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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華麗的轉身27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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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磬簫,你做什麼?」

    「鬆手!」

    阿城掙扎,力道卻不如他。他高大的體魄覆了過來,與她緊緊相貼,幾乎沒有縫隙。

    地面,朦朧不清的兩道身影,交籌在一起。

    他滾燙的體溫隔著衣衫熨平了她的冰涼,遠山眉擰得很深,纖細的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前,試圖拉開他們之間曖昧難耐的距離。

    一股熾熱的目光,阿城白皙的小臉起了紅潮,明媚的眸子閃爍不定的瞪著他,起了怒意窠。

    「顧磬簫,你給我鬆開!聽到沒?」

    阿城羞憤難當,可責備的話說出來,聲音軟軟糯糯的。

    聽著,竟是愜意的享受。

    那人抿緊唇,恍若未聞,沒有任何回應。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她的臉頰,不移半分。有力的臂彎將她牢牢扣在玻璃上,溫厚的大掌撫在她腰間……

    阿城掙扎不脫,氣呼呼的拉低臉,躲避他的目光。

    「阿城。」

    好半響,一直凝眸注視著她不言不語的男人忽然將頭靠在她的頸窩,深歎一聲,聲音低啞地輕喚她的名。

    溫熱的氣息呵在她的耳畔,惹得她緊繃著身體,再也不敢胡亂掙扎……

    「那個人,確實存在。可畢竟,已經是過去。且,再也不會回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我……」阿城咬唇,說不出話。剛恢復不久的血色再次消失殆盡。

    顧磬簫說的對!梁城星曾經存在過,像煙火般絢爛的綻放過……可如今,也不過一座冰冷的石墓。

    僅此,而已。

    溫熱的唇有意無意地蹭到她的耳垂,行為甚是親密。

    「阿城,我心裡有一座城,那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它會消失不見。而你,心裡的那座銅雀台,專屬於你的未亡人。我給你百分之百的自由,不會過問半句!」過了一會兒,他說。

    阿城始終微低著頭,擰眉抿唇,滿心糾結,矛盾極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因為他的一兩句話,動搖了。

    忽然,他鬆開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裳。抬眸,帶著笑意的溫柔,神色泰然。

    阿城目光迎上他,帶著深意的探究。「顧磬簫,那個人,對你而言,不重要嗎?」好半響,她呆呆的問。

    「重要!」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脫口而出。隨後,輕輕蹙眉。「可是又能怎樣?即便我現在擁有這麼多,站在這麼高的位置,還是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說著,又走了過來,指腹薄薄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她再不可能回來,哪怕我做再多……」

    「假如……假如她回來了呢?」阿城有些失控,連聲追問。

    顧磬簫苦笑,垂下手。似乎,在笑她天真。「這個問題,沒有假設。當年,我驗過dna,是她沒錯。」

    說完,莞爾微笑,並沒有多介意。轉身,走到沙發前,拿起大衣跟枴杖。「阿城,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我親口告訴你的,不要相信。」

    出門離開之前,他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說。

    顧磬簫離開之後,阿城倚在窗前,雙臂緊緊摟住自己,眉心緊皺。

    目光,盯著玄關緊閉的大門,久久不能回神……

    「顧磬簫。我到底該怎麼辦?」

    纖弱的身子宛如斷線的風箏。緩緩垂下。她坐在地板,頭埋進膝蓋,低聲啜泣。

    「先生。」

    守候在阿城家門外的高修,見了顧磬簫出來,連忙迎了上去,接過他手裡的大衣。

    「law約您吃飯,說是向您賠罪。合約事項的細節已經談妥,鄧副總親自跟進。另外,君少他……也在香檳公館。」坐上車,高修一刻也不浪費的開始給顧磬簫匯報。

    顧磬簫揉揉內心,臉色很是疲倦。昨晚,為了照顧阿城,他整宿沒睡。「他怎麼會在那兒?」過了一會兒,顧磬簫淡哂,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聞言,顧磬簫有些驚訝。照著趙君約的脾性,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想見到他……可隨後,想起趙諳諗匆忙離開時的臉色,也就明白了幾分。

