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23 文 / 伍家格格
（雲長安抓住郁九九的手，「我看看。」）
其實郁九九並沒有被開水燙到，只不過指腹不小心碰到了瓷杯，溫度高，讓她痛了一下。叫得嚇人不過是不想雲長安跟裴珮走得太近，對別人她素來大方，但對自己的男朋友，她一點都不想大方。大方是對真心對自己的好朋友的，想搶自己男人的女人她若大方那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看到郁九九的手指紅了，雲長安拉著她想去洗手間，被她強住了。
「沒事，不疼了。醣」
雲長安的手指輕輕掄著郁九九纖細的手指上發紅的地方，她做事一般不毛躁，這麼不小心還真是很難得。
「不喝茶了，晚點喝杯牛奶休息。」
郁九九看著雲長安，小聲的說道：「喝什麼牛奶呀，得喝咖啡。」
「……」
雲長安很輕的笑了，哎喲，才發現他家的這只是個醋罈子，就因為他和裴珮愛喝咖啡的緣故所以泡茶都不專心了？
郁九九聽著裴珮彈奏出來的鋼琴聲，「我不愛喝咖啡。」
「嗯。」
「可是你喜歡。」
雲長安揉著郁九九的手指，「不工作我也不喜歡。」
「那還是喜歡。」
「那不叫喜歡。」
郁九九自認沒多少音樂細胞，所以裴珮彈出來的音樂讓她心裡莫名的躁動，比起雲長安的鋼琴聲要差太遠，一個讓她心靈安靜，一個讓她恨不得叫她不要彈了。
「我還不會彈鋼琴。」
「……」
雲長安忍了笑，醋罈子還不夠，得換醋缸了。人家彈個琴她都能吃醋，又不是他在為裴珮單獨彈曲子，客人到家裡彈一下鋼琴還小氣呀。那她怎麼不讓別人喝咖啡呢。
「我還不是你的青梅。」
雲長安抬手刮了一下郁九九的鼻樑，「你不會彈鋼琴我會，你不是我的青梅，但是我的女朋友，這不比青梅好？」
「你小時候我不在身邊。」
「那我是不是也得吃郁溯溪的醋？」
郁九九：「……」
「他是我哥。」
「裴珮只是我的老友。」她是女人，又是認識了二十幾年的朋友，他一個大男人跟女人太計較了不好看。何況，該說的他都跟裴珮說清楚了，人家也沒勒令他分手，沒說他不能娶她，他們戀他們的愛，感情和現實都合適的時候結婚生子，裴珮影響不了他們的計劃。
郁九九將聲音壓得更低，「她愛你。」
如果裴珮不是對他有心，她也不想當小氣鬼。男朋友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她也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裴珮的份量，一般女孩子都知道怎麼做人，誰不想在男友的兄弟們面前留下好的評價。可她對裴珮就是喜歡不起來，當普通朋友就是她的極限了，不可能拿她為真心姐妹。可是她也知道，裴珮短時間不會從她的生活裡消失。她定了心回國發展，而且還打算在國內買房子。
「你去美國的時候，我保證不跟她單獨見面，行不行？」
郁九九還是不大高興。好在雲長安脾氣不錯，知道她擔心他和裴珮認識時間長，有變數。
「不光是我去美國的時間裡……」
雲長安微微蹙眉，「又又，自信一點。」
郁九九輕輕點頭。不自信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就是從小玩到大，改變不了的事實啊。
裴珮彈完一曲雲長安和郁九九還在餐廳裡，裴珮坐在黑色的鋼琴凳上不禁調侃他們，「是因為我彈的太不好了你們才躲我那麼遠嗎？」
雲長安抬頭看過去，拉著郁九九走進了客廳裡。
「彈的很好。」
「安安，你這話很傷我的心啊。如果是九九誇我，我可能會很高興。但是你居然說我彈的好，肯定是反話。」裴珮無奈的用一隻手指頭敲著琴鍵，「你一個彈了二十幾年鋼琴的人誇我彈的好，也太欺負人了。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也就會三首曲子，還是你當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我死記硬背學會的。」
