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逃生為我要瘦大腿加更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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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對話是突然跳轉到這裡,也許是因為我一直在猶豫著件事。
現在猶如遭了雷擊,沒有反應。
靜默中,他再一次重複,「我帶你走吧。」他下定決心似的,很堅定,也是他一貫的平靜,「既然你已經看到信息,我那些都是真心話。我們不再做飛行員,不離開北京,換種生活。我能做到。」
我心裡又激動又緊張,千般情緒,萬般念頭,幾乎失去了理智,「你……有這麼喜歡我嗎?」
「有。」
「我是說……」我覺得縱使我無法表達明瞭,他也一定能明白,「你一直很喜歡當飛行員。」
大部分飛行員,都是因為喜歡才選擇這一行。這和開車不一樣,它壓力大,強度高,失事率低,但生還率也低。
不僅如此,也賺不到太多錢,不會像生意人,慈善家那樣名利雙收,回報率還不如繁盛那一行。
養家餬口有很多條路,我們是因為喜歡,因為熱愛。
「是。」他笑了笑,神情有些緊張,「你也很喜歡。」
「嗯。」
「所以我一直不敢問你,我只能給你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這樣算是一條出路,還是變相地束縛了你。」他為難地說:「但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問你的意見,不論你是否答應,至少在你覺得很辛苦的時候,還會知道自己還有別的出路。只是……」他說這段話時,不斷地停頓,話的內容肯定已經想好了,我知道他只是難於表達,「你喜歡旅行,喜歡飛行,如果以後不能再碰這些,你恐怕會很難受。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
如果兩年前,有人這樣對我說,我一定會覺得:這是我理應得到的態度,每個人都應該被這樣尊重。
但在兩年後的今天,經歷過**生活的我,在這一刻被久違地尊重,終於明白被人溫柔以待是一種恩賜,是一種很好的運氣。
因為我是到現在才明白,世上的確有人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束縛別人,也許正因如此,尊重和愛護才顯得彌足珍貴。
我太願意考慮這個提議了,簡直躍躍欲試,「可他不跟我離婚。」
「先走。」他說:「然後到第三方國家給他郵寄協議書。」
「你都想好了?」
他笑了笑,樣子很靦腆。
這時,終於到了警察局。
附近正好有合適的降落場地,然後步行就到了。
做了登記之後,手機也終於有信號。
我開機時原本還有些猶豫,卻發現並沒有繁盛的來電和消息記錄,也就是說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用了舊號碼,也許他曾打給hans。
我報警並且聯絡了其他相關部門,告知我的證件丟失的事,萬幸,現在還沒有地區發現我的證件,也就是說盜取我證件的人很可能還沒有離開突尼斯。這樣比較全面地登記之後,我的證件就失效了,盜賊入關時就會被扣押,我回去補領一份就可以。
出來之後,我問韓千樹,「一起去吃個飯?」
他四下看了一圈,「烤羊腿?」
「好啊。」
我還想討論一下出逃的事。
我們找了個小店,到角落裡坐著,店裡人滿為患,烤羊腿的香味瀰漫了整間屋子。
韓千樹慢條斯理地切肉給我,好像他一點也不餓。
我反正已經餓暈了,但也不能耽誤正經事,便沒禮貌地邊吃邊問:「那你有什麼跑路的方法沒?我現在什麼都沒拿。」
他問:「證件都帶了嗎?」
我摸摸兜,說:「帶了。」
「那就夠了。」
「錢都還沒拿。」
「回去跟我爸爸借。」
「那辭職信?」
「回去之後發郵件。」他歎了口氣,卻仍是笑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到航空公司做,也就不用擔心有污點了。」
我看著他臉上輕描淡寫的笑容,覺得很心疼。
我們都是不喜歡輕易留污點的人,希望盡善盡美。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就走?」
「正好是個機會。」他問:「你有其他想法嗎?」
「從突尼斯走就可以。」
「嗯。」
「速度快地話,他們應該還來不及反應。」
「非洲這邊各類組織很多,他不可能都有聯絡,我們趁亂離開,一上ca的航班就安全了。」
「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像做夢一樣。
「現在就走,轉機時給他發定時郵件,等他發現,我們已經上了飛機。我在北京的一位朋友可以接我們。」
我好激動,「那現在就走吧!」
他看著我,並沒有起身。
「怎麼了?」不會是後悔了吧?
