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19.君冥只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就當我瘋了吧。」 文 / 沐若花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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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該怎麼辦？呼之欲出想衝破禁.忌的熱汗在一點點折磨著他。

    她近在咫尺，伴隨著呼吸胸膛慢慢起伏，好似一種無聲的邀請……

    他想壓下去，想將她徹底揉進懷中，想去含住她的唇，想去吻遍她全身，最後想…窠…

    充血的感官只隔著薄薄衣料抵在那，能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他知道，只要他想，脫掉兩人最後的障礙，衝進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燔。

    可……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靜靄的夜裡，他每一下心跳都顯得那麼的突兀。

    直至他的手從她衣衫內取出來，全身無力的癱倒在邊上，君冥才發現，世界上竟然有比訓練還要讓人感到乏累的事情。

    深嚥了口氣，他支起身子走了出去……

    ……

    君冥病了，從大年初一開始，雲黔來看他的時候，他已經風寒第六天，據說嚴重程度直直愁壞了熹妃娘娘，都去太廟求平安了。

    每天各類名貴藥材下去，每天都不見絲毫好轉。

    御醫已經開始承受著皇上的勃然大怒戰戰兢兢，每個人臉上都愁雲慘淡的，再不見好轉就只能提頭來見了。

    看到雲黔，所有人就跟看到救星一樣，連最眼高於人的御醫首領都忙不迭的上前問安。

    一身月白冰青儒衫的雲黔如山泉般淡笑了笑，走進屋子。

    晏紫汐正舉著琥珀小碗正吹著熱氣哄君冥喝藥。「皇叔，你這不喝藥不行，藥是不怎麼好喝，不過良藥苦口吶~~你看你的病都越來越重了。」

    「沒用！」君冥瞟了眼小碗，感覺頭疼，乏力之感更勝，說話有氣無力的。

    「怎麼會沒用，來，啊~~張嘴。」晏紫汐堅持的送到了他的唇邊，君冥抬眸凝視她一眼，緊繃唇角偏開頭。

    晏紫汐不依不撓的再次舉到唇邊。「乖嘛~~~來，喝了！」

    君冥唇角又繃直了些……良久，無奈的歎息一口，乖乖喝下。

    雲黔沒動，就站在門口看著極度不情願的君冥一口口在晏紫汐的慫恿下喝下草藥，差點沒笑出聲來。

    晏紫汐喂完，拿起絹布給他擦乾淨唇角的藥汁後，起身走了出來，看到雲黔，雙眸迸出欣喜。「雲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吭氣。」

    雲黔掃視了眼興沖沖跑到他面前的女孩，抬手揉了揉頭髮，上下打量後，別有深意的看了君冥一眼，笑道：「半年沒見，都長這麼高了……」

    晏紫汐嘿嘿一笑，她也沒想到會長這麼快，不過女孩長個子一般就是十二到十五，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等我什麼時候長到你們這個高度，你再誇我！」

    她拿手比劃了下雲黔下巴的高度，雲黔低笑。「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你照顧皇叔，我去煎下午的藥啦。」

    「好。」

    看著晏紫汐蹦蹦跳跳跑開，外屋裡傳出異口同聲松氣的聲響。「還是小郡主有辦法……」

    雲黔終於忍不住低笑出了聲，如玉的指尖緩緩關上門，走到榻邊圓椅上坐下。

    君冥不滿的橫他一記。「有什麼好笑的！」

    「只是想起你上一次喝藥的時候，鬧的皇宮雞飛狗跳的模樣……」雲黔沒辦法不笑，別看君冥什麼都厲害，可有些地方簡直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特別是喝藥方面，幾乎到了誰勸都不喝的地步。

    如今肯乖乖喝藥，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覺得沒用而已！」君冥蹙眉，他不喝不是因為怕苦！實在是覺得……

