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灌酒 文 / 文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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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個星期的時間倏忽而過，hd集團在s市的分公司也正式成立了。
開業這一天，s市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幾乎都在報道這件事。而s市的上流圈內幾乎都出席了這場盛大而隆重的商業宴。
這一天，作為hd集團的前任總裁何紹業自然也來了，而宋言就站在何紹業的身邊，祖孫倆前後任總裁一起面對著各大電視台新聞記者的問答。
這一場開業盛典，代表hd集團正式入駐s市，也代表著s市亙古已久的商業圈勢必也要發生一些變化，畢竟hd集團在海外的財力渾厚，影響遠大，它的入駐，幾乎令s市內商圈晃三晃。
不過也有很多人抱持著觀望或是不看好的態度，對於這樣一個外來的「入侵者」，想分一杯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還要在s市的商圈站穩腳跟，那些已經站在頂端的商界企業大佬們，自然一個個也都不是吃素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hd分公司成立的這一天，賓朋滿座，言談甚歡，盛世而隆重。
開業剪綵之後，所有來賓被邀請到s市也是剛開業不久被評定為六星級的安桃飯店舉行隆重的開業酒會。
梁語佳這一天也是盛裝出席了這場開業酒會，只不過不是以宋言未婚妻的身份出席，而是以梁家的二小姐身份出席的。
前一天晚上，梁常威把她叫回了家，告訴她，她要以梁家人的身份出席，並且跟她說，她和宋言的訂婚知道的人極少數，就算有傳言那也只是傳言，再說若是訂婚之事公開，那麼得有多少人對梁家和宋言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難道hd集團剛開業就要在s市樹立眾多可怕的敵人？順便還把梁家拉下水？所以她不能以宋言未婚妻的身份出現，更何況他們倆本來就有假訂婚的約定在先。
梁語佳對於這個要求簡直是正中下懷，自然也就答應了，雖然回去之後遭到宋言的白眼，但她也把爺爺的話轉述給他聽了，而且他們在從a市回來的路上已經就他們倆的身份問題討論過了，那時候宋言就已經同意她不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席。
這一段時間宋言忙著新公司的事，每天都超負荷的工作，直到昨晚一切事宜確定之後，他這才有點時間休息，晚飯過後，躺在梁語佳的沙發上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梁語佳和韓良從書房裡出來之後就見到這副情景，韓良望了一眼，識趣地道：「姐，你好好照顧言哥吧，我看他最近挺累的。今晚我自己複習功課，先過去了。」
「好，那你也要注意一下，早點休息。」叮囑韓良一句，梁語佳把他送去對門。
回來之後，看著沙發上睡的很沉的宋言，眼底下一抹淡淡的青黑色，她歎口氣，回房去拿了一床薄被蓋在他的身上，哪知道她剛準備起身，宋言忽然一把撈住她，把帶進懷裡，兩人一起陷在沙發內。
「你幹嘛？」梁語佳嬌斥一聲，掙扎著要起身，纖腰卻反被摟的更緊，她倏地反應過來，「你剛才……沒睡著？」
宋言笑了一下，他剛才確實累極睡著了，只不過他睡眠一向很淺，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剛才她給他蓋被子時他就驚醒了。
「不是，你一蓋被子我才醒的。」宋言漆黑的眸子明亮如星光，湛湛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對不起，我太累了才會睡著。」
梁語佳當然不會怪他在她家沙發上睡著的事，他道歉幹嘛？只不過現在他們倆的姿勢太過尷尬，她只是掙扎著想起身，「你快放開我！睡著就睡著了唄，我又沒怪你什麼。」
