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9.56.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文 / 沐若花汐
好似什麼衝破了進來,晏紫汐說不出那是種怎樣的感覺,好似身體有什麼不一樣了,他滾燙的體溫直貼她身體最深處,血管隱隱的顫躍帶著讓人心跳的鼓動。
身體被完全撐開,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沖脹填滿,只是碩大的她還是有些不適應,感覺他撐開的不僅僅只是花蕊燔。
疼痛的餘溫還沒有散去,新的戰.栗與酥.麻已經侵上腦海。
四目相對,她從他深邃如海洋的眸光裡,看到小小倒影的自己。
他鬆開了緊扣的十指,溫熱的指腹緩緩摸上她的花頰,似宣誓般道:「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窠」
淚珠從眼角滾落,晏紫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不計較一切的這樣對待她,只有他這一刻真誠的呵護與鄭重的承諾震撼著心海。
含淚點頭,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沙啞哽咽起來。「我要做唯一的那個!」
「好,唯一……」君冥靜靜的看著她的滾淚,心好似什麼地方被滿滿充填,眼底也閃著薄薄的水光。
腦海想著君焱嘴裡一字一句吐出的話。
「從沒見過那麼傻的姑娘,自己差點被玷.污,顧不得自己處境,滿腦海想的卻是怎麼將你的名聲維持住,讓我跟君淼前去救場,否則若讓大家知道穆念玥跟九弟有染,即便你休了她,等你的也是天下嗤笑。」
「也從沒見過那麼聰明的姑娘,面對父皇這麼多年的責難,還能始終如一的只為你帝位鋪路,把懷孕的穆念玥陷害了個徹徹底底,一方面刺激楚祤,讓其把君耀送到穆念玥榻上,一方面通報父皇,讓二哥親手打掉了孽種,否則,等你回來,可就是一個不得不認的孩子,你要殺,虎毒不食子,如此惡名,定會被二哥黨羽大作章,你不殺,穆念玥有了你名義上的子嗣,想休妻談何容易,還會給穆念玥篡權的契機。」
「就連這,她明明可以等你回來給你告狀,逼你跟父皇反目,或者逼你去懲治九弟,但是為了能讓你帝位順坦,將來有一日榮登大寶也能朝堂穩定,不會被皇后的報復勢力所累,她用蛇膽汁救了九弟,放過了一個想去害她的人,讓九弟遠去和親。此舉,才讓斗了這麼多年的皇后跟母妃合作,才會有後來二哥勢力一夜之間兵敗如山倒。」
四哥君嘯也接話。
「不止於此,你小子算是徹底撿到寶了,以前以為她就是個只會從你那偷武功圖譜,又不給我全卷,害得我整月整月苦惱不已的調皮小丫頭,這一次我回國,恰好跟學士苑苑林史小聚,這才知道這兩年,我浮圖好多國策其實都是出自她之口。」
「別的不說,就咱們這次打仗的軍糧,這兩年,浮圖糧食大產,牛羊無數,我們能一路順利將戰線拉這麼長,不是因為國庫這些年儲備充盈,而是因為她鑽在天漢林苑,讀完了浮圖所有工農曆法的書籍,不斷的推行改革試行,解決了畜牧大產的呼蘭州地帶常年困擾的風沙問題,又通過什麼經緯度濕度學論不斷的尋找沃土,遷徙城池,試行一地一產的什麼循環經濟,讓糧食幾倍量產。」
「嘿,聽說,那丫頭眼睛神了,但凡她看過的土地,就沒有不大產的,還說這事就他們學士苑知曉,我不信,結果回國庫一看,好傢伙,庫存夠你再打一個國的!最後聽苑林史說,他夜間有一次走的遲,無意間聽到這丫頭跟楚尚書說話,楚尚書好像說夜深了,讓她去休息,你猜她當時說什麼?她說,她不累,也不知道你在前線睡沒睡,糧草夠不夠用,快春末了,得盡快解決潮州的水災問題,免得秋季斷了谷子,咱們在前線吃緊。」
