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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4殺招1500票加更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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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如此,說完之後,他只是稍稍歇了一下,才說:「但就算這樣,你也應該要到音音的撫養權。如果到時依然無法平靜,他還要鬧,影響你跟音音的生活,如果還是因為我……我可以退出。」

    我想起在莫斯科時,韓千樹那樣堅持。我一直都以為只要警方保護他就夠了,卻一直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多客觀因素。

    他那天會那麼生氣,是因為他心裡清楚繁盛真的只是虛張聲勢,或者說他已經決定了,即使是死也要堅持。

    我卻退縮了。

    但我依然不後悔,即使那是個絕好的機會,即便繁盛選擇同歸於盡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我也不要他冒那個險。

    韓千樹這樣客觀地把情況分析清楚後,我已經有些絕望了,問:「那我還有其他能對付他的辦法嗎?我不想跟你分手。」

    算了,太艱難了。我把音音給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即使我跟韓千樹分手,繁盛恐怕也依然執著於搶音音。

    況且,我不想這樣犧牲。

    我覺得不應該。

    「既然他今天這樣,短時間內你就不能再看音音……」明明與他無關,他卻又愧疚起來,「真是對不起,如果我昨天回機場就好……」

    「不要這樣說。」我摸著他臉上的冷汗,心疼地打斷他:「即使硬要攬上錯,也應該是我不該認識他,你沒有錯。真的……」我的眼眶開始酸了,「你們都是被我連累的。」

    「不要哭,我也不疼,正好又可以休假了。」他笑著說:「高興還來不及。」

    「讓你受了這麼多傷,都不知道你體檢還能不能過……」

    他溫柔地笑了,「過不了後年再體檢就是,我又不是紙糊的。」

    我擦著眼淚,沒有說話。

    韓千樹一直等到我平靜了,才說:「你現在考慮清楚了吧?最近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我表姐夫那邊回什麼話再說。別想著把音音給他,他太不穩定了,我不認為他能教育好孩子。況且司法只會越來越健全,不能讓音音長大以後和他一樣做匪徒。」

    「好。」是啊,可我……

    韓千樹看得出我的糾結,再次強調,「不要擅自行動。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我解釋說:「u盤你不親自去我也取不出來,你放心吧。」

    「嗯。」他微微地笑了起來,說:「你別擔心我了,一點小傷而已。」

    我親了親他的手指,希望能讓他心理上舒服點。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我父母還沒有消息。

    兩個人的電話全都打不通,韓千樹必須休息,已經睡了。

    我到病房外面,找了個角落,撥了繁盛的號碼。

    他似乎是給我設了黑名單,兩個號碼全都打不通。

    我只好打給繁景。

    謝天謝地,她接了,聲音非常小,做賊似得說:「喂!」

    「我是徐妍。」

    「我知道。」她語速極快地說:「我哥哥在外面,你是不是要問音音?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他的耳朵受傷了嗎?」

    「受什麼傷?他沒問題的,就是一直哭了好久。」

    我心疼死了,又開始想哭。

    我兒子現在每天都跟我在一起,是被活生生搶走的……

    我聽繁景的聲音急迫,抓緊時間說另一件重要的事,「我爸爸和我媽媽被你哥哥抓走了,你能讓他聽一下電話嗎?音音我已經給他了,他叫我給警察局那樣說,我也說了,怎麼現在還不放人?」

    「這件事我也知道。」她的聲音更小,說:「我哥哥現在還在生氣呢。你怎麼可以讓他被那個男人抱著呢!」

    「音音就在家,韓千樹怕我家有事沒人幫忙才住在我家。他每天看著音音,偶爾幫我抱一下怎麼了?」我解釋說:「難道他得不喜歡音音,一下都不碰他才行?」

    「我理解你的意思,問題是我哥哥不理解。」

    「他希望是什麼樣的?」

    「那個男人當然不能對音音不好,但音音要討厭他才行。」

    「這個邏輯太變態了。你讓一個連話都看不清的孩子討厭一個對他好的人?成年人也做不到吧?」

    「我知道。」她無奈地說:「但我哥哥就是這樣想,他覺得你肯定故意讓他們親近了。」

    神經病。

    「那我父母怎麼辦?他什麼時候放?如果他不放我就再去警察局,交代今天的實情。」

    「我不敢對我哥哥說。」繁景猶豫著說:「他會發脾氣。但你其實可以等等,他肯定不會虐待二老。」

    「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只能下作地用這種辦法了,「阿景,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個男人』,他是韓千樹的表姐夫。關係還是不錯的。既然他老婆已經死了,你……不是沒有機會。」

