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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 兇手!(有錯別字版) 文 / 柳賦語

    「皇上,慧靈郡主失手害死了方芷笙妹妹,如今已經在芷笙妹妹的屍身之前服毒自盡了!」

    聽黃滿溪的話,閻璃心頭一驚,但見司空絕已經飛快地追了出去,口哨一響,便有五狗子撲出來,跟著司空絕一道追了出去,一會兒時間便尋到了方芷笙的營帳,閻璃等追了進去,見那營帳之中,遍地是血,那地上本來是有個盆兒的,接了方芷笙流出來的血,方才一陣騷動之後,盆被踢翻了,血流了一地!

    營帳之中空無一人,聽著的方芷笙的屍體和夏錦華都沒了,黃滿溪震驚地看著那一切。

    怎麼可能!

    十幾個大內侍衛竟然連一個女子都對付不了不成!

    「這是怎麼回事?」閻璃問那黃滿溪,黃滿溪強壯著鎮定,擦擦眼淚道:「臣妾也不知曉,方纔這裡便放著芷笙妹妹的遺體,臣妾出去迎接皇上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賊人趁機偷了!」

    旁有侍衛道:「皇上,郡主搶奪了賢妃娘娘的屍體逃去了!」

    黃滿溪心頭一驚,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果然還是讓她給逃了!

    「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閻璃心煩意亂,黃滿溪也是流淚,道:「皇上,臣妾也不知啊,方才郡主進來說是害死了芷笙妹妹,要自刎一死,臣妾也攔不住……」

    見司空絕早已經撕開了那營帳的洞,牽著五狗子追了出去。

    閻璃看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黃滿溪,也是追了出去,等他追出去的時候,看見司空絕從那黑暗之中走來,身邊跟著一個女子,便正是夏錦華。

    夏錦華的懷中,抱著那死去的方芷笙。

    閻璃看見那活生生的夏錦華,也鬆了一口氣,夏錦華已經上前來,將方芷笙的屍體放在了閻璃的面前。

    「皇上,我無意冒犯芷笙姐姐的屍體,只是有人要殺我,我怕刀劍無眼,將姐姐的遺體傷了,便抱著一道逃了。」夏錦華心平氣和,一點也沒有一個『殺人兇手』該有的遮掩和愧疚,反而是理直氣壯。

    司空絕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那黃滿溪見夏錦華出來了,立馬大呼一聲:「來人,將這個害死賢妃娘娘的兇手抓起來!」

    數人聞聲而動,夏錦華定睛一瞧,還是方纔的那批人,一個個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

    見此,不用夏錦華動手,身邊的司空絕劍已出鞘,守護著夏錦華。

    黃滿溪是做賊心虛,夏錦華卻笑了,點了那十幾個侍衛:「喲,果然,貴妃娘娘的侍衛就是不一樣,連皇上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黃滿溪臉色一白,心劇烈地跳動了幾下,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閻璃,見閻璃那臉已經鐵青無比了,黃滿溪忙大退一步,往那地上一跪:「皇上恕罪,臣妾只是見殺人兇手便站在此處,為了賢妃妹妹而感到不值,一時情急而逾禮了。」

    閻璃面色那肯定是不好看的,一個貴妃竟然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拿人,完全是沒將自己這皇帝給放在眼裡的,而且那些侍衛明顯是黃貴妃的人。

    方才夏錦華又道有人要殺她……

    這件事情,不是這般簡單。

    「退下!」閻璃一聲喝,那幾人自然是退下了,閻璃蹲下身去,看那方芷笙的身體,見她已經去了多時了,面若白紙,一點血色都無,安詳地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一半。

    到底是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子,閻璃心中也是哀傷,默默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不再有傷悲。

    司空絕已經收了劍,默默地站在夏錦華的身邊,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賢妃方芷笙身死,為今年的春日宴蒙上了一層陰影,閻璃命令將方芷笙帶回京城之中下葬了。

