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直達天聽 文 / 重複的點
嚴冬坐在椅子上,聽著孟志的話,看了看被押上來的人,心知,這一定是姜望的挑撥離間之計,不過孟志的處理,倒是讓嚴冬很驚訝。
「將此人押進大牢。」沉聲說道,嚴冬不願意為難這些人,他們,或許只是被姜望蒙蔽了,總之,無關大局痛癢。
「嚴冬,你敢關押我,不要忘了你在合肥所作的事情,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官員在被押下去的途中,掙扎的朝嚴冬怒吼。
此時,孟志反倒安心了不少,既然嚴冬沒有追究此人,那麼也不會追究自己,畢竟自己也是受累之人。
緊張的時間總是難熬卻又飛快的流逝,一連三天過去,合肥方面再也沒有來人,而壽春城內的形勢,也逐漸緊張起來,士卒們開始在街上巡邏,讓不少百姓都是驚慌失措了許久。
直到幾日來一直無事,百姓們才又開始上街。
嚴冬這三天,每日奔波不斷,徘徊在軍營,城牆和都尉府,郡守府之間,在他看來,此時的揚州,也只有壽春,才真正的屬於大漢,也就是說,壽春,這座繁華的城池,幾日之間,已經成為了大漢東南方向的門戶,隨時都有遭受戰火的可能。
由於特殊的時期,嚴冬已經通過戴鑫告知方文山,壽春城絕不允許他再向之前那般肆意妄為,如果不聽勸阻,嚴冬只能派遣士卒將其抓捕。
得到消息的方文山雖然惱怒異常,卻也無可奈何,他麾下那幾十個侍衛,雖是精銳,卻也不能與一都士卒相對抗,不過,方文山並未平靜的妥協,他已經將合肥的事情,包括萬磊被呂皓殺死的事情,都八百里報知了洪武帝。
方文山現在之所以不離開壽春,就是在等待洪武帝的命令,他相信,這一次嚴冬在劫難逃。
三天,雖然壽春與長安相隔何止千里,但是對於緊急軍情來說,三天已經足夠了。從壽春出發,三天來,蘇興平不眠不休,直奔長安而去。
困了,就綁在馬上,小憩一會兒;餓了,就掏出大餅,咬上幾口。蘇興平十分清楚,合肥的事情,不僅僅關乎到嚴冬和自己等人的性命,更關乎大漢運勢。
傍晚,隨著馬匹顛簸,已經不成人樣的蘇興平,終於看到了長安城那高聳的身影。
「啪嗒!啪嗒!」
馬匹飛馳,蘇興平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高喝著「捷報!捷報!」直衝入了城門,倒是讓看守城門的士卒,都是一愣,想要上去阻攔,卻又不敢,遲疑之間,蘇興平已經進了長安城,順著筆直而又曠闊的大道,直朝皇宮而去。
路上的行人叫罵著躲閃,不過聽到『捷報!』,又心花怒放。畢竟士卒們在邊疆再立功勳,他們在長安,也就更加的安全。
一路直闖,蘇興平狂奔來到了皇宮前,這裡,他可不敢再前行,因為宮牆上的期門軍,已經舉起了弩箭,對準自己。
「幹什麼的?」張帆上前怒眉而喝,他由於在上郡之戰中表現勇猛,被馬坤調入了期門軍,今天,恰逢是他當值。見有人想要私闖皇宮,當然不客氣。
「捷報,壽春都尉,昭侯捷報。呈與陛下。」蘇興平大口喘著氣,想要下馬,可腿一動,卻是一陣麻木,升起幾道灼熱。
壽春都尉,昭侯?那不是嚴冬嗎。張帆心中有些疑惑,嚴冬來的捷報?可是沒聽說揚州那邊有戰事啊。
「把信件交與我,我給你遞上去。」張帆看著蘇興平的樣子,有些感慨,想來這個士卒,是路上沒有耽擱一刻,這臉上,滿是烏黑,不過,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不由得,張帆朝蘇興平的腿上看去,發現,這腿,竟然死死的捆在馬鞍上,幾道血跡清晰可見。
「不行,都尉說了,這封信,一定要交給陛下,或者交給何為何總管。」蘇興平搖頭,他想要下馬,可是此時他根本就下不去,因為他甚至連彎腰解去繩索的力氣都沒有。
張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幫嚴冬一把,說道:「你稍等,我這就派人去請何總管。來人啊,把這位士卒抬下馬,小心著兒點。」
匆忙的走進皇宮,張帆直奔未央宮而去,這個時候,雖然洪武帝肯定不在未央宮,但是裡面,他也進不去,只能去找馮立,因為他知道,馮立曾經是嚴冬的部下,身為殿前侍衛統領的他,一定能夠找到何為。
「呵呵,張都尉怎麼有空來未央宮啊。」馮立笑著上前相迎,張帆,這可是期門軍內的新貴,深得馬坤的器重,馮立也不敢怠慢。
「自是有事相求,馮統領,你可不要因此而將我拒之門外啊。」張帆客套著。
「哪裡,哪裡,張都尉有話直說,但凡馮某能夠辦到的,決不推辭。」馮立拍著胸膛,其實大家常年在宮裡,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都心知杜明,他也不信張帆會托付他為難的事情。