「最後,那丫頭說了一句讓苑林史記憶頗深的話。」
他當時強忍住心顫,問說了什麼。
結果君嘯告訴他。她說,『我不能陪他征戰四海,最少可以給他斷後顧之憂,國安,民富,他才能一心一意出去闖,才能他日功垂萬世,君臨天下!』
君冥不知道今夜自己是什麼心情,只知道這一刻,只想將這個讓他氣的心疼的傻女人,為了他傻了一次,又為了他傻了第二次的女人,為他傻了十年的女人全部佔有,不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從此,獨屬於他,只有他。
吻緩緩落下,他緊緊擁著她的身子,律動著,也呵護著,密密匝匝的吻一寸寸蓋上肌膚,啄出一個個桃紅的印記。
佔有著,也狂熱著,一波.波如山海潮汐般的湧向她,看著她在他身下不斷如水色芙蓉般盛開著,妖美無限,後背上,那瑰麗的海生蓮伴隨著銀光閃耀,愈發妖.嬈。
而他線條硬朗的後背,自左肩一朵金色的水蓮花慢慢浮現,攀爬,蔓延,漸漸密佈了整個脊背,籐蔓瘋狂生長著,直到連臂膀都生出金色的暗紋,手背都畫出冷魅的色彩。
而晏紫汐被緊壓在地的銀色海生蓮中央,一副浩瀚的星圖慢慢浮現,越來越清晰,直至填充背部海生蓮的圖案,水墨侵染,一個深邃攥刻的「天穹」兩字出現在右肩。
好似過了一天,好似過了一年,好似又過了一個世紀,晏紫汐從不知道他的索求會如此激烈,全身沁出密密的汗珠,灼熱的好似不屬於自己,而她嗓子眼裡也不斷擠出不屬於自己的吟聲,響徹在草海中央。
夜色冉冉,星輝漫天,鏡湖中,漣漪的波光悠悠蕩漾。
碧綠的草海裡,伴隨著一次次力道的湧進,漫天漂浮起了蒲公英,潔白棉絨的花朵伴隨著夜風在天空中飄飄蕩蕩。
驚了流螢,無數碧綠的小小螢火蒲扇著翅膀飛到空中,與蒲公英起舞。白色與碧色交織,星光在撲灑,這個夜美的像個童話。
她抱著他的肩,喘息問著。「你來了,林婉璃怎麼辦?」
他啄著她的耳垂呢喃道。「答應過你,怎會食言?」
她心頭一顫,明白了什麼,靜靜看著他如子夜般的深瞳,不置信的顫聲。「你沒娶她嗎……」
那樣一個陪他出生入死兩年的女人,救過他命的女人,也無怨無悔陪了他兩年的女人,所有將士都期望他們在一起的女人,他真的為了她一句輕言而就這麼……
他輕笑。「沒有,也不會,這個日子只為等你而存在。」
「今天是?」
「五月二十一……」
紅唇落下,她輕盈的睫毛顫顫,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滾入草叢。
緩緩閉眼,迎上他的唇瓣,他們愛的蜜語才剛剛啟程……
……
廣闊的草原上,一行人揣著複雜又沉重的心情,舉著火把懊悔無限的尋找著那個他們曾經都看著不爽的女人。
今夜,聽著漢山王與荊山王的話,每一個人心底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後悔有眼無珠,後悔心存偏見。
更後悔就這麼放任她傷心離開,沒有一個人想去尋回來。
此刻她在哪?
「公主!」
「公主!你在哪?」
當遠處的呼喚漸漸靠近的時候,君冥停下了動作。
晏紫汐也從迷.亂中驚醒,兩人對視一眼,看著遠處那火影憧憧,幾乎成包圍之勢朝這邊走來。
冷汗一簇,晏紫汐嚇了個面色煞白。
尼瑪!什麼情況?老娘的第一次要不要這麼牛叉,野戰就算了,還來個百人強力圍觀方陣?
牛.逼叼炸天也不是這麼牛法吧?都特麼成馬逼了!
