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四十九章 誘敵出洞 文 / 重複的點
李炳德來到平王府前,停在那裡,看了門匾一眼,這才無奈的走了進去。
「李將軍!」
回頭,李炳德見是竇海,冷下臉來,並沒有回話。
「李將軍來得挺早啊。」竇海笑著說道,但是眼神中卻是帶有幾絲挑釁。
「竇將軍來得也不慢。」低聲說著,李炳德直接轉身進府。
「哼!」冷哼著,竇海心中暗罵:來得早?我府上距離平王府,可比你府上遠得多。
平王府的一處偏廳內,火盆中那紅通通的炭火散發著溫熱的氣息,竇海一進屋,頓時有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不由羨慕道:「還是王爺懂得享受。」
「你要是喜歡,我讓人給你送些去。」劉洪笑著說道。心中點了點頭,竇海這一來,自己手下的大將,算是到齊了。
「今天叫你們過來,主要是因為朝廷大軍的事情。」收起笑臉,劉洪也變得有些嚴肅。目光掃向屋子內的幾人。
竇海看了其他幾人一眼,開口道:「王爺無需多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們在,那些人,定然進不了青州一步。」
「是啊王爺,不必擔心,此次前來的大軍,也只不過六萬而已,而我青州,有十五萬健兒,難道還怕他不成。」谷封平亦是出言說著。
劉洪看向李炳德和陶州弼,問道:「李將軍和陶將軍怎麼看?」
李炳德皺起眉頭,平心而論,劉洪對自己算不錯了,可是在李炳德的心中,仍然不認同劉洪,而之所以今日前來,也是迫不得已,誰讓自己的家人都在劉洪的手中呢。
「嚴冬乃是一員大將。」陶州弼率先說道,但是也僅此而已,並未再多言。
不過,幾人也都習慣了陶州弼說話的方式,平日裡話就不多,言簡意賅。
「聽聞嚴冬一月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長安,而且帶來了五千期門騎軍,現在又全無他的蹤跡,在下覺得嚴冬有可能想要奇襲我們。」雖然不認同劉洪,可是劉洪戰敗,自己也好不到哪裡,李炳德還是出聲提醒。
「我看李將軍是被那個嚴冬嚇破了膽吧。」竇海冷笑,不屑道:「嚴冬,不過一小輩爾,要是他父親嚴順開來,我們倒還需慎重一些,但是這個嚴冬?不過是僥倖的打了幾場勝仗罷了。何須多慮。」
劉洪神色凝重,心中對於竇海的話有些吃味,嚴冬雖然是小輩,但是那幾場勝仗可都是擺在那裡的,即便竇海的話語多麼的自信,劉洪還是有些不悅,大意輕心,對敵將不屑一顧,絕對不應該是一個大將所為,這也是為什麼竇海雖然很聽話,但是劉洪還是一直重用不怎麼聽話的李炳德的原因。
竇海和李炳德關係不睦,多少也跟劉洪對二人的態度有些關聯。當然,更重要的是,當初李炳德身為青州將軍府將軍,而竇海乃是副將,正是因為竇海直接控制了李炳德的家人,才使得李炳德被迫投靠了劉洪。
「那李將軍以為嚴冬回奇襲哪裡呢?」劉洪深思的問著。看向李炳德。
「王爺。不就是一個嚴冬嗎。」竇海有些不悅的辯駁起來。
「唉!竇江軍,雖然嚴冬不足為慮,但是我們只有青州一州之地,還是小心,做好萬全的準備。」劉洪並未斥責竇海,而是解釋著。
長袖善舞,這就是劉洪為什麼能夠拿下青州,在長安時位高權重的原因。他不會直接的去訓斥一個人,除非這個人是自己真正的心腹,而竇海,遠遠不是,因為他的心腹,不僅僅要衷心,還需要有才實,李炳德,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王爺考慮周全。」黑著臉,竇海不再爭辯。
