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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文 / 一片茶葉

    在場的人大多見過喬二姐,如果不是梁熙喊了一聲,還真沒人能認出那喊得聲嘶力竭的女子是喬二姐。事實上,如果不是梁熙正好一眼對上她那雙形似藺秋的眼睛,也認不出喬二姐來。

    委實是此時的喬二姐實在是太慘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上糊滿了鼻涕眼淚,半邊臉腫得老高,身上滿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許多地方還破損流血。

    「快,救人!」梁熙愣了一下,連忙喊身後的捕頭。這喬二姐畢竟是女子,自己看到了她的身子已是不好,萬一救的時候碰到挨著,豈不是對不起秋兒?梁熙的腦子裡不由的跳出了這些想法。

    捕頭和兩個衙差連忙上前,想把上面那男子扯開,誰知那男子披頭散髮、狀似癲狂,卻偏偏力大無窮,僅一招就把幾個人給甩得倒飛了出去,一個衙差對著梁熙就撞了過來,被他身後的秦瑜一個閃身接住。

    見此狀況,秦瑜幾步上前,舉起手中腰刀,用刀鞘在那男子的腦後一拍,那男子全身一顫終於昏倒在喬二姐身上,讓人驚異的是,他昏迷之際胯間竟然還在不住抽動。

    等眾人手忙腳亂的把那男人扯下來之後,只見喬二姐全身不住的發抖,一雙胳膊被人從肩膀處卸了關節,兩條修長的大腿分得大開,竟似合不攏一般不停的抽搐,兩腿之間那處更是流血不止,床上、身上、被褥上到處是血跡。

    「快,去喊醫師。」梁熙一邊怒吼一邊自責,喬山豹臨死前讓自己照顧喬二姐,如今喬二姐卻被人如此欺凌,他火冒三丈的衝過去對著趴在地上的男子就踢了一腳,那男子被踢得打了個滾,一頭亂髮分開,露出一張宛若女子般美貌的俊顏,梁熙頓時睜大了雙眼,驚呼道:「伍……伍先生?!」

    此人正是伍清鈺。

    卻說伍清鈺自從那日聽喬二姐說到珍珠白玉果,頓時動了心思,這天龍魄一時間不易尋到,如果能找到那珍珠白玉果,也不枉自己在北陌縣辛苦一趟。等了七八日,這喬二姐總算是帶著白玉果和雪魚來了,他內心一陣狂喜,臉上卻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摟著喬二姐很是膩歪了一陣。

    喬二姐擔心被發現,催促著伍清鈺趕緊吃下那果子。

    伍清鈺這時卻有些躊躇,畢竟書中記載,這珍珠白玉果雖是駐顏珍品,卻也是穿腸毒藥。他再三詢問喬二姐是如何取得這幾樣東西,又與記憶裡的資料不斷比對。這珍珠白玉果到是容易辨認,其色瑩白如玉,置陽光下如有彩光流過,故名珍珠白玉果。

    只是這解毒的雪水和雪魚就不那麼容易辨認了。雪水和普通的水沒有區別,伍清鈺聞了聞喬二姐帶來的酒壺,因為在皮囊裡放得久了,還有一股子皮革的味道。那雪魚許是放得太長時間,為防止腐壞,魚頭被斬掉了,顏色還有點發綠。

    伍清鈺到是想找人來試藥,可是果子一共只有三顆,他擔心萬一服用得太少藥效不夠,豈不是空歡喜一場。又見喬二姐信誓旦旦,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死心塌地,想來也不會欺騙自己,就依照書上記載,先是吃下珍珠白玉果,待腹中開始疼痛,又喝下酒壺裡的雪水,直到感覺一股熱流直衝下腹,才吃下雪魚。

    誰知道那雪魚吃下之後,下腹的熱流不僅沒有消失,還愈演愈烈,某處不可為外人道的地方更是開始腫脹發疼。

    伍清鈺心中不由的開始驚慌,連忙把喬二姐帶來的兩條雪魚全吃了下去,可是那處絲毫沒有消停下來的跡象,他心下明白這雪魚怕是出了問題,可是已經制止不住自己的身體,連腦子都開始變得迷迷糊糊,他抬頭看了一眼喬二姐,只覺得面前這女子前所未見的妖嬈美艷,站起來摟過喬二姐就上了床。

    喬二姐初嘗情之滋味,見愛郎如此情急自然樂意配合,可是沒多久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平日裡伍清鈺總是表現得溫爾,就連房|事也對她分外照顧,何曾有過如此一味的蠻幹,待她就著屋內昏暗的光線細看,這才發現伍清鈺目光渙散、滿面猙獰、臉色更是通紅如血,頓時嚇得她不住的推拒起來。

    誰知道伍清鈺卻突然發起狠來,一拳打在她的臉上,雙手抓住喬二姐的兩條胳膊用力一拽,竟然將她的胳膊生生拉脫了臼,只疼得喬二姐差點昏死過去。

    這情之一事,男女動情便有了那舒暢潤滑之物,喬二姐又驚又痛,那裡還會動情,待那處乾涸之後就只剩下疼痛難忍,偏偏伍清鈺已經沒了神志,竟然弄得喬二姐那處血流不止,如果不是店小二在外面聽到喬二姐的呼救聲,去報了案,怕是兩人都要死在這裡。

