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文 / 力學麗仁
有幾次，她們都走很遠了，回頭看奶奶還在屋門前向她們揮手喊著：「別在路上逛，放學早點回來！」每當這時，她心裡總有酸酸的、說不出的滋味。
無論是天晴下雨，還是酷暑嚴寒，奶奶都是這樣早早的起床做飯，弄姐妹倆吃了後就催促著她倆上學。每天倆姐妹放學回來，總會看見奶奶在村頭張望著等她們回家。
一天， 奶奶像往常一樣在村頭張望著等她和妹妹回來。可是，眼看太陽快落山了都還沒見姐妹倆的身影。奶奶有些著急了，就急匆匆地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學校的方向趕去。走不多遠，就看見姐妹倆瘦小的身影由遠而近走來，奶奶這才放下懸著的心。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呢？」奶奶看著姐妹倆滿身的泥土，生氣地說：「是不是又和人家打架了啊！」
「奶奶，是班上那個大個子欺負我，姐姐幫我的忙才弄髒衣服的。」妹妹搶先作答。
「是怎麼回事？」奶奶心急地問
「又是那個大個子，他把妹妹的書包搶去扔到樹叉上就跑了，我去追沒追上，就爬上樹去拿書包。沒想到從樹上滑下來…衣服弄髒了。」她說著不時對用手拍著已被樹皮上的青苔沾滿的衣服。
「哎！算了吧，沒摔壞身子就好，回去換了奶奶洗了就是，以後別和他們一起耍，惹不起，躲得起！」
那天晚上，她被妹妹夢中的哭喊聲驚醒「妹妹！怎麼啦？」
「媽媽！媽媽！」妹妹還在夢中哭泣著喊：「我要媽媽！」
她怕妹妹的喊聲驚醒了在鼾聲中的奶奶，忙把妹妹抱在懷裡像哄小孩似的拍著後背「妹妹！媽媽在，媽媽在。」她說時，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流，滴在妹妹的臉上，她忙用手擦去自己的眼淚、再抹去妹妹臉上的淚水，她把妹妹緊緊地抱在懷裡，倆姐妹的臉緊貼在一起…
她已不知道這樣的情景有多少次了，也記不清多少次在夢中與媽媽相見，又有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她好想能在夢中不出來啊，因為夢中能見到媽媽。特別是當她看到逢年過節同村的小夥伴與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學校開家長會時她沒有爸爸、媽媽參加而只有奶奶替代時，她的心在哭泣而臉上卻無表情。她看到妹妹也悶悶不樂，眼裡含著淚珠。
可是，她不會忘記爸爸那年春節第一次從外地回來，臨走前的那個晚上留給她的那句話「女子，爸爸無能啊，沒辦法照顧你們，你是姐姐，要照顧好妹妹，空了就多幫你奶奶多做點事哈。」
她也忘不了奶奶掛在嘴上的那句話：「你是姐姐喲，對妹妹要讓到點、關心點。」
因此，她經常在心裡暗示，一定要盡全力照顧好妹妹。也正因為如此，她妹妹從小就依賴、依戀著她這個身材瘦小的姐姐。
寒冬，山區的寒夜難眠，單薄的被子難抵禦刺骨的寒風，她就抱著妹妹相互取暖。
盛夏，山區的蚊蟲肆虐，稚嫩的皮膚經不起蚊蟲的釘咬，姐妹倆身上常常被咬得全身紅疙瘩，她幾乎每晚都會忍住奇癢給妹妹打扇驅蚊。
在這個貧困的家庭裡，除了奶奶以外，有一個患心臟病和氣管炎而常常臥床不起的爺爺。
寒冷冰涼的山村只有裊裊炊煙和偶爾有幾聲雞、狗和羊的叫聲還顯得有點生氣，人們早早的關上各自的家門、踡縮著身子圍坐在用石頭壘砌火爐旁取暖。
爺爺緊一陣、慢一陣的咳嗽聲在這個家既是一點生氣，又讓人揪心。因為她知道只要能聽見爺爺的咳嗽聲，說明這個家庭的頂梁拄還沒倒下，可是看到爺爺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又讓她感到心裡很難受。
她不止一次在心裡暗暗為爺爺祈禱，希望他的病能盡快好起來。她還夢想今後長大了學醫，把爺爺的病治好。
因此，自她上學的第一天起就發誓要好好讀書。她每天帶著妹妹起早貪黑，要走來回近四小時的崎嶇山路，回到家裡不僅要自己做好作業，還要輔導妹妹的功課。忙完後，她要幫奶奶做農活、燒火做飯，而放羊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兒。
每當她和妹妹趕著十幾隻大大小小的山羊走在羊腸小道時，她的眼光總是關注著那幾隻小山羊，要是小羊走滑了摔倒了，她就會心疼地把它扶起來，要是過坎的話，她會一隻一隻地把它們抱過去，她覺得它們很可憐，因為它們也沒有爸爸媽媽…
