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華麗的轉身33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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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牧寧跟簡默。
阿城目光望著迎面而來的兩個男人,儀表非凡。清晨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乍看,嘴角抽搐。這組合,千年難得一見。轉瞬,遠山眉蹙了蹙。簡默出現來送她,尚有可原。可是這良牧寧他們,貌似還沒有熟到叫他親自過來倫敦接她回家的這份上吧。
想著,阿城抬手,動作不經意間,抹掉額角的冷汗。
顧磬簫凝眸不動,目光卻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納入眼底。看見阿城小小的動作時,嘴角略過一絲笑意。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阿城疑惑,雖然心裡猜到幾分。但是,礙著顧磬簫在,也就裝模作樣的問了句窠。
「碰巧遇到。」
不多時,兩個身形高大健碩長相俊美的男子站在他們面前,隔著兩步路的距離。四目相對,火光四射燔。
簡默應了阿城一句,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阿城看見,咬牙切齒,懶得理會身邊鬥法的那兩個男人,隔著距離,發狠的瞪簡默。心裡,暗暗咬牙腹誹他個九千八百遍,至死方休。
「顧先生!」
良牧寧修養極好,目光掠過阿城,率先衝著顧磬簫,伸出纖長漂亮的手。彎起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另有深意的模樣。
「您好!良董。」顧磬簫莞爾,也伸手,輕輕一握,隨即鬆開。轉過臉,看見簡默,嘴角的笑容益發深沉。
「我們這麼熟,這些子俗禮就免了吧。」簡默大咧咧,拍了拍顧磬簫的肩膀,彷彿是熟絡多年的知交朋友。輾轉,一下子竄到阿城身旁,微微弓下身子湊到她耳畔:「怎麼樣,我沒有錯過什麼好戲吧?」
阿城臉上掛著笑,卻輕哼一聲,手肘用力的撞了他胸膛一下。目光瞟了眼那兩個男人,他們臉上都報以微笑,修養極好,極紳士的模樣。
看著,兩人之間暗湧流轉的信息,臉色卻一如往常的平靜。阿城鬱悶,他們,不累麼?轉念,又想,當局者迷罷了。
於是,轉過臉,抬手挽了挽散落下來的頭髮,當做沒看見他們。
「要是知道有顧先生親自送她,我就不用起個大早,特地跑過來了」牧寧說著,溫柔寵溺的看看阿城。
「良董客氣了。我也剛到不久。」顧磬簫莞爾,並不多話。
「總之,還是要謝謝顧先生,對我們阿城,如此上心。」牧寧面容含笑,目光轉向阿城,她身後的行李箱上。劍眉輕蹙:「怎麼只有這點行李?」說著,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顧磬簫的車尾箱。
「本來也沒什麼東西。」阿城看了眼腕表的時間,淡淡的應了句。
簡默撩起鳳眼,笑容嫵媚風情!「回趟家而已,又不是出去旅遊,帶那麼多行李做什麼。再說了,她懶成那樣,能帶這麼個大箱子,已經不錯了。」話落,笑意裡帶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阿城聞言,抬腳,高跟鞋狠狠得踩了下去。
「嗷嗷」
「姑奶奶,我錯了!」
耳畔,是簡默狼嚎認錯的聲音。阿城玩味,加了幾分力道,再踩了一腳,才鬆開。臉上,噙著笑,山明水淨。
顧磬簫啞然沉默,臉色淡哂,並不願與牧寧他們有過多的糾纏。
他記得,阿城說過,在良牧寧還未正式接受他之前,不希望他們有更深的誤會。想著,他目光轉向阿城。聲音溫柔若水的開口:「既然良董親自來接你回家,我就不送你去機場了。」
「好。」阿城彎起眉眼,笑容燦爛。
顧磬簫對著牧寧與簡默鄭重道別,而後,目光深邃地望向阿城,有些不捨。在身後那兩道熾熱目光的盯托下,開了車絕塵而去。
車子消失在街角的一瞬,阿城臉上的笑容霎時冷了下來。
「我在車上等你們。」簡默率先察覺到火藥味,蘭花指輕輕拉著阿城的行李箱,扭著細腰,朝著牧寧的車走去。坐在車廂有座,又八卦心大起,伏在駕駛座後面,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們。
