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1.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21 文 / 伍家格格
（雲長安語氣很堅定，「媽，我不會和她分開。」）
「你是想氣媽媽嗎？」
「我以為是媽在氣我。咼」
他印象裡的母親不該是這樣的，在他沒有喜歡上郁九九之前，她這樣說，他可能還不會如此反感。可現在，他真的非常不喜歡她選擇兒媳婦的標準醣。
「我知道你們現在感情很好，一時間你可能接受不了，我也一樣。」心心唸唸期待的兒媳婦竟然不是郁家的親生女兒，太讓她意外了，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她就不會對郁九九寄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不是還念著她能找郁溯溪說說那個神經內科博士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馬上叫他們分手，再戀愛下去兩人感情很深了，拆散他們太費事，「你媽我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好，我們今天都不說，你好好想想，我也靜靜，過幾天我再跟你談。」
雲長安的聲音輕而緩，「媽，我不用想了。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厲惜對雲長安如此堅定的態度感到生氣，自己兒子的脾氣一向溫和，她說什麼他也都會先聽著，即便不贊同也不會用這麼肯定的口氣回答她。常言道，娶了一個媳婦兒賣了個兒，都說有了老婆之後的兒子不記得媽媽，她還以為自己兒子跟別人家兒子不一樣。現在看來，沒什麼不一樣。有了女朋友後，枕邊風夜夜吹，他自然不會聽她這個媽的話了。
「你現在才多大，跟她在一起才多久，什麼沒有第二個女人？只要沒結婚，機會人人有。」
「媽，我的人，我自己選擇。」
他不是玩偶，婚姻大事不容任何人惡意的干預，包括自己的父母。如果又又不孝順，他父母可以說，但因為她不是郁家親生女兒讓他不要她，他做不到。甚至因為母親有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以雲家現在的實力確實不如郁家，但他還沒無用到因為她不是郁家親生女兒而分手這種地步。他不否認，當初知道她是郁溯溪的妹妹，確實想用她爭取到郁氏的項目，那是因為他認為雲氏有能力做好那些項目，他是個商人，不會為了避嫌而把公司的發展機會白白放棄。
「我是你媽。」
雲長安直言道，「她是跟我生活一輩子。」
「你的意思她比媽媽更重要嗎？」
「我沒有這麼說。」
「你的意思就是你需要她而不需要媽媽。」
雲長安微微蹙眉，當母親跟自己無理取鬧時，他不知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會被當成不孝順。
「姑娘再漂亮，你們感情再深，如果對你沒有幫助，我們雲家沒有很大的作用，你又何必娶呢？」厲惜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總要娶妻生子，為什麼你不能娶一個很好的。她若是郁家親生女兒，就算不受寵都沒關係。」法律會讓她有繼承權，那是郁家否認不了的血緣關係，但是郁九九現在跟郁家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意味著她將來半分錢都得不到。郁家集團那麼大的產業，她什麼都得不到，想想都覺得慪氣。她還在厲緣的面前一個勁兒誇郁九九的好，跟她關係不錯的幾個朋友都知道她的兒媳婦是郁家的千金大小姐，如果讓他們知道娶的不是正牌大小姐，會被笑話死。
「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厲惜還想不停的說，雲長安道，「爺爺找我了。」
「好吧，你去吧。」
厲惜不情願的掛掉電話。
雲長安收了電話走進屋，雲勁松站在門口看著他，「平時你在家也是這樣忙，放著她在一旁待著？」
「我以後會盡量抽時間多陪她的。」
