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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主動發酵 文 / 大示申

    第五十五章主動發酵

    陶如軒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待下去了,起身告辭離去。

    出門後卻不由的搖頭笑了笑,就發現梁紅艷的事情正好應了一句官場定律:小道消息最後往往能在現實中得到驗證。

    不想回到縣委辦,唐新華就著急忙活埋怨問道:「小陶,你這半早上都跑哪兒去了,大家四處找你,手機也不開。」

    陶如軒見唐新華滿臉焦急的樣子,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這才想起剛才去宣傳的時候把手機關了,急忙開了,也顧不得告訴他去哪兒了,直接問道:「唐主任,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顧書記找我?」邊說邊往顧平的辦公室走,卻被唐新華拉住了。

    唐新華擺著手道:「不是顧書記找你,是有人找顧書記,把電話都打到了綜合科了。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就是一遍一遍地打電話。我是擔心市委的人找顧書記,給耽擱了。」

    陶如軒道:「沒有的事兒,要是市委的人會直接打顧書記的電話。」

    唐新華這才放心了一些,擦了一把滿頭的汗水沒好氣道:「你說現在的人也真是的,找顧書記就找顧書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要把什麼事情都搞的神秘兮兮的。」說完又看著陶如軒,好像要在陶如軒的臉上尋找什麼一樣。

    「打電話的人留電話號碼了嗎?」陶如軒問道。

    唐新華道:「要是留了電話號碼,我也不用那麼著急了,直接告訴顧書記就是了,何必跑來跑去地找你。不過他倒是說了,一會再打過來。」

    陶如軒也不由地疑惑了起來,心想這會是誰呢,非要通過自己找顧書記,這沒有道理啊。但當著唐新華的面也不好說,就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就等他打過來再說吧。」說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想回到辦公室等了個把小時卻始終沒人打進來電話,陶如軒就不由覺得這肯定是誰搞的惡作劇,心也就放了下來,又想起昨天顧平說最近要去下面慰問老幹部,讓準備一篇發言稿,便開了電腦。

    在老幹部會上的發言跟別的地方不同,既要謙虛、穩重、平易近人又要體現出一個縣委書記的胸懷和氣魄,雖然不需要太長,卻不好拿捏。陶如軒也是頭一次搞這一類發言稿,便在網上查了幾篇,都覺得不好,不是跟汾城的實際聯繫不緊密,就是太過籠統,又自己琢磨了半天,直到快下班的時候總算弄出了一個大概綱目,本打算自己寫,又覺得太費事,何況顧平還交代讓盯著金鑫房地產的案子,也耽誤不得,便把自己列好的綱目交給了秘書科。

    就要下班了,手機卻響了起來,陶如軒急忙拿出來看了一下,卻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就估摸著可能是早上唐新華說的那個電話,又拿不準這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任由手機響了半天才接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哪位?」陶如軒問道。

    電話那頭馬上響起一陣哈哈笑聲,接著道:「陶科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連我也聽不出來了。我,金運昌啊。」

    「原來是金總啊,幹嘛還搞這麼神秘,要找顧書記直接給唐主任說也是一樣嘛。」陶如軒不想跟他扯上什麼關係,便故意往遠的說。

    金運昌卻要硬拉關係道:「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給你陶科長說了放心。」接著道:「我最近想給顧書記匯報一下我們公司的事情,你能不能幫忙問一下顧書記什麼時候有時間。」

    金運昌要見顧平的意圖很明確,但是陶如軒知道,顧平之所以咬住金鑫的事情不放,並非單純為了這個案子,就不好答覆金運昌的要求,想了想道:「我給你問問吧。不過顧書記最近這段是比較忙,能不能抽出來時間,就不一定了。你要是有什麼急事的話,對我還放心,我可以代為轉達。」

    這當然只是推托之詞,因為陶如軒估計顧平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見金運昌。

    金運昌不免一陣悻悻然道:「也沒什麼什麼具體事情,你還是幫我問問吧。」說完又客套兩句,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中午回家的路上,陶如軒便將金運昌想要見顧平的事情,給顧平說了一下。顧平聽完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見也沒有說不見。陶如軒就知道,金運昌想見顧平的事恐怕只能拖著。

    茫茫大雪終於下了一個晚上,這個中*國北方的小縣城就被銀裝素裹了起來,早上上班的人就一進辦公室就嘶嘶哈哈的,其實天氣並不是很冷,甚至比前兩天沒下雪的時候還要暖和一些,只是人們習慣在大學之後地做這個動作,表示冷的同時,也是一種愜意。

