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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壓手法 文 / 大示申

    第一百四十七章打壓手法

    這時派出所副所長丁俊民進來了,跟賈清水和陶如軒點頭笑笑,眼睛便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往沙發上靠了靠,卻又坐直了。刁青吟也過來了,向陶如軒招招手。陶如軒便跟著出去了。

    「怎麼樣了?」陶如軒低聲問道。

    「已經找到了,現在就在我辦公室。」刁青吟喜形於色道。

    陶如軒重新返回賈清水辦公室,用眼神告訴丁俊民看住那男人。丁俊民會意點點頭。陶如軒這才去了刁青吟辦公室。

    進去了,陶如軒就見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正坐在那裡,蓬頭垢面的,幾乎看不出長什麼樣子,雙手裡拿著一個紙杯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見陶如軒進來急忙站了起來,差點把紙杯子裡的水翻出來。陶如軒的心就被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你應該是是仝建益的妻子吧?」陶如軒問道。

    那女人點了點頭,嗚哩嗚喇地說了一句話,口音雖跟剛才那男人一樣,但是陶如軒根本聽不懂,看來是壓根沒出過門的。

    刁青吟也同情了起來,在那女人脊背上輕輕拍了拍道:「你別害怕,我們是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這位是陶鎮長。你丈夫不幸去世,我們也很難過。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盡量跟廠裡協調,好不好?」

    不想刁青吟話音剛落地,那女人卻嚶嚶地哭了起來,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刁青吟也是個眼根子軟的女人,見那女人哭也跟著抹起了眼淚。陶如軒沒辦法,只好在一旁等著。那女人不哭了,刁青吟才摸著眼淚對陶如軒道:「你說這可怎麼辦,她說話咱們一句也聽不懂,也沒辦法交流。」

    陶如軒想了想,一邊比劃著一邊問女人道:「你會寫字嗎?」

    女人就咿咿呀呀地點了點頭。陶如軒這才放心了一些,又讓刁青吟取來紙筆,這才跟女人交流了起來。

    原來替女人出頭的那些人不過是一個省的,有些甚至並不在一個市區,而女人也壓根不知道那些人問預制板廠要多少賠償。陶如軒說是一百五十萬的時候,女人還是嘰裡呱啦地表達了自己的震驚。陶如軒便問她想要多少錢。女人卻低頭不語,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要多少合適。說著話就是一個勁的哭。

    陶如軒便把刁青吟叫到一旁交換了一下意見道:「這女人的確怪可憐的,而且關群恩確實有責任,我的意思是讓關群恩盡量多出一些,就八十萬吧。你看怎麼樣?」

    刁青吟自是沒什麼意見,便點頭同意了。陶如軒又給女人講解了半天關於工傷事故賠償方面的法律法規,並告訴她,這已經是按照最高標準了,就算法院判決恐怕也絕對判不了這麼多。其實陶如軒心裡也清楚,如果讓法院判決的話,雖然賠償不了這麼多,關群恩恐怕要負一定的刑事責任。但無論讓關群恩負什麼樣的刑事責任也是無濟於事。

    女人最終同意了,陶如軒的心裡卻有些隱隱作痛。剩下的事情便是給關群恩做工作了,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事情總算有了結果,為防止那些鬧事的人從中作梗,陶如軒讓刁青吟把女人留下來,等那些鬧事的人走後,再安置到招待所住下,又去給張桂樹匯報了一下情況。

    聽了陶如軒的匯報,張桂樹就漸漸地咧嘴笑了起來,從桌子後面走過來,在陶如軒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小陶鎮長,真想不到你能這麼快就把問題搞清楚。所以我常給大家說,做事就要用心,只要用心做事,沒什麼事情能真正把我們難倒的。毛**同志也說了嘛,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張桂樹像上政治課一樣在那裡兀自講著,眼睛也不看陶如軒。陶如軒就忽然意識到,張桂樹之所以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處理,恐怕並不像刁青吟說的那樣,對自己越來越信任了,而是想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或者乾脆就是要給自己挖坑。

    想到這些,陶如軒不由地感覺脊背上一陣嗖嗖的冷風,悄然在張桂樹臉上瞟了一眼,人竟一下子空靈了起來,只能看見張桂樹的上嘴皮和下嘴皮的碰觸,卻聽不見他發出任何聲音。

    與其說官場險惡倒不如說人心險惡,陶如軒一旦自己處理失當,張桂樹便要借題發揮,大做文章,把陶如軒整到什麼程度都是說不清楚的事情。

    從張桂樹辦公室出來,陶如軒還是有些後怕,神思恍惚間多少有些走神,正好碰見賈清水。賈清水見陶如軒從張桂樹辦公室出來,就看著陶如軒一臉的笑容,也沒張嘴。陶如軒便哦哦地回應了兩聲。