宋言還是笑，摟著她，深深呼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她身上的香味總給他一種溫暖而安定的感覺，「我道歉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太忙，有些忽略了你。」
梁語佳翻給他一個白眼，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情侶，他有必要這樣嗎？不過她卻沒這樣說。
「你一定非要這樣談話麼？」她還是比較彆扭於兩人的姿勢。
宋言忍俊不禁地「噗」的一聲，掀開唇角，呵呵笑出聲來，「我以為你應該不會在意才是。」畢竟要說起來，他們倆比這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
梁語佳氣怒地瞪他一眼，自然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有些賭氣地撅起嘴，「今天就算你是我丈夫，這樣……也彆扭的好不好？」
宋言這一次真的哈哈大笑起來，胸腔震動著，滿心滿臉的愉悅，黑眸中閃著一抹戲謔，「我很懷疑，這是一個有著三年婚齡的女人說的話麼？」
梁語佳面色一僵，氣氛瞬間也凝滯了起來。
宋言嘴角的笑意漸收，望著她有些蒼白的冷清面容，他輕拍了拍她，「怎麼了？」
梁語佳瞬間爬起身，遠離沙發站好，「既然你醒了，不早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
宋言面色凝重地走到她身邊，「我說的話是不是讓你想起不愉快的過去了？」
梁語佳扭過頭，完全不看他，也不說話，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
宋言蹙起眉，抬起手正要觸碰她的發，卻被梁語佳一轉頭躲開了。
「你這女人，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宋言的語氣微帶無奈，卻沒有多少生氣的成分，而是矜貴有禮地道：「抱歉，我為我剛才說的話向你道歉！」
梁語佳微訝地看向他，眼神中閃過一抹難堪和羞辱，「你道歉什麼？你本來就沒說錯，我是婚齡三年的女人……」
宋言終於發現問題癥結所在，蹙了蹙眉，「你在意的是這個
個麼？婚齡三年？」
梁語佳沉默著，不過也就是默認了。
宋言好笑起來，「在意那些過去的事幹嘛？」
半晌，梁語佳靜靜地抬起眸，眸底一片沉寂和自嘲，「宋言，你不知道，那段婚姻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諷刺！」
宋言不知道以前的她和周世雍之間的婚姻怎麼回事，不過看她一直避而不談，他也隱約猜到一定是相當的不愉快，這一點從她對待周世雍的態度上也可以看的出來。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忘記那些過去。你能重生一世，也許是老天都想讓你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新生活。」
是啊，宋言說的沒錯，這也是梁語佳剛重生時候的想法。可是過去的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她還沒辦法當作不存在，尤其是每天面對宋言，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在變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簡單的「未婚妻」，可是她只當做看不懂看不見，但是面對他的溫柔，她也是一個正常女人好不好？哪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很感激他的一路相伴，也很感謝他對她的幫助，尤其是他還救過她的命……
「宋言，有些事不是說忘就忘的！」她也努力過要忘記，只是不是那麼容易的。她覺得自己很不堪，根本不值得宋言的付出，可是宋言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清黑修長的眉蹙起，他面色微沉，「你不是說你對他沒有感情了麼？」
