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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懷念的哭泣09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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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這麼問?」

    顧磬簫眉心微蹙,臉色有些隱晦,有些不悅。潛意識裡,他並不喜歡她把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倘若非要追究一方過錯,那麼這個人必定是他無疑。

    「嗯」阿城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揪著被單,凝思組織措辭。「報紙上不是都寫了嗎?人好好的五年姻緣,活生生被我這妖孽給毀了」說著,骨碌的眸子轉過到他清冷的俊彥之上,笑容盪開,純真無害:「不過,禍害人的妖孽,明明是你才對。」

    果然

    貶低自己的下一句,就是損他的話了。顧磬簫莞爾,並未介懷,嘴角凝著微笑,帶著幾分寵溺。心湖,卻泛起絲絲漣漪窠。

    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相似的地方?

    顧磬簫不著痕跡的斂了斂眸,寬厚的手掌覆上她光潔的額,輕柔的揉揉她的黑髮。「我跟rita的關係,很微妙,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說著,目光定在她蒼白嬌俏的臉頰上,與她對視:「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燔」

    「我也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顧磬簫話音剛落,阿城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的罷了罷手。其實,這次事件已經算好了。起碼,比起當年攻擊簡默的那次,已經手下留情,好太多了

    興許,是那個人顧忌著顧磬簫的身份。

    離開香港前夕,牧寧忽然找到她,將八卦週刊的報紙摔到她面前,冷酷的面容,帶著幾分薄怒許久之後,他冷靜下來,望著她,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說:你終於,成了那個人的眼中釘。

    所謂眼中釘,她自然清楚。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一分也不願多留的那種。她當時攥著報紙,靠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

    幕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想著,阿城明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顧磬簫,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好半響,她忽然打破沉默,開口要求道。

    「嗯。」顧磬簫默然,並不反對。

    「就住這間房?」在他答應之後,阿城餘光窺探他一眼,緊接著問道。這間,是顧磬簫日常臥宿的主人房

    「好。」沒有多餘的猶豫,他點頭應允。

    聞言,阿城側過臉,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奇地目光似有若無的望著他的溫和沒什麼表情的面容。這張容顏,一如當年,歲月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深邃幽沉的眸子,堅-挺的五官輪廓,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無害的男人,將她送入地獄的深淵。

    「謝謝!」她扯了扯嘴角,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又被她壓了下來抬眸,目光落在床頭櫃上,一本檯曆,一個鬧鐘,空空蕩蕩的,再無其他。

    那一張合照呢?

    阿城皺了皺眉,貝齒緊咬住唇。除了這兩樣,這裡還擺放過一張合照。那年,是莫斯科第一場雪的時候。漫天飄著白色的雪花,他擁住她,笑得溫柔寵溺。

    那一張照片,是她親手擺放的。所以,至今記得。

    許久無話,偌大的房間,只有他們淺淺的呼吸聲。顧磬簫低頭時,才發現阿城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目光,定在她微蹙的遠山眉之上。望著,顧磬簫幽沉的眸子添了一絲憐憫卻終究,沒有深一步的動作。離開,亦是無聲無息

    ——1——

    「你還在看?」

    頭等艙,原本熟睡的女子忽然醒來,嚶嚀一聲。白玉般的手臂伸了伸懶腰,側過臉,目光落在旁邊,稍稍頓了頓,打著哈欠懶懶地問了句。明明是剛睡醒的朦朧,聲音卻比廣播裡的空姐還要嬌媚幾分。

    男人勾了勾嘴角,白皙修長的手指碰了金絲邊眼鏡一下,冷冽的目光依舊鎖在密密麻麻的字堆裡,嚴肅不苟,對於她的問話視若無睹。可他,又顯然不是沒有聽見她的話。

    rita毫不介意,連半分尷尬都沒有,對於這個人的脾性早習以為常。

    抬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一口氣酣暢地喝掉了半瓶。其實,她不見得有多口渴,同那個人一起生活久了,不小心染了他的習慣。

