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我帶你飛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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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怎麼了?」
「瘸了。」他扭過頭,繼續丟柴火粒。
肯定瘸啊,這麼疼。
「所以你沒事做就喜歡盯著人家下盤看?」我壞心眼地嘲諷他,「悶騷的人果然不一樣哈。」
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屋子裡漸漸暖了起來,韓千樹問:「用不用我幫你把柴火抬出來?」
「那就辛苦你了!」冬天全靠壁爐,可柴火每次都丟在地下室,之前有繁盛扛,現在沒人幫我扛了。
他就去兢兢業業地扛柴火了。
多虧有韓千樹,否則那柴火一袋比大米還重,我得多麼苦逼。
人家幫我幹活,我必須要諂媚些。小太監樣地備好濕毛巾和水,結果離得太近了,他一起身,全都給我撞翻了。
我還沒發作,他已經慍怒起來,「站在這幹什麼?」
「討好你呀!」
「討好我幹什麼?」他就像在看外星人。
「為了讓你以後還幫我搬啊。」
他拿走毛巾,擦了擦手,一邊拉下翻起的白襯衣袖口,朝著沙發走去,「你那位呢?」
「斷了。」
他腳步一頓,隨後坐到了沙發上,沒說話。
「幹嘛這幅表情?」我坐過去,點著香煙,問:「我可沒說斷了你就一定要跟我交往,只是想斷了而已。」
他點了點頭,認真道,「那就好。」
呃。
因為我的沉默,氣氛冷場了。
過了一會兒,韓千樹問:「十號有空麼?」
那就是下週三,我說:「我還不確定。」
「要飛了?」
「還沒有,偉大先生說他的飛機發來就是壞的,還是發動機嚴重故障,要返廠修理三個月。比奇公司居然已經爛到這個地步了?」
「確實匪夷所思。」他蹙起眉,說:「如果是外觀,還能解釋是運輸過程當中的傷害。發動機簡直不能理解。」
「所以我不想在那邊做了。」我說:「但偉大先生說他會問,卻還沒聯絡我。」
「哦。」他點頭,說:「那邊一直找借口不開工確實很古怪,耽誤的時間也太久,一直不飛,你始終沒辦法升格?」
「沒錯啊。」我說:「現在我都覺得我已經比我計劃的時間晚升三個月了。」
他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問:「需要我幫你重新聯絡工作麼?」
「lh?」
「私人的也有,但我只能幫你做個推薦,還是要考核。」他微微地笑著說:「不過我相信你。」
「嗯。」說起這件事,我就很猶豫:「你能不能給我借一點錢?」
「多少?」
「二十萬。」我解釋:「違約金二十萬,但我手裡想留些錢以備不時之需。這種事我也不好對我父母開口借錢,況且現在我嫂子也住到那邊了,她還沒有工作。」
「可以,」他回答得很乾脆,「但我有問題。」
「嗯。」
「你為什麼會為了二十萬對我開口?」
「因為手裡確實沒有啊。」我好尷尬:「也不想用貸款,因為信用卡欠債太多。」
「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認真地問:「你最近買什麼大件了?」
「沒。」
「我記得你去年說計劃換房子。」他又說了一次,「錢我肯定會借你,真的只是好奇。」
「花到他身上了。」非要問,那我只好告訴他:「四十多萬吧,全都花在他身上。」
韓千樹愣了一下,沒說話。
「我全說了吧。」我正好也需要個人來發洩,「他告訴我他不是做這行的,是我自己搞錯了。」
他更愕然。
「他說他是因為喜歡我才沒有否則我對他的誤會。」我看著他膛目結舌的臉,不由笑了,「斷了真是對的。」
「你對他沒有感覺?」
「在這之前不知道,在這之後是沒了。」我歎了口氣,「一想到從頭到尾他都站在另一個角度看著我,我就覺得很難受,很後悔。我憐憫他,結果他姑姑比我富有太多。原來像finn一樣的人有那麼多。一邊騙我,一邊說喜歡我。」
韓千樹依然沒說話。
「所以斷了,至於錢我也沒什麼不值。」我攤手,「自尊心很受傷而已。」
他點了點頭,端起奶杯,添了點奶,說:「所以我覺得你新年有空。」
「你要約我啊?」
「嗯。」他點頭,「我有兩周假期,想約你去旅行,平安夜那天正好回來,不會耽誤你過節。」
「這話說得……」聽起來很彆扭,「你不過節?」
「家裡沒
沒人。」
「呃……」我說:「那要不然這樣,你到我家去過節。」
「然後?」
「然後你請客去旅行。」
「臉皮真厚。」他淡淡地微笑。
「你不是大男子主義嗎?」人窮就要臉皮厚。
「我聖誕節要上班,至於請客旅行的事……」他賣了個關子,停了許久才說:「大男子主義要對女朋友才行。」
我一愣神,問:「所以你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你這個人就是喜歡繞彎子,太難理解了。」
他還是繞,「你覺得呢?」
「有得玩我當然要蹭,問題是你打算去哪?」
「也沒有想好,非洲?」
「好啊。」
「或者南美。」
「那就南美!」
「或者阿聯酋。」
「你到底想去哪啊?」給我這麼多選擇兩個星期夠嗎!
