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4.21.那是什麼？ 文 / 沐若花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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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納拉族是三百多年前北朝瓦解的時候被滅掉的種族。這個種族的人出現時間不詳，只知道是個很古老的民族，族民不多，族人姿容皆美，皓比仙人，長期生活在人跡罕至的沃古森林，傳聞叫幽夢谷的地方。燔」
楚祤一邊說，指尖一邊點著書中一行墨字道：「注意看這句話，族人天賦異稟，具體能力不詳。」
晏紫汐湊近，快速掃了一眼破舊泛黃古書中寥寥幾筆記載阿古納拉族的消息，竟然大多都是不詳兩字，不由緊蹙了眉頭。「很神奇的種族嗎？為什麼會這麼少的記載。」
不過那句天賦異稟，讓她倒想起自己那雙奇怪的眼睛，幾乎不做考慮，已經明白，她肯定是這個阿古納拉族的後裔了。
只是母親姓館，父親姓晏，一個是百年皇族，一個是百年氏族，怎麼會跟阿古納拉族扯上關係？
「這算是比較中肯的，放在你手邊的那一摞野史，裡面描繪的更是神鬼陸離，我已經都置上書籤，你若有興趣，可以挨個看看。」楚祤見她看完，收起掌心的書，換了一本模樣略新的書，翻到折頁，再次平置書桌正中窠。
晏紫汐瞟了眼身旁高高的厚摞，心微微一顫。
要在浩瀚的書海中選出這麼一摞書，還都一一仔細看過，找到重點，這樣的工程量想必很大吧……
「因為年代過於久遠，有關阿古納拉族的正史真的不多了，查不到有關內容，因為它恰好是北朝瓦解時候突然滅亡的，我便去查了當年的相關記載。其他諸國的史書都沒有提及，唯有浮圖的內宮史，略記載一些，你看看。」
晏紫汐接過，沒有直接看內容，而是翻過書面，看著邊稜上金字寫的《內宮史第一百三十二卷，第五節》心再次震了震，緩緩抬眸看向楚祤。
「你到底翻看了多少本書……」
楚祤本不解她在躊躇什麼，此刻見她發問，臉色尷尬凝了凝，淡笑道：「也沒看多少，這些書本來我都要讀的，順道留心看了眼而已。」
這些年，他一直在翰林院工學，兩年前入了尚書府，是浮圖史上最年輕的六部長史，拜位司馬太傅。
最開始有人質疑他的能力，覺得他是依靠楚林峰的權勢才能爬到這個位置，但是兩年下來，幾乎到達了舉朝信服的地步。
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下一任皇位落在哪位皇子頭上，楚祤都會是下一屆輔佐君王第一朝臣。
晏紫汐知道他每天都很忙，可百忙之中還要幫她這麼大的忙，讓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她眼眶沁出點點水光，楚祤怔了怔，抬手用指腹摸去那快要掉落的眼淚，柔笑道：「傻姑娘，這就感動了？要真感動就嫁給我。」
晏紫汐一愣，立刻埋頭。「我們還是看書吧！」
楚祤手無語舉在半空，感受著指尖那滴她剛凝出的溫熱，簡直哭笑不得，最終只無奈的搖搖頭，噙著笑意端著茶盞慢慢淺酌起來。
這種情節已經上演了太多次，就跟生活中的談笑一樣，彼此都不會在意，只是他有時候會想，會不會習慣成自然，等到哪天她徹底拒絕他的時候，他會不會麻木到不會再傷心了？
晏紫汐認真看著書卷的內容，楚祤在一旁認真的看著她，粉透的花頰上娥眉淡掃，一雙明媚的秋水剪瞳下是翹挺的鼻樑與殷紅一點的凌唇。
她長的極其美，小的時候只覺得像個月色精靈一般，沒想到越大越透出股清塵脫俗的感覺。現在才剛出模樣，他不敢想像等她完全成年那天，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也許是垂著的髮絲總是阻礙視線，晏紫汐隨手將頭髮往身後一撥，露出了光潔的雪頸。
突然，楚祤瞳眸一怔，凝視著耳輪下五寸地方一個淡淡的紅印……心砰砰亂跳。
那是……什麼？
書太多，晏紫汐沒有看完，從天漢林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的時候，楚祤送走她，回到了丞相府，迎頭就對上正堂裡的父親。
燭火幽暗，父親的臉別樣威嚴。
「你去哪兒了？」凌烈的聲音讓楚祤頓了頓，沒有吱聲。
「又陪那丫頭去了嗎！」楚林峰怒拍桌几，聲如獅吼。
「……」
「祤兒，你二十一了！不願結婚，給你安排的通房丫頭也不要