    在那大帳之中,黃滿溪將今日的事情報告了:「皇上,今日大家都看見了,是慧靈的狼驚了賢妃妹妹的馬,馬兒受驚跑出了營地,賢妃妹妹從馬上跌下來,未曾想竟然流產了,皇上,臣妾知曉您一貫寵愛慧靈,但今日之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若是不處置了慧靈,恐怕是難以服眾啊!」

    黃滿溪哭哭啼啼,一眾嬪妃也跟著哭哭啼啼,似乎是死了親姐妹似的,但心裡頭,怕是一個比一個爽快。

    趙世墨和錢琛君也在,趙世墨起身,想說什麼,但是錢琛君拉了她,此時不管是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關鍵還得看閻璃的態度。

    閻璃對夏錦華早已經有意,想來是不會真的將夏錦華如何的。

    但是方家的人怎麼可能如此便善罷甘休了。

    一會兒便有方芷笙的父親方尚書前來帳前伸冤。

    「皇上,您一定要為老臣的女兒做主啊!」

    方尚書在那大帳門口哭得老淚縱橫的,跪地苦求道:「求皇上嚴懲兇手,絕不姑息!」

    「慧靈郡主謀害龍子,罪無可恕,求皇上嚴懲兇手!」

    方尚書還聯合了幾個朝中的大臣跪在大帳外,連勝求閻璃處置夏錦華。

    那一聲聲的哭喊,鬧得閻璃心煩意亂。

    終於是道:「來人,傳慧靈郡主來。」

    馬上便有小太監,去傳了夏錦華,並且將方尚書等一眾人也傳了進來。

    夏錦華並沒有走遠,一直便在那大帳的不遠處,看著一眾老臣跪在那門口,哭哭啼啼地要求閻璃處置自己。

    閻芳染站在鎮南王的身邊,咬咬下唇,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鎮南王,道:「父王,郡主都是為了替女兒解圍,才會惹下如此大麻煩,女兒請求父王幫幫郡主。」

    鎮南王不曾表態,這件事情關鍵還得看那閻璃的態度。

    方芷笙之死,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波及到鎮南王府的頭上來。

    閻璃自然是知曉如何處置,但是那一幫老臣,卻是不好打發的,至少,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讓這群老臣信服。

    夏錦華已經與司空絕一道往那大帳中去了。

    一路,兩人攜手,司空絕那溫暖的大掌之中,似乎是帶了一種無形的力量,給了夏錦華無盡的勇氣。

    「其實,那方芷笙本性不算壞的,與那原先的夏錦華,乃是手帕之交。」夏錦華歎了一口氣,這時代啊,人命便是如此低賤,一會兒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如此成了一具屍體了。

    想那方芷笙,封號四妃之一的『賢妃』,該是何等的風光,只不過,還是敵不過那後宮之中的刀光劍影。

    司空絕不說話,只是牽著的手,手中的刀,已經握好了,他的身份特殊,能夠在御前帶刀。

    夏錦華道:「一會兒看我說話便是了,你便不要出手了,我有辦法讓他們弄不到我頭上。」

    司空絕點點頭,但是那手卻捨不得放開了。

    一會兒時間,便已經到了大帳之中,見那大帳之中金碧輝煌,帶了皇家御用的床榻、茶几、地上也鋪了厚厚的針織地毯,即是是出個門野餐,也一點不失皇家人該有的奢華。

    此時大帳之中跪滿了人,有後宮諸妃、方尚書等人,當夏錦華進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夏錦華鎮定自若,與司空絕一道想閻璃行禮。

    「微臣/臣婦叩見皇上。」

    兩人一起跪下了,坐在上首的閻璃冷冷地看了一眼眾人,便看向了夏錦華,道:「慧靈,你縱狼行兇,害得賢妃落馬小產而亡,你可治罪!」

    帳中的氣壓瞬間便似乎是低了好多。

    夏錦華頭也不抬:「皇上,臣婦不治所犯何罪!」

    「你還敢狡辯!」方尚書狠狠地道,差點站起來給親自將夏錦華給掐死。

    但在閻璃的面前,他不敢造次,跪地叩首道:「皇上,慧靈郡主如今罪大惡極,卻囂張了得,完全不曾將賢妃娘娘放在眼裡,更不曾將皇上您放在眼中,求皇上定要嚴懲慧靈郡主!」

    「求皇上為賢妃姐姐做主啊!」

    「求皇上做主!」

    一眾嬪妃也跟著瞎起哄,但心底,誰有心思為方芷笙真心做主的?