「我不喜歡玩,只見過那些地方的機場。」他笑道:「所以要看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就是都想去。」
「沒空。」
「那……」都想去,「你想吧。」
「去看看沙漠?」
「撒哈拉?」
「嗯。」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亞馬遜河有熱帶雨林。」他又開始亂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說了我都想去,都想去!」
「撒哈拉!」他總算拍板了,「決定了,我去訂機票。」
「我能借到飛機。」
「你升格了?」他不屑地問。
「所以你沒升啊?」我明知故問。
「沒啊,我才幾歲?」他笑著說:「你要是能借到機長,我可以去做副駕駛。如果借不到,就等過幾年,我帶你飛。」
「好。」我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嗯。」他說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立刻站起身來,說:「我得趕快走了。」
「哦,遲到了?」
「有可能。」他疾步走到玄關,拿下制服外套,說:「有空可以發信息給我,我下飛機就能看到。趕快養好病。」
「嗯。」我真的好喜歡lh的制服,真是帥呆了。發現他領帶上有褶,連忙拿出小掛燙器,扯下來說:「你等下。」
一下就熨平了,懶人福音。
我把領帶還給他,見他不走,忙催促,「去吧!」
他似乎剛剛才回身,用手掌拖著領帶,笑著問:「沒有額外服務?」
「現在還潮著,打上就變形了。」我的制服也是領帶,女人嘛,喜歡打出很多花樣。不對,現在正是曖昧的好機會,我連忙扯下來,豎起他的衣領,把領帶圍到他肩膀上,快速地打了個溫莎結。
他一直都沒出聲,也沒動,很平靜地看著我。但我一直流連在他胸口附近的手,還是察覺到了他震顫的心跳。
很久以前,我也是一個會臉紅的少女,會因為與異性過近的接觸而感到害羞,會緊張,會無措。
可現在的我,已經能做到把感情和性分開。所以這種死灰復燃般的羞怯,對我來說已經因為少有而變得極其珍貴。
我願意享受這樣的感覺,沒有進一步地過度接觸。只是撫平了那個美麗優的溫莎結,因為是著急想到的,跟他的襯衫不是很搭配。
但我可以這樣把手放在令我心動的男人胸口上,門外是濃濃的雪夜,而他沒有抱我,沒有吻我,只是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我的臉。這樣內斂而優的動作,真是浪漫得恰如其分。
然後韓千樹出了門,臨走前說:「把門鎖好。」
「嗯。」
「壁爐也壓好。」
「嗯。」
「等我回來幫你清理煙囪。」他說完後,似乎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叮嚀有些過於婆媽和無聊,便擺了擺手,說:「回去吧,拜拜,我到巴黎給你轉款。」
我的心情因為韓千樹開了半夜的車,只因為擔心我而徹底地亮堂了。雖然身上還不舒服,卻依然精神百倍地把家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
繁盛的東西清理得很乾淨,他沒有帶走,而是把所有我給他買的東西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連同那塊昂貴的勞力士。
我心疼自己花的錢,忍著噁心撿了回來,一邊刷一邊想起和他相處過的所有細節,突然覺得很好笑:他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說話辦事,從來沒有一點窮養的樣子。就像韓千樹說得那樣,氣質一流,素質得體,我指得是平時。
再仔細想想,會想起他對待錢的態度也不過爾爾,我給他買的東西在他描述的那種生活中也算是名牌,但他的態度依然很鎮靜。就連養的寵物都不是普通動物,糧食都吃得那麼矜貴。
不知道在心裡嘲笑過我多少次了?我傻還自傲,開
著個n年前的破甲殼蟲,還整天給他車鑰匙,顯擺我的車有多好開。結果人家親姑姑的座駕是世界上第二貴的車子,拔根毛都比我腰粗。
想想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