    她果然動了心,「那他可以讓李昂來看我嗎?」

    「也許

    會的。他會派人來和你哥哥交涉撫養權。」

    她失落地說:「這件事我知道,但他沒有來。」

    「這件事就是他幫我們的,你應該可以相信關係真的不錯。也是我們建議他還賬本的,人情欠在我們頭上。」我哀求道:「阿景,我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你只告訴我,他打算什麼時候放了我父母?」

    「至少要等到這件案子結束。」她低聲說:「所以結案越早,越早放了二老。」

    警察已經告訴我要全力拖延,我不能妨礙人家辦事,便說:「警察怎麼調查是你們的能力問題,我們能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他怕你父母出來以後,你把人轉移了,然後翻供。」

    「我保證不會的。」

    「可你為什麼要偷偷備份他的手機資料呢?」她氣呼呼地說:「你存這個明顯是想害死我哥哥。」

    「我……」

    「我好心勸你,什麼都別做,警察怎麼問你你都一口咬定今天說得話,二老就肯定沒事。你也知道我哥哥的情緒每時每刻都不一樣,等他冷靜下來再說。而且你也最好不要為這件事報警,我家有得是辦法讓二老自己對警察作偽證,況且你一報警,他肯定就撕票。」她越說越快,「而且我哥哥還說你騙他,害他空歡喜,晚上他立刻就說明天就跟林小姐訂婚,還要訂好婚期。」

    我父母兒子都在這個瘋子手裡,兒子還好,父母很危險。

    看來我真的無法輕舉妄動,便說:「那你能見到我父母嗎?」

    她趁機提條件,「你能讓李昂來看我嗎?」

    「能。」我想盡辦法也要能。

    「我可以幫忙照顧你父母,找機會偷偷把他們的情況匯報給你,但不能傳話。」她樂顛顛地說:「但我想讓李昂盡快來看我,和我吃頓飯就可以。」

    「好。」

    「盡快哦!」

    「好。」我問:「那我父母現在好嗎?」

    「挺好的,我哥哥只是軟禁他們,我保證沒有任何暴力,都很客氣。身體也都還好,只是身體不好。」

    掛了這通電話,我覺得萬分疲倦,坐在台階上,像個傻子似得發呆。

    心真的煩透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焦慮時更容易犯煙癮,一犯煙癮焦慮就被放大無數倍,我就這樣痛苦地克制著。雖然知道大部分都是因為煙癮,但這種被全世界作對的感覺還是遭透了。

    車裡的血跡都干了,但開車門時,濃濃的血腥味還是撲面而來。

    皮椅上的血漬清理不掉了,全部更換又需要不少錢。

    電台裡放著很歡快地歌,反覆的唱著:idontcare,iloveit……

    我終於到了家。

    家裡的血漬已經清理,但味道同樣難聞。

    有孩子的家本來就比較亂,到處都是音音的小東西。染了血的奶瓶,融化的巧克力棒棒糖,沒有用完的紙尿褲,擺在房間裡的小動物衣服……

    到處擺著音音的相片。

    我的心痛得幾近顫抖,克制不住地把這些東西全都扔進垃圾桶。又一股腦地撿了回來,摟著這些殘留著體味的東西,幻想我的兒子還在我懷裡。

    我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在我父母房間裡找到了他們實驗室的備用門卡。

    然後開車去了實驗室大樓。

    這個時間段,實驗室當然已經沒有人。我謊稱是我父母下班時落下了東西在辦公室裡,門衛認得我,把我放行。

    實驗室有嚴格規定,我即使有門卡,進去也屬於違法行為。所以在決定來之前,我已經寫好了承諾書,加上實驗室門口的監控設備,法律責任由我來付。

    我成功地進去了,用門卡打開了所有試驗品櫃。

    最後在帶密碼的保險箱裡找到了劇毒物質。

    沒錯——我準備殺人。

    我精心挑選了從箱型水母身上提取到的毒液,它的特點是疼痛難忍,而且致命。

    我偷走了這一瓶,決定等這件案子結束,就跟繁盛見個面。

    不論我死了還是進監獄,音音的撫養權都會交給政府。

    德國政府至少不會把我的孩子培養成殺手和土匪,但願他長大以後不要把別人逼到絕路,也不要有變態人格,有能力給他的孩子一個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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