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一樣的心境 文 / 大示申
第一百三十五章不一樣的心境
鬧了這麼一處,連曉明這位組織部的副部長只好站出來活躍氣氛,卻也是破鏡難重圓,雖頻頻舉杯,卻還是無法將大家帶動起來。不一時工夫,連曉明竟自己喝醉了,一會說朱立安這個王八蛋自己請客卻要老子坐蠟,一會又罵馬齊昆不懂規矩。酒就沒辦法再喝下去了,草草收場。馬齊昆先氣呼呼地走了,朱立安攙著連曉明,打車送回去了。付美玲和屈澤良沒喝多,自己開車走了。
只剩下陶如軒和了然真人。從酒店出來,了然真人就笑著著直搖頭。陶如軒不禁問道:「真人笑什麼呢?」
了然真人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卻還是說了起來道:「這些人哪,沒個好!以前跟梁部長和你們在一起時候,也沒一個人當面叫我牛鼻子老道,現在卻要整天被他們掛在嘴上叫。看今天這場面,被他們叫牛鼻子老道也就不足為怪了。」歎息半天,又問陶如軒道:「我剛才給他們掐算的時候,見陶鎮長一言不發,想必是看出了門道?」
陶如軒拿不準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也就不說破,搖頭笑笑道:「真人字字玄機,豈是我這等俗人能看出來的。」
了然真人臉上便有了幾分得意之色,捋了捋花白的山羊鬍須道:「字字玄機實不敢當,只是這幾個人的命相都不太好,所以不敢說破。」
陶如軒便問道:「真人的『牛在圈中享安年,二犬互吠似吵架』應該是個字謎吧。」
了然真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頷首笑道:「陶鎮長好悟性!」
陶如軒便知道自己才對了,了然真人就是說屈澤良最近會有牢獄之災。
了然真人又道:「陶鎮長既然能悟到這一層,想必這『九九之劫』,陶鎮長也猜出來了吧。」
陶如軒謙虛道:「就是不知道對不對,我記得民間有個命相『逢九劫』的說法,分為『明九』和『暗九』,依此而論,這『九九之劫』應該是四十五,而不是八十一。」說完看看了然真人。
了然真人就向陶如軒伸了個大拇指道:「陶鎮長見識淵博,貧道佩服的很。」頓了一下,又低聲道:「其實馬齊昆能過**已經算是造化了。」
**便是三十九,又想起剛才馬齊昆說自己的生辰八字,應該已經三十八了,這也就是說馬齊昆很快就要命喪紅泉了,陶如軒不由愣在了那裡。
了然真人卻很平靜,笑笑道:「人的命自有先天之數,但也要看後天所為。無端害人性命,便要折壽一半。胡作非為又要折壽一些。馬齊昆……哎……」
陶如軒就想起縣委辦副主任馬肇慶曾給自己說過,馬齊昆在給顧平當秘書的時候,曾強(女干)女打字員將其逼死的事情,不由嘖嘖半天,也不說出來。
分手之時,了然真人雙手合十道:「陶鎮長前途不可限量,但一定謹記貧道曾說的話,要時時防備桃花劫。」說完揚長而去,忽悠間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陶如軒不由地站在原地怔了半天,忽然就想起了身邊的這些女人,顧小雅、刁青吟、余敏華、姚麗麗,雖似左右逢源,卻也讓自己苦不堪言,豈不是劫難?!