「門外有人求見,能不能幫我找到何總管。」張帆低聲說著。
眉頭一皺,馮立心中有些不悅,張帆見何為?這件事情可就有些令自己難辦了,雖然自己與何為有些交情,可是那更多的是何為關照自己,而且是看在嚴冬面子上的,門外有人找,看這樣子還是要讓何為出去迎接,這就有些不合規矩了。
看出了馮立的不悅,張帆連忙道:「來人自稱是嚴冬派來的,非要見陛下,可陛下哪是這麼好見的,只好勞煩何總管了。」
「嚴統領?」馮立心中一跳,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確定是嚴統領派來的?」
「看樣子,一路奔波,應該沒錯。」張帆解釋著。
「那好,我這就去請何總管,有勞張都尉將人帶過來。」馮立說著,朝張帆拱手,見他點頭,直接向皇宮內部走去。
說是去請何為,但是何為跟在洪武帝的身邊,哪是馮立說見就能見的,他也只能找人傳話,而這個人,就是剛回來不久的魏賢。
「什麼?嚴冬派人傳來信件,在那裡。」魏賢應道馮立的話,頓時一驚,該不會是假稅銀案有了差錯吧。可別是如此,自己這才剛剛交差,要是再出點什麼事,豈不是還要牽連上自己。
「是的,聽說來人一路狂奔,已經不成人樣,非要見何總管。」馮立小心的說著,觀察著魏賢的神情。他也聽說了魏賢剛從壽春回來,看樣子,應該是猜出來什麼了。
「這樣吧,你去把人帶進宮,我去請何總管。」魏賢焦急而去,對於壽春的事情,他可不敢隱瞞,真要是出了紕漏,還必須要何為替自己說話呢。
當魏賢來到長樂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個時候,應該是洪武帝用膳的時候,他看到端菜的太監路過,忙拉住一個,讓他給何為遞個話。
伺候著洪武帝進食的何為得到話,找個借口走了出來,看到一臉焦急的魏賢,不悅道:「什麼事?怎麼這個時候找我。」
「回總管,是揚州壽春,嚴冬的事。」魏賢輕聲而又恭敬的說道。
「嚴冬,怎麼回事?」聽到嚴冬,何為也提起了精神,前些日子,洪武帝還問了幾句嚴冬的情況。
「不知道,送信的人,說是信只能交給您。」魏賢低著頭,他此時只能期望嚴冬不要在心中亂說。
「哦?人在哪裡?」何為眉目輕皺。
「在未央宮。」
「去看看!」
當何為和魏賢來到未央宮的時候,看到一處偏房內,蘇興平渾身狼狽,滿是污泥,坐在那裡睡著了。
「蘇」張帆想要叫醒蘇興平,可一時又不記得蘇興平的名字。
不過,張帆這剛一出聲,蘇興平頓時就睜開的雙眼,看到屋子內的人,有皇宮門口的都尉,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將領,另外還站著兩個太監。
「敢問哪位是何總管?」一把站了起來,可是剛一站起來,蘇興平雙腳頓時無力而又疼痛萬分,一下子就要摔在地上,幸好張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我就是。」看到蘇興平的樣子,何為心中的不悅也消散了不少,看此人的樣子,分明是連夜奔波而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得到肯定的答覆,蘇興平又謹慎的看了看幾人,最後目光留在魏賢身上,他看出,魏賢就是前些時日去壽春的那個太監總管,這才放下心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魏賢接過信,他看了一眼,見確實是嚴冬的字跡,又交給了何為。
本來是想直接拆開信,看看嚴冬到底是何事,可看到信上『嚴冬呈陛下緊急公文書』這幾個字,何為也不敢動了,這封信,也只有洪武帝能看。
「帶這位壯士下去,好生照看。」何為叮囑了幾句,快步離開。
長樂宮內,洪武帝草草進了晚膳,又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看著滿目的奏章,洪武帝一時有些頭疼,想要讓何為給揉一揉,這時突然發現,何為好像在自己進膳的時候就離開了。
「何為!何為!」想到何為擅離職守,洪武帝有些氣惱,不由得大喝,想著,如果自己喊話後,何為仍舊不出現,少不得要訓斥他幾句。
「陛下!」何為剛回來,就聽到洪武帝的大喝,忙跑了幾步,快走進來。
「哼,去哪了?」洪武帝冷哼。
何為見洪武帝透頭,忙上前幾步,來到洪武帝的身後,給他揉著腦袋。說道:「陛下,剛才有加急公文進來。」
「嗯?誰的?」洪武帝閉著眼睛。
「是嚴冬的。」何為小聲說道。
「嚴冬?他怎麼想起給朕些公文了。拿過來吧。」洪武帝抬起手。
何為連忙將信件放在洪武帝的手中,而後又給洪武帝揉起腦袋。
睜開眼,洪武帝看到信封上的字,不由皺起眉頭,拆開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