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梁紅艷上調 文 / 大示申
第五十四章梁紅艷上調
朱立安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道:「怎麼能不知道,我雖然不是王家房人,可我住家就在王家房。聽說本來已經說好了,就因為一個叫『支慶仁』的村民告了狀,這才又鬧了起來。可聽村民們說村裡並沒有誰叫支慶仁,所以就有人猜測極有可能是個化名。據說紀委和檢察院都已經介入調查了。」說著一擺手接著道:「其實查也查不出什麼結果,金運昌已經把上下的人都餵飽了,拔出蘿蔔帶出泥,誰會往自己身上惹這個麻煩,幾個農民鬧也鬧不出什麼結果來。」
陶如軒就感慨道:「說的也是,現在的農民也夠苦的,土地沒有所有權,只能任人擺佈。」沉默一下接著道:「其實顧書記心繫農民兄弟,只是不便過問。」
朱立安不免驚訝問道:「還有顧書記沒法管的是事情?」
陶如軒便責備道:「老朱,你這話說的就有點不講原則了。顧書記是一向很講民主的。」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可是這樣一來,就容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擠兌。顧書記又考慮大家都是為了汾城的事業,不免有些左右為難。」
朱立安也是個聰明人,話趕話也能領悟道陶如軒的意思,立馬道:「顧書記有難處,我們要是袖手旁觀,那就太不是東西了。陶科長你放心,王家房的事情我一定查他個底兒朝天,我就不信他金運昌在汾城能一手遮天。」
陶如軒卻道:「老朱,咱們這是閒聊天,我看重的是你的義氣,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又將一些細節性東西給朱立安說了一下。
朱立安會意一笑道:「陶科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
從洪福酒樓出來,陶如軒有些微醺,不過還是給顧平去了個電話,把跟朱立安的談話情況匯報了一下。
顧平聽完,沉默了一會問道:「這個朱立安可靠嗎?」
陶如軒就分析道:「朱立安現在可以說已經是走投無路,只有這樣才會有出頭之日,就算孤注一擲,他也沒得選擇。」
半天顧平才道:「那就這樣吧。」說完掛了電話。
梁紅艷往省裡跑了幾趟,就傳出了要被調到市裡的話。起初大家只是猜測,後來就傳的有鼻子有眼了,說是托的趙永奎那位副部長同學的關係。不免就有人感歎說,趙永奎跟梁紅艷鬧了一會,沒鬧過人家還把自己給氣躺下了,本以為最靠得住的同學,卻給自己的對手修起了上爬的階梯。這也真算是造化弄人了。最後便有人得出了結論,說官場上的女人,只要放開了,便會產生勢不可擋的能量。
還有人說,梁紅艷牽扯到了金鑫房地產的案子,可能是以此為脫身之計。不管怎麼說,梁紅艷調走的消息是越傳越真了。而自從陶如軒離開宣傳部後,劉彬越來越受到了梁紅艷的器重,不管應酬、出差,經常帶在身邊,有時候兩個人一出去就是好幾天。劉彬身上的衣服也從普通衣服換成了各種各種的名牌。
有一次劉彬跟幾個同學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杯,就口出狂言說,在汾城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大家不免不信,說你一個宣傳部的一般幹事哪兒那麼大的能量。劉彬便將他跟梁紅艷的關係說了出來,但終究怕大家笑話,又自圓自說說,其實四十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二三十歲的女人根本不懂風情。大家便明白怎麼回事了,也不好說他什麼,卻漸漸離他遠了。
這一天陶如軒終於想去宣傳部看看余敏華了,就一個人裝著沒事的樣子上了三樓。先去文明辦跟曲家聲打了聲招呼,又去屈培賢和張澤鑫那裡轉了轉,因為跟付美玲不熟就沒有去,最後才去了余敏華的辦公室。
余敏華先是一愣,隨後眼眶就有些濕潤了,怕被人看見,急忙用紙巾擦了,給陶如軒讓了個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不鹹不淡地問道:「不忙了?」
在顧平身邊做秘書沒有不忙的時候,只能是忙裡偷閒,不過說這些都顯得多餘,就點了點頭道:「還行吧。」又問道:「你最近好嗎?」
余敏華不答反問道:「你說呢?」陶如軒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呆呆地坐了半天才想起那天的事情應該解釋一下,就說了。
余敏華道:「我後來知道了。本來想去看你的,可是……怕見了你忍不住,就沒敢去。」說著又在眼睛上摸了一把,抽了一下鼻子道:「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稀里糊塗地過一天算一天。誤了你,讓我於心何安。」
陶如軒就一把抓了余敏華的手道:「你平白無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那樣的人嗎?」
