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4.人生得意須盡歡，一枝紅杏出牆來94 文 / 伍家格格
（就在郁九九無所事事的時候，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她的心說不出的歡喜。）
「喂。」
「出門了嗎？姣」
「還沒有。」她不知道去哪兒好，似乎在酒店裡打遊戲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給自己電話，是有事情吧。郁九九換上公事公辦的口氣，「有事需要我做嗎？雲總，請說。」現在是她的上班時間，該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不能沒規矩秈。
雲長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郁九九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改了稱呼。
「重陽。」
「買的裙子領口不要太低。」
郁九九：「……」
郁九九張嘴想告訴雲長安，她不打算出門逛街，他又說話了。
「內yi褲選黑色不錯。」她皮膚細膩又白，穿黑色特別性感。
郁九九：「……」她沒有打算買內.衣褲呀。
「布料太多不好。」
郁九九：「……」
郁九九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下巴都要驚掉了，什麼叫布料太多不好，是布料太少才不好吧，現在跟她打電話的人真是雲長安嗎？確定不是郁溯溪？呃，想想也不會是郁溯溪，他的風格不會如此含蓄，他會直接說『買黑色的丁.字褲更風騷』。她很想知道雲長安現在在哪兒跟自己打電話，說出這樣的話，不怕旁邊的人聽到嗎？雖說是在國外，但新加坡聽得懂中的人不少啊。
「聽到了？」
聽到是聽到了，就是不敢相信而已。
「重陽？」郁九九不放心的問雲長安，「你知道我是誰嗎？」
「又又。」
郁九九的心輕輕顫一記，他每次喊她『又又』的時候，她都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感，獨獨給她的，獨獨他能喊的，就像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秘密，誰都不知道，也誰都參入不進來。他這樣喊她，她就知道對方的人準確無誤。但他能對她說出這番話確實讓她吃驚不小，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不苟言笑的老男人私底下如此悶騷。
她算是明白了，給外人看的，不能露多了，給內人看的，露的越多越好。
郁九九不想逛街，雲長安給她卡的行為讓她受寵若驚，在他看來也許只是作為男友的一件小事，但在她這裡是一件大事，他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她不想用他的錢，或者說在剛在一起沒多久時不想用，她不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她知道他算富二代，不缺錢，可事實上她也不缺，雖然她不富有，如果想憑自己個人本事買大件東西還有點吃力，但只說明她個人的賺錢能力暫時還不夠強大，不代表她手裡沒有其他能動用的錢。在錢的問題上，不止郁溯溪很寵她，爸爸也疼她，在她讀書時，常常不讓媽媽知道偷偷給她錢，他明明曉得郁溯溪會給她錢花還是要塞給她，用爸爸的話說，哥哥的錢是哥哥的，爸爸的是爸爸的，比起她的後爸繼哥，她的親生媽媽反而嚴格很多，不但給的少，而且每次給都會叮囑她不要亂花錢。乍一看，反而讓人誤會是後媽。
「逛街之餘，若是看到了男裝店，幫我買兩件襯衫。」
what？！
郁九九耳朵都豎起來了，幫他買襯衫？這個事情可以，她必須出門了。
「好的。」
「午飯我沒時間回去。晚上一起吃飯。」
郁九九笑容滿面，「好。」
兩人電話結束後，郁九九立即開始準備外出，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一身正裝，似乎明白雲長安為什麼讓她出去逛街的意思了。如果不辦公，平時穿這麼正式確實不太好。好吧，出門，買衣服去。
郁九九走出酒店大門立即看到等候她的黑色汽車，司機站在車邊為她拉開車門，用生硬的中跟她打招呼，「九小姐好。」
「你好。」郁九九稍稍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
上車之後，郁九九告訴司機，自己想去買衣服的地方，雲長安的襯衫有幾個品牌她記得，以她對他的瞭解，還是去他習慣的品牌店買更好。
*
雲長安放下手機，maarten拿著兩個厚厚的件夾走了過來，笑著調侃他，「讓
我猜猜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嗯……我想想，是……她，對不對？」
「如果你的智商只能做這種事，我會懷疑選錯了合作對象。」
「哈哈……」maarten大笑，將手裡的件夾放到雲長安面前，「我的智商能做的事很多噢，其中最厲害的應該是幫人掃除障礙。怎麼樣，能讓帥哥你選我嗎？」
雲長安掃了眼maarten，翻開件夾開始查看件內容，不想與他談其他廢話。