知道宋言是誤會了，但梁語佳卻沒有解釋，她如今對周世雍自然是半分感情都沒有，如果有也只剩下憤恨，但是沒感情了並不代表曾經發生的那些傷痛不存在，尤其是她心裡還是無法釋懷自己的那三年愚蠢的婚姻生活。
她的沉默讓宋言的眼神越來越冷，盯著她，他揚起一抹溫涼的淡笑，「原來如此……」
他轉身正要離開時，梁語佳伸手抓住他，「宋言，我……謝謝你！」
她欲言又止，最後只有一句謝謝，宋言一如往常那般溫和地道：「跟我何必還這樣客氣？」
梁語佳搞不懂他心裡什麼想法，有些擔心地問：「你還好麼？」
宋言清俊的眉眼皆是溫潤致的笑意，「我很好，你不必擔心。」說完，他轉身離開。
梁語佳突然覺得心口一緊。
這半年多來，他們也吵鬧過，說笑過，爭執過，可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平靜的讓她心裡發慌。
……
昨晚的談話並不愉快，梁語佳很擔心今天的宋言。後來她也深深懊悔自己，為什麼偏偏要在那個時候跟他說那些，還故意讓他誤會，萬一影響到今天公司的開業盛會那她真的是罪過了，不過好在宋言的表現一切如常，不管是接待來賓還是回答記者問題或是剪綵儀式上都矜貴優，自信從容。
夜幕降臨，晚上七時，酒會正式開始。
安桃飯店頂樓的宴會廳內，霓虹璀璨，衣香鬢影，隨著來賓的增多，宴會廳內也是一片熱鬧之景。
梁語佳既然是以梁家人的身份出席，而梁常威作為梁家的大家長，又是梁氏集團的老董事長，更是她的親爺爺，而她又是梁家嫡長女，自然而然她是要挽著爺爺一起出現，至於他們身後，跟隨的是她的二叔以及二嬸還有她的兩個堂哥。他們梁家一次出席這麼多人，也算是給足了hd集團和宋家人的面子。
當她挽著梁常威出現時，熱鬧的宴會廳內瞬間安靜了幾秒。
梁語佳今晚著一襲艷紅色旗袍裝，極好地襯出她高挑纖瘦的身形，那身艷麗的紅也越加襯出她膚色瑩白如凝脂，唯有眉目清黑如畫，令她清艷絕美，奪人呼吸，而她的臉色平靜而淡然，唇角微微輕勾，一抹沒有笑意的微笑。
她身上這身旗袍裝，也就是上一次見宋言師父之後，宋言請求盛老幫她訂做的。當她今天早上打開門，看到韓良遞過來的一個包裝盒時還微微愣了一下。
韓良告訴她，這是宋言叫他幫忙轉交的，當她看到這件旗袍時立即就被深深震駭了一下，這麼艷麗而華美的顏色，配上那針腳細密，精緻絕佳的刺繡，簡直美到令人驚歎！
宴會廳內靜謐了幾秒之後，已有認識的人前來打招呼，他們雖然基本上都是跟梁常威打招呼的，但是目光幾乎都有意無意地從梁語佳的身上略過，得知她就是過世的梁家老大的女兒，他們驚訝之餘也紛紛跟梁語佳招呼幾句，並對梁常威讚歎幾句，基本上也都是恭維之類的話。
梁語佳雖是梁家嫡女，但她一直低調而內斂。在她的父母還在世時就十分注重保護著這唯一的女兒，很少讓她出現在人前，像這樣的大場合以前都沒有參加過，這一次也算是驚掉了一群人的眼鏡。
梁語佳以前也跟著周世雍出席過一些宴會，對這樣的宴會場合早就熟識，自然也可以駕輕就熟地點頭、微笑、致意。
她得體而不失禮的行為引來梁常威暗自心驚，目光沁冷地暗中盯著她觀察了許久，眸底一片暗沉。
一番不短的招呼之後，梁常威見到他以前的一些老夥伴，他跟梁語佳說要跟他們聊聊，讓她自己先離開。
梁語佳巴求不得，獨自來到宴會廳的一角，目光在四周搜尋，可惜她並沒有看到宋言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倒是看到了幾個曾經好像見過幾面有些臉熟的人。
這也難怪，s市上流的商業圈，說起來也就那麼大，參加的宴會多了，自然也就覺得面熟了，而那些人之中，自然也包括周世雍。
周世雍原本是跟認識的人在聊天
，目光隨意的一瞥，看到了一雙冷然沉靜的明眸。
他微微一怔，視線在她的身影上停留一瞬，冷眸中微閃一抹驚艷。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朝著梁語佳走了幾步，可是梁語佳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隨手端起旁邊經過的侍者盤子裡的一杯酒，優而漠然地轉身離開了。
周世雍僵愣在當場，眼底倏地染上一層怒意。
