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最好讓季南知死在綁匪手上 文 / 木森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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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軒撥通了一個電話,隨後離開
房間講電話。
蔣童薇的視線追隨著他的背影,雙手緊緊攥住身下的床單,極力壓抑著心裡的妒恨。
她絕對不能讓沈庭軒帶著錢去救季南知,她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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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
「沈先生,一個小時太短了,我擔心時間不夠……」助理韓曉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沈庭軒窠。
「不夠也要夠。」
病房內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辟里啪啦一連串的動靜,打斷了沈庭軒後面的話,「就這樣。」
收了線,沈庭軒大步流星返回病房,卻看見蔣童薇半個身子狼狽地支撐在地上,頭撞到了床頭,額頭上已經微微腫起了一塊。
「薇薇,你有沒有事,摔疼哪裡了?」沈庭軒趕緊走近她,彎腰將蔣童薇打橫抱起,放回床上。
「庭軒,我沒事,你別擔心。」沈庭軒正準備放手,卻被蔣童薇用力抱住,她將臉埋在他溫暖的懷中,貪戀地呼吸他身上的氣息。
過了很久,蔣童薇終於鬆開他,咬著唇垂下眼,「我沒事,剛剛想喝水,忘了自己腿還受著傷,所以不小心摔下去了。」
沈庭軒的目光順著她的,停留在她受傷的腿上。
如果蔣童薇不提,他都快要忘記了,就在今天早上,蔣童薇的腿才因為季南知受了傷。
他險些要忘記了,季南知是那麼惡毒的女人,可自己剛剛接到電話時,居然有一絲擔心,他一定是瘋了。
雙眸瞇起,眼裡閃過冷光——即使他再討厭季南知,這一刻,她還是沈太太,他不可能看著她去死。
沈庭軒逐漸平靜下來,心底的冷漠蓋過那種莫名的情緒,再看向蔣童薇時,目光溫柔了幾分。
他伸手把桌上的水杯遞到蔣童薇唇邊,「下次想要喝水就叫我,別再弄傷自己了,我會心疼。」
蔣童薇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嘴角扯開一抹嬌羞的笑。
過了沒多久,沈庭軒的電話響起,是助理韓曉陽打來的,「沈先生,兩千萬可以按時準備好,您要親自過去麼?這太危險了。」
韓曉陽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透過聽筒傳過來,恰好也落入蔣童薇的耳中。
她低著頭,長而濃密的睫毛上下撲扇著,掩蓋住了眼底的真實情緒。
「替我準備好車。」沈庭軒向韓曉陽交待著部署,事無鉅細,尤其一些很小卻至關重要的細節,沈庭軒也沒有漏掉。
韓曉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剛老闆交待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讓自己來做,一定會有所疏忽,甚至會因為這些細節喪命。
可在接到綁匪電話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個小時,老闆卻已經把一切都思考得這麼周詳,果然不簡單。
沈庭軒掛斷電話之後,蔣童薇一直低頭不語,過了很久,她終於抬頭看向沈庭軒。
她咬著唇,臉上的表情猶疑不決,「庭軒,你不要去好不好?」
沈庭軒動作輕柔地替她把碎發撥到耳後,就那樣直直看著她,卻沒有回答。
「庭軒,如果我這麼說,你會覺得我自私我也不在乎,」蔣童薇面色委屈地垂下頭,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無辜卻又楚楚動人,「你不要去好不好,我害怕……你會受傷,綁匪敢在監獄綁架季南知,他根本是瘋的,現在你自己去送贖金,隨時可能有危險。」
「你讓別人去好不好……庭軒,我們分開了四年,好不容易可以又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從前以為我死了,這四年你的心情,也不想讓我再體會一次對不對?」
沈庭軒伸手,一把將蔣童薇摟入懷中,不停地安撫著蔣童薇,「薇薇,她現在畢竟還是沈太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更何況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監獄,以後我要娶你,恐怕會更難了。」
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那麼喜歡季南知,可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他今天留在這裡,而季南知又死在了監獄,這件事若是被父親和母親知道,那麼以後,他們一定更加不會同意自己娶蔣童薇。