阿城淡哂,臉色有些不悅。
「走吧,飛機要誤點了。」牧寧並未多理會,抬手揉了揉額。一宿未眠,又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倒是真覺得疲倦了。
阿城站在原地,側過頭,看著牧寧跟著上了車。好半響,她深歎一聲,極為無奈的朝著車子走去。
臨上機前,阿城拉著簡默走到一邊說話。再次嚴詞警告他不許摻合自己跟顧磬簫的事情。牧寧催著她登機,她不放心,絮絮叨叨,叮囑簡默一定要照顧好紐約的那位。
——1——
輕輕打著哈欠下樓,入眼,顧磬簫坐在客廳裡,正低頭翻閱報紙。而長桌的對面,沙發的單人座,慕思賢悠閒的翹著腿,啜了一口咖啡,蔥白的指端著杯子,另一隻手裡捧著平板電腦。似乎看到什麼好笑的東西,臉上洋溢著笑容。
忽而,輕輕忍不住蹙眉,剛才經過顧磬簫房間,看見房門虛掩,她忍
不住好奇,推門進去掃了一眼。被褥整齊,絲毫沒有動過的樣子。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昨晚,並未宿在家裡
恍惚回神,對上顧磬簫清冷
不羈的面容。他深邃的目光正端睨打量著自己,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想起剛才偷窺他房間,輕輕臉一熱,轉身走向餐廳,連招呼都忘了打。
顧磬簫有些愕然,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搖了搖頭,又開始低頭翻閱手中的報紙。
「話說,那個輕輕,該不會因為君約的事情,腦子有點兒」忽然,慕思賢彎著身子探頭過來,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輕輕,對著顧磬簫神秘兮兮的開口。話說了一半,纖長的指指向自己的腦殼:「被刺激到了!」末了,他清晰的說了句。
「你未免太看得起趙君約了。」顧磬簫白了他一眼,臉色淡哂,音量壓到最低。這個慕思賢,口不擇言的臭毛病。幸好客廳跟餐廳隔得有段距離,否則,叫輕輕聽見這話,肯定是要揍他的
「我本來也沒多看得起趙君約有這麼深的影響力,只是,你剛才沒看到麼,她站在樓梯口,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也不見得跟趙君約有關。」
「」
話音剛落,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原本低頭咬耳的兩個男人瞬間驚悚,連忙端正坐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見了輕輕走過來,心虛的道了聲早。
「早!」
輕輕蹙眉,看看顧磬簫,又看看慕思賢,此刻他們臉上的笑容,極其虛偽。心裡,直泛嘀咕,這兩人表情怎麼這麼奇怪?
顧磬簫從報紙中抬出一雙眸子,看著慕思賢吃癟的模樣,唇角微揚。轉過臉,看見輕輕欲言又止的模樣。「有話說?」忽而,他問。
聞言,輕輕一頓尷尬,臉頰微紅:「我聽說,良城回香港了」躊躇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於良城,她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初次見面,被她身上那一股熟悉感衝擊,七零八碎,視覺模糊。第二次,看著她一個人,心裡竟然生出一股心疼的感覺,毫無章法可言,莫名其妙後來,反反覆覆的偶遇,明明想要牴觸卻又忍不住靠近。
良城,就像一股魔障。哪怕靜靜地站在那不動,也能吸引人。很奇妙,就是那一種把控不住的錯覺
「嗯。」顧磬簫並不意外,收起報紙,抬手,揉了揉額角。早知道趙諳諗的酒那麼烈,就不應該貪杯的
昨晚,淋了一場雨。開始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坐在這裡,忽然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是,感冒的徵兆。
「哥,你打算怎麼辦?」輕輕順勢坐在他身旁,桃腮泛紅,水靈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慕思賢瞥了一眼,一頓好笑,想起剛才說輕輕的壞話。別過身,繼續看著屏幕裡的視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兩隻耳朵,卻豎得老高!