    雲黔淡笑著探手號脈，末了點點頭，認同道：「的確沒什麼用！涼寒好除，只是病因並非那……」

    戲謔讓君冥如玉的俊顏上微微凝滯出了異樣的色澤，沒有吭氣，只是偏轉開臉。

    「我給你扎幾針疏通疏通，也別天天夜裡去坐雪地了，你身子再好也扛不住這麼寒火折騰。」

    「不需要！」被揭穿的君冥悶哼一聲，一把抽回手。

    「那我就去告訴汐兒病因……」

    「你！」

    雲黔悠悠的笑意讓君冥徹底憋岔了氣，怒橫他一眼，支起身子將中衫褪掉，赤身平躺了下來，露出結實有力，又透著無限美感的馬甲線與腹肌。「扎吧！」

    雲黔笑著施針，對這屢試不爽的威脅招數甚是滿意，就說人怎麼可能沒軟肋？他們凌傲的七皇子也有軟肋好捏的時候……

    君冥的黑瞳悠悠轉轉的在他身上打量許久。「以前也沒覺得你如此奸詐，怎麼最近這兩年變化如此大？」

    雲黔一怔，臉微微半紅，沒有說話。

    君冥瞭然，唇角勾了勾。「有心上人了？」

    「……算是吧。」兩人十幾年的感情，沒什麼好瞞的。

    「什麼叫算是？」

    「……門不當戶不對的，不敢想。」

    君冥覺得好笑，從鼻息間嗤出一聲不屑。「從不知如今聞名天下

    的聖手仙醫，生性淡泊的雲公子也能說出這麼迂腐的話來。哪家姑娘？我幫你。」

    「不是那個原因。」雲黔搖搖頭，清婉的笑容凝出幾分無奈。「她從小錦衣玉食，我隨處漂泊慣了，不忍心。」

    「這有什麼不忍心的？萬一人家姑娘就願意隨著你漂泊呢？」

    「如果是汐兒呢？你還忍心嗎？天下已經大亂，這六年，除了浮圖，月擎與青麟，其餘諸國都已經陷入亂戰之中，如今浮圖邊關已經暗動，最遲戰火明年就會燒來，你肯定要出征，那個時候，你忍心帶著她一起征戰嗎？」

    「……」君冥纖長的睫毛輕顫了顫，沒有說話。

    「……」雲黔知道提及了他的心結，可也沒辦法不提及，誰讓他們都生在了亂世之中，身在皇家，這條路是君冥必須面對的。

    大皇子早年修仙問道不問世事，九皇子體弱多病。二皇子君楓太子已然被撤，如今與三皇子君柏，五皇子君賀，八皇子君淼都是朝堂派。

    雖然君世淵生子眾多，可目前能帶兵打仗的除了四皇子君嘯，六皇子君焱，就是君冥了。

    更別說君冥的能力已經有目共睹，這六年歷練，早已在軍隊中深得軍心。三軍大統交付勢在必行，這一年，所有人將會都繃緊神經。

    如果君世淵到時候兵權三路分交，就說明儲君位置還要再等等，如果君世淵直接給君冥封金掛帥，三軍麾統之權，那幾乎不用想，隨之而到的還有儲君王座的詔書。

    因為沒有子嗣，這件事已經拖了一年又一年，如果君冥想繼續堅守住本心，出征是他唯一的選擇。

    兩個人良久都沒有說話，直至雲黔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麼一直不願意碰別的女人？如果你早早有了子嗣，三年前坐穩儲君，此刻只怕都該登基了……想娶她也容易的多。」

    回想起六年前那個夜裡，君冥抱著昏睡中的晏紫汐落下一吻，淡笑。

    他當時問道，如今你心安了，打算如何做？

    君冥的回答是，登基為皇，娶她為後。

    那種勢在必得的凌霸讓他明白，若想毀掉契約，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君冥可以不再受他父皇的約束，登基為皇。

    從古到今，無數男人貪戀那個位置，拼盡全力也要爬上去，為的就是那無上的權力。權力能改變任何事情，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只是君冥想稱帝雖然有很多理由，但是最主要的理由居然是為了想娶一個女孩罷了。