「以後？」雲勁松挑眉，「盡量？」
雲長安看了一眼坐在窗下翻著雜誌的郁九九，在家她似乎也挺安靜的，他在書房忙，她會在客廳裡打遊戲，不然便是一個人看會兒電視，又或者接朋友的電話聊聊，他沒覺得不好，也沒有覺得她不高興。
「我跟你說過，多找時間陪陪她，你記得嗎？」雲勁松對雲長安頗為不滿，自己孫子重心在工作上他知道，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他滿意的孫媳婦兒，如果被他的冷淡弄跑掉了，他一定跟他急。
「爺爺，我知道了。」
雲勁松氣得鬍子發抖，「知道了知道了，你什麼都知道，可是你沒有做到。難道你以為陪她是做給我看的嗎？」給他看有什麼用，最後又不是他這把老骨頭嫁給他當老婆
，人家姑娘想不想嫁全看他做男朋友做的好不好，「你最好不要把她給我弄丟。否則，我跟你沒完。」
其實，雲勁松給雲長安找了不少的女友。他怕自己的身體等不到孫子主動娶媳婦兒就去見老伴兒了，這個孫子是她最喜歡的孫兒，如果去了那邊他告訴她，他還沒結婚生子，老伴兒肯定要怪他沒上心孫子的事。孫女兒已經有一個十幾年沒醒來，孫子的事，他不能不用心。
可是雲老爺子很傳統，選孫媳婦兒自然也傳統，那些年輕漂亮會玩會打扮的女孩子他一概不喜歡，要看人家的家庭，看女孩子的模樣，還得看她方方面面適不適合當老婆，挑來逃去，最後沒一個滿意的。就連當年的裴珮，老爺子都不滿意。幾個小夥伴一起長大，裴珮經常跟雲長安回雲老爺子這邊，他覺得姑娘長的漂亮，但是太嬌氣，不喜歡。若是雲老爺子喜歡裴珮，估計就沒殷澤家什麼事了，以老爺子的脾氣，肯定去裴家提親，不會讓裴珮有機會去新加坡。
郁九九可算是雲老爺子唯一比較滿意的姑娘了。她家庭好，比雲家還好，
，肯定不會貪雲家的錢了。又看到她跟雲長安一個大學讀書，認為是個學習好的女孩。老人家嘛，不管社會如何發展，始終覺得認真讀書的孩子是好孩子，不一定要學富五車，但必須讀書。最後在她家，他臉色不好，姑娘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尤其他說一起吃飯時，她沒有說外出去飯店，而是老老實實的去廚房燒菜。這一點，他最為滿意。一手好廚藝的姑娘在這個社會很難得。尤其，姑娘家條件了得，不是人勤快的話，她大可跟爸媽住在一起，何必獨自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自力更生。
雲長安輕笑，「放心吧爺爺，我肯定不會把她弄丟的。」正說完，郁九九抬頭朝這邊看，與雲長安的目光對視上，笑了。
看著笑意盈盈的郁九九，雲長安想，這麼好的姑娘他肯定不能弄丟。
雲勁松點頭，「要是可能，早點兒把事情定下來，我跟她聊了幾句，人家沒說不願意。到是顧忌你不想早點兒結婚。」
「爺爺，這事我會想的。」
女孩子的青春耗不起，他也不想耗費她的美麗，如果可能他也想在兩年內就跟她把婚事辦了。如果，那件事能順利解決的話，他心裡的擔憂就不會有了。而今他還沒有把握，只能讓她先當他的女友而不是雲太太了，一旦她成為雲太太，有些事就由不得他推開她了。
「嗯。」
雲勁松走開之後，郁九九看著雲長安走到自己面前。
「爺爺跟你說了什麼這麼開心？」
「誇你漂亮。」
郁九九笑出聲，「真的？」
「難不成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說著，雲長安微微彎腰牽起郁九九的手，帶著她朝門外走，「夜色如水，陪我出去走走。」
郁九九的笑聲大了些，真想不到混跡商場的大老闆還會曉得『夜色如水』這樣的意境，他的腦子裡裝的應該是公司季度財務報表漂不漂亮吧。
「笑得這麼開心，怎麼，我說錯了嗎？」
「沒有。」郁九九的腳步很輕快，今天的她很開心，一天的開始是緊張，一天的結束是輕鬆，這樣的感覺很好，以後跟他在一起更心安理得，兩邊的父母都見過了，安全感滿滿的。郁九九笑道，「只是覺得你更應該說的是明天股市開盤漲到了多少點，或者跌了多少。再不然就是，這個項目進展到哪一步了，那個案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雲長安淺笑，「看來我在你的眼裡果然是個工作狂。」
「以前是。」
「現在呢？」
郁九九笑，「現在好很多了。」
