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7.懷念的哭泣23 文 /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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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想死您了!」
阿城雙臂纏著張敬宏瘦弱的肩膀,黑溜溜的腦袋伏在張敬宏肩膀上,笑容璀璨。這是她,五年以來,第一次暢懷的笑
她笑瞇瞇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張敬宏。比起她離開時,老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他帶著花鏡,眼睛瞇成一條線,也在打量著她。
「我是真想您」
被張敬宏那樣看著,阿城忽然有些心虛,又補了一句。剛才,那一雙略白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想必她來b市的事情,外公早已知道。
又或者,在她決定回香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窠.
「你這話,也就只能糊弄我這樣的糟老頭兒。」張敬宏撇嘴,看了孫女兒一眼,手裡那一枚小石仔遞了過去。問:「見過你父母親再過來的?」
「早前兒休假的時候,回了趟香港。」阿城不敢隱瞞,照實回答。信手捏住那塊黑色光滑的石頭,熨在掌心。她端看得仔細,感覺到張敬宏那鷹銳的目光,咬住唇,訕笑。
「也該回去看看了,這幾年,你父親的身體益發不好。上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連我這半隻腳踏進黃土的老頭還不如,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嘛。」老人攤手,有些不滿的抱怨。
「是是是我爸哪能跟您這老頑童比呢!」阿城聞言,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傳遍這空蕩寂寥的庭院。說起父親,她斂了斂笑,又說:「不過這次見他,氣色和精神都不上次要好。」
張敬宏腳步頓了頓,瞟了她一眼。說:「你口中的那個上一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哎喲,您這叫什麼話?」
「這次回去,你那哥哥,沒有再為難你?」張敬宏淡哂,沒什麼大表情。彎腰拾起擱在一邊的枴杖,示意阿城出去前廳,一邊轉換了話題。
對於阿城父親,他向來不願多談。
「沒有哎。」阿城抿著唇,臉上的笑意更濃。她挽住張敬宏的手臂,手裡還抓住剛才那枚小石頭不放,當寶貝似的踹緊。「可能是快要結婚的緣故吧,雖然脾氣沒見改進多少,但是確實少了些以前的跋扈臭拽。想必,是因為這幾年在商場上打滾,曉得收斂收斂了。」看著張敬宏質疑的眼神,阿城又補了句。
「哼。吃的虧多了,自然曉得收斂。」聞言,張敬宏從鼻息裡冷哼,有點不屑。對於牧寧的婚事,他似乎早已知曉,並沒有多少驚訝。「我可聽說,他結婚沒少折騰你。」
「哎呀,外公,您打哪兒聽來的這話?」阿城跺腳,有點兒著急。心裡瞭然,想必是母親同他提起的時候,不經意說漏了嘴。但是,老爺子對這位媳婦似乎有點兒不滿意。那時候,她遠在倫敦,母親來過幾次電話,說起牧寧跟漫漫到b市看望老爺子,不想吃了閉門羹她當時沒有多在意,但是發生的次數多了,也就留了個心眼。撥了電話回國,辛阿婆委婉的告訴她,老爺子對那位「准」孫媳,不太滿意
「嗯?」張敬宏挑眉,等著她下一句話。
阿城頗為無奈的說:「其實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漫漫婚禮的珠寶,讓我出份設計圖罷了。您看嘛,就是舉手之勞。本來我就是做珠寶設計的呀,也省得她大老遠飛美國歐洲去定制一套不是?再說」說著,她眼裡忽而閃爍起皎潔,湊到張敬宏耳前。「未來大嫂答應了,只要我畫一張圖,就不用我再付紅包了!」
「哼!你就這點兒出息!!」聞言,張敬宏差點掄起枴杖,照著她腦袋掄下去。可看著眼前,笑容明媚活潑好動的孫女時,深深的歎了口氣。
