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妃常狠辣,黑萌學不乖

正文 2.他沉沉睡著她安靜如小貓般依偎他的懷中 文 / 沐若花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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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冥冰淡的容顏並不起半點漣漪。「所以呢?」

    自負的姿態不帶一絲惶恐,雲黔氣慍,正想說點什麼,只聽屋子裡一陣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傳來,兩人雙雙回頭看了眼,雲黔頓了頓,轉身離開,君冥眸光微微半闔,推開.房門。

    晏紫汐趴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窠。

    要不要這麼倒霉?好不容易能偷聽點,結果被自己坑了!想下榻靠近,結果下成狗吃屎旆!

    君冥快步走上前,將她跟抓小雞一樣拎起來,狐疑的瞟了她兩眼,蹙眉道:「你幹嘛?」

    「我……」晏紫汐一個機靈,癟嘴道:「想尿尿!」

    「又尿?」君冥顯然不信,深邃的黑瞳半瞇,在她臉上打轉,想要拆透。

    她能感覺到兩道極其銳利的眸光掃視著自己,即便看不到,仍然有種冷寒瀰漫的煞氣。心底砰砰亂跳兩下,急忙摸著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撅嘴可憐兮兮道:「還不是你灌我這麼多水!」

    君冥不語,仍蹙眉盯著她,好似在判斷她到底說的真話假話。

    晏紫汐知道他不好糊弄,感覺他沒反應,揚著小臉開始眼淚汪汪。「皇叔……真憋不住了!」

    君冥深吸一口氣,峰唇緊抿,將她沒好氣丟在榻上。「等著!」

    就轉身走了出去。

    那凌烈的嗓音讓晏紫汐感覺,等下要尿不出來,他會再灌她一壺水!

    不過!她的確又開始憋不住了。

    這該死的大冷天,被灌滿滿一壺水,簡直吹個冷風都打尿顫!

    坐在榻沿邊上,她捲著被子盡量讓自己暖和些,腦海思緒飛舞!剛才聽到了什麼?阿古什麼拉族?

    距離太遠,聽不太清楚,她也是在聽到銀狼兩個字後才努力豎直耳朵往榻邊湊的!

    想著雲黔那緊張又戛然而止的話,她輕蹙黛眉。

    或許……很機密吧!

    君冥應該知道不少!但她不能去打聽!好不容易才在他身邊安家落戶,她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最好穹圖什麼的玩意兒一輩子都跟她沒關係!

    引起他的懷疑,萬一她真是什麼危險分子,他不要她了怎麼辦?

    但是她還是要想辦法弄清楚,最起碼弄清楚昨夜的那聲凌烈的狼嚎是不是兔子叫的!它為什麼會叫!狼王崽啊!想想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估計宮珩也沒料到!

    不行!她一定要給兔子開展教育工作,教它韜光養晦才行!

    一個時辰後,晏紫汐再次明白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沒事要尼瑪水喝乾毛線!被這混蛋灌的,簡直她都要蹲痰盂上起不來了!

    差不多一刻鐘一趟,沒完沒了!

    君冥也瘋了!

    「你還要尿幾次?」他顫抖著聲色,已經沒心情去管她露不露小屁股了,只有種想捏死她的衝動!

    「不知道!」她雙眼淚蒙,可憐的小模樣宛如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讓君冥一次次想扔下她不管,又一次次妥協!

    晏紫汐真的是尿一泡連一泡。每次尿完總覺得沒尿乾淨,剛提起褲子沒多久就又想尿,一尿還真有!她已經到了抓狂的邊緣!

    「晏紫汐!本王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你再敢尿,本王就把你腦袋塞痰盂裡去!」再一次尿完後,君冥再三確定她點頭示意尿乾淨後,惡狠狠的吐出這句話。

    泛白的指關節讓晏紫汐心顫抖之餘,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很好笑。

    「呃……」提著褲子,聽他腳步聲離開,過了會兒又回來,抓著她的手進行第n次洗手……末了給她把褲子裙子都穿好,還狠狠的打了個死結!

    用力之狠讓晏紫汐感覺再使點力氣必須撕裂的節奏!

