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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須彌芥子沙門碑 第304章 佛具大全,依然有缺 文 / 絕日

    以顯通寺兩千年釋教聖地之名,此間陳列的文物自然不同凡響,比如魏孝文帝時的銅質鍍金鎮風印,比如北宋雷峰塔藏經,比如趙子昂夫婦所畫馬和觀音,比如沈周所繪關雲長,比如華嚴經字塔,比如為數不少的清代官窯景泰藍……

    這些東西如果流入凡俗,哪一樣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乃至絕品。

    當然,既是佛寺,就免不了有些神話傳說類的東西,比如傳說文殊菩薩從東海取來的清涼石,比如楊五郎八十一斤五郎棍,比如人皮鼓——傳說一對夫婦喪子後到五台山修行,婦人臨終前遺願製成人皮鼓,願時時敲響,替天下孤兒寡母祈福消災。

    此間更多的收藏自然跟釋教有關,比如各種經卷,各種佛像,各種高僧大德遺物,各種禮佛伺佛之物……

    這些東西如見幾乎每一樣都能說出來歷,其中不乏玄奇之處,神態雖平淡,言語卻悠遠,聽者思緒橫飛,不免被帶入各個時代各種傳說。

    跟在如見明志身後,杜青繞著陳列櫃轉了一圈,不只是他,降央丹增及諸女也在。

    對降央丹增而言,此間之物只是聞名從未得見,今天還是第一次,既然來了,見見也無妨。其實以他的境界,見與不見,也無區別。

    對於水玲瓏等人而言,這只是一次參觀,只要不拜佛,自然萬事皆宜。當然,現在對她們而言,要拜似乎也只能拜一個人,而非木雕石刻銅鑄的諸般造像……

    話說回來,這裡若非大雪封山,必然每天遊客不絕,有男有女,什麼狀態都有,所以什麼事都靠自覺,寺廟管不了那麼多,也沒法管,至少婦人見紅沒法管。

    走到陳列櫃盡頭,如見止步,回頭稽首道:

    「尊者,小僧知天命後所備機緣全部在此,尊者盡可取用,若不夠,小僧與明志住持再結個善緣……」

    兩張香案,一大一小並排放著,大者紫檀所制,小者黃花梨打造,或是歷經歲月香火,前者已經烏黑,後者依然閃著明亮木原色。

    香案上,香爐,燭台,如意,拂塵,木魚,銅鈸,銅缽,銅磬,銅鼓,銅鑼,銅號,銅鈴,銅雲板,銅經幢;還有玉笛,禪杖,袈裟,花幔,念珠,佛龕,法壇,法螺,幡,燈,華,香,蓋,花瓶,經櫃,蒲團,舍利金塔……

    兩張香案層層疊疊,擠得滿滿,諸女直接看花了眼,起碼有一半都叫不出準確名字。

    杜青外景中,面前則是一層層重重疊疊的金色數字,幾十數百上千皆有,就是沒有個位數。不過他確信,這些東西若是都收起來,就是在腦袋裡開場水陸,一應用度也都齊全了。

    依次看過每樣東西,杜青不禁感慨:

    「數十年積累,方有眼前所見,如見你有心了……」

    這些東西的價值自然不能跟首吠羅百年收集的渡資相比,但勝在齊全,而且品質不低,兩張香案更是他急需之物,可見如見也是用心良苦之人。

    如見合十稽首,滿心歡喜道:

    「尊者過譽,小僧當年既有靈機一動之機緣,從而徹悟未來歸宿,自當一心求索,為之努力。」

    一邊明志終於恍然,吶吶道:

    「阿彌陀佛,師伯你五十年收藏,就為今天?」

    「自然,錯過今日,就算滿天下佛具都搬到此間,與我也一文不值。」如見瞄了一眼明志,也是一歎:

    「可惜,你雖有緣,卻淺了點兒。不過,現在還為時不晚,就看你怎麼選擇……阿彌陀佛,尊者見諒,小僧多嘴了。」

    明志恍惚一怔,又一聲佛號,悄然後撤。

    「無妨,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說與不說,關係不大。」

    杜青應了一聲,隨手取過一柄如意,紫檀所制,鑲嵌有三塊巴掌大小的和田羊脂白玉,玉上雕有荷花荷葉,頗見靈動生趣。

    就這一柄如意,在世俗中起碼也是百十萬的貨色,而在杜青眼中,這是一方功德值一二五的佛寶。

    不過,如意在手,功德碑居然沒有任何提示。須知就算如意現在無法留存塑像之上,但和田玉卻不在此列,按照過往不可能毫無反應。

    杜青心念微動,也便恍然,現在已經沒有功德碑了,只剩他自個兒的塑像,所以很有可能以後不管碰到什麼都不會有提醒,只看他本心,想要就供奉,不想要就罷。

    此念一生,他就明悟應該***不離十。到他現在這種境界,隨便一個念頭都不是胡亂出來的,必然有其緣故,而且正確率九成以上。

    這該是自身功德超越十萬功德碑化身塑像的必然結果,就不知現在供奉迦葉手杖拘留孫舍利的話,是否受得起。

    此念一動,潛意識隱隱生出幾分抗拒,杜青也便瞭然。

    還不到時候。他自身功德值過了十萬,那六位數的供奉應該沒問題,但七位數……還是等等吧。

    想著間,杜青一件件佛具過手,然後消失不見。

    這般場景雖有些古怪,但此間無論是誰都非普通人,杜家諸女早見識過比這更誇張的事情,而如見三僧又怎可能不知道釋家納須彌於芥子的神通,就算他們自己也懂幾分的,只是一心沉浸佛法,未曾在神通上多下功夫,不然也差不到哪兒去。