    高修點頭。「昨晚跟大小姐一起回來的,接近天亮的時候……」說著,目光留意著顧磬簫臉色的變化。

    聞言,顧磬簫微微頷首。「我們也回去吧!」隨後,他吩咐。整宿沒睡,他也該回去,沖個熱水澡,換身衣裳。

    忽然,想起那個女人衣櫃裡面擺放整齊的幾套男人的衣服。兩條濃眉擰在一起,臉色也益發難看。

    雖然,嘴上說了不會過問。但,始終無法掐滅心裡的好奇。心中情緒,更是五味雜陳……細想之下,竟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阿修,查一下跟良城有過往來的人。我要知道全部!」車子發動時,顧磬簫凝眸,臉色幽沉的交待。

    「是,我知道了。」高修點頭,應承。

    大衣下,蔥白的指攥了攥今天早晨的報紙,眼睛鎖在後車鏡,一直端望著閉目養神的顧磬簫。猶豫不決,為

    為難不知如何開口……

    「還有事?」顧磬簫依舊閉著雙眼,問道。

    「額……」高修有些躊躇。在顧磬簫睜眼時,手裡的報紙遞了過去。「這是,今天的報紙。您要不要,瞧瞧?……」

    顧磬簫伸手接過,頭條封面,是昨晚在酒會上,他與簡默拉扯對峙的畫面……「捕風捉影的章罷了。」他粗略的掃了一眼,滿不在乎,反手扔了回去。

    「可是,老爺子那邊,在北京時間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給您來了個電話,有些不高興。」高修並不覺得,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能夠讓他多上心。只是,叫他為難的,是顧家,另一個難伺候的主兒。

    顧磬簫默然,沒有說話。

    「跟良老的接洽,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所以,老爺子那邊,不希望公司有任何負面影響…….」過了一會兒,高修又提醒道。

    「你告訴law,我會去赴約。時間地點,她定。」

    高修聞言,在倒車鏡裡掃了一眼顧磬簫的臉色,復而,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香檳公館。

    顧磬簫回來的時候,屋裡傳來幾聲淺淡的交談聲,依稀可辨明聲音的主人,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高修,朝裡走了進去。

    篤篤、篤篤。

    這聲音……輕輕猛然抬起頭,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門邊上人影空綽,耳邊依舊是無法消弭的聲響。心尖微顫,輕輕想起身旁,原與她一起談笑用餐的慕思賢跟趙君約。明媚的眸子淡淡的掃過,定在趙君約身上。

    他臉上的表情肅穆,握著餐具的指關節微微泛白。不由的,輕輕笑彎了眉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雙手交疊胸前,坐壁觀戰。

    不多時,那一陣清濁的聲音越來越近,修長的黑影飄忽了進來。不約而同的,正在用餐的三個人都停了下來,各懷心思。原本歡樂熱鬧的餐廳,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顧磬簫走近,溫和的三分微笑,目光深長的看著他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說著,又挪到了輕輕身上。溫和的開口:「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怎麼我進來,就消了音?」

    輕輕有些無聊的把玩著餐具,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抬頭朝他投去一眼,表情淡哂:「倒是比我預想的,回來得要早。」

    「瞧你那一身邋邋遢遢的鬼樣子,趕緊滾上去,收拾乾淨再下來。別在這裡,倒我胃口!」旁邊的慕思賢,瞄了一眼抿唇尷尬的趙君約,衝著顧磬簫使了眼色,揮了揮手。

    那人領會,對著他們頷首:「你們慢用。」說完,轉身出來餐廳。

    一直到顧磬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趙君約才將目光收回來,卻見到輕輕已經站了起來,「我吃飽了。」隨即,不等他們反應,施施然走遠。

    「你說說你,真是……」

    慕思賢看著輕輕纖瘦挺拔的背影,爽朗大笑,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君約垂頭,滿心愧疚。「我很抱歉,造成你們的困擾。」

    「是兄弟,就別說這些子廢話。」慕思賢霍然站起身,來到趙君約身旁,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望著他的眼神,總帶有幾分憐憫。

    顧磬簫剛剛洗完熱水澡出來,脖子掛著毛巾,邊擦拭著發叢的水滴。房間的門應聲而響,他略遲疑,還是走了過去,開門。

    是趙君約。

    顧磬簫莞爾微笑,神色淡然,對於趙君約的到來,並不驚奇,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來找他一般。鬆了握在門把的手,讓了道。

