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王慶書的信 文 / 重複的點
借到了糧草,嚴冬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不顧劉恆的挽留,嚴冬直接快馬趕回壽春城駐紮在淮水岸邊的營地。
來到營地,不少百姓看到嚴冬都是問好。他們不知道嚴冬出去所為何事,但是嚴冬之前的所作所為,絕對值得他們尊敬。
百姓們隨便臉上透漏著笑容,可是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嚴冬心中一歎。這一仗打下來,無論勝負,受害最大的,還是百姓。
走進營帳,戴鑫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
「戴郡守。」嚴冬出聲,顯然戴鑫肯定是出師不利,無功而返。想來也是,豫州雖然沒有遭受戰亂,可是為了揚州戰事,大漢將豫州的兵將抽調一空,而這些將士的糧草,可都是歸豫州供給。
抬頭,戴鑫看到嚴冬,滿是無奈的說道:「嚴都尉,在下可真是無能為力了,豫州方面的州府,根本就拿不出糧草。」
「戴郡守稍安勿躁。」嚴冬勸慰著,說道:「糧草的事情,郭將軍和六皇子已經答應了下來。」
「真的?!」戴鑫頓時激動的看向嚴冬,然後一副感激的說道:「嚴將軍,我代表壽春城的百姓,謝謝你了。」
面帶微笑,嚴冬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值得感謝的,畢竟自己身為壽春都尉,此中事情,自當要操勞一二。
不過,戴鑫的表情,似乎有些誇張,在嚴冬看來,戴鑫絕不是那種一心為民的官員,更不肯可能因為百姓的事務而感激他人。這點讓嚴冬感到很是奇怪,戴鑫的表現,很是反常。
「嚴冬,戴大人。」
這時候,孫哲走了進來,這兩日他一直幫助戴鑫處理公務,安頓百姓,甚是忙碌。嚴冬和孫哲兩人也只是在嚴冬剛來營地的時候見過一面。
「怎麼樣?借到糧草了嗎?」孫哲朝嚴冬問道。至於戴鑫,孫哲可不認為有那個本領。
「借到了。」嚴冬笑道。
「呼!那就好。」孫哲長出一口氣,營中糧草早就所剩無幾,如果兩人都無功而返,說不定這幾日,營地就會鬧饑荒。
「兩位,你們先聊,我先去安撫一下百姓。」戴鑫看出孫哲有話和嚴冬說,起身走了出去。
見到戴鑫離開,孫哲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說道:「戴郡守倒是有眼色,」
白了孫哲一眼,嚴冬又滿是無奈,這孫哲,說到底,骨子裡的性子還是沒變。
「你知道嗎?戴郡守在壽春有一個密室,裡面全都是金銀珠寶,不計其數,別看他現在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說不定心裡怎麼恨你呢。」孫哲有些不屑的說道。
「萬事沒有依據,可不要瞎說,再說了,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恨我幹什麼?」嚴冬有些無語的說道,這孫哲對戴鑫的態度變化,也太快了。之前在壽春城牆上的時候,嚴冬就有所察覺,但是沒有想到現在已經到了厭惡這種地步。
「瞎說什麼?我告訴你,真的!還是戴鑫的管家偷偷告訴我的。至於他為什麼恨你?你想啊,他那密室內那麼多財物,就算壽春城破了,他也可以投降,那些財物也沒人知道,還是他的。但是你一場大水給他淹了,他能不恨你嗎。」孫哲笑著看向嚴冬。
「不過,淹得好。」孫哲又是點頭道。
倒吸一口涼氣,嚴冬雖然不相信戴鑫的事情,可是孫哲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容不得他不信,在戴鑫和孫哲兩人中,他肯定會相信孫哲。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以後再說。」嚴冬神色凝重,這件事情要是現在傳揚出去,說不定正憤慨的百姓們會拿戴鑫出氣,一個處理不好,就是一場動亂。
「我知道。」孫哲滿不在乎的說道,戴鑫這樣的官員,還輪不到他管,而且他也懶得管,大漢這些大,郡守之位這麼多,難免會有戴鑫這樣的。而且在長安的時候,這樣的人,他也見多了。
點頭,嚴冬也不再多說。
「對了,我父親來信了。」孫哲聲音一沉情緒低落下來。
「孫伯父說什麼?」嚴冬問道,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孫怡康寫信來,肯定是希望孫哲回去。
「父親說他會想辦法把我調回去。」孫哲不悅的說道。
「孫哲。」嚴冬看著有些不滿孫怡康安排的孫哲,說道:「還是回去吧,雖然現在這裡還算安全,但是仗一大打起來,可就難說了。其實這一次帶你出來,是我有些唐突了,萬一壽春城破,我死了倒是無所謂,但是你呢?我總不能讓孫伯父白髮人送黑髮人。」