    夏錦華雖然是跪在地上,但卻挺直了腰身,一臉有恃無恐,一字一句地道:「皇上,臣婦無罪,臣婦有話要說!」

    閻璃知曉,夏錦華定然是有說法的,他也不相信,夏錦華會無緣無故地謀害方芷笙,「你有何話,便如實講來吧!」

    夏錦華點點頭,道:「是。」

    她首先便問那方尚書:「尚書大人,您口口聲聲說是我有罪,我倒是想知道,我所犯何罪?」

    方尚書義憤填膺,指著夏錦華道:「你縱狼行兇,使得賢妃娘娘的馬受驚,繼而導致賢妃娘娘落馬,不慎小產流血不止而死,你說,你是不是罪該萬死,我兒意思不足惜,但我兒府中的皇兒,那是皇室血脈,夏錦華,你謀害皇室子嗣,最該誅九族!」

    夏錦華微微一笑,完全沒有被指控的覺悟,回閻璃道:「皇上,若是賢妃娘娘是因為我縱狼行兇而死,那臣婦有冤要伸!」

    「講來。」閻璃面無表情地道,但其實正聽著。

    「首先,驚了馬的,是狼,若是要判罪,也該是判狼的罪!」夏錦華道。

    「你便是那狼的主人,畜生之罪,便該你來擔!」方尚書立馬道。

    夏錦華卻搖頭道:「那方尚書可真是冤枉我了,那狼是皇上的,只是暫時寄養在我那處,若是狼主人要負責,那便該是由皇上負責!」

    那九龍雕的簡易龍座之上的閻璃面色詭異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道了:「的確,狼是朕的。」

    見閻璃都承認了,方尚書老臉一繃,皇帝的晦氣他是不敢招的,忙道:「縱然狼是皇上所賞賜的,但縱狼行兇的是你,你便該擔這責任!」

    「的確,縱狼行兇的是我,不過有個情況,我不得不說!」夏錦華面向了閻璃,娓娓道來:「臣婦之所以縱狼驚馬,是因為賢妃企圖謀殺鎮南王府小姐在前,臣婦只是想借馬救鎮南王府小姐一命,這驚馬導致賢妃娘娘縱馬的責任我擔下了!」

    「賢妃謀殺鎮南王府小姐?」閻璃明顯也沒注意到這個事情。

    「是的。」夏錦華面部紅心不跳,到底是自己使喚了五狗子叫喚而驚了馬,為了脫這個罪,她只得將這件事情提起了:「大家都看見了,是賢妃企圖謀害鎮南王府的小姐在前,臣婦為救閻小姐一命,才迫不得已初次下策!」

    「你胡說,賢妃如何會謀害那鎮南王府的小姐!」方尚書立馬反駁道。

    黃滿溪也忙道:「皇上,賢妃妹妹未曾想過要謀害鎮南王府的小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只是不曾想,郡主竟然出此陰毒的招數,讓賢妃妹妹她——」

    「開玩笑嗎?」夏錦華倒

    倒是冷冷一笑:「那看來是我看錯了,臣婦遠遠地看見賢妃娘娘拿了箭往鎮南王府小姐射去呢,那箭要是落在鎮南王府的小姐身上,小姐豈有命在?臣婦不知道為何賢妃娘娘要拿鎮南王府唯一的小姐的命來開玩笑,但臣婦只知道,王爺為咱們蒼洱國立下汗馬功勞,若是唯一的女兒因為一個玩笑而死,豈不是讓人心寒?」

    她死死抓住了那『鎮南王府小姐』幾字,意在將此事的重點轉移。

    眾人只知道,那是個地位低賤的庶女,卻不曾想,縱然再低賤,那也是鎮南王府唯一的小姐!