雲長安隨口道，「這麼多年過去你還能彈正確已經很不容易
了。」
「真心誇我？」
「當然。」
裴珮看著郁九九，「九九過來試試？安安的這架鋼琴很不錯。」
「我不會。」郁九九笑，「沒音樂細胞。爹媽都沒什麼樂感。」
「安安可以教你啊。」
郁九九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放鬆四肢，「我太笨，別說死記硬背，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學不會。我啊，就會打打殺殺砍砍，看到誰不順眼，一腳踹過去。不然，用力把對方呼到牆上也是不錯的選擇。」
裴珮看著郁九九，再看看一邊的雲長安，她……這……他喜歡這樣的女孩？
「九九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我再不走的話，你就要對我出腳了？」
郁九九樂了。她倒是想能這樣說，可惜不能。
「沒有沒有。我也不敢呀。你是重陽的老友，又大我幾歲，算是姐姐。我再怎麼揍人也不會揍你的，頂多到網上去發洩發洩。你這幾年沒想國內，不曉得國內的環境多麼神奇。」有些新聞曝光出來，看得人兩肋莫名就衝出一種揍人的欲wang。不管男女，總有人要挑戰正常人類的三觀底線。
「噢？說來聽聽。」
「神奇的國度出產的奇葩多得你想像不到。以後你就會從新聞裡看到了。」
裴珮從琴凳上站起來，眼中有話，但她卻沒馬上說出來。郁九九隻一眼就從她的臉上看出她有話在心裡，要不怎麼說，每一個能當助理的人都可以當半個偵探呢，善於察言觀色是當好助理的必備條件，沒有哪個老闆會喜歡木訥的下屬。
「瞧我這記性。」郁九九拍自己的腦門，「來了這麼久沒請你吃水果，我去洗來。」
裴珮笑道，「不用不用，我和安安不是外人，都這麼熟悉了，吃不吃水果不要緊。」
「那我拿些別的吃的過來。」
「如果你真的要請我吃東西，能煮麵嗎？」裴珮不好意思的笑道，「晚上在公司加班，下班時沒胃口不想吃東西，一直到現在我還沒吃晚飯，這會兒有點餓了。」
郁九九知道加班的辛苦，點頭，「你等會兒，我去做。」
郁九九走後，裴珮坐到雲長安的身邊，電視裡不知道在演什麼戲，一群人打得熱天熱地的，裴珮瞟了一眼，她實在不喜歡這樣接地氣的安安，以前的他極少看電視，像這種打打殺殺的電視劇他連開電視機的動作都不會有。
「愛情果然能讓人性情大變。」
雲長安微微挑眉，沒注意聽裴珮說了什麼。
「我買了房子。」
雲長安看著裴珮，「很好啊。」住在酒店不長久，如果她確定要回國生活，置業是個不錯的決定。
「說實話，有點不適應國內的生活。」
「適應期過了就好。」
裴珮靠到沙發裡，問雲長安，「你就不好奇我房子買在哪兒嗎？花了多少錢。或者，什麼時候去給我賀喜。」
「這些事你自己決定就好。」
「每次看你跟郁九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感覺你變了。可是每次你跟我說話，又會感覺你一點兒都沒變。你說，為什麼？」
雲長安淡淡的道，「裴珮你想太多了。」他一直就是雲長安，他也永遠都只會是雲長安，不會改變。以前怎麼樣對朋友，現在還是一樣。只是當年沒有女友，現在多了一個他需要負責一輩子的女人。
看到雲長安對自己房子買在哪兒沒有興趣，裴珮主動道，「我在你樓下。」
雲長安臉色依舊很平靜，很像她的行事風格。
「以後來蹭飯的機會恐怕會很多噢。」
「嗯。」
「我沒想到國內的房價這麼誇張，買下花了我很多錢。」
「君園的價格不是m城的市場價。」開盤的時候就很高，現在應該沒有房源了，她從別人手中買，自然高很多。
裴珮歎氣，「房子花了太多銀子了。雖然裡面看著不錯，可裝修風格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打算全部重新來過。你知道，我很多年沒在國內生活，對人工和裝修費用完全不瞭解，如果我請你幫
