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凶險關外 第471章 為何如此 文 / 風華少洋
白髮魔童挾持譚淵硬闖御劍門,眾人無奈,怕顧沅汀傷害門主,便答應了顧沅汀的要求,讓他跟著譚淵一起去了前掌門譚伯雄逝世前住過的屋子。白髮魔童見到師父的靈位,放下白雉劍,跪倒在地上。
白髮魔童接過譚淵遞來的三炷香,第一次說了聲「謝謝」,然後將三炷香舉過頭頂,拜了三拜,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白髮魔童眼中流出了久違的眼淚,無論他之前受過多少委屈,受過多少傷痛,他從來沒有流過一點眼淚。可此刻,他實在忍不住,大聲叫道:「師父,不孝的徒兒來看您了。」譚淵見他這麼傷心欲絕的模樣,與平日裡冷漠無情的白髮魔童判若兩人,雖然心中記恨他親手殺死了爹爹,可他此刻的神情絕對不是能夠偽裝出來的。譚淵望著爹爹靈位,心中感慨萬千,幽幽說道:「爹帶你不薄,為什麼你要這麼對他老人家。你知道嗎,在他心目中,你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指望著你能夠好好地繼承我們御劍門的劍術,能夠把他老人家的劍術再度發揚光大。爹爹對你寄予厚望,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麼事情?為了提升自己的劍術水平,先是在比劍之中殺了爹爹,我不管你是不是誤傷,後來,大家要你為殺死門主之事負責,你就乾脆叛逃了門派,在江湖上到處結怨,最後你還不是被清虛派的杜少洋給打敗了,到頭來,你又得到了些什麼?因為你,我也曾迷茫過,之前一段日子裡,我心中充滿了仇恨,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可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想要殺你。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太傻了,我殺了你又能怎樣,爹爹還是不能復活,而且御劍門也在日漸式微,被江湖人氏看不起,我怎麼能夠讓御劍門就這般墮落下去,我必須扛起這份重責。」白髮魔童擦掉自己的眼淚,目光呆滯地望著師父的靈位,他緩緩說道:「師弟,你真的長大了,至少比我這個師兄有用多了,呵,師父,您老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譚淵微微閉眼,然後說道:「夠了,你今日特意硬闖御劍門,絕對不會只是想來拜祭爹爹這麼簡單吧,有什麼話語要對我單獨說,你就說吧。」白髮魔童乜斜地看著譚淵,反問道:「師弟,我說了,你會相信嗎?若是你不信,我覺得我沒有再說的必要。」譚淵著急地說道:「你這人就是這般惹人討厭,你不說,我自己不分析,我怎麼能夠輕易相信,你能成熟一點嗎?」白髮魔童被他這麼說,心裡也沒有一絲怨怒,只是說道:「好,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單獨把這事情對你說清楚。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御劍門的弟子,我不會在門中糾纏下去,就算江湖傳言我是個十惡不赦的魔童,我也不會對自己的昔日門派下手。」譚淵長歎一口氣,道:「你還算有些良心,到一邊坐著說吧。」
兩人走到桌邊坐下,白髮魔童頓了頓,才開口說道:「師弟,你知道在我與師父比劍的前一晚,師父還把我叫到這間屋子裡來談話嗎?」譚淵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我當然知道,那晚我看見了你的身影,也知道爹爹肯定是有要事與你相商。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居然要提出與爹爹比劍,爹爹處處留情,你卻痛下殺手。」白髮魔童見譚淵開始激動,不禁冷笑道:「呵,師弟,原來你就是這樣聽我說真心話的,也罷,我顧沅汀,從來不奢求任何人的諒解。」說完,他便站起身來,譚淵叫住道:「顧沅汀,好,我聽你說完,若你今日不能給我一個好的說法,我便那你的人頭給先父做血祭。」白髮魔童毅然答應,然後繼續說道:「那晚,師父叫我進屋內,便是要我聽從他內心的一個宏願。」譚淵問道:「什麼宏願?」白髮魔童示意他不要插嘴,道:「師父他想讓御劍門的劍術超越天下任何一個門派,這點相信你也清楚。可師父深知河南清虛派的道家劍術高超,我們御劍門尚有不及。所以,師父便想讓我去走遍江湖,與不同的使劍高手比武,從而學會他們的劍招,融會貫通,以提升我們御劍門劍術的威力。」譚淵聽到這話,不禁大吃一驚,道:「你胡說,這不可能,偷學他人門派的招數,在江湖上本來就是可恥的行為,我爹爹乃是一代劍術宗師,腦海中豈會有如此念頭,分明就是你想要提升劍術修為,才要如此。」白髮魔童忍住胸中的悶氣,也不管譚淵的情緒,又說道:「這就是師父的偉大宏願,師父之前苦思冥想了很多年,才想出了這個下下之策。師父知道偷學人家門派的劍招,是為江湖人氏所不恥,可若非如此,其他門派無法放下偏見,傾心相談。只有我們*迫他們上絕路,在生死攸關之時,他們才會將本門的劍術奧義施展出來,我才能從中偷學,日後再加以融會貫通。」譚淵知道爹爹對一生癡迷於武學劍術,顧沅汀所言也並非沒有根據,自己心中也變得半信半疑,便道:「你繼續說。」
白髮魔童歇了口氣,他似乎很不願意去回憶那段過往,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神色。白髮魔童撇過頭去,淡淡說道:「師父要我先與他生死相搏,面臨生與死,練劍者身體潛在的能力就能被完全激發,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其實,我弒師,是師父的命令。」譚淵聽到這話,他激動地說道:「不可能,顧沅汀,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爹爹…我爹爹就算再糊塗,也絕對不會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分明就是你,就是你…」譚淵話語顫抖,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白髮魔童亦叫道:「我說了,無論你信與不信都隨你,可這就是事實。為什麼你不敢面對,我自己已經默默承受了這麼久,我無怨無悔,因為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有授業之恩,我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達成他老人家心中的宏願。所以,我才叛逃門派,到處與人比劍。就是為了不斷地提高自己,不斷地提升我們御劍門的劍術。」譚淵雙拳緊握,怒道:「你這傢伙,真的是厲害,把責任都推到我爹爹的身上,原來你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這個。呵,是不是上次清虛派的敗陣,讓你感到自己的力量還是渺小的,根本不足以與中原武林對抗,所以你為了躲避之前結下的仇家,逃回御劍門,然後跟我說這些話,希望我能夠再次將你收入門下,讓你重新做回御劍門的弟子,這樣你便能夠名正言順的讓那些仇家退避三尺。好計謀,好計謀啊,顧沅汀,我以前一直都很敬重你,覺得你雖然不苟言笑,可好歹是個外冷內熱的真漢子,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我爹也看錯你了。你就是個無恥之徒,你就是個人人唾罵的小人。」說完,譚淵一拳打向白髮魔童,顧沅汀不躲不閃,這拳打在他左臉上,顧沅汀頓時吐血倒退。譚淵此刻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他咆哮道:「顧沅汀,你不是有本事嗎?來啊,來殺我啊,為什麼不還手?」白髮魔童擦掉嘴角的鮮血,低聲說道:「師弟,我剛才之言不會再說第二遍,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畢竟是我們御劍門,是我和師父,還有我和你之間的秘密,你若是為門派考慮,你便不要聲張。今日我已經來拜祭過師父,我以後不會再回來這裡,我與你再無瓜葛。不過,不管我到了哪裡,無論我將來有沒有傳人,我都會告訴他,這是御劍門的劍術。」說完,他毅然拿起桌上的白雉劍,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