    方尚書忽然跪地道:「皇上,分明郡主為脫罪強詞奪理!求皇上嚴懲,為賢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兒報仇!」

    閻璃看了看夏錦華,再看看方尚書,道:「喧鎮南王。」

    一會兒鎮南王府的人便來了,有鎮南王、有世子閻羅和閻芳染。

    閻璃問閻芳染,道:「郡主方才說,賢妃企圖謀害你,可曾確有其事?」

    閻芳染立馬跪地道;「皇上,確有其事,郡主為了救臣女,而讓賢妃的馬受驚而去,臣女願擔下一切責任,若是償命,便由臣女來擔!」

    鎮南王也跪地,道:「皇上,芳染乃是臣之女,臣願同罪。」

    世子閻羅也是這般的說辭。

    鎮南王如此一說,在場的人各個風雲變幻,方尚書狠狠地瞪了一眼鎮南王,但不敢造次。

    夏錦華見那鎮南王一家的反應,已經明白了閻璃對此事的態度。

    鎮南王他是肯定不會動的,但此時,還必須得給方尚書等老臣一個交代。

    她出聲,道:「皇上,此事疑點眾多,臣婦恐怕另有隱情,求皇上徹查,還賢妃娘娘一個公道!」

    閻璃知曉夏錦華或許是查出了什麼來,忙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吧?」

    夏錦華心平氣和,問道:「皇上,可否宣召給賢妃娘娘診治的太醫進來,臣婦有話要問。」

    閻璃也很快便將太醫給喧進來了,此行還是來了十幾個太醫,全部跪在這兒了,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處。

    夏錦華知道,方芷笙之死,這太醫們的功勞不少!

    她走向了那批太醫,問道:「眾位太醫,可否回答本郡主一個問題,賢妃到底是為何而死?」

    眾太醫口徑一致:「賢妃娘娘是墜馬之後,傷及腹中胎兒而導致小產流血不止而死。」

    「那本郡主再問一個問題,」夏錦華接著問道:「我記得宮中的良妃為何不曾來?」

    那良妃,乃是李家入宮的嫡女,便就是李欣芮的親姐姐,在宮中也是得寵了得,被封了良妃,按理說,宮中稍微得寵一點的妃子,都會來這春日宴的,這是一種別樣的殊榮,她不會不來。

    此次,那李欣芮也被誤傷,李欣芮之父李尚書也在帳中,正要求閻璃嚴懲夏錦華,聽見夏錦華提到了自家的女兒,李尚書也是豎起了耳朵來。

    太醫之中,有人答道:「良妃娘娘在春日宴之前,被診出了玉體不適,不能遠行,因而不能來。」

    眾人都不明地看著夏錦華,為何又扯到了那宮中的良妃身上?

    夏錦華點點頭,忽而冷冷一笑:「也就是說,在出宮之前,嬪妃們都要進行一次集中的診斷,若是身子不適不能隨駕而來嬪妃們便要留在宮中。」

    太醫面面相覷,紛紛點頭。

    夏錦華知道,那是宮中的常規檢查,嬪妃們一個比一個嬌貴,來這春日野也是要跋涉一段路程的,若是身體有病,途中磕壞了身體,那太醫們可就得頭疼了,所以,出發之前的幾日,會對要隨駕的嬪妃們進行身子診斷。

    這個時候,也是明爭暗鬥的好時機,很多嬪妃為了能夠隨駕,會賄賂太醫,有些為了整別人,也會賄賂太醫,隨便診出個小毛病,便只得留在宮中了。

    眾人聽到此處,似乎便就是恍然大悟了。

    夏錦華回頭,對閻璃露出了一個笑臉來,道:「皇上,既然賢妃娘娘已經身懷有孕了,為何臨行前的診斷之中沒有診斷而出?這些太醫明明知曉賢妃娘娘身懷有孕,卻不提醒,還讓賢妃娘娘騎馬射箭,可見這群老匹夫其心可誅!真正謀害賢妃娘娘的,正是這群庸醫!」

    閻璃想到這一層,看那群太醫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真龍之怒!