忙，你不會拒絕吧？」
「嗯。」
裴珮又道，「我想裝修得盡我所能裝好，尤其要求一點，不能有任何對人身體不好的東西。我打算把小行接回國跟我一起生活。」放在殷澤的父母身邊雖然不差，可他那麼小，離開媽媽太久不適應，她也捨不得長時間見不到兒子。
雲長安聽著，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問，「殷澤的爸媽同意嗎？」
「嗯。他們很開明，而且孩子跟著媽媽生活更好。」
雲長安點點頭。
雲長安房子的客廳很大，他和裴珮說話郁九九聽不到，但彼此看到身影還是很容易。裴珮看著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的郁九九，眼中不無羨慕。年輕的女孩，漂亮的臉蛋，惹火的身材，還有堪稱豪華到閃目的名門家世，能力也不錯，這樣的女孩子確實很得人喜歡啊。看她在廚房裡煮麵，幻想她如果是雲長安，也一定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光，寧靜美好。
「叔叔阿姨見過她嗎？」
「嗯。」
「一定很喜歡她。」
「呵，嗯。」
「沒催你們結婚？」
雲長安笑了下，不置可否。
「看你們感情這麼好，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雲長安輕聲道，「快了。」
裴珮有幾秒停住了。
「呵呵，恭喜。」
「謝謝。」
郁九九把面煮好了之後，請裴珮到餐廳裡去吃，吃完之後，裴珮由衷的誇讚郁九九的廚藝，確實很不錯的味道。
「難怪那句『想要綁住男人先綁住他的胃』會流傳這麼廣，真是有一定的道理。」
「喜歡就好，我開始擔心不合你的口味。」
「很好吃。恐怕嘗過你的手藝之後，以後有事沒事就想來你們家吃飯了。」」
中華化博大精深，一個詞就能哄得人高高興興。比如，裴珮此時用了一個『你們家』，這個詞用的那是相當好，瞬間就讓郁九九的心情陰轉晴了。你們家，可不就是她和雲長安的家嗎？裴珮都認為他們是一家人了，看來心也差不多死了吧。只要她不打雲長安的主意，來吃多少次沒問題，她是個很好說話的女漢子。
「好啊，想來就來吧。」
裴珮笑道，「你這樣客氣，我會當真的噢。」
「哈哈，好。」
飯後裴珮又跟雲長安和郁九九聊了點別的事，有公司的，也有回國後的感受，言談之中看不出她對雲長安有什麼非分之想。郁九九從聊天中發覺，裴珮目光很敏銳，對市場分析十分獨到，且有理有據，個人能力的確很高。在雲氏當一個財務主任助理確實埋沒了她的才能，這樣的人，只要有機會，升職很快，而且很容易服人。
「……跟你們說，maarten今天發了幾張很搞笑的照片，你們要不要看看。從照片裡我發現有個細節很值得我們深究，說不定還能研發出一個有趣的東西來。」
裴珮拿出手機，登陸自己的facebook，想分享給郁九九和雲長安，最後卻無奈的發現不太可能。雲長安沒時間弄facebook這種東西，而郁九九則完全沒試過，對她來說，每天忙工作，忙暗戀，忙跟自己的朋友們如何快樂的生活，國內的社交軟件足夠她用了。
「你們一般用什麼來分享這些？」裴珮問。
郁九九說了兩個社交軟件，裴珮很開心的道，「我註冊跟你們一樣，入鄉隨俗。」
就這樣，三人在國內的某社交軟件上相互關注了，而裴珮的照片確實很逗樂，她發現的細節讓雲長安和郁九九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裴珮，現在的職位對你來說真是委屈了。」郁九九有種的讚歎。
「沒關係。到一個地方就得踏踏實實從底層做起，我不需要特權。如果我有本事，遲早會得到我應得的職位，對吧？」
郁九九笑，「嗯。」