    最後,兩張香案也自憑空消失,卻是杜青直接將它們供奉了,而非像那些佛器只能先收進須彌戒。

    果然如他所想,兩張香案直接二合一,擺在贔屭背上塑像之前。

    杜青微微一笑,手中忽現一爐,轉瞬不見,那香爐已然端正放在那張香案上。

    然後,杜青書中再度出現一樣樣物事,先前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是一閃而逝。

    香案漸滿,不過每樣東西只得一件,絕無重複,即使他原來的玉如意跟如見收集的紫檀玉如意看著差別太大,但到了香案上,依然合二為一。

    香爐燭台木魚銅鈴銅磬等等同樣如是,而當這張香案放無可放時,倏忽間又一分為二,不少東西直接放到距離塑像更近的第二張香案上,比如一雙花瓶,比如小巧玲瓏的舍利金塔……

    「咚」,一座大鐘忽現眼前,重重墜地,眾人皆是一驚。

    杜青也是一怔,這問心滅度鍾放不上去,莫非他還要供奉一座鐘樓把這玩意掛起來麼?

    再看腦海塑像,已與之前大不相同,因為不是每樣東西都被供奉放到香案上的。

    比如蒲團,就在香案之前,直接擺在贔屭背上,經櫃同樣如是;而花幔則掛在前面一張香案桌邊;佛龕倏忽放大,直接籠罩整個塑像;華與蓋遮掩在塑像之頂,幡則豎在一邊,法壇卻被踩在腳下;念珠掛到脖子上,袈裟披在身上……

    這場景,果然像做水陸道場的節奏,不過,念珠禪杖還能忍受,這袈裟就算了,先前沒注意,現在也不晚。

    心念動間,塑像再度恢復西服裝扮,而杜青手中則多了一縷白灰,卻是一念之下直接汲取袈裟之上的功德值,於是灰飛煙滅。

    如此看來,這問心滅度鍾大概是需要一座鐘樓的,那面雷音鼓自天然也需要一座鼓樓,再不濟也要有鍾架鼓架才行。

    一手拂過,問心滅度鍾也自不見,杜青微微搖頭:

    「走吧。」

    三僧相視一眼,似有所得,如見小心道:

    「尊者,還缺什麼嗎?」

    杜青笑道:

    「我缺的東西多了,剛剛那些就算再來一套,我同樣有用。不過你能收集這麼多東西也不容易,凡俗之物差不多就行了。嗯,你準備何時成行?」

    「小僧早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只是,請問尊者,可以請人觀禮麼?」

    「自然可以,我沒忌諱。不過遠地方的就算了,一是我下午就回去,二來我最近也會到別處看看。有緣就是有緣,無緣就是無緣,不必強求……」

    「是,那就下午,小僧邀請五台山左近寺院的同修過來觀禮。」

    杜青點頭應許,如見立刻就掏出一個手機撥起號碼來。

    這場景看得水玲瓏諸女不由瞪眼,得道大師與時俱進的程度不低啊,還好不是剛面世的蘋果,不然她們都得慚愧……

    一行人剛出後高殿,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抑揚頓挫的雲板聲,共計三十六響。

    顯通寺的雲板也是一絕,成於明朝,高二點三五米,寬一點七五米,由二十一塊鐵板鑄成,可以敲出不同音階,當樂器演奏個曲目毫無問題。

    如見還在打電話,明志稽首笑道:

    「尊者,降央大師,諸位女施主,午膳時間到了,不知小僧是否有幸請諸位一品敝寺的素齋……」

    杜青等人自無意見,降央丹增卻合十道:

    「貴寺五觀堂的素齋堪稱天下一絕,本來是要嘗嘗的,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小僧此生是沒這個口福了。」

    眾人不明所以,降央丹增又自對杜青稽首道:

    「世尊,小僧先回菩薩頂,沐浴焚香,靜候世尊大駕……」

    杜青點頭笑道:

    「好說,你也可以邀人觀禮……」

    降央丹增露齒一笑:

    「不怕世尊笑話,小僧早已準備,觀禮同道早上就來了。」

    杜青朗聲笑道:

    「都是有心人啊,降央你確定你能打動我?」

    「……無量逍遙,全憑世尊慈悲。」

    杜青頓時無語,一個早有準備,一句「無量逍遙」,這降央丹增比如見還勝出一籌,不是勝在功德,而是勝在神通。

    數十年前印光法師有言云:「密宗法門,不可思議」,說的就是密宗神通;比較而言,漢教並不推崇神通,認為神通是影響釋法修行的小道,所以在這方面有所遜色也就理所當然。

    降央丹增再與如見稽首告辭,欣然而去。

    五觀堂在山門後面,所以須得原路返回,一路上僧人不絕,都是聽到下缽板去吃飯的,看到他們又自合十為禮,並讓道一邊。

    再見銅殿,杜青外景掃過,越發心動,忽道:「明志住持,你說這銅殿要是哪天忽然不翼而飛了,世人會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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