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文 / 守本琦子
沈氏尚華財大氣粗,雖然對於不明內情的消費者來說,看起來像是舒南莫名其妙的撞了大運,搭上了國際知名牌賽杜這艘大船,藉著賽杜的光走向世界雖然合併後的公司名稱上賽杜在前,而實際上公司的話語權幾乎都在沈氏手中,沈氏尚華佔了48%的股份,森特擁有40%的股份,而霍爾特家族擁有7%的股份,剩下5%的股份的持有者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股東。
而在合併完成之後,尚華立刻出手收購了一個手錶牌,從其他奢飾手錶公司高價挖了四個設計師,收購了一家高級禮服婚紗定制工作室,開拓了賽杜-舒南的禮服線,一如既往的,最優秀的設計師為依舊神秘vip客戶高定工作室服務,一年設計兩家限量版的昂貴禮服和婚紗售賣,而僱傭的其他設計師則負責其他價位的禮服婚紗。
而在香水這個方向上,董事會原本打算與世界知名調香師的工作室合作,然而在沈嘉睿的強烈抗議下,蘇栩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席調香師的身份。
對於董事會的質疑,蘇栩心裡不好受,但是還是清楚自己的斤兩。在國內,他的調香水平或許可以說是達到了屈一指,然而放眼全球,比起那些推出過不少著名作,獲得過各類大獎,和各個知名牌都有過合作的大師級調香師來說,他也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後輩,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在去年的德萊格爾香水展會上獲得了德郡公爵夫人的一句讚美。公司現在不比往日,如果想要換掉資歷淺薄的自己,蘇栩毫無怨言。
但是沈嘉睿堅持賽杜-舒南只能銷售蘇栩的作,年初剛剛合作時從其他調香師工作室購入的那款香水不過是應急之策,而以後,賽杜-舒南的所有香氛產,都只能出自蘇栩之手。
「你沒必要這樣做。」蘇栩告訴沈嘉睿,「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夠,公司現在是要往國際知名奢侈牌的方向發展,我佔著席調香師的位置,只能給公司拖後腿,不如退下來,好好去充個電……」
「您怎麼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夠?」沈嘉睿打斷他的話,「您要再自信一點,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全球知名的作,就會有第二個,第個,大獎什麼的,您今年就去參加,這樣一步步慢慢來,資歷不就有了嗎?賽杜-舒南將來會是我的產業,我怎麼可能會賣別人做的香水呢?」
這段話並不煽情,可蘇栩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落入了一雙溫暖的手。他主動抱住男人的脖,親吻他的嘴唇:「我爭取不讓你失望。」
「您不要因此背負大的壓力。」沈嘉睿一邊脫著他的衣服一邊舔著他的耳朵耳語道,「更何況,爸爸您又什麼時候讓我失望過呢?」
為了讓自己作的水平趕得上賽杜-舒南現在的水平,蘇栩把自己工作的重心完全放在了賽杜-舒南的香水上,除了兩個用來調節的小單外,剩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改進「女王香水」以及明年面世的新香水。
改進版的「女王香水」預計後年面世,暫定名為「女王永恆記憶」,為了提高它的身價,公司決定限量銷售,同時將參加那一年的佛朗瓦科蒂大獎的競選,佛朗瓦科蒂是香氛界最有份量的獎項,每年舉行一次,獲獎者只有一位,獎項的授予不以調香師今年所創作的那款香水的銷量為基準,而是看在香水本身的藝術價值。這意味著「女王永恆記憶」只是一款用於提高公司知名和口碑的香水,就像是為了拿獎而拍攝的口味小眾的藝片,承擔不了多的銷售業績,而這一切都落在了明年面世的香水上。而現在,又到了一年玫瑰花開的季節,可對於新香水,蘇栩一點頭緒都沒有。
蘇栩有些煩躁的把桌上的白紙折成一隻紙飛機,來到酒店房間的陽台,順著風向扔出去,看著它劃出一道柔美的弧線,最後落在了酒店花園裡的草地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亂扔了垃圾。
他現在正在舊金山,埃德接了一個新的電影,就在舊金山拍攝。得知蘇栩最近正在為新香水苦惱後,埃德便邀請蘇栩來舊金山散散心,換個環境總是有利於整理思。
蘇栩又在房間的搖椅上坐下,望著明媚到幾乎有些刺眼的藍天,嗅聞著隔壁房間傳來的合和玫瑰的花香,以及空氣中舊金山這個城市的味道。街角有一家咖啡廳,店主是一名意大利人,親手調製最正宗的意大利咖啡,此刻,咖啡濃郁的香味,夾雜著甜點歡愉活潑的香味,順著和煦的微風飄過蘇栩房間的窗戶。
蘇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決定起身去埃德的片場探班。埃德十分喜歡這加咖啡廳的甜點,於是蘇栩將所有的糕點打包帶走,裝了五個大袋,叫了輛出租車前往埃德工作的片場。