    「老顧,你把她帶去哪裡了?」趙君約偏身進門,開口便是質問。俊逸的臉龐,滿是緊張的擔憂。

    「她沒事,放心。」顧磬簫反手關了門,轉身,邁著修長的腿,三兩步走了過去,坐在沙發上。面上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她沒有告訴我,以前經歷了什麼。但是君約,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證明你們根本不合適。」說著,眸子裡帶著凜冽與強悍的氣勢。

    「相識五年,朝夕相處。可是,你卻一點兒也不瞭解她。她的過去,你一無所知。她的城牆,你被拒之門外。」過了一會兒,他又說。

    見他沉默不語,顧磬簫端起玻璃茶几上的百谷瓷茶壺,給趙君約倒了一杯熱茶。褐紅色的茶湯,晃動著白光。

    趙君約臉色一滯留,剛想要反駁,弩了弩唇角,更多卻是蒼白無力。因為,顧磬簫說得,都是事實,他沒辦法否認。他垂了垂頭,聲音輕輕的問:「阿城,她有沒有說什麼?」

    顧磬簫一手端起茶杯,優的靠在沙發。凜冽深邃的眸子,乍看,一副王者風範。

    此時此刻,趙君約在他面前,顯得軟弱而渺小。又或者,是他過分強勢,又過分會偽裝。

    「並沒有。」好半響,他啜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說。

    趙君約猛然抬頭,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有些無措,又無從閃躲。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似乎早已經知曉一般。

    「我其實,已經預料到了。」冗久,趙君約苦笑,思緒,有些飄遠。「第一次,躲在角落裡。看著她,拿著雨傘,不顧一切的衝進磅礡大雨。只為了,給你遮雨……」少頃,他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那天,是他自認識阿城以來,第一次看見她那樣子失控。當她看見顧磬簫在大雨中掙扎、淋雨時,眸子裡的心疼,發自心底的本能,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的。

    可惜,那一刻,他還不知道醒悟。只覺得,牽掛梁城星多年的顧磬簫不可能會對阿城動心。

    只要他,在他們有交集的時候,努力的將阿城留住。他,就不是輸。

    可惜,這樣一次機會,他並沒有爭取到。凝眸,趙君約雙手捧著茶杯,茶水漸漸涼卻,瓷杯的溫度,也在他掌心裡褪去。猩紅的雙眼泛起酸澀,溫溫淺淺的呼吸,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可他,卻固執的隱忍著。

    如今,他同顧磬簫的關係。親密如兄弟,不可否認,在這其中還包含著一層情敵的關係。那怕,他敗下陣。

    聞言,顧磬簫心頭一震,一絲異樣湧上眼眸,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復而,想起他故意帶走阿城的那晚…….原來,不是那天,是在熹園。

    「老顧,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的心,還可以再接納別人。」沉默許久,趙君約不解,低啞的說。

    畢竟,那個人,攝入骨髓。過去的五年時間裡,他幾乎覺得顧磬簫太過於認死理。可如今,心裡那個不願放手的聲音。叫他懂得,什麼叫感情,什麼叫深刻。

    顧磬簫面色溫和,扯了扯嘴角,淡笑。「君約,我也沒有想到,在我頻臨心死之前,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

    趙君約驀然抬眸,望著他,抿唇不語。

    「在阿城身上,有很多和她相似的地方。可是,我卻清楚的知曉,良城,並不是梁城星。偏偏,面對著阿城的時候,總不自覺的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我並沒有把她當作替身。只是,不想放棄。」

    「哪怕,那個人,是你。」

    趙君約長了張嘴,望著他,終歸還是沉默…….

    ——

    陽光正好!