這要被人光天化日下看到,她以後還做不做人?雖然她思維比較開放,這種放開還是遠超於她能力承受範圍。
急忙拉過衣服蓋在胸口,慌亂穿著,也試圖把他推下去。「趕緊起來。」
君冥蹙眉看著遠處,本來快到臨界點的釋放,還未舒坦,堅.挺卻就要被她擠出來,腦海裡頓時蹭蹭蹭火光直冒,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凌唇緊抿成刀鋒,眉心緊蹙,頓了頓,惱怒的阪過她身子,二話不說,加大力氣一頂。
只這一下,晏紫汐全身被貫穿般,被刺激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喊出聲,尖叫響徹空曠的草原。
這邊,魍魎等人聽到響動,立刻火把一晃,看到了坐在半尺高草海裡的幽魅面色的王爺,心底一個激動,拔起腿就想往前衝。
夜魅等人額頭劃過一滴冷汗,比常人好一些的視力讓他如期看到了君冥那雙冷冽如冰的雙瞳,一個激靈,不等魍魎跑出,一巴掌將魍魎拍了個狗吃屎。
不等魍魎問出為什麼,幾人飛快的架著遠離,同時哈哈乾笑道。
「啊!這裡怎麼可能有呢?」
「就是!走走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跟來的士兵們不明所以,明
明聽到了一聲怪異的尖叫,怎麼這幾名少將都說沒人要走,而且,他們的那表情……到底是哭呢?還是笑呢?
夜魅幾人真是極度委屈,這……撞破君上的好事,以前還有小郡主幫他們說好話,可這一次……只怕小郡主到現在都還在嫉恨他們。
可他們真是冤枉的,要不是君上說,準備給小郡主的驚喜,順道磨磨她那到處亂信任人,跟誰都不介意胡玩鬧的臭脾氣,讓他們都先瞞著,他們也不會每天見到她也只敢別開臉走。
畢竟這麼多年了,只要她拱著身子甩甩胳膊,一聲溫軟的撒嬌,他們真不敢保證,面對她那雙無辜又靈動的雙眸,會不會什麼都哆嗦出來。
可如今……完了啊!蒼天絕我!
終於明白小郡主嘴裡經常說的話,什麼叫內牛滿面。
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大河向東流,天上星星參北斗!
他們這次真真真是要綠林好漢了!
火把遠離,晏紫汐捂著嘴驚愕的看著君冥,臉漲紅如煮熟的螃蟹,明亮的雙瞳瞪得大大的,無辜的神色別樣惹人憐愛。
不過君冥只想笑,頓了頓,看著她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梨渦,抖動身子,極度歡愉。
晏紫汐回神,沒好氣的在他胸膛錘出一拳。「你個死男人!你幹嘛!」
「讓他們煩我!」他不滿嘟囔一句,繼續埋下身子。
但晏紫汐卻不幹了,一臉憤憤然。「你又不是沒長嘴!」
君冥笑笑,正想說話,突然臉一冷,一把抓住如泥鰍般滑走的小人,怒道:「晏紫汐!你給我回來!」
「滾蛋!我不玩了!」
頓時,更多的蒲公英被扇起,兩個身影在草海裡你躲我撲的打鬧起來。
……
大紅色的婚房內,林婉璃心鼓顫顫,看著眼前的手慢慢掀開蓋頭,也順著抬眸。
四目相對,驚恐入眼。
 
雲黔也一怔,水澈的瞳眸詫異的看著她,然後飛快的轉掃一圈,不解緣由。
一句「怎麼回事」還沒問出來,林婉璃已經一把抽回蓋頭,憤憤的看著他。
記恨的眸光讓他心頭瞬間一涼,那一瞬間欣喜過後,充斥進了漫天寒霜。
林婉璃掃視了一圈,觸目所及刺眼的紅色讓她明白了什麼,狐疑一天的混亂終於在這一刻爆炸,明白過來。
紅了眼眶,她定定的看著他。「你跟著他們一切騙我?」
「……我沒。」
「你沒什麼!」她打斷他的話,眼底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傷心,淚珠滾滾。「你難道說你不知情?雲黔!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卑鄙?」雲黔面色一僵,心好似什麼裂開了刀口子,疼的滲血。
說實話,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幾天,君冥喊來他,說讓他娶幽夢谷的一名叫夏筱晴的巫醫女,他本不願,可想到她最終要嫁給君冥了,單相思六年,除了執行任務,其餘時候他都陪在她身邊。
以前是默默守候,不敢奢望。
後來是默默守望,只剩心絕。
他知道君冥不喜歡她,可她喜歡君冥,最終,他只給君冥提了一個要求,好好照顧她,就算不喜歡她,這輩子也對她好一些。
君冥答應了,他才同意了婚事。
五月二十一,她出嫁的同一天,他只想在這一天徹底斷了情絲,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與自己拜堂的人竟然是她。
玩笑嗎?到底是君冥的成全還是老天的捉弄?