    奮力的嚥了口口水,她心底再次重複了那句話,他們上輩子一定是有非死不能超生的仇,才能這輩子彼此坑的如此酸爽!

    忙完一切,君冥將她往榻上一丟,乏力的合衣躺在她身側,一夜未休息的他也有些睏倦,又實在被她頻繁的如廁折騰的沒了力氣,本只是想躺在旁邊休息休息。

    晏紫汐卻在感覺到榻微壓後,拱了拱小身子,朝他依偎去。

    君冥身子一怔,防備的錯開距離。「你幹嘛!」

    正想起身。

    「哎呀!取個暖,別小氣撒!」晏紫汐卻抓過他的胳膊,將小身子徹底湊進了他懷裡,小手也毫不客氣的伸進他的衣衫內。

    絲毫不管身邊的人身子已經僵直到什麼程度,只自己滿足的發出喟歎。「真暖和!」

    君冥的俊臉瞬白瞬紅,熱浪陣陣,心更是砰砰亂跳的厲害,喉結暗滾,漆黑的瞳仁凝視著空氣上演著最掙扎的鬥爭。

    手掌微微抬起,想要將她推開,卻在接觸到她小身子的時候,她的童聲傳來。「皇叔,被子在漏風!」

    「……」他用被子將她裹嚴實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將他們裹在了一起。胳膊也雙臂合實的將她摟在懷裡。

    崩潰,惶恐,心亂的思緒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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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晏紫汐卻十分滿意他的配合,偎了偎小腦袋,開心道:「皇叔,你真好!麼麼噠!」

    麼麼噠?

    君冥怔愣,不知道麼麼噠是什麼意思,不過前一句話算是聽明白了,一時間,掙扎的心猶如被一片溫暖覆蓋,喧囂靜止,突然有些不想掙脫……

    相比較屋內的寒冷,被窩內的溫暖的確溫馨的讓人貪戀,靜靜的將她摟在懷中,就像昨夜一樣,一動不動。

    安靜不過維持了半柱香,晏紫汐就憋不住開口道:「皇叔,你的四大金剛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四大金剛?君冥蹙緊眉頭,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魏林,衛海,鬼影,夜魅。

    「你要他們幹嘛?」

    「哎喲!反正不幹壞事!」

    「你幹過好事?」君冥不置可否的輕笑,嘲諷的口氣讓晏紫汐憋紅了小臉,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認識的幾個月內,的確全是她在惹事,他在收拾……

    小臉撅跟包子一樣,粉彤彤的面頰別樣可愛,他不自覺笑彎了眼,唇角擠出兩璇深邃的梨渦,但沒出聲音。

    突然很享受她閉眼的模樣,可以掩飾他全部的尷尬。

    晏紫汐癟了很久的嘴,最後悶悶道:「說的我好像很坑你似的!」

    「不!你不坑我,你只……」君冥笑著抬手拭去她眼角蟄痛出的眼淚。「讓我明白,什麼叫亮瞎鈦合金狗眼。」

    晏紫汐身軀一怔,氣的一咕嚕爬在了他身上,騎在胸口怒錘。「你才狗眼!你才是鈦合金狗眼!」

    晏紫汐突然發現君冥這小子是屬於那種平時不吭聲,壞起來往死裡壞的人,這一下不但把她罵了,還暗諷她是自作自受!

    可他為什麼反應能力這麼快?有時候跟他說一些現代詞語,他都能不知不覺領悟!還能反過來說她!