已經是九月份的天氣了,太陽還是火辣辣的,在外面站一會,便被曬的渾身生疼,連那馬路也好像要被曬化了一樣,絲絲的熱浪直往上冒。
站了半天,陶如軒才忽然感覺熱的難受,好像連襯衫也黏在了身上,正準備回家,手機卻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是翟東旭打來的,就知道他要說請客的事情,便接了起來。
「陶鎮長,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我對縣上的情況不熟悉,也不知道哪家飯店合適,得麻煩你選一家。」翟東旭道。
王顯鎮雖然離縣城有四五十里地,但是這些村幹部平時也是花樣百出地折騰,豈有不熟悉的道理,翟東旭不過這麼說說,表示一下尊重而已。
陶如軒便要拿他一把,故意口氣生硬道:「你不熟悉我就熟悉了?還是你定吧。」
翟東旭果然馬上道:「那我就定了,選在獅子樓,你看怎麼樣?」
獅子樓是縣城邊上的一家飯店,比不上洪福酒樓,不過檔次還算可以,主要是價格合理,飯菜也比較實惠,陶如軒曾去過一、兩次,就應了下來道:「那就獅子樓吧。」又叮囑道:「不過你也不要就這樣定下來,或許賈書記他們有想法,你先問問他們。最後定了再給我打電話。」
翟東旭是是是地應著,又問道:「時間是不是就定在今天下午四點鐘?吃完應該天就黑了,酒足飯飽,大家也正好活動活動。」
陶如軒便猜出了他的意思,肯定又要跟余懷彪等人一樣,胡作非為,自己雖然不喜歡,但是賈清水、孫麗平等人顯然是對此道情有獨鍾,也不好阻止,就籠統地交代道:「可以活動活動,但是不能太過分了。鬧出事情,你自己負責。」
掛了電話,陶如軒就想起了余敏華,看看表,十二點剛過,便將手機撥了過去。手機響了兩聲,余敏華就接了起來,一副很高興的口氣道:「我還說今天給你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陶如軒問她什麼事。余敏華卻故作神秘了起來道:「暫時保密,等見了面再給你說。」
余敏華能用這樣的口吻說話是很少見的,陶如軒不免一陣陣疑惑,又懷疑她是裝的,平白無故的能有什麼好事讓她如此高興,便問她在哪兒見面。余敏華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不如去我家吧。」
陶如軒也只好答應了,掛斷手機,伸手擋了一輛出租車便往余敏華的別墅趕了過去。
余敏華已經在家候著了,穿了一件素淨的裙子,上面印著仕女圖案。余敏華本來就是個高挑的女人,那裙子又極顯身段的,看上去便有了幾分藝術的感覺,小波浪的長髮總抓起來,在腦袋後面梳了個偏左的馬尾辮,又增添了些俏皮。酥胸高聳,脖頸處一抹粉白,掛著一條細細的黃金項鏈,與那閃閃的耳墜相映成趣,說不出高貴氣質。
陶如軒站在門口便不由地看呆了,余敏華一聲「進來吧」才回過神來,跟著進去了。
「什麼事讓你高興成這樣?」陶如軒進門換了拖鞋問道。
余敏華笑靨如花,看著陶如軒道:「你猜猜?」
「陞官了?」陶如軒隨便猜了一個,卻覺得有些庸俗,余敏華不會是那樣的女人,何況她平素的做派也不可能有陞官的機會。
余敏華便故意拉著臉道:「就知道你會說這個。平時我還當你是個知心人,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了。你心裡除了陞官之外,也沒別的事情了。」
陶如軒被他說中了,不願承認,又見她粉面玉帶,風情動人,不由地崩然心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往前湊了湊,臉就貼在了她臉上,又涎著臉摟了她的腰肢道:「原本是可以猜中的,可你這個樣子,我哪兒還有心思猜。」說著就要去吻余敏華的紅唇。
余敏華卻伸手擋在了中間道:「那就說明你沒用心,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你再猜,要是還猜不中,那今天什麼也別想。」
陶如軒就有些著急了,仔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好事能讓這麼高興,就隨口道:「那就是降職不干辦公室主任了。」為了進一步表示自己是用心猜了,又補充道:「你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懶散且不喜歡操心,自然是降職了才會高興。對不對?」
余敏華就看著陶如軒,猛然在陶如軒的嘴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道:「看來我還是沒看錯你。」說完便把陶如軒放開了,從酒櫃裡拿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自己拿了一杯,將另一杯送到陶如軒的手中,接著道:「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給部裡打了幾次報告,都不給批。這一次付美玲總算大發慈悲給批了。我總算解脫了。」
陶如軒說中了,卻是一陣悵然,不知道付美玲為什麼要批准余敏華辭去辦公室主任的職務,是不是跟自己有關,再一想,自己跟余敏華的關係,在宣傳部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平時來往不多,付美玲恐怕也不至於知道,便放心了一些,就舉杯跟余敏華碰了一下,搖頭苦笑道:「官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的人了,別人都是升了職高興,你卻是被免了職高興。」頓了一下,接著道:「那咱們就為你無官一身輕乾杯吧。」說著喝了一口。
余敏華也抿了一口,卻歎息了起來道:「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沒什麼抱負,只求能靜靜地活著。有個一官半職便要整天忙個不停,還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實在太累了,不值得。」又淡然一笑道:「你沒覺出來嗎,當官其實是個累贅,哪怕是個芝麻小官,也要整天忙於算計。有時候並不是你自己想算計,而是別人要算計你,你不得不算計。所以,我覺得還是當個普通科員的好。八小時以內是國家的,八小時以外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