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情緒也就是一瞬間 文 / 藍葉無痕
嚴苛把車開去清洗，因為後座上滿是膠水，工作人員不得不將坐墊一點點拆下來。
這些工作人員拆洗的時候，可是炸開了鍋。
「你說是不是有錢就那麼任性？這麼好的車子，竟然塗上膠水？」
「你錯了，應該是有錢人招人恨，這樣應該是伺機報復？」
「不對，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個鑽石王老五新歡老公，舊愛不爽，就給了她點顏色！」
「不對，看她的樣子，就是一三，原配老婆找知道了，要捉他們的醜事，安個定時炸彈！」
嚴苛要是聽見，估計真是要一口白沫吐血身亡！
嚴苛在休息室裡無聊了一天，上面的電影，都是最近上新的電影，嚴苛是個懷舊的人，還是喜歡那些委婉動情的老片子，《花樣年華》正是嚴苛的最愛。
嚴苛走到電腦前，打開了已經看過不下一百遍的《花樣年華》，看著周慕雲和蘇麗珍已經產生了刻骨銘心的愛情，卻隱忍克制著思念，嚴苛似乎有些明白左同和方雪，或許他們是幸運的，至少他們能夠在芳華正是的時候，遇見自己的愛情，當然前提是忽略自己的感受。
方雪設計自己，可她卻因此失去了孩子，即便她有錯在先，自己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問。
嚴苛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左同的電話。
「喂！」左同的聲音聽起來很忐忑，也有驚喜。
「左同，方雪好點了嗎？」嚴苛小心翼翼。
「嗯，好多了，已經出院，在家裡療養了。」左同聽起來興致不高，「小苛，聽說你和御氏簽了合同，你可要小心，御風不是個簡單角色。如果有麻煩，你可以來找我。」
即便在左同眼中，嚴苛成了心如蛇蠍的女人，可是左同依然對嚴苛有不同尋常的關心，嚴苛把它當做習慣。
左同，你已經不是我的誰了，關心我已經不是你的習慣，而我也要試著適應現在的生活。
嚴苛沒有回話，左同以為嚴苛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小苛你知道，那天我是被氣糊塗了，方雪也和我說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沒有，我沒有顧忌她有了孩子，還和她爭執，我也有錯，替我轉告方雪，我沒有恨她。」
嚴苛掛掉了電話，無所謂愛，又哪裡來的恨，左同，我不恨你，那是因為我不愛你了。
御風辦公室裡，節奏依然很明快，羅伊看著一早上御風精力旺盛的樣子，看來是昨天晚上**沒有得到瞞住，窩著火呢。
羅伊也不敢造次，只聽著御風的安排，趕緊做事。終於等到御風停了下來，羅伊遞過一杯茶水。
「你和嚴小姐？」羅伊靠在辦工作上，兩隻眼睛閃著精明。
「不過是交易罷了！」御風的頭沒有抬，說出去，才發覺自己說得怎麼這麼順口。
「御風，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是交易，那就用交易的方式，不要最後賠了自己的心。」羅伊有些擔心，其實他自己都不是，御風越是這樣的漫不經心，越是在乎，這一點，羅伊真是太瞭解了。
何況這個嚴苛真是太特別！
「我知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
御風知道羅伊是在關心自己，不過他並不像把自己的私事告訴羅伊。便轉移了話題。
「御風，你知道，那個丫頭，還是那樣看不上我。」羅伊焉癟的坐到了沙發上，哪裡還有精氣神。
「說明你沒上心，你不是最會哄女人嗎？」羅伊一直以來都是遊走於女孩子間的高手，不過，最近卻在一個做特勤的女孩身上，沒了轍。
羅伊深表無奈，「御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百毒不侵，擺明了覺得我是一個紈褲子弟游手好閒，骨子裡看不起我。」
御風終於抬起頭，不過卻是疑惑的樣子，「難道你不是？」
羅伊想辯解，御風已經低頭處理件，「如果你在多話，那就回去做你的闊少爺。」
「是，御總。」羅伊眨巴了眼睛，剛要走出辦公室。
「定方慶閣的桌子，晚上六點。」御風的聲音沒有波瀾。
羅伊回過頭，瞪大了眼睛，不過還是沒有問出來。
前天就是方慶閣，還砸了人家的場子，羅伊昨天還去給人家賠錢道歉，今天又要去，莫非那天砸了人家地方，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再次看著御風時，羅伊已經收起了八怪，而是擔心，這個傢伙，怕是動心了。
車子清理好了，已經是到了傍晚，御風料定嚴苛必定要在那等一天，快下班車子才會弄好，因為由秘書吩咐過車行，要好好清洗御總的車子。