梁語佳並沒有走遠，而是朝另一邊何世蘭的身邊走去。
她看到周世雍想過去找她，可是她一點也不想理他，所以目光轉了轉，剛好看到了何世蘭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朝這邊走來。
何世蘭正在跟朋友們聊天，今天是hd集團分公司的開業，她怎麼說也是hd集團的大小姐，何況也是宋言的母親，自然會出席這樣的場合，而且她也算是主人的身份，當然也會比較忙。
見到梁語佳過來，她自然高興不已，跟朋友們介紹說是好閨蜜的女兒，然後招呼一聲，攜著梁語佳來到一處角落。
打量了梁語佳一眼，她眼中滿是笑意，「不錯，阿言的師父果然手藝一絕，這身衣服你穿著再合適不過了！」
梁語佳也跟著淡笑起來，「真的有那麼好看麼？」她今天一天已經看到了很多人對她露出驚艷的神色。
何世蘭誇張地吃驚一下，嗔笑著揶揄她，「你應該去大街上站著，那樣你就知道有多少人對著你發癡流口水了！」
梁語佳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
「對了，阿言還沒有看到你穿這身衣服吧？」
梁語佳搖了搖頭。
「這孩子今天特別忙，我也好長時間沒看到他的身影了，估計也是去招呼客人去了。走，我帶你去找找他。」說著何世蘭拉起梁語佳的手就要走。
梁語佳一把反握住何世蘭的手，阻止她，「伯母，我們還是等等吧，他那麼忙，去打擾他不太好。」
何世蘭露出一抹微笑，「有什麼不好打擾的？你今天穿這麼漂亮，可不是為了他麼？」
梁語佳知道她是誤會了，不過何世蘭也不算說錯，她今天的這身衣服確實是宋言要求她穿的，說起來也可以說是為了他。
梁語佳其實也想知道宋言怎麼樣，她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昨晚自己說的話太重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他？
何世蘭一路上問了幾個人，然後帶著梁語佳從宴會廳的側門出去了，走過一個迴廊，來到一個總統套房。
在門口，何世蘭道：「聽人說阿言在這裡會見朋友，他的朋友你可能都見過的，進去跟大家聊聊，反正以後你們也是要經常見面的。」
「伯母你不進去？」梁語佳見何世蘭好像並沒有進門的打算。
何世蘭笑笑。「都是些年輕人，我就不進去了，再說還有客人要招呼。對了，待會你記得提醒阿言讓他去大廳，九點時要宣佈這次公司的新合夥人。」
梁語佳是知道這件事的，那個時候剛去y國碰到周世雍，他就是為了尋求與宋言的合作才去的。當時她還記得伯母說過不建議跟周氏合作呢，說是周世雍的品性欠佳，而宋言還反駁了。
「快進去吧，別傻愣著了。」何世蘭催促一句，轉身笑著先走了。
梁語佳站在門口，深呼了一口氣，抬手按下門鈴。
等了一下，門被打開，來開門的人正是宋言。
他的目光在看到梁語佳時微微一怔，繼而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眸子如星光閃爍，湛湛生輝。
梁語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卻聽到他溫笑一聲，清潤如泉的嗓音傳來，「果然很適合你！」
他說的是這身衣服，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能這樣說，梁語佳擔心了一晚上的心也稍稍放下，看來他真的沒有介意昨晚的事。
「謝謝。」她禮貌地說了一句，第一次在宋言的面前突然有了點侷促的感覺，想了一下，她道：「伯母要我告訴你，九點時記得去大廳。」
宋言點點頭：「好。」
兩人間靜默了一瞬，梁語佳隱約能聽到屋內有些鬧哄哄的聲音，輕咳一聲，她道：「你在跟朋友談事情對麼？那我不打擾……」
「宋總，來的是誰啊？怎麼不請進來坐？」屋內突然傳來一道清亮明快的女聲，隨即那人也出現在宋言身後，她的目光在看到梁語佳時微微一愣，訝異叫出聲：「語佳？」
梁語佳也愣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看著很面生，可是她卻一眼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她們認識麼？
