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二十七章 殺嚴冬者!得單于之位! 文 / 重複的點
當羌渠帶著拓拔野來到單于大帳的時候,看到一個個匈奴首領站在那裡,頓時有些緊張,但是旋即,這緊張化作無邊的憤怒。仇之大恨,無外乎殺父,奪妻。而現在,自己即將迎娶的鮮卑公主,竟然被漢人給擄走了,他如何能不憤怒。
「尊敬的單于,我懇請您允許我帶領麾下勇士,與漢人開戰!」羌渠憤怒的吼道。
「羌渠!」屠犁頓時大喝,與漢人開戰,他也想,但是這件事情,不應該由羌渠說出來,而且,更不應該是羌渠帶著自己的人去。
羌渠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滿腔的憤郁,長歎:「哎!」
「到底發生了什麼?」冒臣單于皺眉。
「單于,襲擊鮮卑營地的,就是漢人,而且,他們還將鮮卑公主擄走了。」羌渠急忙喝道,他那急促的話語,詮釋著他心中的憤怒。
「怎麼可能?」
「漢人有那麼大膽嗎?」
「鮮卑公主被擄走了?難怪羌渠這麼憤怒!」
大帳內頓時有炸開了鍋,首領們紛紛議論著,看向羌渠的神色,都有些同情。
烏胡同樣同情羌渠,可是他不想和大漢開戰,而現在,能夠阻止這一切的,就只有伊克丹,只要伊克丹將那個漢人帶過來,說明一切,說襲擊鮮卑的,不是大漢,那一切都解釋過去了。
「真的?」冒臣單于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羌渠,想要從他的眼中查找出一絲的隱瞞。
「單于,我身旁的,就是鮮卑七王子。」羌渠為拓拔野騰出位置。
「尊敬的單于,我不得不考慮你們匈奴的誠意和實力,我鮮卑的公主,竟然在你們王城下被劫走,匈奴,難道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朋友嗎!」拓拔野大喝著。憤怒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匈奴人。
嘴角抽動,冒臣心中閃過一絲狠厲,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了,特別是一個外族的人,但是今天,冒臣偏偏還不能反駁和發怒。
「七王子稍安勿躁,既然人是在我們匈奴被劫走的,我們自然會負責找回來,而且不要忘了,他們劫走的,也是羌渠即將迎娶的人。」屠犁沉聲說道。
「哼!最好如此!」拓拔野絲毫沒有給屠犁面子。
站在單于大帳門外,伊克丹聽著裡面的嘈雜,心中一顫,但是這顫抖並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嚴冬,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襲擊了鮮卑營地,而且將鮮卑公主擄走。
「好狠啊!好狠啊!」咬牙切齒的,伊克丹低喝著。
這時候,伊克丹聽到郝惟懿的聲音:「單于有令,即刻將漢人營地包圍起來,召回右谷蠡王。」
大帳外的匈奴侍衛看了看停在門口的伊克丹。
深吸一口氣,伊克丹看了須卜顏一眼,說道:「如實說!」
「是!」須卜顏低聲答道。
大步的走入大帳,伊克丹看著紛紛為自己讓路的匈奴首領,甚至他看到人群中,不少人都是嘴角掛著笑意,顯然,他們是想看自己的笑話。
「伊克丹,剛才羌渠說,是漢人襲擊了鮮卑營地,到底怎麼回事?」冒臣單于不悅的輕問著,如果他再年輕十歲,那麼他一定抓住伊克丹的脖子喝問。
「漢人!跑了!」伊克丹不知道自己的如何說出這句話的,但是說出這句話後,伊克丹再也不敢抬頭,他無法面對自己父親那憤怒的眼神!
「跑了?漢人竟然跑了?」
「這也就是說,襲擊鮮卑人的,真的是漢人!」
「怎麼可能?他們的公主不是剛嫁給伊克丹嗎?難道他們不想讓這個公主活命了?」
「漢人最擅長陰謀詭計,背信棄義,這些事情,絕對是他們做出來的。」
何止是議論,一個個匈奴首領憤怒的大喝著,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漢人背棄了和親不算,竟然還擄走了鮮卑公主。
「跑了!跑了!」冒臣低喝著,他目光死死的盯著伊克丹,失望,他太失望了。
郝惟懿站在一旁,一聲不言,他努力的不讓自己顫抖,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冒臣單于臉色這般陰沉,聲音這般陰狠。
「伊克丹?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冒臣看著這個自己一直以為最聰明的兒子,低聲問道。
伊克丹低著頭,渾身顫抖著,他不是害怕,可是他真的不想說出這件事情,但是,這一刻,面對著自己父親的質問,伊克丹無法再隱瞞,只好說道:「大漢公主!是假的!」
「呼~呼~呼~」
冒臣單于不住的大口呼吸著,假的,大漢公主,竟然是假的。
漢人,大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啪!」
枯瘦的胳膊狠狠的拍在床榻上,冒臣單于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郝惟懿見此,連忙上前攙扶,卻被冒臣單于一把推開,狠狠的瞪了一眼。
連忙退後,郝惟懿渾身冷汗,從冒臣單于剛才的眼神中看出,冒臣一定發現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為什麼還要隱瞞呢?