孫哲皺眉,有些激動的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硬要跟著你來的,而且現在我們不是還活著嗎。」
無奈的笑著,深吸一口氣:「話是這樣說,但是刀劍無情,這一次外面還活著,不代表下一次還這麼僥倖。在現在的揚州,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離開這裡,去沒有戰亂的地方。」
「不行!」孫哲搖頭,盯著嚴冬,說道:「我孫哲雖然武藝不行,政事也一般,但是我絕不是一個臨陣脫逃的人,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這裡嗎,你總不會看著我平白無故的被人殺了吧。」
「你」嚴冬無奈的笑著搖頭,見苦勸無果,只好說道:「隨你吧,不過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孫哲笑著說道。
傍晚時分,一批糧草運送到了營地,雖然不多,卻也解了燃眉之急,百姓們也終於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而在廬江,石碌帶著士卒們卻是在不斷的趕路。
從前兩日起,石碌這三千人馬,就被大周所發現,不得不四處躲藏。即便如此,石碌還是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久。
「報!將軍,又被那些漢卒給逃了。」
聽到回報,潘蒙「彭!」的一聲,將手錘在桌子上。
自發現廬江境內有漢卒遊蕩後,潘蒙就下令圍剿,可是幾次圍剿下來,皆被敵軍趁機而逃。三番五次的無功而返,潘蒙心中甚是煩悶,這一次,他可是調集了一萬多士卒圍剿,結果還是被他們給逃了。
「可惡的小賊,幾次挑釁與我,如果不是將軍的號令,我早就將你給殺了。」冷喝著,潘蒙憤怒過後,則是一陣的喪氣。
以大周在廬江的兵力,想要圍剿石碌的三千人馬,即便石碌再熟悉廬江的地形,也絕非難事,但是兩日前,徐廉親至廬江,要求潘蒙駐守廬江,全力保障廬江不失。
潘蒙深知此時廬江對於大周軍隊的重要性,壽春雖然大水,但是十幾萬士卒還存活了六七萬人,這些人都被徐廉聚攏,駐紮在壽春水域旁,和大漢軍隊一南一北對峙著。
正是有了這個顧忌,潘蒙才不能全力施為的圍剿石碌,他必須要保障廬江的安全。城內必須留下足夠的士卒。
「著令五千士卒,全力驅趕那些人,不能讓他們靠近城池一步。」潘蒙咬牙切齒的說道。
合肥,揚州戰事雖然趨於緩和,但是王慶書卻是無時無刻的不在但心中局勢的變遷。
「七皇子這是在幹什麼?」姜望來到書房,看見王慶書正在書寫著什麼,甚是好奇。
「寫信!」王慶書抬頭,見是姜望,停下筆來,說道:「將軍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
「老夫想為母親唸經吃齋七七四十九日,所以特來告知七皇子。」姜望歎息的說著,這幾日,他想了很多,決定還是暫時放下之前的所有怨恨念想,一心為自己的母親誦經。
凝重的點頭,王慶書說道:「也好,我會吩咐其他人不去打擾將軍的。」
「多謝七皇子了。」姜望感謝的說道。
「應該的。」王慶書滿是沉重。
合肥城內的一處民宅,林子奇和幾個親衛此時都在劈柴,既然選擇了隱藏在合肥城,那麼他們這幾個人,就要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不過,林子奇相信,這樣的日子絕不會久了,雖然大乾盡力的隱瞞壽春的戰事,但是壽春一場大水淹了大周十幾萬大軍的事情,還是傳入了合肥。明面上雖然不敢說,但是私下裡,很多百姓都為之興奮,他們相信,大漢的軍隊很快便會再次奪回合肥,將他們解救出來。
「彭!」
「啪啦!」
又一根圓木在林子奇的斧子下被劈成兩半。
徐州與揚州交界,率領大乾十萬大軍駐紮在這裡的柴培近幾日很是煩躁,而這些煩躁,全都來於王慶書。
「將軍,七皇子的信又到了。」一個親衛上前提醒著,將信件遞給柴培。
「給我幹什麼?給我燒了。」柴培頓時大怒,心中暗恨道:又一封信,這王慶書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親衛連忙收齊信件,向外走去。
「瞞著!」柴培又是出聲叫住了親衛,一臉的狠厲,說道:「把信給我。」
低頭,親衛又連忙的回來,把信交給了柴培。
拆開,信中的內容果真和柴培想的一樣,和前幾封信毫無差別,甚至字句都是一模一樣的。
柴培甚至覺得,這肯定是王慶書寫過信之後,讓人謄抄了幾分,然後每日一封給自己送來,不過柴培看到字跡,知道這是王慶書親筆所寫。
也正是因此,柴培才更加的氣惱,你一個七皇子,每日寫一封催促自己回師的信件,難道合肥城就那麼閒?
就算合肥城閒,但是現在自己可是在與大漢軍隊對峙,可沒有這麼多的閒工夫。
忍著心中的憤怒,柴培將信件收起來,然後存放在一個盒子中,這裡面,已經躺著幾封被拆開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