隨心控制的，而且，「這不是華凌設計的機關吧。」
楚江笑了一笑：「你怎麼知道。」
年小初摸了摸鼻子：「正常推理。否則她也不會選擇規矩地拾級而下。若是她自己設計的機關，那一定是有避開的方法。她也會告訴我們的。」
楚江莞爾，拉著他繼續向下走：「猜的不錯。不過你放心。華凌自己心裡有數。她也早發現這些機關了。彫蟲小技。」
年小初側頭看他：「對啊，你怎麼知道有機關？不是說……尋常人很難察覺到？」說完這話年小初就想掌自己的嘴。而後斜睨楚江，這可是自誇的新姿勢？
「嘖嘖，你不演戲之後，逼格整個兒更上一層樓啊。」年小初忍不住調侃他。想到之前這人各種充影帝就氣不打一出來。
楚江笑著看他一眼：「你還沒氣過？」
年小初咬牙道：「仔細想想，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就沒說過一句真話。」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就算我之前諸多隱瞞，萬般不是，有一點我可從來沒騙過你。」男人聲音裡帶著笑意。
年小初側頭看他，洞內忽明忽暗的燈火打在男人臉上，為他犀利冷漠的長相平添一分柔和。
楚江俯下/身,探頭過來，低聲在他耳邊道：「我愛你。這一點，從頭至尾沒有變過。」
年小初臉上一燒，視線游移不定，專注地盯著腳下的石階……
楚江笑了笑，沒有逼他，拉著他走完最後幾級石階。
「彭——」洞窟上方忽然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年小初抬頭向上看去……
「大哥！！！」
那聲巨響是洞窟頂上岩石移動碰撞發出來的。
不知為何，洞窟周圍的岩石忽然突起移動，一個巨大的黑洞突然自巖壁出現，將華凌與十九，年宸晏他們分隔開。就在這個時候，從那豁然洞開的黑洞中，突然伸出一雙黑色的手，十九背對著那黑洞，離的最近。年宸晏就在他旁邊，他看見那雙手迅速伸向十九的時候，忽然撲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十九。然而，那雙手捉住了年宸晏胳膊，瞬間就將他拖入了黑洞中。
十九臉色一沉，未置一詞，卻一轉身就跳入了那黑洞。而那個洞口也在之後立刻閉合上了。所有事情不過發生在轉瞬間，所有人都沒回過神。而在那雙黑手出手之後，那些血靈蝠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逃命一般紛紛飛回了巢穴。
年小初掙脫楚江的手，沿著石階就往回跑……
「小初！」楚江返身就去拉他。
年小初被一股大力攔在了半路……華凌不知何時已經瞬移到他們這邊。
「別過去。沒用。」華凌肅然道。
「可是……」年小初心下焦急，想要推開華凌，卻被她穩穩攔住。
「你讓開！」年小初第一次沖人發火。
華凌漠然看著他：「你去了能幫上什麼忙？而且那通道早就閉合，你打算去哪兒找？」
年小初急火攻心：「出事的不是你親人，你當然不著急！」
「小初！」楚江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胳膊。
年小初深吸一口氣，放開了捉著華凌的手，低下頭：「抱歉，我口不擇言。」
華凌搖了搖頭：「小初，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冷靜一點，這事情不是沒有轉機。要救你哥，也得先找對門路不是。」
年小初安靜了片刻，眼神漸漸冷靜
下來：「你說得對。抱歉，華凌姐，我是……病急亂投醫了。如果我剛才沒看錯，是雙黑色的手把我哥拖進那黑洞的吧？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你有頭緒嗎？」
華凌臉色陰沉，沉默片刻後，看向了站在年小初身邊的楚江：「楚江，是那個嗎？我希望是我看錯。」
楚江歎了口氣：「恐怕你的猜想是對的。」
華凌也跟著輕歎一聲：「這就解釋得通我的劍塚怎麼會被人輕易侵入了。而且，他的話，肯定是衝著魔源來的。」
年小初皺眉：「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楚江轉頭看著他：「小初，那是共工。」
年小初愣了一下：「你們說的是傳說中的……水神共工？」
楚江和華凌同時點頭。
連龍陽都愣了一下：「傳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山，導致天柱傾塌，大地之索斷。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位。聽說……他後來被帝堯流放幽州，此後下落不明。」
年小初蹙眉：「你們怎麼知道是他？」
華凌歎了口氣：「你看見的那個黑洞，是傳說□□工的法器，幽冥鏡。用那東西能任意穿行三界，做到真正的神出鬼沒，藏蹤匿跡。」
年小初咄咄逼人地追問：「什麼意思？就是說根本不知道我哥會被帶到哪兒去,也無跡可尋？」
楚江拍了拍年小初的肩：「我想華凌不是這個意思。」
年小初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安靜了片刻，才抬頭道：「華凌姐，我……」
華凌伸出手，揉了揉年小初的頭：「沒關係，我明白。小初，你放心。共工的法器雖然厲害，但是我們這兒也有位空間法術的高手在。要追蹤他們肯定沒問題，只是可能會花些時間。」
年小初愣了片刻，而後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楚江。
楚江點了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大哥的。而且十九也跟著他過去了，我想他會想辦法聯絡我的。你也別太小看你大哥的實力。相信他，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