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劍指脖頸 文 / 重複的點
「柴將軍!」王慶書低喝,他也聽出了柴培話語中的嘲諷,有些不悅,他請柴培來,是為了安撫姜望的,可是柴培竟然譏諷姜望,這譏諷,看似是對姜望的,可這又何嘗不是不給自己面子。
「呵呵,軍中還有要事,七皇子,姜望,我先告辭了。」柴培輕笑著說道。毫不在意王慶書話語中的不滿,他不相信王慶書為了姜望,會和自己鬧翻。
柴培告辭,其他幾個年輕將領,也都是出言告辭,不過,他們在看王慶書時,有些埋怨,而在看姜望時,眼中更是冒著不屑和怒火。
臉色陰沉,姜望看著這群人走出院子。
「切莫激動,此事我記在心裡了。」王慶書看到姜望有些憤慨,連忙勸道。心中更是暗罵柴培和那幾個將領。
當柴培走出院子的一瞬間,原本帶著些許笑意的面孔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剛才,他之所有有些輕佻,是想看一看姜望是否已經變了,雖然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可是柴培還是有些許的失望。
「看來,人都是會變得,就連一向以孝悌聞名的姜望,此時也選擇了隱忍,哎!」心中歎息,柴培一掃腦海中的優柔愁苦,面色再次肅然。
「滾開!」常萬澤大喝著,揮刀砍向一個朝自己衝來的大漢士卒。
「鏘!」
見大漢士卒連退幾步,常萬澤哪肯放過這個機會,大步向前,又是一刀砍下。
「噗嗤!」
鋼刀力揮而就,士卒翻身倒地。
杜毅本來在一處城牆上廝殺,可是猛一回頭,不見嚴冬身影,頓時心中焦急,自己可是嚴冬的親衛,首要職責是保護嚴冬。
連忙在人群中尋找著嚴冬,當杜毅看到嚴冬的身影後,鬆了一口氣,然後朝嚴冬的方向擠去。
刀光劍影,與鄭建梁交戰的嚴冬,雖然處於上風,但是想要短時間內將之斬殺,亦是有些麻煩。
「鏘!鏘!」
又是兩下力拼。鄭建梁此時是有苦難言,嚴冬的武藝,不說強於自己,卻也與自己旗鼓相當。可是,此刻自己有傷在身,很難再堅持下去。
特別是,隨著嚴冬的不斷進攻,鄭建梁已經感覺到手上的傷口在擴大,鮮血更是肆意的流灑。不多時,腳下已經滿是血色的印記。而且現在,鄭建梁在抵擋嚴冬的長劍時,也感覺到微微有些使不上力氣,這,正是鮮血流出太多的後果。
衝上城牆的大周士卒們,不斷的被包圍的漢卒絞殺,常萬澤雖然還滿心激動的想要多殺幾個漢卒,卻也感覺到有些勞累。
舉刀,揮刀,劈砍,這一個個動作看似簡單,卻是耗費著無數的力氣。
當常萬澤再次舉起屠刀,朝一個大漢士卒砍下時,眼角突然地出現一道黑影,頓時改變主意,常萬澤揮刀直朝黑影砍去。
「鏘!」
杜毅面色猙獰的抵擋住常萬澤的鋼刀,而後拼盡全力,朝常萬澤逼迫去。
只覺腳下一陣打滑,常萬澤感覺到的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向後退去。
「崩!」
常萬澤直接撞在了城牆上,可是鋼刀上,那股巨大的力量,還未消失,架在自己刀上的鋼刀,直逼自己面門而來。
「啊!」
大喝著,常萬澤拼盡全力,雙手上筋骨浮動,拚命的抬起鋼刀。
杜毅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將眼前這個大周將領逼迫到如此境地,是因為出其不備,一旦自己退開,讓大周將領回過神來,肯定又是一番苦戰。
所以,杜毅雙手握刀,死死的壓制住常萬澤。
兩把交錯的鋼刀,在杜毅和常萬澤之間,緩慢的挪動著,發出陣陣尖鳴。兩人臉上,都滿是猙獰,常萬澤那白皙的面孔上,更是隱隱閃現出絲絲黑色的血脈。
又是幾次拚鬥,鄭建梁氣喘吁吁,胸膛不斷的起伏,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任憑手上的傷口鮮血橫流,那麼不需要眼前的大漢將領殺了自己,自己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扭頭,鄭建梁朝常萬澤看去,想要再次呼喊他,趁著自己還有幾絲力氣,兩人趕緊下城牆,可是,當他的目光看到常萬澤時,瞬間心中大怒。
不再抵擋,鄭建梁瞬間舉起鋼刀,劈砍向嚴冬揮來的長劍。
「呯!」
頓時,嚴冬感覺到鋼刀上的力量,向後退了一步,心中有些驚訝,這個大周將領,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他緩緩退向城牆,爬下雲梯,倒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為何他要耗費體內不多的力量,將自己逼退呢。
正在嚴冬思索之際,鄭建梁一躍而起,直朝杜毅砍去。
眉目一閃,嚴冬看到了鄭建梁前方的杜毅,頓時大驚,此時的杜毅,進退維谷,有性命之危。而那大周將領,也定是為了救那個年輕的將領。
嚴冬快步向前,長劍揮起。
杜毅也感覺到身後的凌厲,想要朝一旁躲閃。
鋼刀一去,常萬澤頓感輕鬆,不過他此刻,並不休整,舉刀便朝杜毅砍去,想要和鄭建梁前後夾擊,殺了杜毅。
「磅!」
長劍擊打在甲冑之上,嚴冬雖然呼吸急促,但是面色卻是沉靜,看著背對自己的鄭建梁。
而一旁,杜毅和常萬澤都停了下來。
當然,一動不動的,還有鄭建梁,因為此刻,嚴冬的長劍,就架在他肩膀上的甲冑上。
鄭建梁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一動彈,這把長劍就會割掉自己的頭顱。
「鄭大哥!」常萬澤激動的大喝,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追逐的鄭建梁,此時竟然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救自己。
此刻,常萬澤呆了,愣了,傻了。
緊咬著牙齒,鄭建梁的目光看著壽春城牆外那廣闊的天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在城牆下衝鋒著,看著大周的士卒在城牆上廝殺,還有,還有常萬澤那呆愣,驚恐,後悔的面容。
渾身緊繃,鄭建梁不是沒有經過生死之戰,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前的等待,就好比此時,鄭建梁不住的在想著,脖子上的這把劍,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