    小拳頭毫無半點殺傷力,君冥笑著輕躲,兩人在榻上打鬧,不一會兒,晏紫汐突然頓住手,伸手去摸他的臉。

    「你幹嘛?」君冥頓住笑意,急抓住她兩隻亂摸的小手,扯到兩側,牢牢握緊。

    「皇叔,你剛才是不是在笑?」

    「沒有!」

    「真的?」晏紫汐痞痞的挑挑眉毛,笑的一臉蕩漾。

    君冥臉頰泛過一絲不自然的色澤,儘管知道她看不到,還是偏轉開了臉,冷淡了聲色。「真沒有!」

    「是麼……我不信!」晏紫汐突然身子下撲。

    君冥只感覺一陣冷風呼嘯,電光飛影般收回手,立刻抵住她的身子。

    同時正回的臉黑瞳放大,怔怔的呆滯在空氣中。

    兩人鼻尖頂著鼻頭,他感覺他好像能摩挲到她的唇線,咫尺間的距離親近的只需要再下降一寸,或者他輕輕撅嘴,就會徹底吻上。

    心砰砰亂跳,每一下都跳到了嗓子眼,臉上熱氣一浪接一浪,一股熱流伴隨著紅暈浮上面頰。

    她輕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輕顫,就猶如春季盛開的桃花,帶出一股致命的蠱惑。

    君冥想吻下去,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她才幾歲,他就是想吻下去!

    深邃的黑瞳裡是他從未有過的掙扎,如果昨夜的幡然醒悟讓他意識到他真實的想法,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此刻他徹底明白,他的確是戀童!而且內心深處的惡魔種子已經飛速的蔓延攀爬……

    崩潰到達最高點,他飛快推開了距離。

    晏紫汐嘻嘻一笑,就猜到這純情小處男肯定怕自己親他,一定會躲開自己。得逞的小手飛快摸上了他的臉,摸到那生硬的稜角後,小嘴撅出不滿。「真沒笑啊?」

    君冥憋住沉重的呼吸,緊繃唇角,冷寒了聲色。「你再胡鬧試試看!」

    威脅的口吻帶出凌烈,晏紫汐知道他又不高興了,癟癟嘴窩回他懷中。

    「好好好!不鬧了!」

    「……」這讓君冥本來打算起身的身子被禁錮在原地。

    他……不是說會留下陪她!

    可現在怎麼辦?再推開會不會讓她起疑?

    頭疼欲裂,他從不知道事情怎麼能這麼難。

    不再說話,她也安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再次開口。「皇叔~我就說最後一句話!」

    「說!」

    「那你把四大金剛借我!」

    「好!」

    晏紫汐沒想到他居然答應的如此爽快,正想張嘴詢問,他慍怒的聲音率先傳來。「你還要說幾個最後一句?信不信再廢話一句本王就把你立刻掐死!」

    晏紫汐嚇得縮回小腦袋,不再吭聲。真是的!都說伴君如伴虎,尼瑪,果然是!

    真是的!天天說掐死!你丫上輩子九陰白骨爪練多了嗎!

    睡覺睡覺!過幾天姐姐給你看看啥叫亮瞎你的鈦合金狗眼!

    君冥深邃的眸光靜靜的看著她,太多繁雜的思緒充斥進腦海,如爆炸般,抬手揉了揉眉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在頭痛欲裂中閉目凝神,身邊淺淺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臉側,暖暖的,也不知是累到極致,還是寧靜下心情,沉

    沉睡去……

    清風經過半支的窗戶的時候,微微一怔。

    那邊明紙糊的窗幾下,外面的雪色映的榻上很是明亮,君冥一隻腳微曲,一隻腳垂在榻邊,半仰躺在榻上,被子只薄薄的搭在肚子上,他睡的很安靜,透著一股卸去所有疲憊的安詳……

    雪色的明亮透過窗紙灑在他如玉的俊顏上,浮淡出幾許朦朧的光澤,就宛如傾目的明珠。

    他沉沉睡著,小女孩也安靜的如小貓般依偎進他的懷中。

    畫面很美,祥和的不好意思讓人打擾,清風若有所思的凝望著,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垂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瓶,走上前輕輕放在門口,轉身走到另一處禪房,提起墨筆將剛才看到的一幕畫了下來……

    ……

    與此同時,皇城的外郊處,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在路邊,天地一片寒雪茫茫,穆念玥與水瑤等丫鬟瑟瑟的站著,一直望穿秋水的看著遠處的方向。

    良久,水瑤打著牙顫看了眼天色,含淚道:「公主!我們回去吧!這七皇子擺明耍你來了!」

    穆念玥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涼,正想說話,一陣狂風夾雜著飛雪而來,吹了她滿嘴冰渣子。

    「咳咳!再等等!」

    「還等什麼等!我看他根本就不想來!要來早來了!」

    「他不來,我才更要等下去!」穆念玥狠咬舌尖,清澈的水瞳沁出幾分淚光,包含著滿滿的不甘心。

    不喜歡她,想拒絕她是嗎?