，你想幹嘛？」
「想娶她！」楚祤抬眸，眸光熠熠。聲音乾淨又認真。
「她是個不祥之人，會毀了你的！」楚林峰勃然大怒，但是對著他那寧靜的脾氣，又感覺所有怒氣打在了棉花上。
「她不會，父親也見過她，知道錯過這樣的女孩該有多可惜，浮圖也不可能有比她更好的女孩。」楚祤清潤的笑了笑。
楚林峰眸光半眨，想起每一次跟她的交談，微歎了口氣，徹底軟下脾氣。「我知你看人沒錯，可是她太小了！而且不見得七皇子會放人，娶她代價太大。」
「沒關係，也就這兩年了，娶她是很難，但是我喜歡她，她也值得。」
「……」楚林峰徹底無語，起身朝內堂走去，走了幾步，他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楚祤，鷹隼的眸光透著認真。
「祤兒，你想不想坐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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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楚祤星瞳一怔，靜靜抬眸。
……
夜間，晏紫汐回到府上就把自己關在箬竹寒苑裡翻書，正如楚祤所說，正史裡面幾乎沒什麼有用的內容，最多就是明白了，這個族氏是在北朝瓦解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迅速滅族的。
正準備合上書，突然一個有趣的職位引起了她的注意。
欽天監？
欽天監是負責占卜，觀星象的地方，古人迷信，有這個職位並不奇怪，可或許是她能看人未來的能力，讓她對這個職位有了格外的興趣。
浮圖好像也有這個職位，每年年歲的時候能看到一群巫師上來做法祈福，但那都是過過場子，從眾人對他們的態度來看，就知道沒人拿欽天監當回事。
可北朝的欽天監好像很是紅火，每件大事都會備註上名字，而且是首位！如此重視，想來不是偶然。
心念一動，莫不是兩者有必然聯繫？
不知道猜得對不對，但是晏紫汐的腦海裡卻直覺性的感覺到，欽天監的人，或許就是阿古納拉族的人！伴隨著族氏的滅亡，欽天監才會就此沒落。
如果是這樣，阿古納拉族的人從事的最大事情，就是占卜。
可是如果占卜真的有那麼靈的話，招來滅族之禍的原因是什麼？它在北朝滅亡後消亡，很明顯不是因為預測北朝要亡才招致災禍，各國都不願記載這個事情，評估當時的環境與勢力，晏紫汐隱隱感覺，可能對阿古納拉族施手的便是諸國列強。
他們到底預測出了什麼？
晏紫汐凝視著燭火，深思有些悠遠。
本來背部已經沒了奇怪的水蓮花紋身，她沒道理關注才對，可心底好像就是有一個聲音慫恿她繼續探究下去。
想到昨天早上背部的赫然一痛，她緩緩走到銅鏡邊上，解開衣衫，直到月青色的中衫從肩頭滑落，露出凝雪無暇的脊背，她仔細端詳著每一寸地方。
直到屋外一聲奇怪的吸氣聲引起她的注意。
「誰！」她飛快穿上衣服，冷喝道。
屋外，一個俊朗的身影趴在窗上看著那纖細的腰肢，如璞玉般瑩潤的肌膚，雙眼迸出興奮的光芒，見她轉頭，立刻如風影般掠走。
等晏紫汐推開窗戶的時候，外面已經空空如也。
魏林匆匆趕來，與她對視一眼，瞟向黑影竄走的方向，想去追，可環顧了下四周，又怕調虎離山，不放心。最後沉聲道：「郡主，不如你夜裡來跟月兒睡吧，我好在外屋守著你們，鬼影辦事去了，可能要過幾日才能回來，這幾天需多加小心才是！」
晏紫汐點點頭，魏婧這兩日有點發熱，魏林要去照顧女兒，有點分身乏術，箬竹寒苑雖然侍衛眾多，但是都隨著君冥的喜好，守在苑外，苑內並無太多人，她一個人住在箬竹寒苑的確有點危險。
收拾行裝，臨走前，看著桌子上半月形的銅鏡，想了想拿上，裝在懷裡。
……
心水軒內，穆念玥仰躺在軟榻上喝著蜜茶，冷眼瞟了記旁邊一直興奮難安的人，悠悠笑道：「怎麼？我沒騙你吧！」
「所言極是，果然身子極美，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那可是當年張嬤嬤親手檢查肯定過的，必然不一樣。怎麼？有沒有興趣？」
「那是自然有！」頓了頓，又遲疑道：「可是……」
「放心好了，君冥已經去軍營，這一次很長時間都回不來，你若真喜歡，也就今年有機會……」
「那……全憑你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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