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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須彌芥子沙門碑 第178章 會診 文 / 絕日

    五分鐘,120呼嘯而至,看著擔架上臉憋得通紅眼睛亂轉的蕭主任,搭手的高低官員們不禁鬆了口氣。

    好了,總算沒出亂子,只要醫院接手,再有什麼事情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兩個護工抬起擔架,剛走到急救車前,蕭長河忽然如同詐屍般直直坐起,嚇得後面護工差點扔掉擔架。

    周圍看著的眾人心中咯登一下,這是什麼狀況?

    一邊小心伺候著的顧中堂眼神一縮,連忙上前小聲道:

    「老闆,怎麼樣?」

    蕭長河乾淨利落地跳下擔架,活動活動手腳,沒一處不適,心中也是一陣狐疑,大白天也有鬼壓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擺擺手道:

    「我沒病,讓他們走,我們繼續開會……真是晦氣。」

    顧中堂有心勸說,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住口,因為他深知患病是每一個為官者的忌諱。事實上,他比誰都不希望蕭長河得病,只因靠山一倒,他顧某人也就成了無根浮萍,隨處漂流了……

    回到會議室,繼續開會。

    蕭長河口若懸河,眼神自每一個人臉上掠過,鋒利如刀,鋒芒畢露,逼退無數好奇揣測乃至惡意的目光。

    台下眾人也覺奇怪,先前那到底怎麼回事?莫非蕭主任興致大發,特意搞個意外事件試探誰來著?

    突然,蕭長河語聲一頓,再度僵直,眼睛死死盯著台下一人,嚇得那位不知發生何事的小科員臉都白了。

    下面眾人齊齊抬頭,也直直看著蕭長河,半晌,終有一人喝道:

    「不好,主任又犯病了……」

    一如之前,眾人七手八腳將蕭長河抬上擔架。

    顧中堂惴惴不安中帶著些許得意,幸好,他一個眼色讓救護車守了一陣;不安的是萬一老闆真病了,他該怎麼辦?

    彷彿放了重播帶,先前的場景再度重演:

    蕭長河依然在臨上車前突兀坐起,後面的護工心中一驚同樣差點扔掉擔架。

    走下擔架,再度活動手腳,依然沒感覺哪兒不對勁……蕭長河眉頭深鎖,緩緩道:

    「去醫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敢再倔強了,給人當猴看幾次三番鬧笑話的結果,可比諱疾忌醫嚴重得多。不用多,只要再僵直一次,他就是冀北官場最大的笑料……

    一小時後,省一院高幹病房會診室,蕭長河掃過一溜年紀不比自己小的主任醫師專家醫者,雙眸微瞇,眼神似能洞徹人心,輕描淡寫道:

    「各位專家,什麼結果?」

    會診小組匯聚了內科,神經科,血液科,遺傳科乃至中醫科諸多專家主任,堪稱冀北最高端的醫療團隊,但蕭長河輕飄飄一句話,卻讓他們沉默起來。

    蕭長河眉頭一皺,語氣越加平易:

    「有什麼說什麼,實事求是,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

    「……蕭主任,按照您的症狀,應該是大腦神經系統的病變,我們做了磁共振;以防萬一,我們還做了血檢,尿檢,ct……不過,根據檢測結果,您除了輕微脂肪肝血壓有點高外,沒有其他任何問題。」一院副院長,神經科主任醫師馬光遠說道。

    「這麼說我是沒病囉?」

    「但您的症狀……」馬光遠心中一動,目光轉向長桌最後一人:

    「谷波教授,你是中醫專家,你怎麼看?」

    谷波面容清瘦,頭髮有些白,聞言捻著幾根鬍鬚道:

    「就蕭主任的氣色脈相,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反而能驗證蕭主任的症狀,因為那本就不是病。」

    眾人齊齊一怔。

    谷波笑了笑道:

    「不知蕭主任還有各位對中醫中的子午流注和點穴怎麼看?就症狀而言,我的看法是蕭主任被人點了穴……」

    蕭長河怫然不悅道:

    「谷教授,這不是講傳奇故事,何況我當時前後左右一米之內沒有一人。」

    谷波不在意道:

    「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然我可以確證無疑,現在只能算一家之言。各位有更貼切的見解,不用管我……」

    一人忽然挪揄道:

    「谷教授,其實很好解釋的,點穴都出來了,那為什麼不能有隔空點穴?」

    眾人一愣,俱都會心輕笑起來。

    如果說點穴還有中醫依據,隔空點穴就純粹是傳奇故事了。

    當然,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對谷波結論的反駁與不屑,衍生出去,就是對中醫的質疑與不屑。

    中醫式微,在座除了谷波全是西醫,而且很多西醫將中醫視作邪門歪道,私下詆毀,見面掐架,那位西醫專家有這般表現也就不足為奇。

    谷波輕輕一笑:

    「中醫博大精深,江湖傳說不計其數,說不定當真有人能凌空點穴來著。我沒那麼大本事,不過點穴還是會一點的,梁教授要不要試試?」

    好好一場會診,居然變成一場鬧劇……蕭長河正要發火,聽到這話,立馬順水推舟道:

    「試試也好,梁教授有顧忌的話,谷教授你可以拿我做個實驗,看能否跟先前的症狀對得上。」

    有老蕭這話,梁教授怎敢退縮不從,總不能真讓堂堂人大副主任做了試驗品吧?勉強笑道:

    「成,那我就試試中醫博大精深的點穴。」

    谷波伸出左胳膊,上面有個護腕一樣的皮帶,打開皮帶,露出一圈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不說別的,就這小小一亮相,蕭長河就對谷波多了幾許信心。

    梁教授四十不到,美帝深造歸來,隱隱有一院第一小刀手的美譽,正是人生最巔峰的時刻,見此情景不由撇嘴道:

    「針灸點穴啊,我記得高手都是直接拿指頭點的。蕭主任前後左右都沒人,針灸的話,找穴位都要半天呢……」

    「你確定要我用指頭點你?」

    聽著谷波似乎也很期待用指頭點一兩下的意思,梁教授一愣,就不敢多嘴了。

    眾人也有些不解,谷波續道:

    「銀針點穴,控制精確,我可以確保沒有任何後遺症,但指頭點穴,須有力透肌理的力量,就必須重擊,我就不敢保證會有什麼後果了。我曾在狗身上試驗過兩次,結果死了一條,殘了一條……」

    看看臉色有些發白的梁教授,谷波輕描淡寫道:

    「放心,銀針點穴一定不會有那種事故的,我也不想擔個故意傷人的罪名不是?對了,點穴效果是只要銀針在你腿上,你腿就不能動,梁教授可以驗證一下……」

    谷波隨手在梁教授腿上摸了兩下,就是一針紮下去。

    片刻功夫,梁教授雙腿挨了八針,全無痛感的八針,但雙腿失去任何感覺,彷彿再不屬於自己的。

    八針插完,谷波拍拍雙手道:

    「好了,各位可以驗證一下效果。」

    單獨坐在一邊的梁教授就成了展覽品,幾個專家圍成一圈,敲敲雙膝,問問有什麼感受……梁教授欲哭無淚,但別人的問題可以不理,蕭長河的問話卻不能沒有答案。

    須臾,一圈人回歸原來位置,小小教訓一下後谷波也不為己甚,拔出姚教授腿上的銀針。

    其實,年紀稍大的西醫,比如馬光遠這樣的,絕不敢隨便質疑中醫。只因他們少年時,中醫還是天朝主力醫療手段,或多或少見識過中醫的神秘與偉大,有些病例都可說不可思議。

    說到中醫的匪夷所思,血液科主任姚易平忽然插了一嘴:

    「你們這些久遠之前沒法驗證的掌故,根本不算什麼。半個月前,我親身經歷一個病例,到現在都感覺如同做夢……」

    當下,姚易平便將陳雪的故事以平淡切實的語氣說出來,講她如何被蜱蟲叮咬,如何醫治,如何瀕死,又如何在轉瞬之間恢復如初,彷彿生病住院瀕死什麼的一切只是幻覺。

    眾人如聞天書,眼中頗多懷疑,姚易平視而不見,看了蕭長河一眼,建議道:

    「那位出手的年輕人叫杜青,跟首富陳家關係非同一般,用的也非一般中醫手段。我覺得蕭主任既然在我們西醫難以確診,不妨找他一試,對他而言可能只是小菜一碟……」

    蕭長河雙眼一瞇,心中泛起滔天大浪。

    適時,又一人道:

    「那人叫杜青?這個名字我印象深刻啊。一個月前,我被公安廳李廳長叫去急救,傷者渾身是血,說是頸部大動脈破裂,結果我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動脈口子在哪兒,當時我就是一身冷汗,以為活見鬼了。那個傷者還在醫院住了一天,對了,叫舒心,昨兒我在電視上看著她了,現在是《冀北夜新聞》的女主播。當時她身邊的年輕人就叫杜青……」

    馬光遠緩緩說道:

    「杜青這名字我也聽過,還曾與我們醫院幾個病例有關。聽護士們私下聊天,此人確實有些古怪。啼哭不止的小孩,隨便摸兩下就好了;一個結腸癌晚期,隨便在身上搓個泥丸,吃下去就成了中期,現在還活著;一個積年哮喘,也是隨便摸兩下憑空康復;姚主任說的那件事我也知道,確實都是有案可查的事實,非是胡編亂造。可惜,他這些手段像神棍多過像醫生,不然我使盡渾身解數也要將他請到我們醫院。蕭主任若是沒這些忌諱,確實可以找他一試……」

    蕭長河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一聲冷哼:

    「這就是你們會診的結果?我很失望……」

    長身而起,拂衣而去。

    餘下眾人面面相覷,只得苦笑,不過也鬆了口氣,總算將這位應付過去了。

    「對了,你們說這位有沒可能真去找那個什麼杜青?」

    放鬆下來,就有人好奇議論起來。

    「肯定的,除非不想再當官了……」

    「也是,換我我也找……咦,老谷你搖頭幹嘛?又有不同見解?」

    谷波捻著鬍鬚歎道:

    「你們啊,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還一個勁兒慫恿那位去找杜青。我坐在對面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聽到杜青兩個字神色就是一變。他們肯定認識,說不定啊,這身毛病都可能是那杜青搞出來的……」

    「隔空點穴?老谷你別嚇我……」一人嬉笑道。

    谷波眼睛一瞪,反問道:

    「既然那個杜青身上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你們解釋不能的病例,為什麼不能有隔空點穴?」

    幾人頓時無語。

    ……

    無人之處,蕭長河一個電話撥給蕭子衿:

    「子衿,姓杜的混賬臨時工說要搞我下來,打算怎麼搞?」

    「……病退。」

    果然……蕭長河死死捏著手機,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

    「子衿,我果然病了,今天出了兩回丑,明天就會成為冀北笑話,大概真得病退了。」

    「……說病就病?這麼神奇?行呢,那以後就少操些亂七八糟的心,好好養病吧。」

    「……」

    掛上手機,蕭子衿唇角微撇。

    想通過她找杜青?她有這個臉,開得了這個口麼?即便跪著求,對方會答應麼?

    有什麼因就有什麼果啊,這等結果,說不定還是那混蛋看在舒心面子上客氣了呢。

    「子衿,誰打的電話?」對面,舒心咬著吸管好奇道。

    「老頭子,他病了,說不定這兩天就得病退……」

    「噗」,舒心一口橙汁差點噴到蕭子衿臉上,一臉古怪道:

    「這就病了?這麼神奇?」

    「……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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