    沒關係,只要今天等下去,她會想辦法讓他喜歡上自己的!

    雪越下越大,夜魅看著她們不肯離開的身影,又瞟了眼本來王爺會趕來的方向,想了想,御馬離開。

    ……

    君冥被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已經幾近黃昏,他蹙眉將胳膊從晏紫汐腦袋下抽出來,起了身子。

    打開.房門,夜魅一臉遲疑的看著他,剛睡醒的面頰還泛著幾許紅熱,這讓夜魅覺得更難以啟齒。

    「說吧,什麼事!」君冥捋了捋被晏紫汐壓褶皺的衣襟,有些自慍。

    「王爺……不是說約公主出遊的嗎?」

    「……」君冥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詫異道:「你去通傳了?」

    「……」夜魅無語,明白自己又被魏林那混蛋利用了!只得默默垂頭,任認責罰。「屬下該死!」

    「……」君冥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話的確是他說的,結果被晏紫汐纏的什麼都忘了,而他居然心煩到夜魅離開都沒有注意的地步!

    雙手緊扣著門扉,指尖慢慢捏出泛白的色澤,峰唇緊抿如刀刃。

    良久,正當夜魅想自認錯誤,去公主那請罪的時候,君冥冷冷開口。「她在哪?」

    「南門城郊!本來約定的匯合地點。」

    君冥眉峰越蹙越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小人,深吸一口氣,似下了什麼狠心般。

    「走!」

    夜魅跟上。

    ……

    墨色身影馳騁駿馬飛奔遠離,良久,直到看不見後,後山的藍眼人才長吁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人行禮道:「左護法!我沒騙你吧,的確是七皇子!」

    旁邊,一個一身灰袍,腰間掛著一柄佩劍,帶著竹斗笠,深遮住容顏的男子慢慢點頭,暗垂的眸光卻露出陰鷙。

    藍眼人有些氣竭,憤憤道:「真不知才十五歲年紀輕輕的!怎麼有那麼出神入化的武功!昨夜九個兄弟都……」

    「不怪你!三年前我與他曾交過一次手,這隻手就是被他廢的!想必現在武功更深不可測了!別說九個,就算有九十個門生,他都能屠殺乾淨!」

    藍眼人詫異的看了眼左護法空蕩蕩的左臂,奮力的嚥了口口水,慶幸昨日命大!

    「君冥?」灰袍人玩味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唇角勾出輕哼冷笑。「看來這次銀狼王崽是要不回來了!」

    「啊!那如何跟尊主交代?」藍眼人懊惱垂頭,本以為請來左護法還有辦法的!這七皇子實在是……讓人頭大!

    「福禍相依不是嗎!我們找銀狼王崽是為了什麼!」

    「為了找……」藍眼人頓了頓,恍然大悟。「難道是……」

    「尚不確定!只是你不覺得出現的很巧嗎!」

    藍眼人眼底興奮流轉,想上前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躊躇道:「可她跟清風,雲黔那兩個老藥癡在一起!不太好抓吧!」

    「抓?沒聽到君冥的警告,再敢用非常手段,就不客氣了!」

    藍眼人悶悶垂頭,真是……當差這麼多年,鈅穹門在哪裡都是橫著走,第一次吃這種癟虧,想想都氣的腎疼!