maarten笑著從自己的辦公桌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感歎，「還是我家lily泡的咖啡好喝。哎，不是我說，你助理除了會叫你『雲總』之外，還會什麼？有沒有一點別的什麼技能？」
雲長安低著頭看件，說道，「我已經不需要讀到最後一頁才曉得是不是本好書了。」
maarten興趣大增，挑眉，「噢？」端著咖啡湊到雲長安面前，「說說，怎麼個好法？」
「她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是我兄弟，她
她好你就好，你好我就好。」
雲長安抬頭看著湊近的maarten，「所以你想告訴我，她好你就好。」
「哎……你要是這樣理解我也不介意。」maarten笑容裡帶著一副『我來者不拒』的意味，問雲長安，「我敢接受，你捨得給我嗎？」
雲長安勾了下唇，沒說話。
「喏，我就說吧，嘴巴上說著一個樣子，實際上又是一個樣子，你心裡才不會把她給人，小氣鬼。」
「她又不是個東西。」哪裡能說給人就給人的。
maarten噗嗤一口，差點將咖啡都噴到了雲長安的臉上，「她不是個東西你還要啊。」
「沒想到這些年你對有著五千年歷史的中華化還保持著濃厚的學習興趣。」
「哈，那是自然。我的根在中國，就算移民了，我也是外籍華人。俗話說的好，落葉歸根，說不定等我老了，我就讓我的子孫們把我的骨灰帶會國內老家。把我葬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每天有很多美女穿著bikini在我面前的沙灘上跑來跑去，跑來跑去……」maarten伸長手臂做著一波過去一波又過來的動作，眼中無限想像，「看著那麼多的美女，我想就算是在地下，我也能開心，一直保持金槍不倒的狀態。」
雲長安輕聲道，「很有出息。」
m城的哪個沙灘能讓他葬進去，說明他的身份已經達到無敵了，目測往後百年他不可能看到一波又一波的bikini美女在他眼前跑過來跑過去了。
「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很有出息。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她是本好書，怎麼看出來的？」maarten壞笑，「別告訴我是昨晚看出來的啊，一晚上就能看出她是不是好書，很詭異噢，你說我會不會信？」
雲長安反問，「需要你信嗎？」
信不信郁九九是本好書只用他一個人，別人都不信沒關係，他不在乎。
「哎呀呀，雲長安同學，你這個態度我就不喜歡了。為什麼不需要我信，如果我不確定她是本好書，很可能為了你下半生的幸福考慮，用力將你從不正確的泥潭裡拉出來，讓你走上康莊大道，走向自己命定的幸福。」
「多謝。我很好。我的下半生也肯定會幸福，不勞煩你掛心這個。」雲長安抬頭看著maarten，問道，「去年八月初出現了一個大波動，怎麼回事？」他的印象裡，他在那個時候並沒有告訴過他。
「我看看……」
maarten拿過件夾，認真的看了幾分鐘，想了好一會兒，臉色嚴肅不少，「這個我記得，剛好是新加坡ab事件時期，因為是新加坡內部事情，國內應該沒怎麼播，那段時間的風控我有把握，而且那時你好像也在為雲氏的幾個案子忙得焦頭爛額，便沒跟你說。」
雲長安點點頭，繼續看件。
maarten把手中的咖啡喝完，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忙起來。
兩個男人各自忙了兩個小時後，maarten抻抻脖子，站起來活動獲得你身體，「你腰不酸？」
「嗯。」
「久坐對身體很不好。」
「放
心，這點時間還不會影響我的持久力。」
maarten：「……」
maarten走到雲長安的面前，「你女人可真會裝。」昨天她還裝聽不懂他的話，他就說嘛，兩個成年人戀愛，都到在酒店同住一間房的地步，怎麼可能沒發生關係。「說說，你一晚上多少次啊？」
「腦細胞不要用在這種地方，有失你的水準。」
「這種事的水準很低嗎？不見得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昨晚你可能就沒有性福的一夜了。」
雲長安抬起頭看著maarten。
「想知道？」maarten笑，「告訴我你們一晚幾次，我就說。」
雲長安繼續低頭看資料，完全不想再搭理maarten的跡象。
「哎，你真是沒趣。開個玩笑嘛，配合下不行嗎。你這樣，你女朋友跟你在一起不得無聊死啊。」maarten又讓自己的秘書lily送兩杯咖啡進來，看雲長安果然沒有理自己的樣子，憋不住了，自己說了出來。
「昨晚裴珮凌晨給我打電話了。」
雲長安仍舊一字不發。
maarten見雲長安的態度如此冷淡，內心不由得又為郁九九加了幾分，看到她在雲長安的心裡比他預計的可能要重點，聽到裴珮的名字完全沒反應，「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什麼反應？」
「裴珮啊，凌晨，給我電話。」
「哦。」
「你現在對她就一聲『哦』的程度了嗎？」
雲長安問，「不然呢？」
「你不會就這樣戀愛到結婚吧？」
「嗯。」如果能這樣，挺好的。
maarten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是她？」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裴珮昨晚給我電話，問你住在酒店的哪個房間，她想晚上去找你。」