「以後我發現好玩的就在這裡跟你們分享好了。」裴珮對自己新註冊的東西很滿意，「以後有什麼國內特色的東西你們想到了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感覺自己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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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我回去了。」
她說的都是實情，郁九九和雲長安沒留客。送她到了電梯門口，兩人便一起進屋了。
「剛才裴珮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進屋後，郁九九問在後面關門的雲長安，「我覺得她設想……啊。」
郁九九忽然驚呼一聲，整個人被雲長安懸空抱起，朝臥室裡面走。
「……唔。」
「……重……」
「別撕壞了……」
「啊！」
*
星期五下班，郁九九和雲長安在飯店吃完飯，兩人去看了一場電影，回家後休息會便睡了。
第二天早上，雲長安送郁九九去機場，分別的時候，郁九九捨不得，臉上的表情惹得雲長安心裡也不好受。飛很久的時間，她一個人，以前當助理不覺得不放心，現在怎麼想怎麼擔心她。怕被人欺負，又怕她飛得不舒服，看到她不想去，他更是不想讓她去。
最後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雲長安摸著郁九九的頭，「到美國給我電話。」
「嗯。你在家要按時吃飯。」
「好。」
「不准告訴裴珮我去了美國。」
雲長安發笑，「呵，好。」
飛機起飛後雲長安才從機場出來，取了車，回了市區。
沒有女友陪著，雲長安恢復了單身時的習慣，去了健身房，也跟很久不見的徐劭陽聚聚。又被他調侃不聲不響的找了女友，結果女友還不帶出來讓他看看。
「不夠意思啊，想藏到什麼時候。」
「今天剛送她去美國，回來了，請你吃飯。」
徐劭陽揮著自己手裡的球拍，「你這個同志很不老實啊，康慷說，回國之後必須對你進行三堂會審。」
「呵……」
*
郁九九到了美國之後，郁溯溪安排人接她到家裡，叮囑她好好休息，過幾個小時會派人再接她去公司。
聽著郁溯溪的口氣也知道是正經事，郁九九很聽話的按他的安排做。
睡醒之後，趁著郁溯溪派來的車沒到，拿手機想跟雲長安聊聊天，結果發現時間不對，他已經睡覺了。無聊的她便開始看看新聞。逛著逛著，便感覺更無聊，沒什麼多有趣的事。想到之前裴珮給她分享的搞笑圖片，忽然想發給村花看，可當她看到社交軟件上裴珮新發的東西時，郁九九臉色的笑容僵住了。
白色的卡宴，漂亮的女人，燦爛的笑臉。女人，她認識。笑臉，她熟悉。而白色的卡宴則更加熟悉不過，那車牌她智商再下降99點都能認出是誰的。
郁九九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她也不想當小氣的女人，她也不想無理取鬧。可為什麼她前腳剛走，裴珮和雲長安就在一起。看他們拍照的時間是白天，陽光好得讓人嫉妒。還有照片裡的背景，不是在君園，必然就是雲
長安開車帶著裴珮出去玩了。老朋友回國是要帶她出去走走，但她在國內的時候怎麼不帶，偏生她一走就玩得這樣開心？是，她是小氣了。可她沒法不小氣，她做不到不小氣。
「大小姐，車到了。」
「知道了。我馬上來。」
郁九九退出社交軟件，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提著包下了樓。
在車上，郁九九忍得很辛苦才讓自己沒拿手機跟雲長安說話，她不想質問他什麼，就想聽聽他的聲音，確定他還是自己的重陽就行，即便見過家長了，裴珮到底還是讓她沒真正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