轉眼,他們已經走到了前廳。阿城假裝沒聽見那一聲濃重又無奈的歎息聲,鬆開張敬宏的手臂,衝進那一間茶室。坐下開始燒水,翻箱倒櫃的找茶葉
「甭翻了,就那盒金駿眉吧。」張敬宏隨後步履悠悠的走進來,看見伏在實木桌那亂翻的阿城,搖了搖頭。
阿城從第二個抽屜的角落裡拿出那盒金駿眉,那罐子普普通通,精緻但沒什麼驚艷感覺老爺子那鷹銳的利眼正瞪著自己,她連忙放下。抬頭,又是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
「我說,你到國外這麼多年,小時候那些毛病一樣沒改啊!」隔了好一會兒,張敬宏忍不住提了句。
水已經燒開,阿城將茶具清洗了一遍,一一擺好,打開那盒金駿眉。她揉了揉乾爽的牙尖,一折即斷,又放到鼻前嗅了嗅。抬頭,對上老爺子端量的目光,溫柔笑開:「外公,您這兒的珍寶是越來越精了啊!」她打趣道。
「這樣的好茶,市面不輕易能買得到吧?」她歪著腦袋,又問。
張敬宏淡哂,雙手杵著枴杖。「上次你母親過來時帶來的。說是你哥的一個朋友給他,但那小子不愛喫茶,給他也是浪費,就送我這兒來了。」
說著,目光盯著那個普普通通的小瓷罐。其實,他也沒見得喝過幾次。他偏愛安徽的翠湖銀針,這紅茶他
反倒喝不習慣。可不是呢,阿城喜歡金駿眉呢。
沒一會兒,阿城動作熟稔的煮好了差,熱氣騰騰,窄小的茶室,佈滿白霧,香氣四溢阿城嘴饞,端起一杯,一口飲盡,暢快的舒了一口氣。擰過頭,看見牆面的那幅字。「外公,這字是外婆寫的吧?」
剛才進來時,她細細端量了許久。直到剛才又一眼,看到那個「佛」字,才猛然想起,落筆收起間,習慣倒像她過世外婆的手筆。
>「嗯。」張敬宏端起茶,小啜了一口,並不願多談。「丫頭,我聽你母親說,你同意顧家那門事情了?」看著良城半響,張敬宏忽然問道。
阿城端著茶,微微一怔。隨後,臉色如常。說:「還在考慮您怎麼看?」
「這樁婚事,是我先提出來的。」張敬宏放下杯子,似乎在斟酌措辭,又似乎在回憶久遠的事情。「顧家那位二公子,我見過幾次,品行不錯,年少有為。這幾年,顧家長子過世後,他掌管顧氏,很是不錯。他處事的手腕,倒是有幾分他爺爺當年的樣子。後來,我無意跟顧老爺子提起你,沒想到他也同意了。」說著,張敬宏望著阿城,開通的說:「當然,我跟你母親意思是一樣的,都是以你的意願為準!」」所以,若是你不滿意,不必勉強。」末了,張敬宏補充。
「」
阿城目光望著那熱騰騰的茶湯,沉默。
「丫頭呀,當年的事情,你要怪就怪外公吧。你們,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拋開其中利害不說,光那層關係,就不被世人接納。你說我心狠也好,老古董也罷。若是他,你想都不要想」
「外公。」張敬宏話還未說完,阿城便出言打斷。「當年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懂事兒,不怪你們。再者,我姓良。」
「您看,想必他也跟我一樣,認識到當年的行為是多麼的幼稚無知。決定結婚,就是最好的說明。這個行動,還抵不過千言萬語的解釋?」
「顧磬簫?」阿城呷了一口茶,臉色淡然。
——
夜幕,顧磬簫親自開了車回家。杵著枴杖下車,望著滿室通明的宅院,嘴角凝了溫柔的笑容。
推門而入,客廳很熱鬧的電視聲。沙發上,捲著一個小人,笑得前翻後仰,爽朗的笑聲填滿幽靜的客廳。
高修這該死的,到底怎麼做事的?
顧磬簫薄唇輕抿,心裡咒罵了句。他臉色陰沉,撐著枴杖,三兩步走了過去。抬手,枴杖戳了戳輕輕,順便,瞟了周圍亂七八糟有些狼狽的客廳。
零食包丟了滿滿一茶几,撕開的包裝紙碎片,落在毛毯上。她倒好,窩在沙發的一角,捧著零食包,好不愜意。
那人止了笑,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彷彿,像是在看待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似的,配合的露出一點點驚恐。可她,分明一點兒也不怕他。
「顧輕輕,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顧磬簫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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