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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風波起】 文 / 貓小貓

    夜已經深了,咖啡店也打烊了。

    二樓的窗戶卻透出了溫馨的昏黃燈光,這一家子都是夜貓子,總是大半夜裡都還圍著夜宵閒聊,其實白天各忙各的,也就只有晚上這種空閒時間了。

    圓桌邊,許久不見的兔姑姑,三十多歲了也不見老,一件寬鬆的乳白色體恤,一件長長的燈籠牛仔褲,休閒而又時尚,一頭帥氣的短髮,乾淨利索。

    若離和娃娃正圍著吃綠豆粥,而溪囊則懶懶地倚著在一旁沙發上,所有所思地看著娃娃。

    「若離畢業論進展如何?」兔子淡淡問道。

    「哥辦事,兔姑姑你就放心吧。」娃娃搶著回答,一口粥都還未吞下去呢。

    兔姑姑蹙眉看了她一眼,道:「你哥哥工作後,你少纏著他。」

    兔子看著這兩孩子一日日長大,至今都還親密無間,可是,畢竟他們不是親兄妹,再這麼下去,她總不是不安著,怕出問題。

    「哥哥說了,在他娶老婆之前,我都可以纏著他,隨叫隨到,到哪跟哪!」娃娃笑著說道。

    「丫頭,跟你說認真的呢。」兔子說著,瞪了她一眼。

    「哎呀,姑姑,你就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啦。」娃娃還是那一臉甜甜的笑顏,彷彿一個長大的孩子,跟她說什麼事情,她都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的樣子。

    「若離,你要不就留在s大任教?這樣的工作輕鬆,咱家又不缺錢,你沒必要……」

    兔子話還未說完,娃娃依舊搶話,她得替他哥哥解圍,否則若離的性子,就是個悶葫蘆,任兔姑姑說,他就會點頭,然後兔姑姑就會一直說一直說,說著說著,天就亮了……

    「兔姑姑,哥哥要是留在s大任教,豈會每天被那麼些學弟學妹們煩,還不如留在家裡被我煩呢!反正我們家有缺他賺的錢。」

    「這能一樣嘛?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人總得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工作就是!」兔子連忙解釋。

    「哥哥不喜歡當老師嘛,姑姑,哥哥喜歡那種一擲千金,操控數據,一夜暴富,一夜貧苦的,自我價值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的工作!」娃娃一下子抓住了兔姑姑的漏洞。

    這娃娃明明是兔子一手教養大的,可是,終究是琉璃和昊天的孩子,性子一點兒都不像她,活潑的時候獨自一個樣子,懶散的時候完全是琉璃那模子印出來的,而認真的時候,總會讓人不自覺想起當年的魔界聖君。

    兔姑姑愣住,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而一旁的溪囊卻是不耐煩道:「操盤手啦!」

    「操盤手?」兔姑姑還是不解。

    「你們不要廢話了好不好,咱們說說天地史書的事情,如何?」溪囊說著,起身走了過來。

    「天地史書?」一直安靜喝粥的若離終於開了口。

    「s市最近不太平,也不知道那幫人哪裡來的消息,黑白兩道都在找這東西,聽說是有人看見了這東西出現在s市,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也查不出來。」溪囊認真說道。

    「這東西都已經空白一片了,尋它做什麼?」娃娃說著,手輕輕一拍,一卷竹簡就憑空出現在桌上了。

    「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它是空白的,得天地史書者,得天下,若是單純黑道來奪,那不可破,可怕的是各國zhengfu都在找,整個特種部隊都派遣出來,據說還有不少靈異部隊。」溪囊認真無比。

    這話音一落,娃娃那雙大眼睛頓時精光閃閃,小手都握緊了。

    「你想都別想!」兔姑姑卻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一臉警告,這丫頭就從來沒有安分過,她爹媽毀天滅地的事情全幹過,她似乎也不落後,當然是思想上的不落後。

    只是,若離和溪囊也是興奮著,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以不參與其中呢,何況真正的天地史書就在他們手中。

    兔子看著他們,眉頭緊緊地鎖著,訓斥道:「好端端的日子不好好過,都像造反了不成?整天打打殺殺的,好玩嗎?也不想想過去聖君和聖後的日子,就……就沒有一日安寧的日子能過,嗚嗚……」

    兔子說著說著,就這麼掩面哭了起來,從她在永恆國度裡遇到琉璃和昊天起,直到六界毀滅,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口子過過一日舒坦的日子,就算是在離殤宮,琉璃大部分時間都是昏迷不醒的,而聖君總是一個人守著她,低著頭發呆。

    在那之前,她從來就沒有見過聖君發呆過,她總覺得他這麼冷的一個人,是不是有那種茫然的表情的。

    見兔姑姑這樣子,娃娃就這麼沉默了,沒有多少表情,而若離低下了頭,溪囊卻是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午夜的閒聊,鮮少這麼不愉快過的。

    沉默了許久許久,娃娃終於開了口,淡淡道:「兔姑姑……爹爹和娘親……」

    「好了好了,不早了,都睡去吧。娃娃,尤其是你,明天還上學呢!」兔姑姑卻是打了起來,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

    娃娃那黝黑的雙眸裡有些失落,轉起身逕自放房間裡去。

    「姑姑你也早點休息吧。」若離說到,不理睬溪囊那審視的目光,亦是回房了。

    客廳裡這便只剩下溪囊和兔子了。

    「你是不是攙和了天地史書的事情?」兔子立馬開口,溪囊在外頭黑白兩道通吃,她還不清楚?

    「你什麼意思,我能把娃娃賣了?開什麼玩笑!」溪囊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兔子卻是一臉凌厲,「以後你少在他們面前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全世界都在找天地史書,也永遠找不到這裡來。」

    「喂,難道你不想找出當年的倖存者?」溪囊低聲。

    「你什麼意思?」兔子蹙眉。

    「當年我們是被困在燈籠裡落入旋窩才到這個世界來的,從史書上看,雖然沒有當年月國的記載,但是可以推測,我們是到了將來的時光,你怎麼就沒有考慮到,彼岸呢?彼岸能把我們困在燈籠裡,就說明他在大水中根本沒有死,指不定他也來!」溪囊認真說道。

    兔子心下一怔,怎麼就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個人呢?彼岸……

    「先不說彼岸,就是那旋窩,那麼詭異,難道你就不查一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不是說你那時候還見過我乾爹的,那我乾爹呢?為什麼他沒出現?不能就短短幾天時間就出事了吧,為什麼他不來救他的女兒?」溪囊又分析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查這些事情,接觸了不少靈異殺手阻止,卻始終沒有頭緒,他不得已,才放出了天地史書的消息引來了全世界各路人馬。

    兔子眉頭緊鎖,看著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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