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懷念的哭泣17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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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城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依舊空空蕩蕩。
她沒有多理會，打著哈欠坐在床上，手和腳還纏著被子，暖洋洋，軟綿綿的，真想這樣纏著，一整天不撒手。可是，不行呢，還有一大堆的工作等著她。
想到，阿城有些頭痛，抬手揪了揪那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忍痛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著腳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並沒有在倫敦時那種鑽心的冷，她瞇起眼睛，笑。
差點忘了，這裡是康橋。
拿起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是紐約那邊打來的。秀氣的遠山眉輕輕蹙了蹙，甩手丟到一旁。不用想，她也知道簡默找她什麼事情燔.
思緒，不自覺想起初到倫敦時，她最煩冬天了。
下著雨，霧霾彌天，昏昏沉沉，白晝不分。有幾次，因為沒日沒夜工作，她回到家到頭就睡，一覺十幾個小時過去，她還賴在被窩裡，一動也不願意動。簡默實在看不過眼，從被窩裡拖她下床，赤－裸著雙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股鑽心的冷，她一瞬間清醒過來窠。
然後，兩個人嬉笑吵鬧著扭打成一團。
八點五十整，阿城從出租車上下來，正準備進大廈的時候，lucy湊巧捧著件從大堂裡出來，急急忙忙的，差點跟跟她迎面相撞。
「sorry，－lia，我沒看見是你。」見了是阿城，lucy連忙定了定神，腳下十二寸的高跟鞋搖搖欲墜。看得阿城心驚肉顫。
「這是要去哪呀？這麼趕。」阿城微笑，看見lucy死死護在懷裡的，厚厚的一沓，牛皮信封上蓋著「絕密件」的印章。她皺眉，目光打量著。
「哦，那個yarns來電話，說讓拿一些以往分店的資料送過去給顧氏，他們用做參考。另外，昨天的設計稿，顧先生好像另有想法，也叫我一併送過去。」lucy笑，轉眼，王師傅已經開了車出來，見了阿城，禮貌而恭敬的點頭，算是問好。「－lia，我得抓緊時間送過去，回來再跟你解釋。」lucy邊走邊跟著她提前招呼一聲，風風火火的上了車。
阿城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心底有些疑惑。ein分店設計圖的資料？這些玩意兒，到網上搜索可以拿到一大沓吧，至於讓lucy親自送過去一趟？
想著，阿城人已經進了電梯。
正想得出神，簡默的電話又再次轟炸了過來。阿城握住手機，俏麗的小臉寫滿無奈。這個人，一旦瘋起來，是半點理智也沒有的。紐約凌晨時分狂打她電話，就為了一枚小小的胸針設計稿想想，也是醉了。
「嗯，有什麼事？」阿城咬咬牙，內心有些忐忑。
「良城，你tm接一下我電話，能死不能？」果然，電話那端簡默已經開了火炮，就等著她接電話，一頓臭罵了。
「」
阿城努力克制住想要掛電話的衝動，她問：「怎麼，那稿子還要再改？」昨夜，她已經在辦公室幫他照著那位貴客的要求改好了設計圖，立馬三刻的給他傳真過去了，還想怎麼著？
手機那頭沒了聲音，沉默，半晌才沙啞的說：「她人在錦繡馨園那邊，你過去一趟吧。當面談，總好過我這樣不清不楚的轉達好。」
「簡默，這似乎不屬於我的工作範圍吧？」阿城正色。
昨夜聽完簡默對她闡述那位客人的想法以及把原來的設計圖挑得七零八碎的說法，言語犀利毒辣。阿城只覺得，簡默口中的那位十分難纏的客人，自己本身對珠寶也有極深的瞭解，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位同行。
當下，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簡默聽。那端同樣像剛才那樣，沉默了半響，隔了好一會兒才說，law親自開口，推脫不了
「阿城，就當我拜託你了，幫我走一趟成不？之前，我也叫過幾個設計師上門跟她交涉，結果都被轟了回來。」那端，簡默輕歎一聲，語氣無奈的哀求。
「哦，敢情我面子比那些設計師寬？」阿城走出電梯，漫不經心的應著。
簡默那邊聽見她的語氣，想著事情八－九不離十算是答應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阿城，這是要是結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欠我的人情可多了。關鍵是，你還過了嗎？」阿城鄙視，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呷了一口。「小傢伙還好嗎？」
「嗯，挺好的，已經睡了。要不，喊她起來跟你說兩句？」
「滾！」
「大半夜擾人清夢，以為人人都像你呀，那麼缺德」
「行啦，我還得收拾東西去工廠一趟呢。丫的，我這是遭了什麼罪。」電話那端，傳來簡默大喇喇的叫罵聲。不過，卻沒有剛接電話時怒火朝天的煩躁，想必是覺得，事情有她幫忙，鐵定能擺平了？？
「簡默，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咬死你。」阿城惡狠狠的丟了一句，沒理會他，直接收了線。
伸手，他拿起其中一本。是去年倫敦牛津街第二分店開張的資料。他翻開，大概掃了一下，店面運用了打量的水晶，奢華大氣又不過分高調。
