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對我負責 文 / 我不是驕子
「還是算了吧，你要想當皇帝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由衷的祝您成功，但是你可別想著拉上我。我膽小如鼠、鼠目寸光，不敢和你一起做那種癡心妄想的夢，也看不出你哪裡是塊兒做皇帝的料。」雨晴擺擺手，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掙脫他的懷抱找了個位置坐下。
對這樣猜不透的人，雨晴也懶得去猜測他說的每一句話之間是否存在邏輯性，也不管他背後有什麼更加深層的含義，因為他的思維太跳脫，叫人跟不上。與其費心費力的去謀劃，還不如被動的採取兵來將擋的策略。
有時候，以逸待勞也是一種挺好的方法。
李曜光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吊兒郎當的在她身側坐下：「丫頭，你可別看不起人。到時候若我真將皇帝之位奪到了手，你待如何？」
「當了就當了，我能如何？」無視他眼裡的光輝熠熠閃亮，雨晴聳聳肩，無辜的看著他。
「那你就陪我共享江山，做我唯一的皇后好不好？」李曜光神色認真。
就算是打算『兵來將擋』，可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雨晴連『擋』的心思都沒了，打算直接出擊！誰叫他越說越來勁兒，還皇上皇后？只怕到時候能做個無頭死屍都算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李曜光，」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這次雨晴卻很自然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然後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正色道：「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你知道嗎？」
「呵呵，丫頭，等你打過我再說吧！」不知道她怎麼將話題扯到了這個上面，李曜光有些呆了，待反應過來便指著她大笑，就像是看見了一名稚齡的兒童大言不慚的在魁梧漢子面前說『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摔倒』，情節可愛而又滑稽。
不介意他的嘲笑，雨晴仰臉望著他：「那等你見識能勝過我的時候再說皇帝、皇后的話吧。」如果謀略見識連自己都勝不過的人，又怎麼可能有能力獨掌大權？
感情她剛剛說那句不著邊際的話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看來她真的是迫不及待要打消自己的『皇帝夢』啊，垂眸之間暗光閃過，李曜光將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吐的清晰：「你怎麼知道我見識不如你？」
「那你說說，阿里甫前些日子來是為了什麼？世人都知北漠和王朝的戰爭不可避免，近些年更是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為何阿里甫偏偏在這個時候打著『求和』的幌子一路招搖的來到帝都？」雨晴掂量著要不要給他猛地一擊，破了他的異想天開，可還是不想太刺激他，於是挑了個比較簡單的問題。若是這個問題他都回答不上來，今天這些異想天開的話題就能打住了。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妄圖吸引我王朝人的注意，為他們北漠爭取突襲的時間。」
見他輕輕鬆鬆答對了第一問，雨晴對他的『草包』形象有了改觀，適當加大了問題難度：「為什麼來的人偏偏是阿里甫？別人可不可以？」
「阿里甫是北漠王最重視的王爺，他在北漠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除了他，怕是沒有誰更能吸引我朝的注意了，所以，他是最合適的。而且，阿里甫也確實很聰明，一路上故意『惹是生非』甚至可以說是『胡作非為』，將我朝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都在想著如何應對他的刁難，以至於忽略了邊疆城外的虎視眈眈。換成別人，不一定能比他做得好。」對阿里甫的能耐，李曜光還是佩服的。
他竟能將此事看得如此透徹？
雨晴心裡有了疑惑，然後慎重的將一個問題在腦海中過濾了好幾遍，才遲疑地開口：「你……你覺得皇上為什麼派我爹爹，還有……耀陽哥哥去邊關？」
這一刻，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
「父皇……老了……」
沒有像剛才一樣滔滔不絕，李曜光低頭俯視著她，只輕輕吐出了四個字，可是，就著四個字卻讓雨晴明白了他的深藏不露：「你都懂？」
「是的，我都懂。」肯定的點頭。
「你以前都是裝的？」如果他當真不諳朝政，怎麼會將這些看得如此透徹？！
這句話根本沒有問的必要了，雨晴也沒有等著他的回答，直接開口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皇其實……」並不寵愛你？
最後五個字她說不出口，話音到一半就終止了，亭子裡瞬間一片寂靜。
一男一女對視的場景也在此刻定格，不知過了多久，微風將李曜光衣袍的一角帶起，也幽幽的摻雜著他如夢似幻的聲音：「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父皇不想讓我太優秀，所以，我才裝作那副樣子，裝作無所事事，裝作對一切漠不關心，裝作……狂妄不羈、不可一世。」明明是痛心至極的話，從他口中出來卻顯得風輕雲淡，好像他說的都不是自己的經歷的事情。
雨晴聞言，詫異極了。卻不是因為他洞悉了一切，而是因為……他竟然可以表現得如此淡然，竟然可以將自己蒙塵數十年的事情說得如此輕鬆簡單……
他到底是看開了，還是心死了……
「你……」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入口，雨晴後悔了，後悔自己提出那些問題。現在她唯一想做的不過是急切的轉移目前的話題：「你為什麼不瞞著我？」
精心隱藏了數十年，卻輕易地在自己面前透露出來，先是武功，後是謀略……
李曜光聞言站直了身體，然後在她腳邊半跪著，神色認真：「因為你是我唯一不想欺騙的人；也是唯一，可以讓我放心做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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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睛再次被他深邃的眸子吸引，雨晴在這一刻有一種想要沉淪下去的慾望，直視著他，卻意外的看見了他眼中有自己的身影。
以前……他也曾這樣看過自己嗎？
「現在我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必須對我負責！」剛才若有似無的沉重一閃而逝，李曜光恢復了他往日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