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丁曉曼找茬 文 / 大示申
第十四章丁曉曼找茬
陶如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看了一眼,發現梁紅艷的脊背上果然一塊一塊的紅紫,便給梁紅艷說了一下。
梁紅艷馬上轉過身子把脊背對著陶如軒道:「可能是有點淤血,你幫我搓搓吧。」
大廳公眾之下,男女授受不親,豈能這樣。再說了,這大夏天的梁紅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這搓來搓去的算怎麼回事。就是自己沒什麼意見,萬一讓袁世貴和朱立安看見了,恐怕也不好。陶如軒就猶豫了一下。
梁紅艷見陶如軒半天不動,便笑了一下道:「想不到你還挺封建的。」說著就要將身體重新轉過來。
畢竟只是搓一下脊背而已,陶如軒急忙將手搭了過去,同時笑道:「梁部長,您誤會了,我這不是不知道該給你用多大勁嗎。」說著輕輕地搓了起來。
梁紅艷這才重新坐正了道:「我這老皮老肉的,難道還怕你給我搓傷了了嗎。」
輕輕在梁紅艷脊背上揉搓了幾圈,陶如軒就發現,梁紅艷的確有些老了,雖然從表面上看,肌膚依然鮮嫩,可跟剛才那個叫盈盈的小姐比起來,彈性終究差了一些,而且也不及那小姐的細膩。
搓了一會,梁紅艷忽然道:「你把那個勞什子帶子給我解開了,硌的我難受。」
陶如軒沒弄明白梁紅艷所謂的「勞什子帶子」是什麼意思,便問了一句。
梁紅艷道:「還有什麼,難道你就不覺得硌手嗎?」
陶如軒這才明白所謂「勞什子帶子」就是胸衣後面的帶子,一時窘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給女人解那東西,陶如軒平生還從未有過,儘管在家裡也見過姐姐晾曬的胸衣,但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哪兒知道那玩意怎麼解。
梁紅艷恐怕也能體會到陶如軒的尷尬,也沒有逼迫,笑了一下問道:「以前沒有談過女朋友嗎?」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陶如軒當然談過女朋友,不過也僅限於老三樣:拉手、擁抱和接吻,除此之外對女人身體的瞭解,也僅限於生物課和網絡上的圖片,真正接觸幾乎沒有,哪裡會知道那胸衣從後面怎麼解開。
「談過,不過……都是正常的戀愛。」陶如軒隱晦地回答了梁紅艷的問題。
梁紅艷便咯咯笑道:「現在像你這樣的男生,恐怕已經是稀有品種了。那我告訴你,後面有三排子母鉤,你從兩邊往中間捏一下就開了。」
陶如軒只好隔著梁紅艷的t恤依法而行,那帶子果然一下就脫落了下來。只不過梁紅艷從前面壓住了,不至於掉下來。
再為梁紅艷搓了一會脊背,袁世貴和朱立安就紅光滿面地從樓上下來了,一見二人情形,急忙將臉轉到了一旁。梁紅艷也雙手伸在後面,將胸衣扣子重新扣了起來。
朱立安就嘿嘿笑看著梁紅艷道:「梁部長,要不……讓袁廠長開兩間房,咱們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那意思明擺著是認定了梁紅艷和陶如軒的不正當行為。梁紅艷又整理了一下t恤在朱立安臉上瞪了一眼。朱立安伸了一下舌頭,又看了陶如軒一眼,見陶如軒也是一臉正色,就不敢再說話了。
因為頭一天從豐源回來的晚了,加上回來後腦子亂七八糟的,一會是那個叫盈盈的小姐,一會又是梁紅艷,直到凌晨才漸漸入睡,陶如軒第二天起床就不免有些遲了。到機關後,雖然沒有遲到,但大多數人都已經來了。大家一見陶如軒馬上遠遠地投來怪異的眼神,不過陶如軒走過去之後,馬上又會堆出一臉恭維的笑容,主動打招呼。這讓陶如軒不免有些不適應,卻也不好說什麼。
不想剛進辦公室門,丁曉曼就直戳戳地堵在了面前,也不管有沒有人,就破口質問道:「陶如軒,你給我說實話,昨天晚上跟粱……梁部長幹什麼去了?」
孫殿民不幸遇難後,大家已經認定了梁紅艷是接替孫殿民的不二人選,就連一向言無所忌的丁曉曼也不敢直呼梁紅艷的名字了。
陶如軒一邊繞開丁曉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正色道:「丁曉曼,我跟梁部長去豐源幹什麼,還輪不到向你匯報吧。」說著放了一杯熱水,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吹吹了,咂了一口,沉沉地將杯子頓放在了桌子上。
其實剛開始,陶如軒並沒有打算把話說的太難聽,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把關係搞的太僵,只是見丁曉曼那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便不由想壓一壓她。
在丁曉曼的印象中,陶如軒的性格一向比較溫和,猛然堵上來一句,一時竟難以接上,半天才嗤笑一聲道:「陶如軒,我看你是巴結上了梁部長,也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吧。」明顯是挑事的口吻。