余敏華卻把陶如軒的手掰開了道:「人活在現實中,不能跟現實較勁。」勉強笑了一下就轉移了話題道:「你看看劉彬,現在不是活的很瀟灑嗎。自從你走了以後,就成了梁部長身邊的紅人,可要比你當時在的時候風光的多了。」
陶如軒苦笑一聲道:「人和人的想法不同,我只能說劉彬那種做法我做不到。」又問道:「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你了。」說完了,就感覺臉上熱熱的。
余敏華急忙低下了頭,把剛才說過的話又拋在了腦後道:「那你來我家吧。反正現在就我一個人。」
陶如軒就想吻她的唇,但一想在辦公室萬一讓人撞見了不好,還是忍住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劉彬敲門進來了。器宇間果然跟過去有了很大變化,穿一身筆挺的亮灰色西裝,沒扣扣子,看上去肚子也墊了起來,一見陶如軒馬上伸手道:「陶科長來了,怎麼也不去我那邊坐坐。」
陶如軒真想說,你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也配讓我去你那邊坐坐,卻還是忍住了沒說,跟著笑了笑道:「幾天不見,劉主任可發福了。」
劉彬也不謙虛,呵呵笑著就要把手往陶如軒的肩膀上搭,伸到半空見陶如軒板著臉,就沒敢繼續,虛空落下放在另一隻手裡,來回搓了搓笑道:「大家都一樣,陶科長公務繁忙,是要幹大事的人,我們這些人只要滿足吃吃喝喝足矣,難免就體寬身胖的快一些。」
陶如軒就調侃道:「下次再跟梁部長出去恐怕要被誤會了。」
劉彬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又恢復了笑容道:「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嘴長在別人嘴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咱也管不著。」又附耳低聲道:「聽說陶科長要做顧書記的乘龍快婿了,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提攜兄弟哦。」其實只是做了個附耳的動作,聲音並不小,說完又瞟了一旁的余敏華一眼,意思便是故意說給余敏華聽了。
陶如軒不免一陣厭惡,冷笑了一聲不客氣道:「傳言要都是可信的話,劉主任在宣傳部的地位恐怕就要與日俱增了。」雖然說的含混男人卻不難明白,說完便在劉彬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們忙,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從余敏華辦公室出來,陶如軒忽然想起,自己在宣傳部走了一圈,卻獨獨把梁紅艷拉下了,本不想去,可也是面子上抹不開的事情,只好硬著頭皮敲響了梁紅艷辦公室的門。
不想梁紅艷卻有些冷淡,只抬頭看了陶如軒一眼,便淡淡地問道:「是陶科長啊,是不是顧書記有什麼事兒讓你來找我啊?」
陶如軒不想讓人說自己忘恩負義,就笑了笑道:「不是顧書記讓我來的,是我想大家了,所以過來看看。」
「都看過了?」梁紅艷問道,「這恐怕是你到顧書記跟前當秘書後,頭一次回宣傳部吧?」
梁紅艷這是在挑理了,陶如軒只好解釋道:「顧書記身邊工作多,實在抽不出時間。」
「是啊,你現在是顧書記的左膀右臂嘛」梁紅艷的話裡暗含著諷刺。
她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把陶如軒推薦給顧平後,會被摔倒一旁。這也算是失誤,可她做不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陶如軒的事情,他後來也給顧平說過,不想顧平卻故作糊塗,跟本沒把她的話往心裡去。
陶如軒就扯開了這個話題問道:「梁部長,聽說您馬上要上調了?」
梁紅艷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慍怒責備道:「你才要上吊呢。」說完連自己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也把頭抬了起來接著道:「市委有這個意思,現在就看縣委這邊放不放人了。」又感歎道:「說句實在話,在汾城幹了這麼多年,我還真捨不得離開,可是沒辦法,咱們當的就這個差,上面一句話,不去也不行。」看著陶如軒接著問道:「你要是願意去市裡發展,我可以把你帶上。這也是政策允許的。」
陶如軒不知道突然之間搭錯了哪根筋,脫口而出道:「我就不去了,您身邊有個劉彬就足夠了。」
這次真把梁紅艷惹惱了。陶如軒話音落地就後悔不跌,梁紅艷也不好說什麼,瞪了陶如軒一眼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忙去吧。我這兒還有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