    真誠的看著君冥，想要知道答案。

    但君冥只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就當我瘋了吧。」

    ……

    廚房內，晏紫汐舉著藥碗走進的時候，小廚子們急忙接過，領班的大廚笑著放下菜刀。「郡主怎麼今天還沒到就寢就跑來了？」

    笑侃的聲音惹得廚房一片低笑，晏紫汐蹙蹙鼻頭，不滿道：「你們再笑話我，我就把海月樓做包子的廚子請進來，把你們都解雇！」

    結果惹得笑聲更大。「好好好，不笑了！如今年頭當差可真不好當吶！」

    「就是，郡主，我們沒功勞也有苦勞，雖然我們不會做包子，可也沒大半夜少被你扯起來做飯吶！」

    「我又不是天天這樣！」晏紫汐紅臉跳腳，場面一片哄笑。

    眾人一見來人，都收斂了笑意，大廚鼻息間輕哼一聲，對著小廚子揮揮手。「呈上去。」

    「是！」

    水瑤接瓦罐的時候差點被燙著，小廚子看也未看就轉身繼續幹活。

    她面色凝了凝，也沒說什麼。六年前是她在苑落門口把晏紫汐哄進去的，心水軒雖然都是公主的部下，但是膳食卻都是王府廚房提供。

    當時就巧不巧的被一個送午膳的小廚子看到了，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基本上她在王府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晏紫汐看著水瑤走身邊走過，想了想跟了上去。

    水瑤想避開她，她卻偏不偏的非要湊到跟前，水瑤終於停下腳步，蹙眉道：「郡主，勞煩離奴婢遠點！」

    「遠不了怎麼辦？」

    無恥的話落在水瑤耳朵裡，她微紅了眼眶。「求你了！六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錯，勞煩郡主別再折磨我了！」

    「你這豬八戒倒打一釘耙吶，我都沒嫌你當初害我，你倒說我折磨你？我只是問你，六年前的提議你想好了嗎？」

    「……」水瑤啞口，顫了顫唇。「奴婢就一下作的人，不值得郡主如此上心。而且我跟公主從小長大，是永遠不會背叛公主的！」

    說罷，她啟步快走。

    晏紫汐也沒強求，只在身後悠悠一笑。「你不背叛她，可你覺得她還信任你嗎？」

    水瑤身子僵直，等再回頭的時候，狐皮白裘的女孩已經踏著雪遠走，風雪吹動著她及腰的青絲，極美……

    等水瑤走回心水軒的時候，看著雍容躺在軟椅上閉目淺寐的穆念玥，手抖了抖，將瓦罐放在桌上，用青瓷小碗盛出來一盅，端到了穆念玥面前。

    「公主，您要的湯。」

    「你剛見誰了？為什麼去

    這麼久？」穆念玥幽幽睜開鳳眸，六年的蛻變讓她已從昔日的輕靈少女蛻變成眉梢含媚的凌烈女人。

    「沒……見誰。」

    「嘩！」穆念玥抓起湯碗對著水瑤臉上就潑去，不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腳重踹直襲胸口。

    「水瑤！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連本公主都敢騙了？晏紫汐給了你什麼好處？」

    「沒有！公主！奴婢永遠不會背叛你的！奴婢沒稟報是因為不想讓她壞了公主的心情，公主又有了身子，為了不讓五王妃看笑聲，得多加注意才是。」水瑤可勁磕著頭，不敢顧及臉上那火燒火燎的痛到眼淚凝出的感覺。

    「哼！諒你也不敢！」穆念玥聞言後收斂了眸色，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重新靠回軟椅。「去！告知二皇子，晚上過來。」

    「……」水瑤驚愕抬頭，詫異的看著她的肚子，忍不住道：「公主，你這才剛三個月，要不要再等段時間？這太傷身子了，上次都因為動作太大流了，這次……」

    「去！」穆念玥冷眼，水瑤只得起身，捂著胸口一步步朝外走去。

    穆念玥玩轉著手中的翡翠戒指，想起鬥了六年的沈蘭馨，唇角慢慢勾起冷鷙的笑意。

    夜間，當紅帳內，糜.亂的喘息再度響起的時候，君楓低頭含著她的蓓.蕾，一邊律動，一邊口齒不清道：「你這女人，剛到三月就喊我，也不怕再傷了孩子！」

    「怎麼？難道三個月沒得做，你不想？」穆念玥如水蛇般纏在君楓身上，笑的妖孽，幾近配合。「哦……也對，你有正妃，還有一大票女人，你怎麼會想。」

    悠悠作色的聲線讓君楓抬眸，嗤笑著狠抓了一把她的嬌挺，湊到紅唇邊曖.昧而笑：「她們怎麼能跟你比？這不，你一喊，我就來了嗎？」

    俊朗雋美的面容落在她的眼中，讓她不自覺想到了一個有幾分相像的絕世俊顏，笑的更加嬌媚，癡纏上去，兩人**而戰。

    良久後，等榻內塵埃落定，君楓摟著懷中的女人，問道：「你母皇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把軍權交給你？」