    「那該如何辦?」

    灰袍人冷笑,快手一抬,頭慢慢抬起,迎著黃昏的色澤,一張古態龍鍾的老臉出現在視線內,藍眼人驚愕的看著那驟變的模樣,恍然大悟,笑道:「怎能忘了!左護法的易容術是出神入化的!」

    「金耳貓抓到了嗎?」灰袍人沒理會他的恭維,只冷淡的吩咐著。

    「抓到了!」藍眼人急忙打開身邊的竹筐,將昏睡的一隻

    只淺黃色的小貓恭恭敬敬遞上去,

    灰袍人淡掃了眼他手腕血淋淋的抓傷,冷嗤一笑。「看來預言是真的!穹圖真的問世了!」

    「此話怎講?」

    「你忘了穹圖預言的第一句了?」

    「原來如此!」藍眼人眸光半闔,看向禪院的方向多了幾分冷鷙的陰笑。

    ……

    夢中,晏紫汐感覺眼前清晰無比的上演著這樣的一幕,夢境中聽不到話,直到灰袍男子抬眸,她心赫然一顫,坐直身子睜開眼來!

    黃昏的餘暉灑進窗格,給屋子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晏紫汐環顧一周,發覺君冥已經走了,而她有些餓,看到桌子上有點心,便下榻套上鞋子,走了幾步才覺得哪裡不對勁。

    再環顧一周,發覺自己真的看的到!而且整個世界如通透的水晶琉璃,清澈的跟調整了色彩飽和度一樣!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走到盆架的水盆邊,朝靜水內看去。

    漆黑的瞳仁中金色花紋幽幽轉動,宛如琉璃璀璨!

    「啊!」

    她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砰砰亂跳很久後,感覺視線好像在慢慢退卻水晶的光透,又起身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去。

    果然……眼睛恢復了往日的黑漣水波。

    心赫然一怔!這難道就是上次陷入幻象中的時候,自己的獨特之處?君冥警告自己不要隨便拉人手看的緣故?

    天吶!這也太恐怖了!上一次是因為她個子小,低著頭,沒有人看的到她的眼睛,可君冥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還見過?

    可在她的記憶中,似乎沒有哪次是看見過有關君冥的幻象!

    甚至連原本「晏紫汐」的記憶裡也沒有!雖然她繼承的記憶殘缺不全的,但模糊的意識告訴她,原本的「晏紫汐」在青麟生活了整整五年,從未來過浮圖!

    也就是說,如果估計不錯,她應該是跟君冥是第一見面人才對!

    君冥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徘徊進腦海後,好像就怎麼也驅散不開。

    聽著門口響動聲傳來,她立刻閉上眼睛,手扶著盆架慢慢摸索。

    門被推開……

    她偏頭問道:「是皇叔嗎?」

    雲黔快步走上前,輕輕抱起她。「不是,我是雲黔,我剛聽到有喊叫,你怎麼自己下來了?」

    輕柔的嗓音帶著些許責備,可讓人感覺體貼舒服的就宛如六月的山泉。彷彿聽著這樣的聲音,哪怕聽他唸經,都願意聽下去……

    她甜甜一笑。「雲叔叔呀!我皇叔呢?我找我皇叔!」

    「……去見念玥公主了!」雲黔微微遲疑,還是選擇如實相告。

    「公主?」晏紫汐一下就拔高了分貝,激動的差點睜眼,真特麼後悔隨口問這個問題,來偽裝自己小孩子的呆萌。

    這下好麼,萌沒了,光剩呆了!

    「是,臨走前他吩咐魏林去府裡接珠兒跟月兒過來照顧你,你可能還要在這裡呆兩天,這兩天有事你喊我即可。」

    奶奶的!把自己丟僧廟裡賣凍肉,自己跑去泡妞!簡直太太太太不厚道了!

    癟足的小嘴讓雲黔柔柔淡笑起來。「怎麼?捨不得你皇叔了?」

    「哪有捨不得他!」

    「那怎麼如此不開心?」

    「哪有不開心!我只是為他的欣賞水平檔次堪憂,他丟下如花似玉的我,跟清美俊秀的你,跑去見那個丑大嬸,你說他是不是腦子被狗刨過,還忘了填坑?」

    「噗嗤!」雲黔一下子被逗笑,雙肩忍不住聳動不止。「我終於明白魏林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了!」

    「為什麼?」

    雲黔雙眼瞇成了一道月牙兒,抬手刮刮她翹挺的小鼻頭。「除了你本身可愛的緊,還因為天底下只有你敢這麼罵他!」

    「不是吧!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退後,他這麼傲嬌,目中無人,看來都是你們慣的,為了他以後步步高陞,當上皇帝,你們得多批評批評他才是!」