以前下班之後就見不到他的人，想看到他的機會只有上班加班，自然感覺他是工作狂，連帶她每天的工作也很多。如今不一樣，下班跟他一起回君園，晚餐一起吃，甚至兩個人還一起洗澡，每日床上相伴，這樣親近的感覺讓她不再只能在公司看到他，工作狂的感覺當然也就沒有了。
兩人走在燈下好長一段路沒有說話，郁九九感覺雲長安有心事，在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忍不住問他。
「重陽，你覺得你的家人喜歡我嗎？」
「嗯。」
雲長安走了幾步，看向郁九九，「你覺得他們不喜歡你嗎？」今天媽媽的表現應該沒讓她感覺到什麼吧，最後她借口累了去休息了。
「我感覺……應該不討厭吧。」
「呵。」
雲長安清淺的笑，笑容在路燈下帶著幾分淡淡的溫暖的感覺，讓郁九九的心忽然沒那麼不安了。她不知道是不在自己在患得患失，一會兒覺得雲家的人喜歡她，一會兒又感覺不喜歡，胡思亂想這一點實在不好，可控制不住。
「你說呢？」郁九九問。
「他們很喜歡你。」
郁九九握緊雲長安的手，「你這樣說，我今天睡覺做夢都會笑。」
看著郁九九像是碎進了星光的雙眼，雲長安伸手將她摟到懷中，在路邊擁著她，不顧偶爾走過的人對他們投以目光，靜靜的，兩人相擁了很久。
*
新一周開始。
一切照舊，似乎沒有發生什麼新聞。雲氏依然搶眼，季家的公司依舊被麻煩纏繞。郁九九心情很好的工作，雲長安在公司的員工面前依舊冷冷清清，而他們兩人的戒指還是讓大家羨慕。而裴珮在公司裡的話題多了很多，大家都在傳她的漂亮，更不知道是誰挖出來的消息，說她和雲長安是青梅竹馬，為了和雲長安在一起不惜放棄國外的高薪高管職位回雲氏工作，只為了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她寧願從很基礎的助理開始做起。
於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算的雲氏員工們開始不看好郁九九了。有人認為是她介入了雲長安和裴珮之間的感情，在一般人看來，一個是青梅竹馬，感情從小就有，如果不是遭遇到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誰會輕易放棄自己小時候的初戀呢。雲長安自然是被每天出現在身邊的郁九九勾yin到了，從而忘記了還有一個青梅。
裴珮聽到八卦的時候，為郁九九說話。說她並不是她和雲長安感情的第三者，是自己不在國內，疏忽了對雲長安的關心，才讓他們的感情變淡。而且，兩人並沒有正式在一起戀愛。她說的是實話，可是旁人卻不是這樣聽的，只感覺到郁九九很霸道，藉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搶了雲長安，讓裴珮不得不回國守護自己的感情。裴珮人品好，鑒於郁九九現在是總助，又是雲總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她自然不敢說她
不好，萬一總助大人將她fire掉，怎麼辦。裴珮越為郁九九說好話，大家就越覺得郁九九很壞。
又一次，裴珮在茶水間聽到了大家對郁九九的議論。
「你們不要再說九九不好了，我和她一起吃過飯，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安安喜歡她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選擇她，漂亮，家世好，能力高，脾氣也好，這樣的女孩子換做誰會不喜歡呢。」
裴珮一邊笑一邊走向咖啡機，「我和安安分開很多年，他不可能不找女友的。我能理解。」
一個正在喝咖啡的女同事不同意裴珮的觀點，說道，「雖然你在國外是不假，而且你也說過你沒和雲總談戀愛，這些就算是真的，但也不能改變你和雲總早就認識的前提啊。總助現在是他的女友，可誰曉得她是怎麼追到雲總的。」
「就是。」
「再說了，如果沒有她，現在雲總要是單身，裴珮你還會不好意思出現在雲總身邊嗎？就是因為她的出現，你和雲總之間才有障礙，她讓你們不能名正言順的相愛，這樣的人，雖然看著沒有做小三的事，但是怎麼看都是三兒。」
