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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屏幽入府 文 / 語驚秋

    月落西山,夜菀辰依舊待在書房內,目光靜靜的注視著桌子上的一幅畫,畫中的女子一身天藍色的衣衫,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她站在花樹下,太陽在她的身後開出燦爛的花。

    畫捲上面還附有一句詩,「遠路應悲春晼晚,殘宵猶得夢依稀。」

    「婉兒,你可知,我此刻有多麼的想你。」夜菀辰站起身,眼神悲愴的望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他內心的思念,越是到了晚上就愈發濃烈。

    夜深透了,太后宮內的燭光依然亮著,她單手支撐著頭,半躺在軟榻之上,微微閉著眼睛。

    秋菊姑姑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對著太后輕聲勸道,「太后,已經很晚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太后雖然閉著眼睛,但意識很清醒,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皇上那邊還沒有來消息,哀家如何睡得下?」

    「太后是擔心皇上不肯去洞房嗎?」

    「是啊,這樁婚姻從一開始都是哀家一個人在操作,皇上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哀家知道,他的心裡並不願意,只怕他的心還沒有從那個叫陸婉的女子身上收回來。」

    秋菊姑姑思慮片刻,繼續說道,「太后,如今皇上與司徒大小姐的婚事已成定局,想必皇上會慢慢的想明白,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您的安排的。」

    「但願如此吧。」太后無奈歎息。

    這時,從門外悄然走進來一位小太監,太后抬眸見他是秋月宮的太監,於是立即詢問道,「皇上此刻在秋月宮嗎?」

    小太監搖了搖頭,道,「回太后,皇上一直待在養心殿的書房內,就那麼一個人呆呆的坐著。」

    太后洩氣般的轉了轉眸,她就知道會這樣。

    小太監退出去之後,秋菊姑姑忍不住問道,「太后,現在改怎麼辦?都已經這麼晚了,皇上只怕不會去秋月宮了。」

    「哀家還能怎麼辦?這場婚禮就是哀家逼他的,難道還要哀家去逼著他洞房不成?他願意一個人呆著就呆著,明日司徒嫣來的時候,哀家再在她的面前說些好話,盡量讓她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將軍與將軍夫人,哀家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太后連連歎氣,說完就起身緩緩走進自己的寢殿內。

    *******穿越之準提洪荒奮鬥史

    「娘娘,天亮了。」

    冰蘭睜開迷濛的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的大腦瞬間清醒,抬步走到司徒嫣的身邊。

    司徒嫣依舊一身的大紅嫁衣,側歪著身子睡在床上,鳳冠依舊帶在頭上,只是不知何時,頭上的紅蓋頭已經掉落在地上。

    「娘娘,娘娘」冰蘭見她睡得有些沉,便再次叫了幾聲。

    司徒嫣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茫然不清的問道,「冰蘭,是不是皇上來了?」

    冰蘭猶豫片刻,艱難的說道,「沒有,現在天都亮了。」

    聞言,司徒嫣驀地瞪大眼眸,她迅速走到門邊,看著外面已經透亮的天際,眼眸深處有一抹委屈與不安渙散開來。

    新婚之夜,皇上竟然丟下她一個人在洞房,她甚至不敢想像,這意味著什麼?以後她還能指望皇上有多麼的愛她嗎?

    冰蘭走到她的身後,柔聲勸道,「娘娘,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奴婢伺候你洗漱吧,因為等一下娘娘還要去太后的宮中給太后請安。」

    司徒嫣的心裡雖然有很多的不滿和不悅,但也不得不在冰蘭的伺候下脫掉身上的紅色嫁衣,換了一件淺紅色的鳳袍。

    待她穿戴好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娘娘,我們要不要等著皇上一起去太后的宮中?」冰蘭將最後一件步搖戴在司徒嫣的頭上,試探性的問道。

    司徒嫣冷眸低斂,毫無溫度的反問道,「你覺得皇上還會來嗎?」

    冰蘭只好沉默不語,然後陪著司徒嫣一起去了太后的宮中。

    ******

    清晨,陸婉在花叢中練劍,蘇絡璃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不由得稱讚道,「婉王妃,你的悟性很高,這套劍法一般人至少一個月才能學會,你這才剛練了幾天就已經如此熟練,這樣看來,婉王妃想要練就一身的絕世武功,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婉始終沉默不語,她一直將面前的一株花當做簡玉墨,手中的長劍不受控制的刺向那株花,沒多久,那株花就被她*的香消玉殞了。末世之安然有漾

