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逼上門尋魔討公道 文 / 燕小徐硯墨
王瓷錦透過門上的玻璃望著裡邊安靜睡著的唐君晟。她害怕得不敢推門進去。她恨自己,恨自己先前還心懷愧疚,愧疚冷血的成魔的對那些人。現在,現在她只想將那些人拖到她面前千刀萬剮!
腦中迴響著醫生疲憊小心翼翼的話,說她的小君晟因為身體太小的緣故承受不住那些劑量,最多再搶救一次,不能再動第四次了。讓他們想辦法,想辦法。
「錦兒。」
王瓷錦轉身睜開迷濛的眼睛。再看到她身後的人是誰時,她狠狠的對著唐可晟踢打著。唐可晟的臉被扇花了,臉上青紫的掌印一層蓋一層的。胸口更是被王瓷錦踢錘了三次。
「不,不,錦兒——」沐顏驚叫的喊到,她神情悲愴的跑到王瓷錦和唐可晟中間。王瓷錦的拳頭停在沐顏閉著眼睛的臉上。王瓷錦氣息沉重,她狠狠的收回拳頭,神情冷漠,轉身大步的離開。門後是她不敢碰的痛處。
樹後的王瓷錦她一人獨坐著,沒有人注視的地方她整個人瀰漫著絕望和不堪一擊的脆弱。顫抖的身體承受不住她強烈的情緒起伏,臉色紅得吃力,呼吸困難。
南宮璇倚在遠處的牆壁下,灌木叢擋住了他的身影卻沒能擋住他的視線。原本想的王瓷錦的情緒穩定些再上前開解一番。可那剛提起的腳又放下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他轉身離開。
樹下,展令揚將紙巾遞給王瓷錦,等她拿好了便將王瓷錦抱進懷中她原地坐下,將王瓷錦好好的安置在他的大腿上後,他聲音平靜到,「醫生也說了,如果不需要再動到第三次手術,我們的小君晟就能好起來,不過身體會比常人的虛弱些。我們要相信我們的孩子,他是意志堅強的人。這次一定能醒來的。至於沐陽我剛才讓蘇姨帶他回家了,先前他被嚇壞了,等到他的心情好些在帶他來醫館陪君晟。」
王瓷錦緊拽著紙巾沒有說話。
展令揚歎息,他的沉重到,「錦兒你出出聲好不好,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
王瓷錦努力用紙巾拭去臉上的狼狽,她垂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指尖出神,「令揚,我打算這兩天就將君晟帶回王家本家。我去求爺爺幫我救救君晟。」
展令揚俯瞰著王瓷錦通紅的鼻尖,他的身體僵硬,聲音不自然到,「既然你做了打算,那就去吧。你爺爺的醫術得你和王叔叔的敬如神明,肯定能很快治好君晟的。我,沒事了。」我等你回來。這個話展令揚最後還是不說了,因為『本家』這個詞帶給王瓷錦和他的都是沉重的色澤。沒有人能預知以後。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如今他們之間夾雜如了沒了段記憶的陌生感,王瓷錦仍舊能從展令揚未盡的嗓音裡留意出他未曾說出的話,「嗯。有爺爺出手,君晟一定會沒事的。」王瓷錦抬頭,從展令揚的下巴往上看去,看清展令揚稜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樑,深邃的能吸入靈魂的雙眸,飛入雲霄的鋒眉,「你和寶寶在家等我們回來。平日裡還要記得不要太寵寶寶,他都已經有了四位寵他入天的爺爺奶奶了,我們這做父母的不能再溺愛了,該說的說,該教的教,該打的打。我可不想到時我回來看到的是會上房揭瓦的小子。」
「呵呵……」展令揚擁緊王瓷錦的手臂仍帶著些許的顫抖,「好。我和寶寶一起在家等你和君晟回來。我也會好好的教育我們的寶寶的。」
天高雲淡,風清風輕。
……
這幾天,政界軍界有序的混亂著,太多的人馬下台,也太多的罪惡被暴曬在陽光下。電視,報紙,雜誌紛紛登載。社會裡太多太多的聲音,惶恐中帶著暢快的肆意,大汗淋漓的慶賀聲。盤踞多年,甚至百年的企業也紛紛股票大跌……
龍捲風一般的權力更迭和地盤劃分很快的席捲了整個國家。天空多了澄澈和透明,清爽了不少。
上層的領導人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們畏懼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落到g市。
醫館裡的王瓷錦也不輕鬆,她除了和醫生討論唐君晟這幾天身體的數據,做好準備當唐君晟的身體達到一定的數據值就可以離開醫館,換一個治療的地方外。她還要忍受陌生人,半熟息半陌生,熟悉的人偷偷窺視的目光和畏懼的眼神。
不提展鵬和黃怡倩的沉默。就提唐偉燁臉色的複雜,後悔和懊惱就夠煩人的。周琦更是奇葩,整個人直定定的凝視著王瓷錦。