    賢妃性子向來大大咧咧,對自己的身子不曾多關注,沒想到,懷孕也無人知曉,竟然被人趁機下了黑手!

    看來這群太醫是早讓人給收買了!

    那龍袍大袖之下的雙手蒼白無比,關節之處似乎還結了一層冰凌。

    眾太醫才知道了落入了夏錦華的圈套之中,想想那前後之事,忽而腦門便一濕,渾身冒出了汗來,跪求道:「皇上,饒命啊!賢妃娘娘出宮之前的診斷一切正常沒有身孕啊!」

    「出宮之前的診斷到現在不過最多幾日的時間,為何宮中你們診斷賢妃娘娘沒有身孕,今日又說娘娘因為小產而亡,你們真當皇上是好騙的不成!」

    「既然賢妃娘娘不曾懷孕,便自然是不會有小產一說,現在看來,賢妃娘娘的死因另有其他,你們這群老匹夫脫不了干係!」

    夏錦華字字珠心,簡明扼要,唬得一群太醫老淚縱橫,哭爹喊娘的。

    這大帳之中,其他人倒是安靜了,只聽著那群太醫喊冤。

    夏錦華敢肯定,馬上就會有太醫出面指證了,果然,一個中年的太醫出聲道:「皇上饒命啊,我等也確實是不敢確定賢妃娘娘到底是不是小產身亡,當時抬回來的時候,娘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後來,娘娘便流血不止,王太醫才診斷出,娘娘是小產了。」

    夏錦華雙眼一亮——就是這個王太醫了。

    閻璃也抓到了事情的關鍵,忙問道:「王太醫在何處?」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方纔的那人回道:「王太醫和黃太醫去後山山崖採藥,跌下去了——」

    閻璃的面目瞬間變得難看十分,若是此時還看不出,這是一場蓄意殺人案,他這個皇帝的位置便是白坐了。

    現在看來,此時是夏錦華引起,但卻是有人趁機將方芷笙給害死,以此嫁禍給夏錦華,令她百口難辯!

    夏錦華道:「皇上,以臣婦看來,賢妃娘娘十有**是被人用了毒物害死,那王太醫故意誤導了眾太醫,讓眾太醫以為賢妃娘娘是流產而死,其實那是毒藥製造出來的假象,若是皇上您願意,可以讓太醫們對賢妃娘娘的遺體進行檢查,看娘娘到底是不是死於流產。」

    「算了,不用了。」閻璃有些疲憊地道:「人已經死了,便讓她安息吧!」

    夏錦華緊抓不放:「此事因為臣婦而起,才害得賢妃娘娘如此,臣婦有責任替賢妃娘娘找到兇手。」

    「慧靈想做什麼,便做吧,朕許了,只要幫朕尋到殺害賢妃的兇手,朕便赦了你縱狼行兇的罪名!」

    「是!」

    有了這話,夏錦華幹勁十足!

    她又問那些太醫道:「從賢妃娘娘抬回來,到她中毒而死,這一段時間,可有什麼接觸過賢妃娘娘?」

    在場眾人都屏住了呼吸了,就怕太醫嘴巴裡面蹦出來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太醫答道:「回郡主,這段時間,曾經有不少宮中的娘娘,還有方尚書前來探望娘娘。」

    「那宮中的娘娘指的是哪些?」

    太醫看向了那大帳之中的其他嬪妃,道:「宮中娘娘基本都來了。」

    能有熱鬧看,誰不是心慌慌地趕來?