    她收起長劍,默默地吐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於是便帶著桃花去美人坊,繼續做她的生意。

    傍晚,她回到王府,不經意間發現池塘邊的白色欄杆邊站著一位女子,女子背對著她,望著池塘,微風吹起她垂至腰間的長髮。

    陸婉的腳步驀地停住,眼睛怔怔的望著那位女子所在的方向。

    桃花也看見了,首先開口疑惑的問,「小姐,那個女人是誰啊?看著好像不是雪王妃。」

    即便只是一個背影,陸婉也覺得有些眼熟,正當她思慮的時候,那位女子忽而轉過身來。

    梨渦淺笑、面容清新淺淡,笑容乾淨舒適,她不是柳暗花明中的花魁屏幽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姐,那個女人是誰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怎麼會在王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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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陸婉沉默不語,她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簡玉墨帶進府中的,看來昨晚的睡地板懲罰,對某人來說太輕了。

    陸婉收起目光,假裝沒有看見她,繼續朝著水月軒而去。

    簡玉墨回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他推開房門就見陸婉坐在書桌前,對著醫書專心的研究著。

    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從後面環住她,開口心疼的說道,「婉兒,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

    他剛剛靠近,陸婉便嗅到一陣刺鼻的酒精味,她的柳眉不禁蹙了蹙,不悅的問,「你喝酒了?」

    「是,喝了一點點。」

    陸婉抬眸睥睨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都開始有些渙散和迷濛了,一副明顯的醉態,還說只是喝了一點點?

    「和誰一起喝的?」

    「當然是皇上,還有十弟。」簡玉墨倒也很清楚的回答道。

    陸婉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動作,轉而十分認真的望著簡玉墨,冷聲質問道,「屏幽怎麼會在王府?」

    簡玉墨明顯一怔,思考一番,這才緩緩解釋道,「她以前待的青.樓被皇上封了,孟娘也被打入大牢,她無處可去就來到了京城,我在街上見她被幾個*地痞欺負,便出手相救,她說她一時沒有去處,便懇求我收留了她,不過,婉兒,你放心,她只是住在府中。」菜鳥萌妻:豺狼夫君太無良

    陸婉冷冷譏諷道,「你怎麼知道,她來京城不是為了專門投靠你?那天我去找公主,你們在房間裡聊了很多吧?」

    簡玉墨立即義正言辭的否定道,「沒有。」

    「就算沒有,你打算一直將她留在府中?」陸婉心中十分動怒,表面卻故作平靜的問。

    「暫時安置一段時間,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依靠沒有家,若我不出手幫她,或許她又會淪落到那種煙花之地。」

    「真沒看出來,王爺竟然如此懂得憐香惜玉,依我看,王爺不如直接娶了她,給她一個名分,若不然,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這樣住在府中,下人一定會嚼舌根,不論是對她,還是對王爺,聲譽都不好。」

    簡玉墨很嚴肅的辯解道,「婉兒,別胡說,我心裡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出手相救只是出於本能,我說過,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絕對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陸婉冷冷的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指望他這句話裡帶著百分百的誠意。

    *****

    王府中突然多了一個女人,陸婉的心裡竟然莫名變得有些不安,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不安,難道是害怕那個女人將王爺奪去嗎?

    待在美人坊內,陸婉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方遠山不禁關心的問道,「掌櫃的,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婉定了定神,忽而朝著他的身邊靠了靠,低聲詢問道,「遠山,我問你一個問題,如若你已經有了一個妻子,但是突然出現一位美貌與才藝並存的女子對你有好感,你會娶那個女人嗎?」

    方遠山思慮片刻,似乎很誠懇的答道,「我沒有娶妻,也沒有美貌與才藝並存的女子對我有好感,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陸婉露出一臉的窘狀,哭笑不得的笑道,「遠山,看來你真是一個書獃子,你就不能捨身處境的想一想?我說的是如果。」

    「掌櫃的怎麼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感覺好奇怪。」

    「好吧。」陸婉真是敗給他了,方遠山是木頭腦袋,每日只知道看書研究藥材,對感情的事似乎一竅不通,她竟然還問他這樣的問題。

    最後,見方遠山還是一臉的茫然,陸婉只好無奈說道,「沒事,是我太為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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