    阿城背著畫板,手提著一袋畫具,走進人-流熙攘的羅素廣場。抬眸,一張張陌生的面容。有些,微笑和善;有些,面色冰冷沒有表情。往來在古老的街道上,扯出一片又一片交疊的黑影…

    顧磬簫離開之後,她將自己鎖在屋子裡,所有的白紗窗簾都被她拉上。窄小的客廳,像是沒有生息的與世隔絕。

    腦海裡,依稀記得那一期報刊的主題:顧氏二少冷眼目睹未婚妻葬身火海。那是她成為良城後半年,剛康復離開醫院不久。她還記得,那一個月,她反覆生病,感冒、發燒、肺炎併發症等等,在床上輾轉躺了近一個月下不了床。

    父親請了好幾次醫生,奈何,都不奏效。後來,又來了一位年紀較高的民間中醫在給她把脈,搖頭歎息,說是心病。

    那時候,牧寧還沒有把她逼入絕境。時常來到她床前,與她談天,憧憬許多事情。有一次,他說,等你病好了,我們一家人,去阿爾卑斯山滑雪。

    母親在旁邊,含淚點頭說是。等你好了,我們全家人,一起出去,玩一陣很長的假期。

    她捻住被單,笑容蒼白。眼角,無聲的落了淚…….

    恍惚間,阿城已經擺好畫架。不多時,陸陸續續有人前來詢價,她懶得回答,將價格寫好,貼在在畫板前。

    她的價格,要比別人要高出許多,一幅肖像素描竟然要20歐元。可是,不知為何,卻也有不少人前來,叫她畫。

    纖長的指捏住畫筆,在雪白的素描紙上,刷刷的畫著,神情認真專注。阿城時不時抬眸,看看那對坐姿端正的情侶,恩愛親密的模樣,不覺舒揚了遠山眉,煩躁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輕輕提著大堆的戰利品,經過時,淡淡的看了一眼,大步流星。

    剛走了幾步,察覺到不對。蹙著眉,又一步步的退了回來。當看清那個美得動人心魄的人兒在街頭賣畫時,驚訝不已。

    「良城!」

    「果然是你!」

    她走到最前面,再三辨認是她沒錯。一手攥住她的腕,驚訝出聲。

    「顧大小姐?」阿城淡哂,瞥了她一眼。隨後,一指一指的掰開她的手,繼續沒有完成的畫。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什麼?」輕輕掃過周圍,臉上一陣滾燙。「良家又沒敗,你何至於淪落至此?」少頃,她又問。

    隨後,看著周圍指指點點。輕輕只覺得,一陣心疼。早就聽聞,她與良家關係不好。五年前,不知什麼緣由,被趕出良家,甚至杜絕她在香港的所有立足之地。所以,她才被迫來到倫敦……如今,親眼目睹了她這般情形,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聞言,阿城蹙了蹙眉。這對兄妹,怎麼這麼煩人?水靈靈的眸子瞪著她,阿城心裡小聲的罵了句。

    「哎,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是來拆場子的吧?」身後排隊等待的人,有些不耐煩地質問輕輕。

    輕輕大眼睛瞪了過去:「拆什麼台?都給我滾遠點兒!」說著,衝上前,驅散人群。氣勢洶洶,大有不走就用嘴咬的氣勢!

    耳畔,熙熙攘攘的聲音。有的人,忍不住碎罵,斷斷續續…….阿城淡定,微笑著示意那對情侶不要亂動,粗黑的筆尖在畫紙刷刷刷不停!

    最後一筆勾勒完,輕輕趕完人,氣吁吁的走回來。而阿城,送走了那對情侶,正在收拾工具。

    「良城,你說你到底在幹嘛?」輕輕叉著腰,質問。完全忘記了,在巴黎時,對待她的尖銳。

    阿城淡然,將東西都收放妥當。站起身,望著她,問:「顧輕輕,你是我

    的誰?我做什麼,與你何干?」

    「我…….」輕輕語塞。

    俏麗的小臉泛著紅暈,眸子裡,卻起了憤怒。看著那個眉眼溫柔的女子,臨近夜幕,燈光亮起,她站在兩步之外的距離,目光戲謔的望著她。

    「真美!」

    冷風吹起她的髮絲,微微飄揚,甚是動人。輕輕脫口而出時,忍不住咬斷自己舌頭。

    再看阿城,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背起畫板,已經走遠…….

    「喂!良城,你有沒有禮貌啊?」輕輕連忙撿起被她丟在地上的戰利品,氣沖沖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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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真的護額哦抱歉!!!最近很忙很忙非常忙,更新都在晚上12點前~~~望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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