再往下，是櫥櫃裡的珠寶，好幾款都是ein新近主打的設計，
這樣細看，似乎都是出自良城之手
看著，顧磬簫不禁微微出神。
傍晚，阿城照著簡默給的電話，提前給那位難纏的趙小姐去了一通電話。自報了家門之後，問她晚上七點鐘到錦繡馨園會不會打擾？
「哦？」聽見對方報過來的姓名，趙雨歆頓了頓，隨後冷著臉，用同樣冷淡的語氣問她：「有什麼事？」
「我聽說您對rose的設計圖另有想法，所以想親自登門拜訪一下您，希望今晚能夠定稿」阿城只覺得，電話那端女人的聲音有點兒熟悉，並沒有什麼壓迫感。
「我沒有什麼事兒，你過來吧。」那邊語氣冰冷的給她回了一句，直接扣了電話。阿城看看被掛斷的手機，並沒有像簡默說的那樣，聽說是ein的設計師就直接掛電話了呀。難道，是簡默誇大其詞嚇唬她的？
到了錦繡馨園，阿城才發現，簡默口中那位趙小姐，竟然是趙雨歆。看見趙雨歆的一刻，阿城覺得簡默口中那些刁鑽的挑剔，完全是有可能的因為，趙雨歆在紐約大學，也修了珠寶設計。
聽說，兩年前她已經畢業了。只是，消聲覓跡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有人傳言，說她生了重病，一直在紐約靜養。
關於趙雨歆的事情，趙君約從來沒有向她提及過。似乎，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更似乎，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
看著對方目光凜冽的打量自己，阿城抿抿嘴，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顧磬簫的時候，她沒有半分緊張。反而，現下面對著趙雨歆，掌心滲了一絲薄汗。
明明，她現在是良城，不是梁城星。
「梁城星，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走出這扇鐵門？」腦海裡，不覺想起許多年前的一面，趙雨歆隔著鐵窗，望著她冷笑的模樣。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填滿嘲諷。
後來，一場大火，所有恩怨，煙消雲散
趙雨歆抿住唇，目光凜冽地打量著良城。沒由的，想起前段時間，鬧得轟轟烈烈的顧磬簫跟rita分手的事件，那位被媒體挖掘的神秘第三者，想必就是她了。不過，顧磬簫如此護著她，倒是讓她頗為好奇，這個良城，到底是何方神聖。
要知道，當年梁城星過世了之後，他可是頹廢了許久。直到，顧氏危機，才恍然回過神來。不過，回來得也正好。不早，也不晚。
忽然，良城不知做什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叫趙雨歆斂緊了目光。
「坐。」趙雨歆親自招呼良城坐在，給她端了一杯熱茶。褐紅色的茶湯，冒著白氣，暖洋洋的
「謝謝。」阿城看了一眼，並沒有端起來喝，望著趙雨歆，開口說：「趙小姐，我長話短說。簡先生說，昨晚的設計圖您另有想法。而前面我們幾位設計師為您畫的設計手稿，我也一併帶了過來。要不，您跟我說說您的想法，我就在這兒給您改？」
「良小姐做事一向這麼認真嗎？」趙雨歆呷了一口茶，淡笑著，問非所答的開口。眼前這個女人，第一眼便叫人驚艷。而再這樣細看，會上癮，叫人收不住目光。
趙雨歆不動聲色的收納阿城細碎的小動作，平靜的心湖蕩起漣漪。忽然之間，她一下子明白了，顧磬簫為何會捨了rita而選擇良城。
她們，不僅僅名字相似，連習慣，都有著驚人的相似
「啊？」阿城一時反應不來。
「我其實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希望貴公司能夠拿出十足的誠意，而不是隨意的敷衍我。」好半響，趙雨歆才轉入正題，時不時啜一小口茶，聲如黃鶯般清脆。
「那是自然。」阿城莞爾，拿起筆，開始照著趙雨歆的要求，重新在空白的紙頁上畫了起來。
她的畫工極好，三兩筆就構好了整個胸針的框架。隨後，便是選用的鑽石素材。果然不出阿城所料，趙雨歆顯然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是不願自己動手罷了。
終於，最後一筆勾勒完畢，性－感妖艷的玫瑰花朵兒，栩栩如生。阿城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的時間，已經將近十點。她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趙小姐，打擾您這麼長時間。」
「沒關係。我想，大概是跟你比較投緣。」趙雨歆秀氣的眉毛一挑，淡淡的說道。「你們公司之前派過來的設計師，完全無法理解我的想法。甚至，只會隨意篡改扭曲我所表述的東西」
說著，忽然轉回身來，看著良城，問：「我是不是
很難纏？」
聞言，阿城整個人呆愣了一下，隨即，溫柔笑開，遠山眉舒揚。「趙小姐您哪裡的話，不過，您對珠寶如此熟悉，為什麼沒有選擇當一名珠寶設計師呢？」
「我倒是想。」趙雨歆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著阿城，眉眼間俱是笑意。「可惜，我沒有你這般隨性自由。」
「」
「身不由己。」
「良小姐你也出身名門家庭，這種苦楚，我想，你大概能夠想像，甚至能夠理解，我為什麼連拿筆給自己畫一張珠寶圖都不能」
「他，當真如此霸道？」阿城微垂著臉，不知為何，輕喃著，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趙雨歆聽得不真切，瞪大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不放攥住瓷杯的手，泛白的用力。彷彿，將全身的力氣都掏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