    「那我說你可愛呢?」

    「我本來就可愛!這是實事求是,做人當認清自我,在面對榮譽的時候要有當仁不讓,捨我其誰的決心,才能優中擇優,更大進步。」

    「你呀~~」雲黔徹底笑啞了聲。「不過有些話可別亂講,浮圖可是立儲的,是冥的二哥君楓。」

    「哦,那混蛋我見過!」

    「你見過?」雲黔想了想,明白過來是晏家使者來那次,也為她對君家人沒一個好印象的評語覺得好笑。

    「嗯!目光短淺,見利忘德,做事不穩重大氣,還不懂察言觀色,肯定幹不長久。」

    雲黔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一個五歲的女孩見人一面就將那人缺點一眼看透。

    的確,二皇子君楓學識,武功都屬於上上人選,可或許是因為以前的母妃是喬嬪,生母家勢薄弱,性子隨了母妃,養的有些小家子氣。後來喬嬪過世,二皇子過繼到皇后名下,天然的性格似乎已經養成,即便糾正了這麼多年,仍是有些致命的傷。

    頗有深意的看了晏紫

    汐兩眼,淡笑道:「那汐兒覺得君冥呢?」

    「也就那樣吧!」晏紫汐聽出了他的笑意,蹙蹙小鼻頭,傲嬌的偏開臉。

    雲黔笑意更深,將她抱上榻,她立刻不滿的掙掙身子。

    「躺一天了,帶我出去轉轉呼吸下新鮮空氣行嗎。」

    「嗯,也好!」雲黔抱著她走出門,對著師傅說了句兩刻鐘後回來吃飯,便帶著她在寺院裡閒逛起來。

    「你為什麼住這裡?」熊抱的姿勢給了晏紫汐最大的便利,她趴在雲黔懷中,腦袋架在他肩上,錯位的雲黔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偷偷睜眼四處亂瞟。

    「這裡是虛鳴山,後山草藥頗多,我跟家師在這裡採藥,住持無嗔大師跟家師頗為熟稔,所以居住在此。」

    「哦,你們學醫的人真辛苦!」晏紫汐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尋找著她先前看到的風景。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夢中的風景很真實,而且也是在寺院旁,這讓她迸發了一種求知的***,到底是不是先天性的預感呢?

    「也還好了,喜歡這個就不覺得苦。」

    「可你整天在深山老林溜躂,什麼時候才能娶上媳婦?」

    雲黔聞言,臉噌的一紅,低聲道:「再過幾年再說吧,我不急。」

    「你多大?」

    「十六!」

    「你說你十六不急,魏林十七不急,衛海十八不急,楚祤十四不急,就君冥個十五歲的急的要死!平時看著他也挺鎮定個孩子呀,怎麼一見女的就腿軟了!」

    「孩子?」雲黔嗤嗤低笑。「你怎麼會把他當孩子?」

    晏紫汐顫顫唇,想說姐看你們全是孩子,最後還是憋住嘴。

    的確,是中.國如今的國情使然,讓她覺得十五六歲的孩子談婚論嫁很不可思議,可想想日本,韓國,英國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俄羅斯十四,法國十五,更別說荷蘭十二,伊朗九歲!

    連美利堅合縱國,也是大部分十八,部分十六。

    雖然現代得人更崇尚科學的晚婚晚育,但不得不說,十五六歲的年齡從生理學角度來說,的確是發育成熟了!

    而且這個年代的孩子無法用現代的眼光看。

    這裡十五歲就能頂門立戶,賺錢養家,而現代十五歲的孩子都還在捧著漫畫小說,吃著棒棒糖。

    這個時代的孩子大多數是從小就確定人生方向,學一門手藝,或者掌握一種能力,一直鑽研到老。不像現代,雜七雜八學了一大堆,二十幾歲畢業了問問會什麼,大多數人都一臉茫然。

    君冥現在看的什麼《政國要策》,《子墨兵道》,甚至還有古書《壽世保元》,別說她十五六歲看不懂,就是現在擺在她面前,她都是大眼瞪小眼。

    他們談婚論嫁,是因為他們有這個資本。對於君冥來說,有權,有錢,有勢力,有相貌,最主要,他具備成人都不具有的能力,放眼整個大陸諸國,他都有傲嬌的資本,的確沒什麼好拖的。

    或許,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她才是個孩子吧!