「輕輕,頭好疼!」顧磬簫靠在沙發上,衝著她微笑,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對於她的問題,恍若未聞。
輕輕擰眉,細聞之下,恍然明白過來。「顧磬簫,你他媽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抽煙,哪天得了癌症,看誰心疼你!」邊咒罵著,邊喊來傭人把他的咖啡換成了溫水。
慕思賢一霎丟了電腦,倒在沙發上,差點兒笑岔氣。
「我說真的,輕輕,你怎麼有一種妹若親母的感覺?哈哈~」慕思賢沖沙發上抬頭,對著輕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才妹若親母,你全家都妹若親母。」輕輕氣惱,毫不顧忌的罵了回去。看著那廝,直接倒在沙發上,毫無形象的模樣,氣憤難平。
丫的,寄人籬下還敢這麼囂張
「慕思賢,你當心點,惹惱了姑奶奶,我直接告訴七七姐,說你躲在我家!」輕輕雙手交疊胸前,看著慕思賢笑得東歪西倒,前俯後仰。勾起唇角,冷笑。
「別!」
「真別!」
「求您了!」
聞言,慕思賢立馬三刻止了笑,坐直身子,嚥了嚥口水。望著輕輕,比看見人民幣上的毛爺爺還親。就差,沒衝上去抱緊她的大腿了。
輕輕甩手,將長髮撥到身後。彎起眉眼,笑得極其虛假:「剛才,我在吃早餐的時候,你跟我哥說我什麼來著?」說著,雙眸尖銳地瞪他。
「我沒說什麼」慕思賢心頭一緊,狂飆冷汗,甚至不敢抬頭看輕輕一眼。目光瞥了眼餐廳,一陣驚悚。明明,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的耳朵,還真特麼靈
這是,狗耳朵麼?
輕輕撇嘴,冷哼一聲。「懶得看你們。」說著,忽而站起身,沒一會兒,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老顧,這丫頭,故意嚇唬我的吧!」
慕思賢抬手抹汗,看著輕
輕離開的方向,不勝唏噓。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低頭終是被人欺。此時此刻,他身臨其境,才深度明白這個道理。
顧磬簫莞爾,伸手端起熱水,連續喝了好幾口,臉上是不羈的笑容。
「阿城!」
心底默念著她的名。今早離開的時候,牧寧忽而湊過來,像是對待熟絡的朋友那般,湊到他耳畔,卻是極其諷刺的話,他說:「顧磬簫,我以為,你有多愛梁城星。」
很久,顧磬簫凝眸淺笑。
愛要多用力,才可以不朽?
它不似天上的繁星
星,經年不變。它恍若深藏的記憶,塵封在某個角落。在即將淡忘的時候,忽而跳出來。以最殘忍的刺痛,提醒著它的存在……
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水杯,戴著的那枚尾戒,忽然變得諷刺。
——2——
阿城從洗手間出來,不經意間,撞上一個妖艷美麗的女人。抬眸,看清她面容時,不禁有些驚訝。超級名模rita。
四目相對,沉默無言。
阿城偏過身子,主動讓出一條道。rita勾了勾唇,臉上親近和藹的笑容,聲音很輕很輕的道了一聲謝。耳畔,只餘下高跟鞋的聲音。
不知為何,阿城隱約覺得,rita看她的眼神,總帶有一絲冷漠,又帶有些許的嘲諷。譬如,剛才在她經過時,勾起嘴角的那抹笑容。
相安無事,她回到座位,牧寧已經醒來,正端著杯子喝水。看見她回來,淡淡的瞥了一眼
「我剛才,看見rita了。」阿城坐在,隨手拿起一本雜誌。不知為何,忽然這樣對牧寧開口說道。
牧寧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劍眉微蹙。「然後呢」過了一會兒,他將杯子裡的水喝完,放下杯子,才悠悠的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告訴你而已。」阿城聳聳肩,臉色不知為何變得蒼白。
牧寧目光熾熱的打量著她,不移半分。忽然,寬厚帶著薄繭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細細揣摩。「阿城,如果你難受的話,可以繼續過回之前的生活。」
「嗯?」阿城皺眉,疑惑的望向他。
「在倫敦重新開始,像過去那五年的生活,沒有顧磬簫。只要你想,同他有關的那些人,統統都可以消失掉」
阿城撥開他的手,笑彎了眉眼:「牧寧,你忽然這樣,我真的會誤會你是因為爸爸的遺產才對我這般好的!」
「滾!」牧寧翻白眼,瞪她。忽然,惡作劇一般,大掌把她的頭髮揉亂,雞窩頭一般。看著,他心情大好,爽朗的笑出聲來。