「單于!」「單于!」
一眾匈奴首領紛紛大喝,而屠犁和烏胡兩人更是上前,想要攙扶搖搖欲墜的冒臣單于。
伸手,冒臣單于顫巍巍的指著兩人,喘息道:「你你們」
只是,還沒等冒臣說完話,頓時眼前一黑。
「噗通!」
「單于!」「單于!」
單于大帳,所有的匈奴首領都呆在這裡,他們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寢帳內傳來的消息。
「你說,單于會不會就這樣走了?」
「不要瞎說。」
「這,單于走了不要緊,可是單于並沒有說誰繼承單于之位啊!」
「這還用說?肯定是左賢王屠犁!」
「胡說,肯定是左谷蠡王烏胡!畢竟烏胡才是單于的長子!」
「哼!左賢王還是單于的親弟弟呢!」
「你!你這是想要開戰了。」
「開戰就開戰,你以為我折蘭部落怕你不成!」
單于大帳內亂作一團,而在大帳後面的寢帳內,左賢王屠犁,左谷蠡王烏胡,右賢王稚都,右谷蠡王伊克丹,都站在那裡。
當郝惟懿從帳簾內走出來時,幾個人都圍了過來。
「伊稚王,單于怎麼樣了?」烏胡連忙問道,他可不想自己的父親現在就死,一旦冒臣單于死了,那就意味著他就要和屠犁開戰,可是面對屠犁,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單于已經沒事了,剛才只是氣急攻心。」郝惟懿歎氣,說道:「右谷蠡王,單于讓你進去。」
還在擔憂後悔的伊克丹聽到此話,有些茫然的向其他人看去。
「還不快去。」烏胡沉聲說道。
點頭,伊克丹連忙走了進去,而在路過屠犁,他分明感受到屠犁眼中的狠厲。
走進帳內,伊克丹上前,看著自己年邁的父親,一時間有些哽咽,說道:「單于,我來了。」
「你你來了!呼」躺在床榻上的冒臣單于睜開眼睛,看著伊克丹,說道:「你讓我很失望!」
「噗通!」
伊克丹直接跪了下拉,是的,自己讓父親失望了。但是,伊克丹不服,他不服嚴冬,這一切,都是在自己大意之下才發生的。
「單于,我知道自己讓您失望了,但是您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會親自抓住嚴冬,然後將他帶到您面前,任憑您處置。」伊克丹低喝著,他渾身緊繃,這幾句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
「嚴嚴冬,又是那個漢人嗎?」冒臣單于斷斷續續的問道。
「是的!就是他,嚴冬乃是我匈奴大敵,他雖然年輕,但是卻連敗鮮卑和大周大乾聯軍。甚至一把大水淹了兩國十幾萬人,此人不除,我匈奴絕對要亡於他之手。」伊克丹咬牙切齒的說道。
眼神中露出一絲精芒,冒臣單于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像著嚴冬的樣子,然後又歎息道:「伊克丹,你你還是沒有看明白。」
「單于,我看得非常明白,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嚴冬逃走的。」憤恨的說著。伊克丹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當冒臣單于看到伊克丹眼中炙熱的目光,燃燒的火焰,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陷入了執念之中。失望,深深的失望,冒臣心中的念想,亦是斷決。
「你你出去吧!把把屠犁和烏胡叫進來。」冒臣單于情深說著,手指輕動。
「是!」伊克丹起身,低頭,退了出去。
「伊克丹,單于說什麼了?」烏胡一把抓住自己弟弟的臂膀。
伊克丹面色恍惚,他回想起剛才冒臣單于的神情,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伊克丹!」
烏胡的聲音再次傳來,伊克丹回過神,看到烏胡和屠犁都在盯著自己,說道:「單于讓左賢王和你一起進去。」
頓時,屠犁和烏胡四目相對,皆是狠厲,走入了帳內。
「單于!」「單于!」
屠犁和烏胡齊聲說道。
冒臣單于看了一眼兩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人一直在爭單于之位,現在我就告訴你們,誰把大漢公主奪回來,然後將那個漢將嚴冬殺了,誰就是匈奴的下一任單于!」
眼冒精光,屠犁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一直以為冒臣單于會在最後將單于之位傳給烏胡,甚至他已經做好了通過戰爭來奪取單于之位的準備,可是沒想到這一刻,自己的哥哥竟然給了自己一個機會,此刻,屠犁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失望,烏胡有些失望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如同屠犁所想,烏胡也一直以為冒臣單于會在最後將位子傳給自己,可是現在,卻只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不過,對於冒臣單于此舉,烏胡還能接受,雖然他承認自己不如屠犁勇武,但是他認為,自己絕對要比屠犁聰明,而想要在這大漠之中找到大漢公主,殺了那個嚴冬,智慧,是必不可少的。
當郝惟懿與屠犁,烏胡一同回到匈奴單于大帳的時候,亂作一團的首領們都安靜了下來,他們死死的盯著幾人,等待著他們開口。
上前一步,郝惟懿深吸一口氣,喝道:
「冒臣單于有令:奪回大漢公主,殺嚴冬者!得單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