    「怎麼？等不及了嗎？」

    「邊關暗動，迦南國與掖國的戰爭已經塵埃落定，擴充力量的迦南已經在滋事，大戰沒多久了！」

    「你想帶兵出戰？」穆念玥

    有些詫異，雖然君楓武功不俗，但是比起老四，老六跟君冥，那就差太多。

    君楓幽冷一笑，宛如地獄的毒蛇。「應該是……儲君之位快要塵埃落定了！」

    「你想做什麼？」穆念玥不解。

    君楓笑著抬手，緩緩撫上她隆起的肚子。「你猜？」

    ……

    君冥一共在家休養了半個月，這一病他本不在意，只要他不天天夜裡欲.火難消的去吹寒風，很快就會好。

    但是自小被他照顧到大的晏紫汐居然會反過來照顧他了，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著她每天讓他哭笑不得的餵藥方式，他真想一口端過來全喝了，又覺得享受著她的伺候很舒坦。

    夜裡，想到過兩天就又要回去，這一去可能會是時間最長的一次，就有些煩悶。

    燭火下的窗格邊，從外面回來的晏紫汐看見他居然在自斟自飲，儘管那雍容自若的模樣透著幾分仙人般的飄渺，實在俊的讓人心顫，但她只剩下火冒三丈。

    走上前一把抓過酒樽。「你才病好，能不能別喝酒？」

    君冥回眸，看著奪過酒樽的她，唇角淡勾出梨渦。「酒已經開封了，不喝也是浪費。」

    晏紫汐舉起酒壺搖了搖，感覺不多後，抓起就仰頭往自己嘴裡一倒。「我幫你喝完！」

    君冥想攔時已來不及，她已經跟灌水一樣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

    然後晏紫汐瞬間感覺自己傻.逼了，也不知道君冥這小子喝的什麼酒，簡直辛辣的她想叫媽。

    胃裡火燒火燎不說，熱氣還噌噌噌的順著腦門而朝上冒，腦袋瞬間就懵圈了個乾淨。

    君冥詫異的看著她，直到她晃了晃腦袋，往前一釧，急忙抬手一把扶住她，將她抱上榻，讓她依靠在懷裡。

    「呃……」晏紫汐打了個酒嗝。「你，你是不是，喝的工業酒精？」

    工業酒精？君冥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好笑的瞟了眼陳釀的鶴年貢酒，抬手摸了摸她開始酡紅的面頰，準備喊人送醒酒湯過來，順道拿氣流給她逼下酒。

    可灼燒中的晏紫汐不自覺就在脖頸邊蹭了蹭。

    如小貓般依偎的姿勢讓君冥僵直了身子，緩緩垂眸，朝懷中人兒瞟了一眼，原本清淡的黑瞳慢慢凝出幽暗的色澤，平置在香案上的一隻手顫了顫，握成拳心。

    晏紫汐不舒服，想吐，思緒也在一點點游轉走，漂浮的腦海讓她很沒有安全感，特別是那如火車般噴湧的熱氣，讓她想竭盡全力抓住一切。

    他沒有動，只有黑瞳在越來越黯啞，良久，當晏紫汐第三次忍不住蹭到他肌膚的時候。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緩緩湊頭，近的能嗅到彼此呼吸，暖暖的，帶著一股曖.昧的蠱惑。

    「晏紫汐？」

    乾淨心迷的嗓音帶著股說不出的撩啞，讓面頰急速竄熱的晏紫汐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抓過，努力掙了掙已經氤氳出水霧的雙瞳，強聚渙散的神志。「皇，皇叔，怎，怎麼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與不自覺吞嚥口水緩解口渴的動作讓君冥墨瞳更加幽暗深邃。

    他指尖挑開香案上另外一壺的印泥，緩緩端過來，自己仰頭喝兩口後，指尖頓了頓，將壺嘴送到了她唇邊。

    沙啞的聲音蠱惑道：「還有一壺，你還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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