    線索似乎便在此中斷了。

    但夏錦華卻微微一笑,對閻璃道:「皇上,看來兇手便在這些娘娘之中,望皇上批准了臣婦對娘娘們進行逐一的審問。」

    閻璃點點頭,有些疲憊的模樣,畢竟那也是死了一個老婆的大事。

    夏錦華又不放心地問太醫們道:「除了娘娘本人,可曾還有宮女丫鬟等進來。」

    眾人搖搖頭,有人回到:「賢妃娘娘出事,都是眾多的娘娘親身前來探望。」

    夏錦華點頭,從司空絕的懷中掏出了三狗子來,一拍屁股:「去吧。」

    三狗子竄了出去,圍著那群鶯鶯燕燕的貴妃游竄了一陣,忽然便順著一個嬪妃的裙擺往上爬,還『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夏錦華心一動,忙走過去,見那嬪妃正不知所措地胡亂揮舞著手,要將三狗子給趕下去,閻璃也將目光集中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見那不是別人,正是安相爺的嫡長女,德妃安平芳!

    閻璃眼中似乎是閃爍過了奇異異常的色彩。

    安家之人!

    夏錦華一看見安平芳的時候,便知道今日有戲了,順了閻璃的心了!

    閻璃正不知道用什麼借口來整治那安家呢!

    見三狗子咬著那安平芳不鬆口,眾嬪妃忙避開,似乎是知道那安平芳怕是攤上事兒了。

    「來人,將德妃娘娘請出來!」

    葫蘆娃和兩個女侍衛上前,將安平芳給帶了出來,安平芳哭得梨花帶雨,委屈十分,到了閻璃面前,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皇上,臣妾只是來探望過賢妃妹妹,絕對沒有害賢妃妹妹啊!」

    德妃貌美無比,加上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惹人愛憐。

    夏錦華也不想廢話了,讓三狗子去到處聞,見三狗子小爪子一指那安平芳頭上一處,夏錦華伸手,在那安平芳頭上的萬千珠翠之中拔出了一隻骨簪來。

    那骨簪長相十分奇特,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且還有異香,令人聞了有種心曠神怡的效果。

    三狗子便對著那骨簪渾身炸毛。

    「德妃娘娘,這是何物?」夏錦華用了一張布隔著手指,拿了那簪子問安平芳。

    安平芳理直氣壯:「此乃我自小便有的簪子,乃是珍惜沉香木做成,百年不腐,而且異香,能提神醒腦。」

    三狗子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著這東西叫,它那表現,分明顯示了這東西乃是大凶之物。

    夏錦華正要去聞一聞,司空絕忽然從後而來,將那簪子奪了,直接給了閻璃身邊的侍衛。

    閻璃看著那骨簪,看夏錦華手中那依舊在指著簪子嘰嘰喳喳叫的三狗子,再看那滿臉無辜的安平芳,還是命人將那簪子送下去檢驗。

    大帳之中安靜如斯,人們都埋下了頭去,怕自己被牽扯進來,就連呼吸都刻意地放緩了幾分,就怕引起別人注意了。

    等待的時間不是十分漫長,馬上便

    有人拿了一杯茶進來,大內侍衛之中自然是有識毒高手。

    「皇上,此簪若是平常,並無異常,但若是融入熱水之中,只要沾染一點,便能產生大量劇毒,但尚且不知道這其中的功效!」識毒高手回答道。

    閻璃一驚,見那小小的一個杯子之中,依舊透明無比的液體,在看那安平芳,見那安平芳一驚面色慘白。

    「帶德妃娘娘宮中的人來識毒。」閻璃冷冷道。

    一會兒,便有德妃的貼身宮女被帶了過來,她似乎是知道了什麼,看看德妃,再看看那閻璃手邊的一杯無色無味的水,大驚失色,但還未呼救,便被大內侍衛掐著,將那杯水給強灌了下去。

    喝完了那水,宮女在地上掙扎著,努力地朝安平芳那邊爬去,但是安平芳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哪裡還敢打理她。