    賈清水卻一把將陶如軒拽到了自己辦公室,問道:「陶鎮長,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我就知道,你老弟一出馬,肯定能擺平。」

    辦公室只有賈清水一個人,那個替仝建益家屬出面平事的中年男人已經不見了。

    陶如軒便謙虛道:「哪裡,哪裡,全靠大家支持,單憑我一個人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的。」又問道:「那個男的走了?」問著話發現賈清水竟也是一臉的壞相,又想,賈清水這些人在鄉鎮這麼多年,張桂樹給自己使壞,他們難道能一點看不出來。既然能看出來又要故意裝糊塗不給自己說,那就只能說明平時稱兄道弟也是不過耍耍嘴皮子而已,真到了關鍵時刻,這些人恐怕是靠不住的。

    賈清水道:「走了,剛走沒多會。」又說了幾句奉承話,見陶如軒並不怎麼熱情便不好再說了,又看看時間,該到下班時間了,便轉移了話題,沒話找話問道:「今天晚上你值班吧?」

    陶如軒道:「是我值班。」說完起身,接著道:「你也該回去了,我就不打擾了。」

    回到辦公室,陶如軒想想,還是盡快把事情瞭解了的好,免得的夜長夢多,便又給翟慶林打了個電話道:「老翟,你給黨榮家和關群恩說一聲,咱們晚上加個班,再在一塊說說,把事情盡早了了。」

    翟慶林自沒什麼說的,應了一聲便掛了手機。陶如軒去給刁青吟說。刁青吟卻有些懶懶的,說既然已經弄清楚了何必急在一時,看那意思便知道她是怕晚上的事情耽擱了。陶如軒便覺得這女人見識短淺的厲害。其實刁青吟本身就是個蛋白質一樣的女人,腦子裡也不走事情,偶爾伶俐一回,也是憑一時的意氣,其實是不顧及後果的。

    陶如軒就有些狠狠的,又想起張桂樹給自己下絆子的事情,便不管不顧道:「並不是我要說你什麼,你在鄉鎮也這麼些年了,遇到事情好歹應該要過過腦子。你憑什麼說張桂樹越來越信任我了,就憑他把這麼一件破事交給我辦嗎?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單純、很無知、很一廂情願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稍有閃失,處理不當,或者釀成什麼群體**件,將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

    陶如軒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刁青吟一下子就傻眼了,半天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兒出了錯,便低頭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陶如軒終究不忍,想說兩句歉意的話,可又實在憋氣的厲害,便沒有理會她。

    刁青吟哭了一會就止住了,抬頭怯生生地看著陶如軒,又像小孩子一樣拉了陶如軒的衣袖,眼淚汪汪道:「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陶如軒的心就化了,胸腔裡不由地梗了一股柔情,可又覺得她實在太不懂事了,只好摟了她的肩膀,輕輕地拍打著,卻不想說什麼。刁青吟便依偎了過來,又緊緊地摟了陶如軒的腰,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食堂吃過飯,翟慶林和黨榮家就來了。陶如軒先給他們交代道:「下午我和刁鎮長已經跟死者的家屬接觸過了,對方的態度還算不錯。不過賠償的事情還是有些困難,我和刁鎮長好說歹說,人家總算答應降了三十萬,要一百二十萬。」

    因為說的是八十萬,陶如軒卻要給這兩個人說是一百二十萬,刁青吟就向陶如軒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也是下午被陶如軒說了兩句,就不輕易開口了。陶如軒知道她的意思,也不便解釋,瞪了一下眼睛,刁青吟便沒有插話。

    陶如軒繼續對兩個人道:「當然了,我知道這個數目關群恩還是不好接受。但是他也要認清一點,人家畢竟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他怎麼也應該有個態度。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談下去了。」

    翟慶林和黨榮家表示認可。幾個人又說了一些細節性的事情,關群恩就推門進來了,胳肢窩下面夾著一條煙,見屋裡人多就不好意思往外拿了。

    黨榮家便搶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嗔怒道:「你說你這個人,難道給陶鎮長拿一條煙也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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