    金鑫房地產公司的案子已經查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因為省高檢並沒有對案子進行限期,檢察院那邊也是查查停停,停停又查查,就有了點故意磨洋光的意思。紀委倒是追的挺緊,但也因為檢察院那邊沒有結果,而不得不對一些存在違紀行為的幹部暫緩處理。緩著緩著竟有了點不了了之的意思。

    這天早上剛上班,陶如軒在收拾昨天顧平批過的一些文件,顧平就忍不住將手裡的文件摔在了桌子上無端問道:「我就不相信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要是再這樣下去,黨紀國法何以維持,貪官污吏何以懲戒?」

    陶如軒就把手裡的文件整理好,沉默了一會才接過顧平的話茬道:「據朱立安這段時間調查發現,那個支慶仁,也就是王占宇,其實也是個無賴。他之所以寫化名信告狀,也是因為沒有在征地過程中撈到好處。」

    顧平似乎受到了啟發,卻又不無擔心地看著陶如軒問道:「你是說這個王占宇也是個無賴?那麼他告狀的內容會不會是捏造的呢?」

    陶如軒道:「這就不好說了。不過我覺得倒是可以先接觸一下再說。」

    顧平便明白了陶如軒的意思,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吧。但是一定要慎重。最好不要打草驚蛇,以免節外生枝。」

    下午陶如軒便讓朱立安把王占宇約了出來。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陶如軒並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給王占宇說自己是縣委。

    這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核桃一樣的腦袋,眼睛很小,卻發著精光,穿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形容多少有些猥瑣,見面後就一直點頭哈腰,一副標準的奴才相。

    坐下後,陶如軒便直奔主題問道:「那封化名支慶仁的信是你寫的吧?你舉報的內容屬實嗎?」

    王占宇就拿眼睛看朱立安。朱立安道:「這是縣委的陶科長,有什麼儘管說出來,不用藏著掖著。」

    王占宇這才點頭道:「信是我寫的。舉報的內容也絕對屬實。起碼金運昌勾結我們村村長的事情是絕對屬實的。」說著就義憤填膺了起來接著道:「他還給了我五千元要封我的口。這錢我哪兒能要。要是要了這錢,我良心何安,我怎麼給王家房村的老百姓交代,好歹我也算個幹部,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所以非但沒有要他們的錢還舉報了他們。」

    這種場面話誰都會說,只不過這個王占宇說的有點太假了。陶如軒也跟他計較,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寫匿名信呢?」

    王占宇的臉上就有些不自然了道:「金運昌在汾城的勢力那麼大,我哪兒敢實名舉報,我是怕他報復我哩。」

    陶如軒道:「可是你化名舉報,紀委和檢察院的同志就難以落實,你不是白告了嗎?」

    王占宇卻嘿笑道:「其實我也沒真過真能把金運昌告倒,就是想噁心噁心他。你想想,金運昌在汾城的勢力多大,聽說縣長都跟他稱兄道弟,我一個平民老百姓怎麼能告倒他呢。」嘴上就沒了把門的接著道:「不是我這個人做人不地道,實在是他金運昌太欺負人,同是村幹部,他一下子就給了我們村長二十萬,卻只給我五千元。為了征地的事兒,我忙前忙後,比誰幹的少了。村長幹什麼了?就是在家裡白話白話,活還不都是我幹的。他金運昌就算打發叫花子也沒這麼打發的嗎。」

    陶如軒咧嘴笑了一下道:「你恐怕是想用這個辦法訛詐金運昌吧?」

    王占宇哼哧了半天沒有說話。朱立安在一旁插話道:「他起初確實是這個目的,可是金運昌並不賣帳,非但沒有給他一分錢,還讓人把他打了一頓。要不然,他也不會跟咱們見面了。」

    陶如軒接著問道:「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嚥下這口氣?」

    王占宇的臉就不由地抽搐了一下,狠狠道:「要是就這樣嚥下這個口,我王占宇豈不是太窩囊了。」

    陶如軒感覺差不多了,就笑了笑道:「我和朱局把你找過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這樣做並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現在檢察院已經確定,你寫的那封信是化名舉報信。化名舉報其實跟匿名舉報是沒有區別的,按照相關規定是不需要處理的。也就是說,這件事的結果會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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