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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困局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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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他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終於不再廢話了。

    上車前,我問繁盛,「我能請同學來照顧他嗎?」

    「我安排了。」

    「我想請安嫻來照顧他。」我強調了一遍。

    「我會安排。」

    「我想親自聯絡她,看到她來才行。」否則我不放心。

    「現在聯絡。」

    我給安嫻打了電話,請她來醫院。謝天謝地,她這星期不工作,表示立刻就能過來。

    我上了車,看著安嫻進了醫院,不久後打給我,焦急地問:「他怎麼傷得這麼重?」

    「還活著嗎?」

    「還活著,也脫離危險了。」

    「你能幫忙天天來看他嗎?」

    「能的。」她可能也感覺到我不方便說話,說:「我每天都可以來,如果有事,我會打給你。」

    我正想說什麼,手機忽然被拿走了。

    是繁盛。

    扣掉了電話卡,又還給了我,睥睨著我,說:「等下給你換個電話號碼。」

    我握著手機,只得沉默。

    回去後,吃了一頓相顧無言的晚飯,睡前,繁盛幫我用醫生給的藥水沖洗頭髮。

    因為在醫院洗了一次,血水已經不太多,但頭髮又掉了一大把。

    他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幫我擦著,問:「你怎麼不喊痛呢?」

    「不痛。」

    「傻瓜。」他撫了撫我仍腫著的臉,表情看起來很心疼,「這才多久,就弄了一身的傷。你能不能不這麼倔強?」

    我看了看他,說:「搬回你家住吧。」

    「怎麼了?」

    「不想住這裡了。」我突然明白,有那一屋子人在,我至少還能尋求點幫助,至少繁景還能攙和一下,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絕境,「回去住吧。」

    「是怕我打你嗎?」他一下就戳中了問題的中心,「我發誓,我再也不動手了,好嗎?你不是不喜歡住那邊?這裡也沒有狗。」

    「你考慮一下,我想回去住。」我拉開他的手,站起身說:「我先去睡了。」

    好久沒睡我的床了,昨天我還很期待,覺得抗爭起了效果。

    其實我根本就沒勝算。

    遊戲根本不公平。

    繁盛還是跟來了,躺到了我身邊。

    萬幸的是,這一晚,他什麼都沒囉嗦,也沒碰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繁盛之間陷入了死一樣的平靜。

    我終於不再做那些原來根本無意義的抗爭,他起先會試著和我說點什麼,但可能是我的回答沒什麼樂趣,他慢慢就不再說什麼了。

    繁景來過一次,是問我的傷,我跟她說了。

    她安慰了我一下,說:「我哥哥也不是總打人,他只是忍無可忍時才會動手。所以他告訴你不要做什麼,你就千萬不要做,平時你欺負他,他還挺受用的。」

    我問:「他打過你麼?」

    「打過一次。」

    「為什麼打你?」

    「因為我說髒話。」她吐了吐舌頭,說:「被我二嬸聽到,說我沒教養。那時爸爸媽媽都走了,他們就把我哥哥叫去,罰他跪了一整天,他回來才給了我一個耳光。」

    「你生氣嗎?」

    「是我不對在先。」她說完,看到了我的表情,立刻說:「不過你不瞭解他嘛,不知道他逆鱗在哪裡也很正常的,是我哥哥不對啦!」

    這件事我又在繁景身上找到了影子。

    自然規律永遠不會錯,獨裁的家庭,只能產出獨裁者。

    只是我無能為力,已經陷入了困局。

    繁盛基本是下午到晚上不在,上午會帶我去醫院檢查。

    他不在時,我試著出門,還是那個頭被我敲破的保鏢,說:「盛少爺吩咐了,少奶奶您需要在家裡安心養病。」

    這次我沒再白費力氣地掙扎了,呆在家裡看電視。

    晚上我回房間去看書,打算累了就睡。

    十一點多,繁盛進來了,衣服還沒換,散發著濃濃的風的味道,坐到床邊,拿走我的書,掃了一眼,笑著說:「這麼喜歡飛機?」

    我家裡只有與飛行相關的書籍,我當然也喜歡看這類。

    我沒說話,反正他什麼也不懂。

    「人員給你配好了。」他的表情和語氣充滿了誘惑,「要不要親自去試飛?」

    「試飛?」我確實來了點興趣。

    但他立刻就把我熄滅了,「不過只能飛到慕尼黑,然後再回來。而且……帶上我。」

    我拉開抽屜,把艙門鑰匙和手冊拿出來,說:「還你。」

    />

    他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愉,「這是做什麼?」

    「不想要了。」

    「已經可以用了。」

    「你派你的律師去擬好件,我簽字。」

    他坐了下來,看上去還有耐心,「再生氣也不能退它啊,這是我專門送你的結婚禮物。不是你夢想中的飛機嗎?」

    「我的夢想已經不是這個了。」

    「還在跟我賭氣。」他捉住了我的手,笑著說:「動手真的是我不對,但飛機和動手沒有任何關係。你前些日子還整天都想進去看看。我買它就是因為你喜歡,開始逗逗你才說要孩子才給你,最後不是都過給你了嗎?」

