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三十章 由不得你! 文 / 重複的點
老友相逢,自然是心盼殷切,謝雨生興奮的將嚴冬迎入了定中城。
「前些日子,我還在擔心你,沒想到,你竟然直接從鮮卑繞到了這裡。」坐在縣衙內院的正堂,謝雨生笑著說道。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了,臨王他們已經安全了嗎?」嚴冬問道,他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臨王和安平公主了。
「安全了,只怕這時候,已經在回長安的路上了。」謝雨生看著嚴冬的樣子,不悅道:「嚴冬,作為朋友,我得勸你一句,和親一事,我聽說是你主動請纓的,這是何必呢?」
「哎!不說這些。」嚴冬輕笑著搖頭,避開不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謝雨生瞥了嚴冬一眼,說道:「對了,為何匈奴會突然要圍剿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冬看了周圍一眼。
點頭,謝雨生朝僕人們說道:「你們都下去。」
當屋子內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嚴冬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皺著眉頭,謝雨生低聲道:「安平公主太任性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敢做,萬一被發現不對,看來這安平公主是鐵了心的不想嫁給匈奴人。」
「是啊!不過,和親一事,也確實有些不妥。」對於謝雨生,嚴冬也沒有什麼隱瞞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和親?這件事情也確實不妥當。我大漢雖然連年征戰,但是每戰必勝,完全不用怕匈奴,而且敦煌有飛騎軍坐鎮,匈奴想要進來,也是癡心妄想。」謝雨生凝重的說著,不覺間有些憤慨。
「你現在怎麼看這天下的局勢?」嚴冬出聲問道,看向謝雨生。
見嚴冬看來,謝雨生思怵了片刻,說道:「中原遼闊,卻被三國割據,另有匈奴,鮮卑等外族虎視眈眈,雖然我大漢還是國力最強,但是長此以往,絕非善事,我大漢之所以還能支撐,那是因為多年積蓄下來的威望和財富,這些威視和財富一旦耗盡,大漢也將滅亡,不過,除非內亂,否則大漢絕對比其他兩國要長久。」
「說來也是,雖然大漢連年征戰,但是大周和大乾也是如此,這樣長此以往的下去,這兩國必定先亡。」嚴冬點頭。
說著,嚴冬和謝雨生兩人談論很久,國之大事,亦是人之大事,只要嚴冬和謝雨生還生活在大漢,那就必定要思量,而且即便他們離開大漢,也會思索大漢的事情,畢竟,大漢,才是他們的家。
夜深,謝雨生安排嚴冬睡覺,而他自己,則是回到書房,書寫著奏章,向朝廷稟告嚴冬已經回來,並且即將回長安。當然,這是嚴冬囑咐他的。
一連三日,嚴冬率領著千餘期門士卒都在定中城內休整著,直到第四日,才起身告別。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雨聲,多保重了。」嚴冬雙手抱拳,坐在馬上,向前來送別的謝雨生說道。
「保重。」謝雨生沉重的說道。
「告辭!」「駕!」
嚴冬帶著期門騎軍離去,謝雨生看著他們的背影,久久不語,而一同站在旁邊的,則是鮮卑公主拓跋燕。
「他還會來這裡嗎?」拓跋燕輕聲問道。
轉身,謝雨生看向已經換做女裝的拓跋燕,心中一歎,嚴冬,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
到了大漢,嚴冬就不能再肆意的奔馳,而是沿著馳道,小心的前進著,所幸的是,沿途有驛站,雖然沒有路引,但是期門騎軍路過,驛站也不敢多相問。更何況,嚴冬等人還隨身攜帶著從定中城帶來的糧草,倒也不用麻煩他人。
大軍行進,最發麻的就是糧草,既然糧草有之,沿途中的官府自然也順勢而為,不再多管。
只不過越靠近長安,盤查也越加的嚴格起來,幸好之前謝雨生已經將嚴冬的事情稟告了丞相府,而沿路,也下達了一些指示。
轉眼間,半個月又過去了,嚴冬等人已經來到了北地,再過幾日,就能返回長安。
長安。
雖然臨王等人較之嚴冬,更早的返回大漢,但是他們不同於嚴冬,在返回大漢的路上,一切都要有禮法,不能輕裝疾行,所以雖然比嚴冬先回大漢,但是此刻,他們也僅僅是剛回到長安。
此時,臨王和安平公主正站在洪武帝的面前,他們低著頭,不敢看洪武帝。
「陛下,此事」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臨王劉運剛想開口解釋,卻被洪武帝打斷。然後便聽到洪武帝開口:「這件事情,朕不怪你,而且你不但無過,反而有功,等嚴冬回來,朕一同賞賜你們,」
心中一喜,臨王忙道:「臣弟多謝陛下,只是,昭遠將軍回來了?」
「嗯。」洪武帝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臣弟告退。」臨王劉運說著,退了出去。
當臨王劉運離開後,安平公主劉穎頓時跑上前去,拉住洪武帝的胳膊,撒嬌道:「父皇,您知道嗎?這一次穎兒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鬆開!成何體統!」洪武帝輕喝著,面色有些不悅,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敢讓一個宮女裝扮成公主替她出嫁,實在是膽大包天。