maarten以為雲長安又會默不作聲，沒想到他出聲了。
「不方便。
不要這樣。」
「我當然知道不方便。再怎麼說，郁九九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你既然承認她的身份，我們總要顧忌她，給她基本的尊重。」凌晨跑到他住的房間找他，郁九九即便不說什麼，心裡肯定也不痛快，哪個女人都不喜歡深夜有女人找自己的男朋友，而且還是為了感情。maarten無奈的說道，「可是裴珮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昨晚我可說了好一通的話才阻止她去找你，你在新加坡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可不保證之後還能幫你攔住她。」
說到這兒，maarten看著雲長安，好奇的問道，「你昨晚見裴珮，跟她說什麼了，讓她急成這樣。」
「沒什麼。」
「沒什麼她能凌晨想去找你？」
雲長安不說話了。
秘書進來送咖啡，maarten端著咖啡聞了聞，很舒服的表情。雲長安終於停下來，從沙發裡站起來，端著咖啡走到窗前，遠眺出去。
「裴珮似乎在等你。」maarten走到雲長安的身邊，輕聲道。
等不到雲長安的話，maarten問，「你呢？」
「我不喜歡等人。」
maarten點點頭，他對裴珮的態度看來自己沒有猜錯。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都是男人，自然能明白，曾經打動自己的女人，不代表在時過境遷之後還能打動自己。當自己曾經喜歡的那個人回頭來追求自己，女人或許還會心軟，會被打動，但是男人，很少有那種情況，尤其當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自己在意的女人。
當年他喜歡裴珮，沒有開口表白，但細節處還是能看到他為她做的事，裴珮應該心裡也明白，只是拿矯著不肯清清楚楚的接受他。他還以為他們會一直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到將來自己看不慣，幫他們捅破。沒想到，裴珮選擇跟殷澤在一起。在長安的心裡，大概會變成，他最喜歡她的時候，她沒有接納他，沒有珍惜他的第一次心動。那麼在殷澤不在之後，裴珮所有的主動和感情都不過叫後悔，而不叫愛。她只是在遺憾沒有一個人如殷澤那般
疼愛她，如果她只是缺個男人，這些年追求她的男人他知道的就不下十個，一個大美女是不愁沒人要的。
感情裡，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你不接受我不夠好的時候，憑什麼擁有我很好的時候。你的後悔我不要，我的光芒你已失去擁有的可能。
對裴珮來說，長安就是她失去擁有權力的光芒。往後他再多的輝煌，與他一起共享的人，都不會是她，很可能是那個叫郁九九的女孩。
「你家知道郁九九嗎？」
「嗯。」
maarten驚訝道，「節奏這麼快？」都見家長了。
「見丈母娘時感覺怎麼樣？」
「我沒見過她家人。」
maarten道，「嗯？」
「想起了，不算沒見過她的家人，見過她哥。」
「呵呵，她哥沒什麼用，要見她父母才行。人家若是不想把女兒嫁給你，你就是見幾百個她哥都沒用。」
雲長安淡淡的笑了下。maarten不懂，見郁九九的哥哥可比肩她的父母要管用的多，如今的郁家是郁溯溪在掌權，她爸爸早就退居二線不管什麼事了。不過，他知道，郁溯溪對自己頗為不滿。
「我覺……」
maarten的話還沒說完，雲長安的手機震動了。
雲長安看了眼來電的人，接通電話。
「喂……」
*
郁九九逛街逛的正嗨，手機響了，是章小韻給她打的電話。郁九九猶豫著接還是不接，從她滿二十五歲後，媽媽的電話十個裡面九個半是催她結婚的，這個電話必定也是一樣。她實在不想聽到她念叨哪家的兒子博學多才，哪家的兒子工作能力超群家境殷實，又或者哪家對她很滿意，想跟她見一面，等等等等。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郁夫達的女兒，不是郁溯溪的妹妹，媽媽說的那些人壓根就不會曉得她郁九九是誰，甚至一輩子都沒可能待見她一眼，這些人想和她見面，結婚，無非是因為她的家庭。
看著章小韻的電話，郁九九決定默默的等電話過去。
*
m城，郁家。
章小韻放下手機看著郁夫達。
「怎麼了？」郁夫達問。
「沒接。」
「可能在忙吧。要不然就是在開會。」
章小韻抖了抖手裡的報紙，看著上面又大又清晰的熱吻照，不知道該發火還是該笑，為了能讓郁九九早點嫁出去，她天天催天天催，她之前一副死活不嫁對男人沒感覺的樣子，好不容易冒出一個季家『未婚夫』，而且人家父母說了週六就來拜訪他們。現在可好，她竟然又跑出一個相戀多時的『男友』！而且，倆人竟然還跑到新加坡去了。報紙上說是說出差，誰曉得是出差還是旅遊，沒準兩者兼而有之呢。
是了，章小韻手裡的報紙上，郁九九和雲長安在飯店接吻的照片被拍的很清晰，標題也大：郁氏公主郁九九情定雲氏老闆雲長安，新加坡熱吻纏綿旁若無人。新聞把他們倆大學同校學長學妹關係都挖出來了，說得有鼻子有眼，彷彿看著他們戀愛過來一般。
「你說……」章小韻氣的不知道怎麼說，「郁九九她這是搞什麼呀？先是季家的，再是雲家的，她……哪個她是認真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