山裡人餵羊有一個習慣，小羊生下來後，只能在媽媽身邊生活一到兩個月，就會被買給另外的人家。因此，她對小羊懷有特別的憐愛之心，這些可憐的小羊，不就是我和妹妹一樣的遭遇嗎？
有一次，因下雪山路很滑，一隻小羊不慎掉下山坡，她顧不上危險，急忙順著小羊掉下山坡時留下的路痕滑下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羊救了上來。
「咪咪咪！…」小羊的叫聲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小羊是在喊媽媽啊！她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小羊。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也不例外，一個年僅十歲、身材瘦小的女生過早地承擔了家庭的繁重事務，她曾在一年多的時間裡既要帶著妹妹一起上學讀書，又要回家擔水煮飯、放羊、照顧重病的爺爺和受傷的奶奶。
那是前年的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她和奶奶一起爬上山去為爺爺挖中草藥。
這樣的事兒她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因為家裡很窮沒多少錢到藥房買，只有到山上去挖。
這天，她與奶奶爬到山上的最東頭的一個斜坡處，由於前一天下了雨，潮濕的石頭上長滿綠色的青苔。
奶奶怕她摔跟頭，就讓她在上面接應，自己就拉著樹根籐小心
心翼翼地往下走，突然，奶奶拉住的樹籐斷了，只聽「啊！」的一聲，奶奶一下就滑下去了……
好在蒼天有眼，為這個善良勤勞的身負家庭重擔的農家老婦留了一條生路，由於一個樹樁掛住了奶奶，所以只是腰被撞斷了一根肋骨……
在她既要帶著妹妹每天來回走四個多小時山路上學，又要回家照顧受傷在床的奶奶和長期因病臥床不起的爺爺那段煎熬的日子裡，她是多麼想她的爸爸媽媽能回到家裡啊！要是爸爸與媽媽不鬧離婚就好了，這本來就該爸爸媽媽做的事。如今我一個人承擔！她感到內心很痛苦，很無助，也很無奈。
關於爸爸與媽媽的事，她還是從村裡鄉親們在茶餘飯後閒聊時聽到一些。有年春節她聽大姑姑說起過她的爸爸媽媽。
在她很小的時候爸爸就長期在外打工，一年只是在春節回家一次。媽媽在家幹農活，同時帶著年幼的她和妹妹，照顧奶奶和爺爺。
在她幼小的記憶裡，爸爸每次回家都會和媽媽發生爭吵。後來爸爸就兩年回家一次，再後來，媽媽棄家出走，一去就沒回來。後來聽說去了廣州打工，與一個同廠的大她十多歲的離婚男住在一起，還給他生有一女。而爸爸呢，聽說也是在外打工時與一個離婚還帶了兩個小孩的女工結了婚，聽說爸爸還拿出自己血汗錢為這個後媽還了一萬多元的欠款。只是可憐了她和妹妹，在最需要媽媽爸爸溫暖的日子裡，被寄人籬下…
她讀初中時，被爸爸寄宿在大爸家裡。她白天早出晚歸上學，晚上回家吃飯後要做家務，同時還要照顧大爸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輔導他的作業，每晚都要十一點過才上床睡覺。週末更忙，回家洗全家人的衣服、收拾房間、買菜、做飯，她見啥做啥。可是，還得不到大嬸的肯定。有些苛刻的大嬸經常會因她沒做好而指桑罵槐。
有一次，因她在洗碗時不慎把一個新買的碗摔壞了。她大嬸氣沖沖地說：「你這丫頭是怎麼啦，生什麼氣嘛，只知道吃飯啊，洗個碗都不行！」大嬸的這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那晚，她蒙著被子痛哭了一場。她想到爸爸、媽媽，想到她和妹妹的處境，禁不住在心裡吶喊：「媽媽！你在哪裡？你快點回來吧！爸爸！你怎麼把我放在這裡啊！我要回家！」…
因爺爺、奶奶身體不好，妹妹也經常在舅舅家寄住，一個在山上老家、一個在山下縣城，兩姐妹一年中只能見上三四次面，平常就只能在夜深人靜時蒙在被子裡悄悄述說內心得苦悶和對彼此的思戀，兩姐妹常常因委屈而在被子裡哭作一團。沒有媽媽、沒有爸爸在身邊，這個原本就身材矮小因缺少營養而發育不良的姐姐就成了妹妹依戀的媽媽了，兩姐妹就這樣相依為命，艱難前行…
二
一陣冷風夾帶著雨霧吹到他的臉上，把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忙關上窗戶，又習慣性的坐到了電腦桌前，下意識地打開了電腦，登上了那個只屬於他和她的qq空間…