掀開蓋頭的那一刻,他心靜止了。好似看到了六年時光心底一個無數次的期望縮影成一個美麗的到不願醒來的夢境。
可這一刻,凝視著她心殤的眼淚,與絕望憤恨的眸光。剛剛築起的夢,好像碎了……
林婉璃心揪的生疼,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雲黔會跟著其他人一樣來騙她。全世界都能騙她,他怎麼能騙她?他怎麼能……
淚珠滾落更勝,她哽咽出聲。「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眸光帶著殷切,他從未有如此緊張過,一如既往淡笑的聲色帶出一絲絲顫抖。
「你女人?」林婉璃好似被踩到了痛處,一把揮開他的手怒吼道:「雲黔!你要不要臉?我十一歲的時候,你抱著我入睡都起反應,你想這一天想瘋了吧?」
砰!
雲黔感覺什麼地方在碎裂,驚訝的看著她,帶著不置信的光澤。
林婉璃冷笑。「裝什麼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喜歡了六年!」
「你知道?」雲黔的聲音在抖,袖袍中,雙拳緊握著。
「我有什麼不知道!你跟了我多少次,在背後看了我多少次,包括你這兩年,君冥不怎麼搭理你,你還是死皮賴臉的呆在軍營不走,為了什麼,我什麼不知道!」林婉璃在怒吼,腦海裡滿是憤怒的火光,她恨。
恨這個曾經說一生一世,只要她需要,他都會幫她的男人,上一次居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說讓她當他死了吧……
如此絕情的話,如利刃插進了她的心口。
她疼,她忘不掉,而他如今……再一次成了騙她騙的最深的人!
眼淚滾滾,哽咽入喉。
雲黔身子一顫,纖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凝結。
心碎成了一地殘渣……
良久,他慢慢深吸一口氣,苦笑道:「璃兒,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你也明白你跟君冥不再可能,放棄他好不好?我可以對你很好,保證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君冥能為晏紫汐做到的,你不用羨慕她,我也可以……」
他想他的口氣一定很卑微,沒辦法,喜歡她,就是從見第一面,調皮的她從山澗跌落到他懷中的,四目相對的那個剎那,他就喜歡她。
林婉璃抬眸,心好似在什麼時候砰然動了一下,可四目相對的瞬間,想到他的欺騙,心頭的怒火也到達了鼎盛,她起身飛推他一把,怒吼道:「你可以?雲黔!你別開玩笑了!從我認識你,你就是個四處漂泊的大夫,你可以什麼?你有官位侯爵嗎?你有家宅府邸嗎?你除了曬藥撿藥,你會什麼?對我好?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雲黔詫異抬眸,驚愕的看著她,陌生的看著她,顫顫唇,強忍住想奪眶的眼淚,問道。「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嗎?君冥能決戰天下,縱橫四海臣服,你能幹嘛?你自己說說,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人喜歡!」
「是嗎?呵~」雲黔淡笑了笑,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顫抖著手,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好,我明白了!明白了!」
飛快解開腰帶,他將一身紅色婚衣脫下。
林婉璃心頭一顫,從先前已經崩潰的深思中回神,驚愕的看著他,不自覺護住了胸口。「你……想幹嘛?」
雲黔抬眸看了眼她的動作,怔了怔,唇角勾出最後一絲
譏諷的冷笑。
將婚衣往榻上一扔,轉身離開……
★謝謝荷包,花花,鑽石,月票,麼麼噠。(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