裴珮放下咖啡杯，表情十足認真的看著女同事，「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的出現，對九九來說，恐怕才像第三者。她現在肯定防我防的厲害，我能理解她的心，如果我是安安的女友，我也會緊張，他那麼好。你們說她是小三很不公平的，我瞭解安安，他選的人不會錯的。」
「裴珮，我看你就是心地太好了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我要是你啊，就努力的將雲總從總助身邊搶回來，一個外來的女孩子搶了自己小時候的男人，還說不是第三者，那是什麼。」
「就是就是。」
一個男同事忽然進來，聽到女同事之間的八卦，搖著頭，準備泡了一杯茶就走。沒想到，看到他搖頭，一個女孩拉住他的胳膊。
「杜威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怎麼，聽不得我們說的話嗎？我可告訴你，你聽到什麼都裝做沒有聽到，不然我們這麼多人可是能把你錢包都吃空的。」
被叫做杜威的男孩子用力抽chu自己的手，「我搖頭不是聽了你們的話，是覺得你們在這裡說這麼多都是廢話。」
「為什麼？」
「人家雲總的事，你們
議論做什麼啊。你們議論了，他能聽到？他能改變自己的選擇嗎？」杜威看著裴珮，「裴珮姐，我不是說你不好啊，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感覺雲總和總助在一起也不錯。總助人很好的，你們真的不瞭解她。」
「啊，我們不瞭解，你瞭解？」
「說的就是。我們不瞭解總助，你敢瞭解她嗎？也不怕雲總撕了你。」
杜威擺手，他怕了這群女人。
「我倒是聽說雲總對總助很好。」
「嗯嗯嗯，這個我也聽說了。英國分公司的同事說，總助在英國出差的時候，雲總很疼她。」
「這還用想嗎？你們沒看到總助和雲總都戴了情侶戒指啊，以我們雲總的脾氣，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總助，怎麼可能戴那種東西。」
女同事之一的小姑娘歎氣，「你們說為什麼我就找不到這麼好的男朋友呢？」
「因為你不是總助啊。」
「哈哈，說的也是，總助的手段真是高。」
「好了好了，都去工作吧。」
年紀比較大的同事揮揮手，大家紛紛走出茶水間，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留下裴珮和另外一個財務部的女同事在喝咖啡。
最後離開的同事還在八卦郁九九的事情。
「你說雲總和總助他們倆人有沒有發生那種事啊？」
裴珮的心咯登一下，她很清楚答案，可聽到別人說起，心還是疼。
「廢話。兩人戀愛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沒在一起那個呀。你要是總助，你會不趕緊拿下雲總嗎？」
「那可不一定。郁總助的哥哥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郁溯溪哎！她可是郁家的大小姐，我覺得……」
同事走遠，聲音也小得聽不見了。
裴珮低頭看著咖啡杯裡的咖啡，郁九九的家世她是到了雲氏聽人說起後才去瞭解的，確實非同一般。她開始料想是個家庭不錯的女孩，但沒想到她不是不錯，是非常誇張的不錯。這也是她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這樣的姑娘不會太簡單，三言兩語搞不定。她只能安靜的等待他們倆人感情出現問題。
雲氏裡對於郁九九的評價逐漸分成了兩派，一邊認為她搶了裴珮的雲長安，一派認為根本不關她的事，是裴珮出現影響了她和雲長安的感情。認為青梅竹馬該在一起的，對郁九九的評價越來越不好。可認為戀愛自由的卻覺得郁九九很無辜。到了週五，秘書處的幾個姑娘也忍不住在一起八卦了。
「我不知道怎麼想，反正我覺得總助沒有錯，我和那個什麼裴珮不認識，我站九九這邊。」
郁九九問話音落下的左念，「左念你說什麼呢？什麼站我這邊？」
左念驚恐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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