那女人卻是一笑，對著宋言道：「難怪宋總在門口半天不回去呢，原來是未婚妻來了。」說著她對語佳招了招手，態度自然而親切：「語佳，你來了就快進來坐坐，陪表姐我喝酒去！」
「表姐？」梁語佳尾音微帶疑問，不過方照嵐卻是沒在意，而是一進屋就開始嚷開了：「來來來，各位，這是我的表妹梁語佳，咱們來繼續喝。」
梁語佳這時才發現原來這裡一屋子的人，一個個手拿酒杯在拼酒，有的人早已喝的面紅耳赤，東倒西歪。
這時，她的目光轉了一圈，也發現了幾個面熟的人，基本上都是上一次跟宋言一起去會見的那些朋友，其中當然也有她的表哥方照耀，只見他喝的醉醺醺地過來，一把把梁語佳拉到自己身邊。
 
「我說老姐，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語佳能喝酒麼？她會喝麼？」
梁語佳聽他這一聲稱呼，吃驚地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個看上去爽朗明快的女人就是方照耀的姐姐，她的表姐方照嵐。
當初她車禍住院時，她好像有去病房看過她，不過時間太長了，她那時候也沒用心記每一個親戚，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方照嵐不滿方照耀的「搶人」行徑，一把又把梁語佳給拽回來了，跟自家弟弟嗆聲起來：「語佳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來護什麼短？你又怎麼知道她會不會喝酒？」
梁語佳雖跟方家姐弟是表姐妹的關係，但是這麼多年來因為方、梁兩家矛盾重重，所以他們之間來往的也很少，就算有點來往也只是私下裡少有的幾次相見，所以他們表姐妹間彼此都算不上多熟悉。
這時宋言也走過來了，方照耀一把攬過宋言的肩，拍了拍道：「是他的未婚妻，他總有資格說了吧？」
方照嵐脾性直接而爽快，望著宋言，瞇了瞇眼，「他是又怎樣？語佳還是我親表妹呢！喂，我說表妹夫，你表姐我的酒癮來了，想讓我表妹陪我喝酒，你沒意見吧？」
宋言看了一眼梁語佳，像是沒有看到她眼底微微的祈求，溫聲一笑，道：「方總你都說了語佳是你的表妹，我怎麼會有意見？」
梁語佳驚愕地瞪他一眼！剛才她一直拚命地朝他示意不要同意難道他沒看懂麼？
「好好好！」方照嵐大聲叫好，高興地打起一個響指，這時已經自動有人送上酒水。
「來，語佳，今天宋總公司開業，我們大家一起在這裡私下慶賀，你是他的未婚妻，應該知道他不會喝酒，害我喝的一點都不盡興。現在你來了，你就代他好好陪我喝一杯。再說了，我們姐妹倆也很久不曾相聚喝酒了，今天不醉不歸啊！」說著她就塞了一個倒滿酒的酒杯到梁語佳的手中。
聽到方照嵐這樣一說，梁語佳簡直是有些哭笑不得，硬塞到手中的酒彷彿像苦藥，難以入喉。她求救似的目光再次瞟向宋言，卻見他已經沉靜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淡淡地舉起自己的茶杯喝起茶來。
一屋子的人都在喝酒，慶祝的還是他的公司開業的事，結果就他一人獨自品茶，清俊致的眉眼溫潤含笑，真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悠然淡定。
「喝啊！」方照嵐催促她，「你別騙我不會喝酒啊，以前咱倆可是喝過酒的！」
她話一說完，旁邊的方照耀就開始拆台了，「嗤」一聲，他道：「老姐，你也好意思說，那一次你可是把語佳喝到差點進醫院！」
對於他們說的，梁語佳當然沒記憶，不過有沒有記憶又怎樣？看樣子方照嵐今晚是一定要跟她喝酒的了！
她深深抿唇，忽然仰頭一口喝下了杯中酒液。
「哇！豪氣！」方照嵐讚歎地拍了一掌，「我第一次見有人喝純伏特加喝的這麼霸氣十足！語佳，咱們接著再來！」
方照嵐的話讓梁語佳震驚地瞪圓了眼——伏特加？據她所知，那是最烈的洋酒吧？
只這樣一想，一瞬間從口腔到咽喉再到胃，彷彿一路被火灼燒一般，濃烈辛辣的感覺漸漸蔓延全身，頓時便覺得口乾舌燥的難受。
事實上，她的酒量頂多也就兩瓶啤酒的量而已，又不是什麼千杯不醉之流，剛才的她也不知道這洋酒就是伏特加，那喝的那麼急那麼猛，這下完蛋了，她已經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了。