    梁熙不知道這裡面的經過,見這兩人一個是秋兒的先生,一個是自己答應照顧的女子,立刻頭疼起來,他連忙讓人用被子蓋住喬二姐,又把所有人趕出屋外,讓他們不要將此事外傳。

    過了一會兒,衙差帶著醫師趕來,見此景象,便是見多識廣的醫師也白了臉色。

    喬二姐兩條胳膊都沒有斷裂,只要把關節安回去就行了,至於身上都是皮外傷,只是兩腿之間那處傷得有點嚴重,好在北陌縣因為是小地方,醫師比較少,所以每個醫師所學也必須雜,這請來的醫師對女子婦科也算拿手,各種藥粉膏脂塞了進去,沒一會兒就止住了流血。

    只是暈倒在地的伍清鈺就比較麻煩了,醫師一看便知道這分明是中了極為猛烈的春|藥,就連昏迷了都不能止住他胯間的聳動,甚至那物事還不住的有液體流出,只是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次,早就稀薄得如白水一般,如果不能解了這藥,怕是此人也活不長了。

    「連你也解不了這藥嗎?」梁熙很是憤怒,到底是誰這麼歹毒下的春|藥,居然這樣害秋兒的先生和喬二姐。

    醫師臉色微紅,說:「草民無能,這麼烈的春|藥聞所未聞,更不知道該如何解了。」

    梁熙揉了揉眉間

    ,突然想起藺秋的一個嬤嬤似乎懂得調製迷|藥,也不知道她懂不懂這春|藥,急忙讓人回縣衙把邢嬤嬤請來。

    那衙差一路狂奔回縣衙,在後院見到了幾位嬤嬤,他可分不清誰是邢嬤嬤,只好當著幾位嬤嬤的面把事情說了。

    劉嬤嬤聽得眉頭一跳,急步就衝了出去,來到冰窖裡一數那珍珠白玉果的數目,果然少了幾顆,頓時氣得眉毛倒豎,怒氣沖沖的就要去客棧裡殺了喬二姐,居然敢偷自家小公子的藥,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剛走到門口,正好撞見藺秋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陳繁和龐嬤嬤。

    藺秋被劉嬤嬤身上的殺氣激得一顫,腳下一個不穩向後就倒,嚇得劉嬤嬤和龐嬤嬤連忙伸手去扶,只見陳繁身子一晃已經將藺秋扶在懷裡。

    「小公子,你沒事吧?」劉嬤嬤臉色蒼白的把藺秋扶著站穩,心底內疚得無以復加。

    「不要擔心,我沒事。」藺秋輕輕的拍了拍劉嬤嬤的手,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劉嬤嬤見藺秋反過來安慰自己,更是難過,想到那兩個敢於覬覦珍珠白玉果的傢伙也愈加惱怒,只是要殺人這種事情,她不想在藺秋面前說出來。

    誰知後面跟著的衙差居然上前,把客棧裡的事情說了,這衙差還以為劉嬤嬤是急著去救人呢,連忙為她辯解道:「請太子妃不要怪罪嬤嬤,她也是急著去救那伍先生。」

    「伍先生?」藺秋眉頭一挑。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劉嬤嬤一臉的煞氣,哪裡像是去救人,分明是要去殺人吧。他想了想,說:「既然是去救人,那就快些去吧,無論如何伍先生曾經教過我,喬二姐也曾幫過太子。」

    劉嬤嬤聽得一愣,等藺秋離開了才反應過來,小公子這是要她保住伍清鈺和喬二姐的性命。雖然她從心底就想將那二人千刀萬剮,可是自家小公子既然說了,要留他二人的性命,劉嬤嬤也只好聽從。

    於是她磨磨蹭蹭的去冰窖二層取了一條雪魚,磨磨唧唧的來到客棧,又慢慢悠悠的喂伍清鈺吃下雪魚。至於伍清鈺會不會因為時間太長而出什麼問題,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反正性命是保住了。

    一條雪魚捏碎了和水灌下去,伍清鈺原本赤紅的臉色很快恢復白皙,只是有些蒼白過頭了。他倒是很快就醒了過來,只是雙目失焦,一臉的迷茫,一副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模樣。

    劉嬤嬤也懶得理他,走到床前,對著床上一臉淒慘的喬二姐說:「喬家二丫頭,你敢偷了太子妃的藥來送情郎,我也真是該佩服你。只是你竟然把那些做菜的小魚當雪魚拿走了,現在可不就自食惡果了,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報應。」

    原來,為了防止雪魚腐壞,她們將雪魚逐一包裹了,放在冰窖第二層的冰塊中央,喬二姐不知就裡,見旁邊有一些做菜的白色的小魚就以為是雪魚,自然也就解不了珍珠白玉果的春|藥毒了。

    梁熙在後面聽得瞪大了雙眼,他怎麼也想不到喬二姐竟然會去偷東西,偷的還是為藺秋治病的藥。

    「梁熙,你聽我說,我是冤枉的,我……」喬二姐不顧身上的疼痛,用剛剛接好的胳膊撐起身子。她被伍清鈺嚇怕了,現在只想回到縣衙後院去,就算冷冷清清,起碼不會有人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可是梁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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