    看著他低頭認真,白光映照在他清朗的輪廓上,薄唇輕抿,深邃的眸攝著凜冽的光,溫潤儒卻又透著拒人的冷漠與疏離。

    思緒有些飄然,心底忽然一陣冷笑。深棕色的波浪捲長髮撥到耳後,手背抹過嘴角,沾了點口紅,她卻沒有理會,目光落在了機窗外……飛機穿進雲層,短暫的朦朧過後,入眼是一片乾淨的湛藍。

    「我聽說,你拿下了南湖那塊地。」

    隔了半響,她收回目光,將發尾一圈又一圈的纏在手指,鬆開,循環重複,有意無意地跟他挑起話題。轉口,她又道:「那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極好的一塊地你打算拿來做什麼用?」

    「你什麼時候對這些事

    情感興趣了?」

    那人頭也沒抬一下,手裡的鋼筆刷刷兩下圈了幾行字。剛才那乾淨利落的話,分明是從他這裡發出來;可乍聽,又好似從遠方飄來。

    「倒也沒有!」她笑聲爽朗,一時起了興致:「只是早幾日聽到傳言說偌大的地兒,你卻只在上面建一棟別墅。其他的,竟沒有再開發的意思。」她歪著

    著腦袋靠向他,又說她只是好奇問問罷……

    「只是個傳言,未必是真!」他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身子。又說,「rita,我是個商人。」

    「對,唯利是圖的商人。」rita瞪他,扭過身子一邊不搭理他。

    筆尖輕輕觸在紙面,捏筆的手稍稍頓了頓。男人瞥了一眼左腕上的素表,牛皮質的表帶有了裂痕。cartier經典款,戴了好些年。具體哪年的款,他也記不得了。

    眼角忽然一陣澀痛,手裡的鋼筆撂下,眼鏡也摘了下來,順手擱在件堆上面。骨節分明的手指扶著額,靠著,眼皮蓋了下來。

    冗久,埋頭雜誌的rita忽然目光打量著正閉目養神男人俊逸的臉龐

    「顧磬簫,你到底怎樣的一個男人?」

    大雨沖刷後的城市,薄霧輕籠,四方高樓大廈隱隱若現。rita衣著單薄,纖細如骨的手捏住高腳杯,輕輕晃動紫紅色的液體。望著前方,思緒有些飄忽,拉長。

    這樣的話,她當年問了好多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沉默的回答那個男人,在聽見她的話之後,臉色不豫,可卻忍住沒有發作。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看,久久,沉默不語。

    不知為何,最近,腦海裡,總不自覺地想起,在飛機上,第一次跟顧磬簫打交道的場景。似乎,畫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上天,好像起了憐憫之心,將他的阿城送回來了。可是我的呢?」rita忽然舉杯,衝著一塵不染的天空,瀰漫著白色的光。那個起源點,舉了舉杯。

    「我要怎麼做?你才可能回到我身邊?」

    忽而,她癡癡的笑起來。似乎,察覺到自己是在白日說夢。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還有可能回來?可見,是她癡了而後,仰起頭,一飲而盡。

    晶瑩的淚滑落臉頰,血紅妖艷的唇卻笑得絕望淒然。她給自己倒了酒,面容冰冷的望著窗外,一杯接著一杯的灌,沒有表情。

    顧磬簫來到楓林別院的時候,rita醉得一塌糊塗。酒瓶在茶几上靜止,一灘又一灘的液體,黑色的玻璃鋼中反射著光。地毯的不遠處,躺著一個精緻的高腳杯,裡面還有殘餘的酒漬跟口紅目光扭轉,rita半跪在地毯,人伏在沙發上,像是睡了過去。空蕩蕩的屋子裡,清冷得刺骨。

    「rita,醒醒。」

    顧磬簫站到她身後,彎腰,拍了拍她的肩膀,探測她酒醉的程度又試圖,喚醒她。似乎,並不願在這裡多逗留,耽擱時間。

    「rita」見她未動,顧磬簫又喊了她一聲。

    「吵死了。」忽然,手被人用力的拍開,rita換了姿勢,帶著酒醉的怒意,卻又懶懶的繼續睡。

    「rita小姐經常喝醉?」

    顧磬簫正欲彎腰抱起rita,門口處傳來清冷的聲音。乍聽,似有若無的嘲諷。顧磬簫抬眸,一抹纖細倚著牆壁,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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