手中不知何時又被塞了一杯，梁語佳的反應有些慢起來，還沒想清楚，「叮」的一聲清脆的玻璃杯碰擊聲響起。
「乾杯！」
有人在她的耳邊說了一聲，她卻是聽不太清楚，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暈倒。
突然有人緊緊地護住她，雙手抓住她的雙臂，保持她的平衡。
「你還好吧？」
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梁語佳想了一會，終於記起來是宋言，她揚起一抹燦笑，「沒事，我很好。」
宋言蹙起眉，望著她酒醉的紅臉蛋兒，正要開口，這時方照嵐又遞過來一個酒杯。
梁語佳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了過來，一口喝下去。其實一開始的感覺有點難受之後，她現在反而覺得這種飄乎乎的感覺很好，有一種釋放奔騰的衝動在體內叫囂著，讓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再也不需要隱忍和壓抑。
「好！再喝！」方照嵐最喜歡和人喝酒，可惜她平日裡工作忙碌，想喝酒的機會不多，真正大醉的時候很少，其實她的酒量也不怎樣，幾杯酒下肚也是醉醺醺的一副模樣。
那一邊，方照耀頭疼地接過自家老姐，目光跟宋言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把兩個女人手中的酒杯奪走了。
不過方照嵐很快反應過來，一把用力把方照耀推開了，方照耀喝了酒，反應不及，竟砰的一聲跌坐到地上。
方照耀瞬間火冒三丈，蹭地站起身來，目光恨恨地盯著方照嵐，「你要瘋要醉我不管了，回頭看爺爺怎麼收拾你！」
另一邊宋言雖然沒有被推開，但他卻沒有奪下梁語佳的酒杯，梁語佳瞇著醉眼迷濛的明眸望著他，美艷的紅唇噙著一抹難得的愉悅笑容，「宋言，你不會喝酒真可惜，我今天才知道這感覺真好……」
宋言修長的眉蹙的更深，望著醉態嬌憨的她，忽然又有一點好笑，正了正色，他問：「為什麼說喝醉的感覺很好？」
什麼樣的人才會想要喝醉？那一定
定是心裡有事的人。這個女人心裡一直有事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一直都不想逼她而已。從昨晚他聽到她說那些話，他的心底說不氣她那是假的，因為他很在乎她。更因為他懂她，他其實知道昨晚她是故意那樣默認的，如果她真的忘不了周世雍那個男人，那她又怎麼可能每次見到他比仇人相見還眼紅？
他氣她的是她一副妄自菲薄的樣子，也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氣她解不開心房的結……可見她這副借酒消愁的樣子，他心底只剩下憐惜和心疼。
暗歎一聲，他最後還是奪下了她的酒杯，正要準備抱她去別的地方休息時，梁語佳卻突然推他，嚷嚷著還要再喝！
「再喝！再來喝！」方照嵐正好也在叫嚷著。
梁語佳聽到，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狠勁，衝到方照嵐的身邊，抓起酒杯就往喉嚨裡灌。
宋言一看，壞了，這倆女人都瘋了，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那還得了？
遞給方照耀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過來幫忙把兩個女人分開。
方照耀無奈，只得上前去拖自己的姐姐。
宋言也強行抱起了梁語佳，從房間內的一道側門進去，來到另一件安靜寧和的臥室內。
這房間是他事先就一起訂下來的，也是為了準備給來賓休息的地方。
他懷中的梁語佳還在小聲叫嚷著：「喝酒，我還要喝酒，再來喝啊！」
宋言無奈地搖頭，彎身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誰料梁語佳原本雙手就是攬住他的脖子的，這一放下她時，也不知道鬆手，反而用力拉他一下——
宋言猝不及防，溫柔的唇覆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