    想了想,蔫了氣,趴在雲黔懷中鬱悶。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雲黔淺笑。「怎麼每次一提君冥,你要麼滔滔不絕,要麼就啞口?」

    「因為……」晏紫汐正想回話,突然眸光一怔,看到了記憶中的山石,古老的松柏!

    不開口的話讓雲黔想起那夜她的主動,若有所思般淡淡噙笑道。「其實說君冥是孩子也不為過,十五六歲本就是有爭議的年紀,雖然是娶親年齡,但真正要等二十歲,金冠授冕,才能算是個真正的成年男子。而且以君冥的發展,估計情絲完全成熟也得二十五歲以後,他現在對你凶只是不懂罷了,有些事……其實你們倆都還小,慢慢等等就對了!」

    頓了頓,見她依然不開口,便輕聲詢問道:「那汐兒喜不喜歡君冥?」

    「嗯,喜歡。」晏紫汐壓根沒聽見雲黔說了句什麼,只半瞇眸子緊盯著那個地方,心開始砰砰亂跳。

    一模一樣!看來自己那個不是夢境!

    黛眉緊蹙,藍眼人的再次出現讓她心底縈繞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會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

    那邊,雲黔噙出宛笑,果然,女孩是要比男孩早熟一點,而眼前這個小女孩心思是玲瓏剔透,不管是對事物的認知,還是對感情的領悟都頗有自己見解。相信魏林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樂見的吧?

    君冥有敏銳的直覺與判斷力,對於他身邊所有人事,都如帝王般牢牢掌控,但所有心思都用來運籌帷幄後,就會出現一個最大的問題,他從來不去思考他自己的感情,人生。

    以至於真的碰到感情的時候,他是從零起步。

    晏紫汐的出現打亂了君冥平靜的心,就像在一方從未沾惹過塵埃的溫床上種下了一顆種子,任由它發芽,長大,直到包裹住他全部的感情。

    既然她有心,那就不需要再去點破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畢竟感情的事情誰也幫不上忙,君冥也需要歷練歷練才能從懵懂中開竅……

    回到禪房的時候,已經月動黃昏,夜垂四野。

    閉著眼睛被雲黔餵飯的晏紫汐好崩潰,這傢伙都給自己餵了些什麼!偏偏她還不能

    睜開眼睛自己挑菜吃!

    胡蘿蔔!白蘿蔔!水蘿蔔!

    大白菜!娃娃菜!小白菜!

    靠!老娘又不是母兔子!

    吃著吃著,晏紫汐突然有些想君冥了,那混蛋知道自己愛吃什麼,折磨自己學習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會陪著她一起吃飯,每次都不情願,迸出幾乎掐死她的眸光,可最後都還是會把她不愛吃的夾到他自己碗中。

    可那混蛋去約會了!

    唉!

    ……

    城郊的月水山莊外,自然形成的靜靄湖面波光粼粼,在月色下泛著銀色光澤。冬雪沒有在湖面落下冰晶,兩岸垂柳還未發出新芽,只墜著茫茫白雪,放眼看去,也頗是漂亮。

    湖邊環繞山莊的青石板路上,君冥跟穆念玥一起慢慢散著步,沒有多餘的隨從,只有衛海一個人走在前方舉著一盞燈籠,保持著一個不算遙遠的距離在偷偷癟嘴。

    穆念玥紅唇輕抿,多想君冥能過來拉著她的手,或者摟著她的腰。

    可看著他一直背負在身後的手,只得暗歎一口氣,慢慢來!

    輕掩口鼻,她嬌弱的咳嗽兩聲。「冥……」

    「嗯?」他駐足側頭,冷淡的面容不起什麼漣漪。

    「我……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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