「你真的想好了?」他認真地說:「這
這樣你可能徹底得罪他了。」
「對,」我怎麼把最重要的給忘了,「我父母不會出事吧……」
「不會,我去的時候,他們和當地的政府保持著很好的關係,畢竟幫了太多忙。」他的話令人安心,「你父母已經把事情告訴他們,現在在嚴密地保護著他們。」
「那就好。」我說:「那就行了,現在就跑吧!」
「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他總問我,我就覺得不舒服,坐下來,問:「所以其實你沒想好嗎?」
他繃著臉,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身,說:「走吧。」
走到直升機門口,韓千樹已經搞定了機票,笑著問:「要不要來操作?」
「你放心?」
「放心。」他摸著艙門,酸溜溜地感歎:「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可以轉一圈,然後我再去機場。」
因為我的證件丟了,現在做飛屬於違規行為。
不過都這樣了,飛一圈也沒壞處。
韓千樹對這架老古董直升機頗有微詞,我卻喜歡得緊,覺得操作起來沒什麼難度,偶爾還能得瑟一下。
他一點都不怕,很自在地坐著,當然也不囉嗦。
俯視的風景依然那麼美,韓千樹心有靈犀地替我拍了照片。
我問:「升格那天拍照了嗎?」
「拍了。」
「等下給我看看?」我笑著看了他一眼。
「好。」他也笑了起來,雖然漫天黃沙,但這一刻我們的表情都很幸福。
下機時,我還有點依依不捨。
沒想到最後一次飛行是飛直升機,想起留在開羅的灣流真是不捨得。
換好了位置,我們抓緊時間去了機場。
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安檢。
還有一個小時才登機,我倆坐在頭等休息室裡喝可樂。
可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我現在開始犯困。
想靠在他身上打個盹,卻一閉上眼,忽然想起了繁盛。
一會兒想起他可憐巴巴瞅著我,要我對他好一點的樣子,轉念又想起他威脅我,把槍頂在我背上的表情。
我決定找點話題聊,「你們昨晚怎麼睡得?」
我果然還是很關心這個!
「沒睡。」他瞥我,有點不悅的樣子。
「為什麼沒睡?」
「你們一直在吵。」
「你們能聽到我們聊天?」
「聽不清,但就像蚊子一樣,一直嗡嗡嗡地叫。」
「有這麼誇張嘛?」我糾結了,「隔音怎麼這麼爛?」
「外面總刮暴風,通風口在房間之間,當然聽得很清楚。」
「所以你就摟著安嫻,偷聽我們聊天?」
「我可以坐在椅子上。」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摟住了我,稍微有點壞地歪嘴笑了一下。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捏著他手背上的肉,說:「等到了北京,一定要先睡你。」
「要先和我父母一起住。」
「你不要叫就行了。」
他瞪我,「如果我沒記錯,你到北京第一件事應該是買……」
我呆住了。
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韓千樹也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我……」
真是難以啟齒。
「我……」
「怎麼了?」他更焦急。
「我上次、上次好像……」好像真是這樣的,「我跟他明明一直做措施了!」
韓千樹完全愣住了。
不會的。
每次都有戴套子,我絕不可能懷孕。
我握住他的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肯定是得了子宮肌瘤這一類的病,你不要嫌棄我,我們到北京再看。」
他沉默了一會兒,反握住了我的手,說:「好。」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我當然也不信,「如果真的有了,我會自己養的,我……」
那樣我不跟韓千樹在一起,他還回漢莎,或者到國航,只要到了歐洲這邊,就難免會有麻煩。
我的心完全吊起來了,是完全的恐懼。
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許我做流產這種事,當然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而且我覺得子宮肌瘤的可能性大一點,這也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會讓我兩個月沒有經期的唯一可能。
機場廣播宣佈開始登機。
我們依然坐在這發呆。
最後韓千樹先站起了身,彎腰扶著我,說:「我們先走。」
我終於忍不住地爆發了,「現在這樣還怎麼走?如果我真的懷孕了……」
「我跟你一起養,不會讓你流產。」他說:「走吧,我已經想好了。」
我看著他,忍不住地想哭。
他抱住了我,輕聲說:「別怕,反正我們已經不飛了,只要你現在還願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