他明天就要和季南知離婚,偏偏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季南知的性命。
「庭軒,你一定要自己冒這個險麼?我現在有了寶寶,萬一你有什麼……季南知從前逼我離開你,甚至今天弄傷我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她,我今天不讓你去,不是因為對她有怨恨,只是害怕失去你。庭軒,一直以來,我從來沒跟你提過任何要求,可是就這一次,我只有這一個要求,你不要自己去,好不好?」熱
燙的淚水滾落下來,滴在沈庭軒的手背上,燙得他心中一動。
他剛剛都在做什麼?季南知不正是害自己和蔣童薇分開四年的罪魁禍
首麼?她一再傷害蔣童薇,可這個時候,自己居然要拋下蔣童薇去救季南知。
視線滑過蔣童薇額頭和腿上的傷,沈庭軒眼神冷了幾分,抱著蔣童薇的手臂收得更緊,「我答應你。」
蔣童
薇雙手用力抱住沈庭軒的腰,下巴抵在他寬厚的肩上,垂下眸,掩飾眼底的笑意。
她今天也要讓季南知嘗一嘗孤家寡人的滋味,季南知鳩佔鵲巢,做了四年的沈太太,而這四年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
每每想到這些,她對季南知的狠意就更加深一分,今天最好是讓季南知死在綁匪手上。
即使季南知能夠僥倖從綁匪手上逃脫,這樣危急的關頭,沈庭軒都沒有出現,季南知一定很失望、很心痛,這種心痛的滋味,她一定要讓季南知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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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外,救護車裡。
「……十九。」呂誠志緊咬牙關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九分鐘了,我要的車呢,你們別想耍花樣,再給你們一分鐘,一分鐘之後車子不到,我就幹掉他!」
說話之間,呂誠志情緒激動地用槍指著地上的男人,黑漆漆的槍口四處揮舞著,時而指向了季南知的方向。
監獄外除了集結了大批的獄警,還有不久前趕到的談判專家和全副武裝的武警。
「呂誠志,你冷靜一點。」人群裡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你的要求我們會盡力滿足,但是前提是你不要傷害人質。」
呂誠志眉頭緊擰著,靠在救護車一角,動作已經沒有剛剛劫持季南知時那樣敏捷,胸前傷口的大量出血,讓他此時變得很虛弱,卻也更加凶狠。
他就像是一頭隨時會被激怒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會發狂。
「呂誠志,你現在受了傷,我們的同僚也受了傷,都需要及時的治療,只要你願意釋放我們的同僚,我現在可以先派人給你包紮傷口。」
對面的女人再度開口,聲音十分冷靜,「你越獄也是想離開這裡,如果你的傷口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就算我們滿足你的要求,你也可能當場死在這裡。」
呂誠志的視線從季南知身上轉移到地上的男人身上,他伸腳踢了踢地上的男人,還有微弱的反應,還沒死。
一雙兇惡的眼眸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心裡正在權衡高個子女人的話。
他晃了晃腦袋,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其實那個女人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自己越獄也是想活著離開,如果傷口再不處理,可能真的隨時死在這裡。
至於地上的那個男人,已經跟死人沒兩樣了,只要季南知還在他手上,他不僅能夠保證自己的平安,還能撈到一大筆錢。
再三權衡之後,呂誠志揮了揮手,示意對面可以派人過來。
「等等,只能派一個人過來,而且要是女人,如果你們敢耍花樣,我立刻開槍打死他!」
對面的女人遵守了承諾,果然只派了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女醫生,女醫生隨後推著一輛擔架車走近救護車。
「我先把他抬上擔架車送到對面,然後回來給你治療,」女醫生對呂誠志說完,轉向季南知,黑眸裡沒有一絲畏懼,「你幫我把他抬上來。」
「你,去幫她。」呂誠志說話間,槍口仍然緊緊貼在季南知的太陽穴上。
得到呂誠志的默許,季南知起身,準備幫女醫生一起抬地上的男人,死沉死沉的軀體,讓季南知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你是警察!」砰砰兩聲槍響,一槍射中了女醫生,另一槍打在了季南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