開著車晃蕩著來到御氏樓底下，嚴苛拿出了大墨鏡帶上，即使御氏認識自己的人不多，還是要避嫌。
御風在頂樓上，拿著衣服，走路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路過的員工也分明感受到了這一點，膽大的人，已經開始猜測御總是不是真有八卦中傳出那位緋聞女友。
「還挺準時。」御風打開車門，又看到一個大鏡框，只有一個尖下巴留在外面，和當初見到的很像。
「旁邊去。」嚴苛本來就不想下車，讓御氏下班的人看見，可是御風偏偏不讓。
嘟嚷著嘴巴，嚴苛還是下了車，坐到了後面，關上車門。
「我說的是，旁邊去。」御風坐上了車，聲音很清楚。
嚴苛看見門外，已經有一個熟人走進，那就是羅伊，「御總，我還是坐後面，免得我影響視線。」
嚴苛不知道，她現在的位置，御風的後視鏡，看得更清楚。
「你喜歡，那就隨便你。」御風的應允，讓嚴苛很意外，這個男人一向是霸道囂張毋容置疑的，現在怎麼那麼好說話。
抬起頭，正見自己的臉印在了後視鏡上。原來如此，嚴苛故意歪過頭，只留下大卷的波浪。御風心底笑了笑，這個小女子，總是較勁。
車子到了方慶閣，服務員很熱情，領著兩人就進來一個大包間，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方慶閣不是中式餐廳嗎，怎麼全是西式餐具。
嚴苛感覺，服務員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莫非是在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嚴苛無奈的看了看御風，你真是把我害慘了！本姑娘何其無辜！
服務員上了菜，一色的西式順序，而且正宗的法國味道。
「這不是中式餐廳嗎？怎麼也做西餐，還那麼正宗？」嚴苛有些好奇，看御風的樣子，應該是經常來。
「這是我朋友的店，他從法國回來後，接手了這家店，只有熟客，才知道這裡可以吃西餐。」
御風喝過一口紅酒，紅色的液體暈染在幽深的眼眸，夾雜別樣的情緒。
「什麼？你不怕你的朋友看到我？」嚴苛怪模怪樣的看著御風，他怎麼介紹自己。
還想著，門已經打開。「御風，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來人很熱情，一把就抱住了御風的肩膀，嚴苛停下了動作，靜靜看著。
「咦，這位是？」顯然更加感興趣嚴苛的存在。
「嚴氏的總裁，嚴小姐，喜歡法國味，所以帶她來嘗嘗。」御風神色裡沒有一點不自然，倒是嚴苛有些不自在。
「你好。」嚴苛起身，打著哈哈。
「御風，今天可要好好吃，別像前天一樣，不高興了就砸了我的場子。」來人雖然是指責，卻還是笑容滿面。說完，不打攪御風的興致，就離開了包間。
「你前天砸了你朋友的場子？」嚴苛看著御風，有些意外，既然是朋友，怎麼會如此？
「如果你再說話，保不準，今天也砸了。」御風霸道囂張，嚴苛坐了下來。
這個冷面櫃，著實讓人食慾全無，暴怒無常，隨時語出威脅，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自私自利，任性自我，真是極品到北極頂點。
「怎麼不吃？味道不好嗎？」嚴苛吃東西，一向是風捲殘雲，胃口極好。現在卻放下了餐具。
「御總，我和你已經簽了契約，隨叫隨到。可是御總不知，我的父親正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父親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舉步維艱，而我這個不孝女，卻和你在這共享美酒佳餚。」
嚴苛的眼淚很淺，此時已經在眼珠子裡打轉，臉上是濃烈的諷刺。
御風放下了叉子，「那是你的選擇，與我無關。」
御風的話，如同冰冷的刀子，割裂嚴苛的傷口。
是啊，怎麼會期盼他還有一點人性，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跟自己簽那個協約的人，本身就無人性可言。
「御總，嚴苛不能再在這浪費時間，御總加個條件，讓我明天回去。」嚴苛止住了眼淚，又是一副好強堅韌的樣子。
「好，你可以回去，條件我慢慢想。」御風的語氣還是很淡，一如往常的冰山模樣。
嚴苛一向對美食沒有抗拒力，可是今天，興致怎麼也提不起來，御風也沒了胃口，收拾東西，兩人付款離開。
嚴苛坐在車上，想著那些服務員的指指點點，心底的苦澀酸楚，只能任由它在身體裡肆虐。抬頭望著那深不可測的天空，寒顫一點點從腳底湧上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