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舊時王謝堂前燕 文 / 燕小徐硯墨
「給我閉嘴!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司馬星光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掌打在了辦公桌上,「司馬家,司馬家?你以為我們司馬家有多強,比得過那些從古至今就流傳下來的大家?!我們司馬家是什麼,按照他們的眼光不過就是暴發戶!我們這樣的身份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父親——」
司馬星光擰眉:「不要覺得難堪。事實確實如此。」司馬星光無力的癱坐在椅子,「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你該懂得了吧。而且蘇家也早就存在了,還是明清兩朝的名門望族。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父親,這怎麼可能!」司馬宇辰不可置信,他艱難的嚥著口水說到,「朝代的更替、新華夏的成立、還有這幾十年間的曾有的動盪。他們這類型的家族怎麼還會存在?」
「你問我我問誰去?」司馬星光疲憊的揉了揉鼻樑,「你爺爺去世前告訴我的,王、謝、蘇等幾個家族,千萬不要惹上。這話都是口口相傳的。我想林家到底根基不深,所以他們沒有人懂得這個事。」司馬星光不屑道,「哼,連對手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就貿貿然的行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司馬宇辰,我在這裡放下話,不許去惹王家人。不然別怪我將你趕出家門。」
「父親——」司馬宇辰臉上一片黯然。他答應過林青薔的,可是現在卻做不到了。「我知道了。」
司馬星光歎息到:「不是父親絕情。而是他們林家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那些存在了數百年上千年的家族是這麼好惹的嗎!他們既然能歷經如數的風雨,經受了時間的考驗,那麼他們的龐大就可想而知了。」
司馬宇辰沒有出聲。
司馬星光無奈的揮手:「你出去吧。我希望你下次做決定,或是答應別人什麼事之前先考慮清楚,三思而行。想想你媽,想想司馬家,想想無數依靠司馬家工作過活的人。走吧。」
司馬宇辰看著疲倦的父親他頷首離開了。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何這一段時間父親會如此的不安、焦躁和彷徨。其實他是在怕吧。如今一切差不多塵埃落定了,可自己又搞出了這麼一出。他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優越感在今天這樣的事實下,全部瓦解。他一直以為他們司馬家,是能數的上數的大家族。可如今……
病房裡——
王書華和蘇煙皆愣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病房裡。王瓷錦盤腿坐在床上玩遊戲?玩遊戲!白陶則在剝著蜜桔,剝好了還不算還插好竹籤放到王瓷錦的手邊。又是蘋果,又是葡萄、香瓜的。王書華和蘇煙被震驚了還不算,還被女兒的毫無顧忌、鎮定自若給羞紅了臉。
「這位先生是?」蘇煙真的沉默不下去了。
「您好。伯母叫我白陶就好。」
「啊,白陶啊。嗯,擎兒跟我說過了。」蘇煙困惑了,白陶不是蘇擎買來的殺手專門保護錦兒的嗎,可如今這人怎像為僕人啊?會不會搞錯了?蘇煙滿眼疑惑的看著自家老公。
王書華咳咳。
「爸,你感冒了?」王瓷錦玩不下去了。雖然說她很想跟王書華和蘇煙他們搞怪,但也得是在他們身體、精神都健康的情況下啊,「不行。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去。」因為之前王瓷錦一直在努力升級,所以沒有看到蘇煙和王書華彼此的眼神交流。
「呃?啊——不用不用。我只是清清嗓子而已。沒有咳嗽。你別起來了,快快坐好蓋好被子。」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對於女兒的關心,王書華還是蠻得意洋洋的,「哎呀——」王書華小聲的悶哼。他看著蘇煙:幹嘛掐我腰啊?