    「……」

    「說話啊。」他溫情脈脈地說:「真的是我不好,你最近都沒活力了,一點也不開心。你如果有要求就提,不要跟我冷戰,很嚇人的。」

    「別說話了。」我拉開他的手,躺了下去,閉上眼睛說:「我睡了。」

    他好像沒走,但很久都沒有動。

    直到我有點迷糊了,才突然壓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張開眼,伸手推他。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露出壞笑,「我戴套。」

    「我不想做。」

    「以前不是很喜歡嗎?」他的手滑到被裡,探入我腰間,吻到我臉頰邊,呢喃,「一到這個房間,就想起你以前總喜歡坐到我身上,猴急的樣子好性感。」

    我突然一陣難受,身體開始僵硬。

    他在我脖頸上吮了好久,把我的衣服解得七零八落,忽然撐起了身體,揚起了眉梢,「怎麼哭了?」

    我依然沒說話。

    他沉默片刻,伸出手掌,輕輕地擦著我的臉,柔聲說:「別哭了,我都說是我錯了,以後保證不會再動手,什麼事都不會了。」

    我推開他,背過身去,他又壓下來摟我,吻了吻我的肩膀,說:「不要哭了,我很心疼的。或者你也打我,我保證不還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都晾了我這麼久。」

    「有什麼要求你都告訴我,想要什麼東西,或者我陪你去玩……試飛不帶我也可以,好嗎?不帶我也可以。」

    「我想離婚……」

    我就這點要求。

    他沉默,然後問:「除了這個呢?」

    「沒了。」

    「我保證不動手了。」他開始無力。

    「……」

    「妍妍。」他慢慢地鬆開了手,背對著我,在床邊坐著,平靜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酷,「我覺得能哄我就哄,不能哄,我就只能威脅了。」

    我沒說話。

    「我的底線你也知道,你一旦觸及我的底線,受傷的就是你自己。」他輕輕地問:「知道嗎?」

    我還是不想說話。

    他就走了。

    睡著之後,我做了個夢,夢到我被人強了,很痛。我想喊人,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直到在劇痛中醒了,才發現這個夢是正的。

    繁盛戴套了,但套上的潤滑劑完全不夠。他好像基本沒做什麼前戲,反正等我醒來時,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我疼得腿麻,推他,他就使勁。本來就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對疼痛也同樣敏感。最後他成功了,我也痛了個半死。

    他沒搭理我,逕自去洗澡換衣服。出來後已經收拾得人模人樣,說:「今天陪我回家去。」

    「不去。」

    「二叔要見你,再問問三叔的事。」他說到這裡,忽然甜甜地笑了起來,「如果三叔說得是真的,那你我祖父祖母恐怕不會放過你。如果我也幫不上忙,那就……」

    「他說得是真的!」我打斷他,說:「我看上他了!」

    他斂起了笑容,看著我,沒說話。

    「我看上你三叔,他也看上我。所以你家人現在想怎麼處理我?」

    他陰著臉開了口,「殺了。」

    「好。」

    殺了還跟我費什麼話?

    他抱起臂,問:「妍妍,你可不可以有點記性?」

    「你又要打我了對吧?」我說:「早就該知道你既然幹得出那麼多下三濫的事,打人只是時間問題。」

    「沒說要打你。」他閉了閉眼,表情很無奈,「你現在起床,陪我回去見我二叔。」

    「不去,我病了。」

    「結婚那天你還沒有給他敬酒。」他不斷地強迫我,「家裡現在歸他管,你必須要尊重他。」

    「不去。」

    「妍妍……」他咬了咬下唇,說:「你最好現在起來。」

    「我不去!」我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你心裡現在很想打我,對嗎?你可以來打,打完之後繼續拔掉電話線,把我關在鄰居都不知去向的房子裡。反正你就是這麼噁心,我等著看你有什麼新招數。」

    他訕訕地,說:「二叔可能會答應你

    你出去工作。」

    「不信。」

    他低下了頭,無奈地說:「我跟你現在會變成這樣,主要問題還是在於你。你應該接受,我們已經結婚了,不可能離婚。只要你不再鬧,我只會比以前更疼你。不要再跟我慪氣了,那樣只會讓你自己更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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