南宮璇的複雜,唐可晟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展令揚自然而然,他們的神情多多少少都被王瓷錦留意入心。所幸還有蘇煙和王書華對她如往昔的關懷備至和疼愛,展沐陽的不諳世事,令王瓷錦臉上總算有些笑意。
王瓷錦的不說,展令揚的不問,他們間多了層道不清講不明的東西。兩人詭異的相處方式終於在司馬宇辰逼上門時達到了頂點。
「王瓷錦,王瓷錦,王瓷錦,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醫館外傳來噪雜的吼叫聲,痛恨且嘶聲竭力。
王瓷錦正給唐君晟用溫熱的濕毛巾擦拭著身體,她沒有轉身就直接對身後的人問到,「在外邊喊的人是誰,他吵到我的寶貝了。」
展令揚望著全神貫注,專注著受傷動作的王瓷錦,她的溫馨呵護,小心翼翼,宛如在悉心照料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他是不敢相信,也無法將司馬宇辰口中的魔鬼同眼前的王瓷錦聯繫到一起。
「司馬宇辰。他說是來給林青薔討公道的。」說到這裡展令揚就頓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給林青薔討公道?」王瓷錦神情溫柔,聲音卻淡漠無波,「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令揚,幫我把門口的玄一喊進來。」
「好。」展令揚遲
遲疑了一下,眸色擔憂的望著王瓷錦的俯身的背影。
「小姐。」
「玄一。外面有人吵到了我的寶貝,如果你沒有解決的能力,那麼這次回本家後你們玄字輩的都重新進殿訓練一番好了。」
玄一一身冷汗,他立馬跪下,膝蓋落地的聲音聽得令人不忍,「屬下知罪。屬下立即將外面的雜音清理好。」
展令揚就這麼站在門口,聽著玄一和王瓷錦的對話,神情隱在了側臉的陰影中。
「等等。」王瓷錦將手中的毛巾一扔,回身輕柔的給唐君晟穿上衣服,「你把他『請』到醫館對面的小飯館裡,我一會兒親自去『見見』他。」
「是。」
一人在門裡,一人站門外。氣氛冷硬,凝重。
王瓷錦坐在唐君晟的床頭,手指在唐君晟柔軟的髮絲先穿梭,問輕輕的落在他的額頭上,轉過頭望著展令揚看不清眸底的眼睛,「怕了嗎,可怕了我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惱了嗎,可惱了自己有我這樣魔鬼般的妻子?悔了嗎,記得告知我一聲,我……還你自由。」
展令揚跨進病房,手關好了房門後便大步的朝王瓷錦走去。手一伸,大力的抓住王瓷錦的一直胳膊拉起人,就往衛生間拉去。
王瓷錦咬牙忍著展令揚加在她手臂上的痛楚,小跑的跟上展令揚的步子。
兩個人一進衛生間,展令揚就將王瓷錦壓在牆壁上。俯身罩住王瓷錦整個身軀的展令揚咬牙切齒,神情宛若吃人的野獸,眼睛更是泛紅,瞪著王瓷錦,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飾不了他對王瓷錦的惱怒,「你夠了嗎,我都說了你是我的妻子,那麼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你是什麼樣的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自有眼睛,會自己看。我自有心,會自己感受。我自有腦子,會自己分析。王瓷錦,你可不可以記住,我是你的丈夫,我們之間不該有刻意的隱瞞。你該信任我,信任我們這段神聖的婚姻。它不是兒戲!」
王瓷錦半垂的眼瞼下遮不住的是殤和痛。
展令揚沉重的呼吸帶著壓抑的怒火,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的無奈,「錦兒,我不管別人對你是何種看法。在我心裡,你只是我的好妻子,我兒子們的好母親。其他的,都與我們無關。也不該讓那些影響到了我們之間的信任和感情。」
「我是軍人。」王瓷錦抬起兔子通紅的眼睛,「可我卻給那些人注射了四號半。那是拽人墮落靈魂和精神的毒藥,那是毀人的魔鬼。我親自下令,讓人給他們注射了足夠令人上癮再也戒不掉的劑量之後才放他們離去的。」
展令揚歎息聲響起,吻,落在王瓷錦的額頭上,帶出了一片灼熱。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王瓷錦的明眸:「錦兒,那是他們該受的。你只不過是以己之道還施彼身。對嗎?」
王瓷錦的淚水無聲的滑落。她雙眼氤氳,一片霧氣迷濛。
展令揚的歎息聲更重了,將王瓷錦的臉壓進自己的胸膛,吻,落在她的耳邊,脖子,「錦兒,不哭。你只是讓他們也體會一下他們施加在君晟身上的罷了。這是他們該受的,不哭,我們不哭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