    那宮女掙扎著,口中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跟今日安平芳所發出的慘叫是如此相似。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便看見那宮女身下滲出了血來,一會兒的時間,地上已經是遍地的血液,那宮女慘叫幾聲,聲音逐漸地微弱了下去,死狀就如流產而流血不止。

    頓時,這大帳之中腥氣沖天,不少宮人直接便暈了過去。

    閻璃眉頭一皺,讓人將那宮女抬了出去,立馬有人將那攤子給換了,換上了熏香。

    閻璃看了看那眾人,見安平芳已經脫力,跪倒在地,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敢伏在地上哭著。

    方尚書腦門之上浮起了一層汗水來,他本來是聽了某些人的授意,是要針對夏錦華和司空絕的,但沒想到,竟然將安相爺的女兒給牽扯而出了。

    「方愛卿,謀害賢妃娘娘的兇手已經找出了,你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寂靜的營帳之中忽然便傳來了閻璃涼薄的聲音。

    方尚書渾身打了個顫,道:「滿意,微臣很滿意。」

    卻不敢再說那『嚴懲兇手』的話來。

    那可是安相爺的女兒!

    閻璃似乎是也是乏了,命眾人道:「都退下吧,朕累了。」

    最人退下,只剩下一個安平芳。

    夏錦華出營帳們的時候,聽見安平芳正跪求閻璃。

    「臣妾也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看來大公主的份上,求皇上開恩——」

    能不能開恩,便要看閻璃的意思了,那就不在夏錦華的擔心範圍之內了。

    她與司空絕一道攜手出了那大帳門,正巧一陣風吹來,此時天已經黑了,望風習習,吹在身上十分舒服,方纔那一直縈繞在鼻子邊上的腥味也沒了。

    司空絕還是牽著夏錦華的手,那手一如既往地溫暖。

    兩人走在路上,葫蘆娃等侍衛跟在身後,兩人都不曾說話。

    一直走到了營帳門的時候,才聽見司空絕道:「今晚吃什麼?」

    夏錦華忽然醒悟,忙了半天,都忘記準備晚飯了。

    司空絕低頭看著他,眼中好生委屈,他隨著閻璃去打獵,都跑了一天了,中午匆匆地吃了些乾糧,現在肚子早餓了。

    夏錦華大囧,忙命人生火開飯。

    此時,這營地之中,到處都籠罩著一種奇怪的氣氛,所有人都知道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賢妃身死,龍顏大怒,誰還有心思吃飯。

    都在癡癡地觀望著。

    唯獨夏錦華這裡,燃起了星火,夏錦華讓眾人自行開火,想吃什麼自己煮。

    司空絕今天的收穫頗豐,打了好幾隻大個兒的,其中還有一頭豹子。

    「其實還有一頭熊的,只是我和你舅舅同時對準了,我不好意思射。」司空絕一邊燒火,一邊帶著幾分懊惱地道。

    這種圍獵的事情,自然是要讓著皇上的,那種大個兒的自然是要讓皇上先請。

    「他最後沒能射中,熊逃了,早知道便讓我出手。」他往火裡添了好些柴火,道。

    夏錦華正熬著鍋子裡的湯,裡面煮了野菜和野味,嘗了嘗,覺得已經夠了,便道:「誰讓人家是皇上的!」

    兩人燉了湯吃了,便也早早地歇下了。

    半夜時分,司空絕忽然便聽見一聲熊的咆哮,未曾當一回事,這地方,熊多得是,翻個身,繼續睡。

    但馬上,又聽見一聲嚎,似乎是近在耳邊,司空絕嚇得坐起了身來,一摸身邊,見那黑暗之中,夏錦華的溫度還在,但是人已經沒了。

    嚎——

    野熊的咆哮近在眼前,竟然就在這營地之中!

    司空絕頓生不妙預感,翻身而起,便衝了出去!

    ------題外話------

    有錯別字,我明天修改

    好吧,我承認,我看了半天加一晚上的撕逼

    沒辦法分心出來寫

    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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