蘇煙瞪大明眸,那雙眸子跟王瓷錦的相似極了。只是沒有王瓷錦的清涼,多了霸氣和嬌嗔。
「閨女啊,你還不跟我們介紹介紹你身邊的這位白陶先生?」
「哦。」王瓷錦將桌上的電腦合上,伸手介紹到,「爸媽,這是白陶。他的身份是殺手。想來哥也告訴你們了,他是被高薪聘來保護我的。最近瘋子不少,所以女兒有點惜命。爸媽,你們不會介意他是男的吧?」畢竟王書華和蘇煙看白陶的眼光乖乖的。
白陶將剛搾好的果汁放到王瓷錦的手邊,看著她喝完,「伯父伯母,我既然接了你們的托,就會用生命來保護錦兒的安全。」
王書華和蘇煙這下更暈了。他們禮貌性的點點頭。
「爸媽,我都好了。你們什麼時候才可以批准我出院啊?」王瓷錦好生怨念啊。她呆在這醫院都快發霉了。
「好了?還是再呆幾天吧。歐陽副院長可說了還需要多住些時日,好好觀察觀察。」講到了出院,蘇煙人立即清醒了。堅決要王瓷錦等到完全康復了才能出院。
王書華也點頭:「對,聽歐陽的話準沒錯。好好休養。真的完全康復了,爸媽再帶寶寶和寶貝來帶你回家。」
「我想寶寶寶貝了。」王瓷錦真的好像她家的包子們。她彷彿已經百年不曾見到自家兒子了。
「錦兒你也知道。最近很多人蠢蠢欲動,不死心。你爸和我怎麼敢帶寶寶和寶貝來醫院看你呢。家裡總比外面安全。你在忍耐幾天,到你完全好了就可以見到他們了。」蘇煙勸解這女兒。
王瓷錦也知道。軍大院的措施確實比外面的好上幾倍不止。畢竟裡面住的都是軍界的重要人物和家眷。她思索了片刻:「爸,林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嗎?」
「林家已經沒落了。就怕他們有些人接受不了他們的處境,鋌而走險就遭了。而且他們
們林家這些年也是有些底蘊的,總是,還是謹慎些好。再有就是h組織的事情,你的事情已經被林家桶到了他們面前,想來在h沒能瓦解完之前或是達成默契之前,你的命都是懸在死神的刀口下的。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會本家吧。」
王瓷錦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爸媽,寶寶他們你就不用再帶他們出來了,你們也不要再來醫院了。我這兩天也應該能出院了。到那時我收拾收拾就跟白陶回去。外面多危險,還是先安靜一下,以逸待勞好些。」王瓷錦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憂心忡忡,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因為她的自私,如今她竟將她最珍視的家人牽扯到了危險之中,「至於本家,我就不回去了。你們也知道若是回去了想出來了就難了。既然當初老祖宗他們決定讓他們家入世,那我們就該好好呆在外面。遇到危險就多回去,多丟分啊,這事我可不幹。」
白陶雖是聽了卻神色一絲未曾詫異。王書華暗暗觀察了番,覺得這白陶還不錯。只是為何他竟然感覺到白陶有股熟悉的感覺。哪裡熟悉了?王瓷錦再次細細的審視這眼前的年輕人。他的女兒不愁沒人保護,只是那些人的身份不好公開罷了。噢,對了,是那雙眸子。難怪了,是這雙眸子才會讓自己的女兒沒有警惕之心的吧。那樣舒適、自然、習慣融入了王瓷錦的一舉一動中。難道真的這是僅僅因為這雙眸子嗎?
王書華想了許多都半知半解的。他才一次的望向那雙眸子。真的好像。如果不是這張臉,這身的氣息和冷漠,他都會認錯人?難道展家還有遺落在外的血脈嗎?畢竟展鵬也有一雙同樣的眸子。好似他們展家的眸子都長一個樣。
「老王,老王……」蘇煙的聲音從遙遠的時空傳到了王書華的耳際。王書華不動聲色,「怎麼了?」
「我們該回去了。現在也差不多四點了。想來寶寶和寶貝他們也該午睡醒來了。」
「對,我們該回去做飯了。錦兒,聽話再好好呆幾天。等到身體沒有任何隱患了,爸就讓人來接你。」
「嗯,好。」
……
當黃怡倩在王家看到白陶時,她晃神了,哭著撲到白陶身上,嚎啕大哭,「展兒,展兒,是不是你,媽好想你……」
白陶手忙腳亂了一陣,就將黃怡倩抱住,緩緩無聲的安慰著。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散發了脈脈的溫情。
這樣的場景讓王家人看呆了。若是外人在場,沒有人不認為他們不是母子。就連展鵬也激動了一番,可是卻在看到那張陌生的臉時,冷靜了下來。到底是掌權數十年的人,在看到白陶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眸子時,心也只是鼓動了一下就平息了。他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眼底柔情的安慰著自己妻子的年輕人。他怎會有展家人才有的眸子?
「倩姨。」王瓷錦在看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是白陶不是令揚。」
「什麼白陶不白陶的。他就是展兒啊——」黃怡倩不悅的拭了拭眼淚,從白陶的懷中出來,抬頭想要仔細看許久不見的兒子。可是,那入眼陌生的面孔是誰的?「你是誰?為何有我兒子的眸子和氣息?」
王書華他們奇怪了。眸子還好說。熟悉的氣息該怎麼說?眼前這男人跟展令揚的氣息那是南轅北轍,怎可能相似?!他們都認為黃怡倩這是想兒子想出了問題。
「阿姨,您好。我叫白陶。」白陶眼中滑過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