埃德接著這部電影題材頗有點重口味,打著同*和不倫愛的擦邊球。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收養了一個成天惹是生非,有著打架鬥毆、販賣毒甚至盜竊搶劫案底的十五歲孤兒,他對待這少年視如己出,甚至救過他的命,然而少年並不領情,總認為男人別有企圖。少年後來才知道,男人對自己好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一直深愛著少年早已去世的母親。而此時,男人因為患有阿爾海默茨症,開始逐漸失去現在的記憶和辨別能力。他認不出少年是誰,總將少年誤認為是他的母親。為了報答男人的養育之恩,被男人深情感動的少年決定假扮自己的母親,哄男人開心。
埃德自然扮演的是少年。他那張臉長得年輕,介於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那道並不明顯的區域內,是男孩兒還是男人全看化妝師的水平。
劇組的工作人員早就認識了蘇栩,立刻放他進了片場。今天拍攝的情節是男人帶著少年來到男人和少年的母親約會過的阿根廷餐廳,在那裡,男人和少年的母親跳了一直探戈舞,舞終之時,男人第一次親吻了親愛的女人。
蘇栩到時,埃德和飾演男人的演員正站在餐廳的舞池中,旁邊的舞蹈指導正在糾正他們的姿勢。
蘇栩安靜的找了個角落坐下,而埃德下一面,埃德就猛地轉過頭,精準的對上了蘇栩,准
確的說,是蘇栩帶來的糕點所在的位置。他立刻和舞蹈指導請了假,反正被糾正姿勢的也是另一位男演員而不是他,踩著十幾厘米的細跟高跟鞋衝了過來。他穿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銀色的頭髮染成了金色,高高的盤在腦後,塗著精緻的紅唇,帶著碩大的耳環,如果忽略平板的胸部和突起的喉結,就是一個性感的大美女。
「阿栩我愛死你了~我都快餓瘋了!」埃德衝過來,迫不及待的一個裝蛋撻的盒,立刻塞了個蛋撻在嘴裡,蘇栩忙打開一瓶果汁遞上去,猶豫的問道:「你不請大家都嘗一嘗?我帶了很多甜點。你要是餓的話,我給你去買漢堡。」
埃德的臉上露出強烈的不捨的表情,掙扎了半晌,才彷彿壯士斷腕一般,提著帶著將甜點分給片場所有的工作人員,最後抱著最後一盒黑森林回到蘇栩身邊坐下,傷傷心心的說:「晚上我要吃牛排!十塊兒!」
不等他享用完這塊兒蛋糕,那邊,另一位男主角已經被糾正完了姿勢,導演立刻喊埃德做準備。補過了妝,埃德回到片場中心的餐廳舞池。蘇栩饒有興致的換了個好的角,他還沒看過埃德跳這種交誼舞,更何況是以女性的角色。
場記板拍下,承接著上一個鏡頭最後的動作,男人執起少年的手,牽著她來到舞池。劇中,這已經是男人第五次帶少年來到這個餐廳,少年最初不會跳探戈舞,因此美好的回憶總是在此戛然而止,這讓男人本來就混亂的大腦更加的混亂。為了安撫男人的情緒,少年去了探戈,而這一次,就是他成後第一次回到這個餐廳。
音樂剛剛響起時,少年看起來有些緊張,渾身緊繃,放不開手腳,而這剛好與母親和男人跳舞時緊張羞澀的反應相重疊,男人完全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眼神也越發的深情。少年的額頭幾乎要貼在男人的顴骨上,這親密的姿勢讓他們看起來彷彿是一對熱戀的愛侶。
舞池中的人漸漸的為他們讓出一片空地,隨著越來越活潑的節奏,男人帶著少年大步的在舞池中滑動旋轉,蟹步貓行,少年修長潔白的腿從魚尾裙側方的高開衩中伸出來,甩動著纏住男人的大腿又收回來,胯部扭動,纖細的高跟在地上輕快的點動著,又向後高高的甩起,又向前挑逗的探入男人的雙腿之間,落下之時身體順勢再轉一個圈。
整只探戈舞熱烈活潑,大膽挑逗,埃德看起來就像一朵火焰,熱情的燃燒在男人的懷中。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男人抱起少年,少年的雙腿勾住他的腰,又被托舉著順勢向前一送,最後半跪在地上,抱著男人的脖,深深的向後仰著頭,喘著粗氣望著男人的臉,臉上是掙扎的愛慕和沉迷。而就在此時,男人低下頭,吻住少年的雙唇。
「cut!」導演心滿意足拍了場記板。蘇栩不知道他來之前這一幕已經拍了多久了,不過看大家的表情,似乎煎熬多時,至少飾演繼父的那位中年美大叔一臉的劫後餘生,癱倒在自己的椅上,看起來累得半死。而埃德依舊精力十足,扭著胯沖了回來,抱著沒吃完的蛋糕在自己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剛才那副又青澀又嫵媚的氣質不復存在。
蘇栩若有所思的一身紅裝的埃德,心中突兀的冒出一個靈感。
「怎麼了?」埃德艷麗的紅唇上站著幾塊巧克力碎屑。
「我突然想到我要調製什麼了。」蘇栩語速緩慢,聽起來不是很確定,但是充滿了想往,「我想嘗試一下探戈,熱情的阿根廷舞蹈,火辣的拉丁風情,我想嘗試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