每當他與她鬧矛盾時，他總是習慣於在這個qq空間裡找她在空間留給他的字，因為他就是從她留在空間裡的字裡行間中感受到了愛情的浪漫與甜蜜，同時也嘗試到了因愛而思戀的苦，因愛而在乎的累。
他又點出這篇她寫的讓他感動流淚的章：
「《3。30。我們愛的小插曲》——此獻給我那個給我愛、教我愛、讓我懂得愛，讓我摯愛的愛人：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早已經愛得這樣深、這樣真，如果沒有經歷這些小插曲和誤會我就不會知道原來你對我是如此的重要，我不敢想像沒有你愛的日子我該怎麼辦？怎樣面對接下來的人生？3月30號對我來講有著非凡的意義，這一天我重新真的愛上你，我會不顧一切的來保護這份我想要的愛情，珍惜你！好好地愛著你！是你，給了我想要的完美的愛情；是你，讓我明白了愛情的真諦和美好；是你，讓我可以放下一切做最真實的自己；是你，可以讓我肆無忌憚揮灑自己內心的情感。在你面前我可以做小小的我，快樂的我，被你呵護珍愛的我。是你的愛融化了我凍結的心，打開了我心懷的花朵，是你的愛讓我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快樂和甜蜜；是你的愛徹底改變了我，我可以一輩子就這樣默默的信賴著你；是你的愛讓我的人生精彩著，我們的愛是我今生愛的信仰和力量！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知道傷害了你要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卻是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此痛苦，是愛的真痛的深，要是這輩子真的傷害了你，我就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愚蠢到傷害了自己最愛和最愛自己的人，我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無知，所以我不要做那一類人，我不要那麼殘忍的對待自己對待你，我要去追尋我差點丟失的東西，我要去保護我這份難得愛，內心交織著無數的懊悔和悲痛，被黑夜快要吞噬的氣息更讓我知道我的人生不能沒有你，重新我會好好來愛你，如過沒有這些分分合合，小插曲的上演，也許我永遠也不知到愛情對我是如此的重要，你對我是如此的重要，你的愛是如此溫暖著我，親愛的，請允許我再次對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要做最無知的女人，我要做最愛你的女人，我愛你！我珍惜著我們的愛情，保護著我們的愛，好好的愛你我好不容易才愛上你，我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地域、工作、繁瑣的事情。可是你一直都是默默在我身邊陪伴著的，一直帶著我成長，給我溫暖，給我愛！我愛你！我要做個為愛執著的女人，這樣才配得到你的愛，才配愛你！我愛你！3月30號這一天在春雨的洗禮裡讓我面對自己的心，讓我更加堅信我們的愛，珍惜我們的情。我們的愛在這個春天裡真的復甦了，春雨淋濕了我的眼睛，你的愛卻滋潤了我的心。我愛你！沒有人能夠替代你給我的愛，給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愛人…
親愛的，謝謝你對我的愛，謝謝你的真情和真心，昨天你悄悄的流淚了，倔強的你卻害怕讓我看見，你濕潤的眼睛怎麼可以欺騙我的心呢？人一輩子最忘不了的就是為
她流淚的男人，為愛哭泣的男人，在我面前你要做個大大的你，大大的你才會給小小的我保護的感覺，可是親愛的，你的內心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善良、那麼的不容傷害。你對我的心是那麼的透明而清晰，在你的內心是同樣需要呵護的，所以我願成為那個守護在你內心的那個人，我只想在我們接下來的人生裡，我們會默默陪在彼此身邊，不離不棄。今生我能擁有你真心的愛，就足夠了，我只想我們都會陪在彼此身邊慢慢變老…
星筆於3月31號12：13分（這一天對我來講是我愛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