「不嘛,這一次要不是昭遠將軍,穎兒就見不到您了。嗚~嗚~」抽泣著,劉穎更加抓住洪武帝的手,死死的不鬆開。
「哎!」看著安平公主哭泣的樣子,洪武帝一聲長歎,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而嚴肅的臉龐也露出幾絲傷感,原本想好要訓斥劉穎的話,此刻再也說不出來,對於百姓,對於那些臣子來說,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對於劉穎來說,他只是一個年邁的父親,試問,又有哪一個年邁的父親想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你要理解父皇,父皇也不想將你遠嫁匈奴。」洪武帝有些寵溺,有些歉意的看著劉穎。
「穎兒知道,穎兒知道,父皇乃是我大漢的皇帝,要為我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要為我大漢的社稷考慮,如果下一次,父皇再將穎兒遠嫁出去,穎兒一定不會有怨言。」劉穎更是哭得厲害起來。
「不會了,不會了。」洪武帝輕笑著,他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女兒真的長大了:「說吧,你想要什麼,不論是什麼,父皇一定答應你。」
「這是父皇給我的禮物嗎?」淚水依舊在流浪,但是劉穎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幾絲笑容,她忙擦著眼淚,看向洪武帝。
「算是吧。」點著頭,洪武帝欣慰的笑了笑,自己那個活潑的女兒,似乎又回來了。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劉穎天真的問道。
「什麼都可以。」肯定的說著,洪武帝散發出一絲威嚴。
「那就算我想要昭遠將軍也可以嗎?」劉穎瞪大著雙眼,看向洪武帝。
「嚴冬?你要他做什麼?」洪武帝皺眉,又是說道:「他是我大漢的將軍,做你的家將,不合適。」
「哦,也是,他是父皇的臣子,將來要為父皇開疆擴土,如果我讓他保護我,那父皇豈不是少了一個忠心的大將。」劉穎自言自語著,時不時嘟起嘴巴,一臉愁緒。
「好了好了,想不到就慢慢想。」洪武帝拍著劉穎的腦袋,說道:「去你母后那裡吧,她也挺想你的。」
「嗯!那我明天再來。」劉穎笑著跑出了大殿。
只是在李穎離開後,瞬間,洪武帝臉色凝重,嚴冬,又是嚴冬,剛才自己女兒的樣子,分明是心儀嚴冬,除了劉穎,還有劉清兒,兩個公主竟然同時看上嚴冬,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何為!」洪武帝輕喝著。
「奴才在。」聽到呼喚,何為連忙走了過來。
「嚴冬到了哪裡?」洪武帝問道。
「回陛下,已經到了北地,三天後,就會到達長安。」何為小心說著,低著頭,眼睛不住的打轉,洪武帝這時候問起嚴冬,究竟是何用意,看臉色,該不會又要將嚴冬調到外地吧。
「嚴冬回來,立刻帶他來見朕。」洪武帝沉聲道。
「是!」何為應著。
匈奴王城,伊克丹坐在單于大帳內,看著自己的哥哥烏胡。
「伊克丹,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你忘了我們兄弟幾人的誓約嗎?」烏胡不悅的大喝著,自從得到冒臣單于病重的消息,烏胡就連忙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王城,只是到了單于大帳,自己就被伊克丹攔在了這裡。
「沒有,但是!」伊克丹搖頭,看著烏胡,說道:「但是父親死時,將單于之位,傳給了我。」
「什麼!」烏胡頓時大喝:「怎麼可能,單于怎麼會死呢?不可能的!我一點消息都沒有。伊克丹,你給我讓開,我要見單于!」
烏胡上前,一把推開伊克丹,然後向寢帳走去,可是突然的,一排侍衛衝了出來,攔在了烏胡的面前。
憤怒的,烏胡回頭,看向伊克丹:「你到底想幹什麼?!」
「單于死了。」伊克丹再次說道。
「不可能!」烏胡咆哮著,但是面對持刀的侍衛,他卻無可奈何,只能站在那裡。
過了許久,烏胡死死的盯著伊克丹,說道:「我要見父親。」
「他已經死了。」伊克丹冷漠的說著。
「我知道!但是我要見他最後一面!」烏胡氣憤的吼著。
伊克丹轉身,來到烏胡的身前,說道:「可以,但是有些事情,我們要先說清楚。」
「說什麼?」烏胡不悅的低喝。
「單于之位,是你的。」伊克丹看著烏胡。
疑惑,皺眉,烏胡可不認為現在的伊克丹會這麼好心,特別是他剛才還攔住了自己,甚至那些侍衛,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伊克丹繼續說道:「不過,從今天起,你不能離開單于大帳一步。」
「我看你是瘋了!」烏胡冷聲喝著,然後轉身,直接朝大帳走去,只是
「噌!噌!噌!」
又是一排侍衛進來,抽出彎刀,堵住了大門。
「伊!克!丹!」烏胡死死的咬著牙齒,憤怒的低喝,陰冷的目光想要殺了伊克丹一般。
但是對此,伊克丹依舊面無表情,說道:「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來人,把左谷蠡王送進去!」伊克丹輕聲說著,然後來到了單于大帳的門外,此刻,天地之間,滿是那輕輕飛舞的雪花,而整座天龍城,盡在伊克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