「知道為什麼不能心疼你麼?像一隻狼崽子似的死孩子,擱狼窩裡都能養活的人,怎麼疼都不親!」少頃,他大笑著說道。
阿城狠拍他的手,憤怒得咬牙切齒。伸手,理順頭髮。「話說得好聽,可你有幾何盡過做哥哥的責任?除了把我掃地出門~」遠山眉輕佻,笑容裡帶著濃烈的嘲諷。
「你剛到倫敦時,倘若沒有我,能進得了ein?」牧寧側過臉,斂起笑容,又恢復往時緊繃著臉嚴肅的模樣。
「那是我自己努力,跟您無關!」阿城攤手,不買賬。
牧寧笑笑,搖頭,不願與她爭辯。
阿城還想說什麼,目光飄忽,又看見rita嬌艷絕美的容顏。隔著距離,她也看到了自己,四目相對,阿城臉色微滯,rita卻對她莞爾點頭,算是一聲招呼。轉過臉,坐正了,跟身邊的經紀人時不時耳語兩句。
她們認識嗎?
阿城低頭,有些鬱悶。心裡,翻江倒海的糾結
其實吧,按說,她們也算是相識。曾經,擁有過同一個男人。只是,她有名有份,而rita,有份無名。
可是,不論有名有份或是有名無分再或者無名無分,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她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哪怕,她們曾經全心全意的付出過
想著,阿城莫名一陣煩躁。目光再次探了過去,纖弱的背影,再無其他。可是,眼睛,為什麼會這樣刺痛?
沉默
沉默得壓抑又沉重。牧寧有些心煩,忽而轉過頭來,阿城不知何時拿出了畫具,捧著畫本,全神貫注的模樣叫他恍惚。
這樣的場景,牧寧不覺想起。以前小時候,她也喜歡這樣,一支筆、一本畫冊,卷在角落,認真到連飯點都忘了。
那時候,她很依賴他。
不論他走到哪裡,身後總跟著她。他的朋友見了,總忍不住調侃,阿城是牧寧的小跟屁蟲兒
從厭煩,到失落。僅僅,不過一個月的事情。
「嗤!」
牧寧低聲嗤笑,當年,是他太過天真了。
他以為,那段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裡,他藏得很深,沒有人能夠看出他的心事。卻不曾想到,他的母親,如
此的雷厲風行。
她手腕極為強勢,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阿城打入塵土。她說,牧寧,如果想要守護身邊的人,就不要讓任何人看穿你的心事。
他苦澀萬分,終於,不忍再看她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他妥協了。只是,這些年,即便他掌握了良氏,卻依舊無法保證她安然無恙,了然無憂……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時常在想,假如當年沒有把阿城送到倫敦,今時今日,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
她叫阿城,卻又不是曾經的那個跟在他身後,只管喊他哥哥的傻丫頭。這點,他在她睜眼醒來,在醫院第一眼看見時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五年過去,他依舊無法從那段記憶裡走出來。也許,他始終無法接受的是,她再不可能回來這個事實
阿城做了一個很沉很遠的夢。
那是一個芳菲的四月天,融雪的季節要比雪天的時候冷上
幾分,碧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零零散散的點綴,刺眼的陽光穿梭出五顏六色,散落地面,暖暖的。
她拉開了玻璃門,緊兩步走了出去,石質的地板一股冰涼透過腳心傳遍全身。微風迎面拂來,渾濁著淺淡的香味,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這種香味,她認得,是櫻花……
阿城瞭眼探向遠處,淺粉色的櫻花花海,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花香!
微風席捲,零碎的花瓣飄了過來,吹起了她的裙擺,只是,她的身影是那樣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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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晚上家裡斷網了,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