陶如軒本想讓他佔句便宜算了,可又一想,覺得要是總這樣讓著她,恐怕這丫頭片子以後會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便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倒是像是失去了靠山,心裡難以衡吧。」
丁曉曼跟孫殿民的事兒,雖然從未坐實過,但在部裡早已經傳的紛紛揚揚,何況這種事情一般是眾口鑠金,就算沒影的事兒,說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實事,而且丁曉曼也確實經常往孫殿民的辦公室鑽。
「你……」丁曉曼果然無言以對了,臉色馬上由紅變白,由白變青,一甩手掩面離開了辦公室。
兩個人鬥嘴,曲家聲和余敏華都沒有插嘴。見陶如軒話說的重了,余敏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對陶如軒道:「小陶,你不該那樣說曉曼,大家在一塊工作,何必非要把臉皮撕破呢。再說了,你難道就一點也看不出曉曼的意思?」
「什麼意思?」陶如軒問了一句,沒等余敏華回答也有些氣憤難平道:「華姐,剛才你也看見了,不是要我故意說她,是她實在太過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純心找我的茬。你又不是聽不出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我要是再忍下去,她還不定說出什麼難聽話呢。」
曲家聲在一旁道:「小陶,我覺得你做的沒錯,丁曉曼的確有些太過分了,平時說什麼我們都不在意。一是年齡小,二是小姑娘,該原諒不該原諒的都原諒了,可他竟然橫加干涉別人工作上的事情,我看她就是心存不良,有意造謠。」
余敏華道:「曲主任,你就別再煽風點火了。」又對陶如軒道:「小陶,一會曉曼回來,我勸勸她,你也放一放,給她道個歉。剛才你的話確實說的有點過了,不管人家那事是不是真的,你那樣說都太傷人。你聽我的,好不好?」
這就是余敏華,總是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余敏華這麼一說,陶如軒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過頭。如果丁曉曼真的跟孫殿民有不正當關係,那麼多多少少總會有些感情,現在孫殿民死了,她心裡肯定不會痛快。自己那麼說,等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如果根本沒有那事,將她跟一個死人拉上關係,也未免侮辱過甚。
然而陶如軒已經想好了道歉,丁曉曼卻直到中午快下班都沒有回來,下午上班後,竟也沒有來。三個人都不免有些著急,打丁曉曼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陶如軒心裡不免一陣陣發冷,心想丁曉曼真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就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儘管也知道以丁曉曼的性格,絕不會幹出什麼蠢事,但還是一下午都坐立難安。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丁曉曼才推門進來了,卻是一臉快樂的笑容,好像早已將早上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後了,進門就將手裡提的袋子打開了,道:「華姐、如軒,你們快過來看我抓的螃蟹。」說著便從袋子裡提出來一隻,放在了辦公桌上。那螃蟹便揮舞著一雙大螯橫衝直撞了起來。
陶如軒和余敏華相視一眼,不禁為這一下午的擔憂而啞然失笑。然而,看著那滿身通紅的螃蟹,陶如軒不由地忽然一陣膽寒。丁曉曼並不是沒心沒肺,而是從辦公室出去後就去了河邊,只是一個人在河邊想通了,那要是想不通呢?會不會縱身一跳,用那嗚咽而去的豐源河洗刷那一身的清白呢。
「對不起,曉曼,我……剛才一時衝動,並不是有意要說你,請你不要介意。」
儘管丁曉曼看上去似乎已經不生氣了,但陶如軒還是覺得應該道這個歉,一來是平復丁曉曼心中的不快,二來是消除嫌隙。
丁曉曼顯然沒想到陶如軒會給她道歉,歡快的說笑聲戛然而止,眼睛中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木然,勉強笑了一下,抬頭看了陶如軒一眼道:「早就沒事了,你以為我就那麼小氣嗎?再說了,又不是你第一那樣說。也許……我這個人天生的容易讓人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