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亂天身上附著的神識因為離冉晴遠而回歸。冉晴再分出一綹神識,跟上紫袍。她看到,出了客房的紫袍來到了廚房。
紫袍目光凜冽,飛快掃過廚房的每一寸。很明顯,他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他飛快一掠,來到了酒樓門口。果不其然,那笑面陸仁甲還在這裡吆喝著。不斷有客人被吸引進來,點名要嘗嘗那新的招牌菜。
陸仁甲眼尖,很快發現紫袍在接近。他馬上轉身,用他那長時間不變的標準微笑接待紫袍:「客官,您可是在找小的?」
「不錯,老有事問你,你先隨老來。」紫袍一手還拿著那盤「一刀平天下」,也沒給陸仁甲反駁的時間。店小二打扮的陸仁甲順從地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彎腰,詢問:「客官有什麼吩咐儘管提出來。」
「那好,老問你,這菜為什麼是這滋味。」紫袍坐在酒樓正中央一張空椅上,把菜放在桌上,並沒有看向陸仁甲,卻是在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冉晴不解:龍哥為什麼會找他?
「回客官,這是本店席大廚的特殊配方,除了他,您問誰都沒用啊。」那人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臉上倒還是帶著微笑。
周圍的嘈雜聲突然隱去,紫袍把目光緩緩移向他,帶著戲謔挑眉:「老現在,不正是在問這位神龍見不見尾的席大廚麼?你好端端的一個酒樓老闆,跑來當店小二,不正是為了這菜麼?」
陸仁甲的笑容第一次有了些許破裂。
「或許別的一些修士感覺不出,你當老跟那些渣滓一樣麼,嗯?」紫袍漸漸威嚴凜冽起來,氣勢壓制住了陸仁甲,讓他動彈不得。
冉晴很驚訝。紫袍不說,她根本想不到,事實會是這樣!她知道,紫袍的樣,絕對不會錯認。
「你這是有何用意?」紫袍依舊不緊不慢,「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需要什麼事都說穿,你覺得呢?」
「客官,小的絕無任何用意啊……」
「沒有用意?!沒有用意就可以隨隨便便拿人來當試驗,嗯?!」紫袍氣勢陡然一轉。他怒目而視,繼而又輕蔑地一笑,「別以為老會怕那些小小的手段,一點點劑量,根本奈何不了老絲毫!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了,為什麼將幻神藥物作用在酒樓的菜上?」
沒錯,就是幻神藥物!那種口味,根本不可能是用普通調料做得出來的,紫袍嘗到的味道,其實剛好可以跟他心情的轉變吻合。能夠隨著嘗者的情緒而發生味道變化的,就是幻神。
「你是如何察覺是我的?」陸仁甲依舊笑著,只不過此刻,他不再是唯唯諾諾,換成了抬頭挺胸,志得意滿的模樣。
紫袍沒在乎他的轉變,又把目光轉回去,有些得瑟地說:「老不告訴你。」
冉晴啞然一笑。
冉晴不再關注紫袍那邊的事。相信紫袍不會吃虧的。她起身,在窗邊望著外面發呆。紅毛無聊賴,跟白玉天馬鬥嘴玩。
「對了,那小光頭去哪兒了?」他突然想起來,看向冉晴。
冉晴依舊望著窗外,指了指西北部。
那邊,是妖獸的地盤,是放眼無際的綿綿山脈。很多人稱之為禁地——血森林。是了,妖獸的晶源賣的最火,楚亂天想賺銀兩,先想到的就是那裡。
冉晴聽到了之前紫袍說的,血森林有許多妖獸,她有點擔心,傳音問血色麒麟:「麟哥,亂天哥會不會有危險?」
紅毛想也沒想回答道:「有。他要是在邊緣碰碰運氣還好,要是深入裡面,就算他有那些陣法也無效。妖獸的攻擊能力,比人類強大多了。」
「那我們還是去幫幫他吧,我知道,龍哥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想讓亂天哥早些發現新招式的弊端,但是還是需要保護他一下嘛。」
血色麒麟略有驚訝:「小晴兒,你很不錯嘛,連那小新招式有弊端都看得出來。」
冉晴有些不好意思,伸出一根手指裝樣地撓撓臉蛋:「是小玉姐告訴我的啦。我們趕緊去找亂天哥吧。」
血色麒麟給紫袍留下了訊息,而後帶著冉晴離開酒樓。
西北部血森林也是人類禁區中的一個。妖獸在裡面棲息、繁衍。似是約定俗成般,那些恐怖的存在不出來,人類也不進去冒犯。但是在大山裡面,妖獸對於入侵者決不留情。它們沒有憐憫之心,只有弱肉強食的本能,以及對於實力的狂熱。
它們不是動物,更不是寵物,它們曾經與人類爭奪大陸主導權,只不過失敗了。也因如此,它們不喜歡人類。
誰都不想被迫鎖在一個地方,更何況是野心勃勃的妖獸。
對於想要磨礪自己的修士來說,在血森林外圍歷練再好不過。不光可以增加實戰經驗,還可以練出堅硬、冷靜的心。因為面對妖獸,若有一絲遲疑、猶豫,你就可能身異處,死不瞑目。
在魔風澗底時,冉晴就已經是氣旋境的高手了。當時她醒來時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玄氣已經有了一個很複雜的周天運轉方式。
她的這套玄功,連黃金神龍、血色麒麟和白玉天馬位聖獸,都不知道是什麼名字。
運轉玄功,冉晴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趕到了血森林。一上行人減少,往來之人都是一些修士,看見其貌不揚的冉晴嬌小的樣,紛紛有些懷疑。
好在她的衣著是成年女的模樣,人們只當是她先天如此,倒也沒跟上來一探究
竟。
出門在外,除非身世背景為恐怖的,又有幾個敢隨便招惹是非?尤其是,冉晴現在的樣很普通,在修士裡面,這樣的大眾臉算是難看的。人嘛,看陌生人往往是印象主義,特別是冉晴年紀還小,身材並不算十分火辣,他們更加沒興趣了。
冉晴倒是沒在意到這些。身邊有那麼資深的師傅在,她對玄功,對精神力的掌控水平突飛猛進,很輕易地四散不少神識去尋找楚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