想了想,李炳德沉聲道:「我們已經在與冀州和兗州的交界處,佈置了重兵,如果嚴冬從這兩個方向來,起不到奇襲的效果,而在青州與徐州的交界,由於之前考慮到徐州兵力空虛,所以防備有些薄弱,而從嚴冬的行蹤來看,很有可能繞過兗州,從徐州奇襲。」
「徐州?哼,那也太遠了吧。再說,那個嚴冬只有五千騎軍,就算進了青州,又能起到什麼作用。而且他身為主將,又豈會親身涉險。」竇海反駁著。
聽到竇海的話,劉洪覺得也有一些道理,不禁為難起來,聽誰的呢?劉洪又將視線轉向了其他兩人的身上。
看到劉洪的目光轉來,谷封平神色凝重,說道:「兩位將軍所言都有一定的道理。」
劉洪沒好氣的瞪了谷封平一眼,這不和沒說一樣嗎。氣惱著,劉洪又看向陶州弼。
「小心為好。」陶州弼依舊話很短,但是言論卻很明確。
點頭,劉洪說道:「不若調遣兩萬新軍前往如何?」
「新軍?」李炳德遲疑起來,他知道,很早的時候,劉洪就在青州秘密訓練新的的軍隊,或許,劉洪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但是新軍沒有上陣殺過敵,戰力委實有限。而且聽到劉洪一開口就是兩萬新軍,李炳德心中還是暗暗一驚,這般就調遣兩萬新軍,看來,劉洪訓練的新軍,一定不少。
「王爺,末將願意率領新軍,親自坐鎮城陽郡,只要那個嚴冬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竇海厲聲說道主動請命,他要改變一下劉洪對自己的印象。竇海不是一個沒有眼色的人,他知道劉洪一直都對自己不放心,特別是覺得自己沒有才能,沒有親自帶兵上過沙場。
「其實不用,只要城陽郡多派些士卒巡邏,讓嚴冬覺得城陽郡已經重兵把守,有所防備。知難而退即可。」不是李炳德不想派遣新軍前去,實在是新軍不可單獨作戰,一旦戰敗,很容易發生潰敗,影響到大局。
「你!」竇海頓時大怒,惡狠狠的盯著李炳德,他發現李炳德今天是誠心要喝自己較上勁了,自己說不用在意嚴冬,他就是要重視,好,那就重視,自己說要親自帶兵前去駐守,他竟然又說不用。這是誠心和自己過不去。
「哼!」看了怒發噴張的竇海,李炳德冷哼。
「兩位都是我軍中大將,何必置氣。」劉洪見此,有些不悅,
「王爺說得是,我不和他一般計較。」竇海氣呼呼的,再次說道:「末將還是請命,親自帶領兩萬新軍前去駐守城陽郡。」
「好,本王應了。」劉洪點頭。
徐州琅琊,其實真正說來,嚴冬也不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究竟是徐州的琅琊,還是青州城陽郡。
此時的州郡之間,似乎還沒有嚴格的邊界,都是以村落劃分,嚴冬率領著五千期門騎軍,已經越過了琅琊郡邊緣的村落,但是還未看到城陽郡內的村莊。
之前,他已經在琅琊郡休整了兩日,並且命令郡守為騎軍準備了三日的乾糧,弄得琅琊郡的郡守苦不堪言。嚴冬甚至心想,那個郡守,估計巴不得自己離開呢。
兩日裡,嚴冬已經派人打探清楚,城陽郡,正是青州防守最薄弱的地界,也是侵入青州,打開局面的最好著手點。
兩軍交戰,弱者一方想要快速致勝,無外呼兵出奇謀,兵行險招。當然,前提是,要知曉敵軍的致命之處。
而嚴冬之所以想要率領騎軍侵入青州,正是因為現在的青州,看上去沒有什麼致命之處,或者說,嚴冬並沒有看出來。
所以嚴冬才想要侵入青州,攪動青州局勢,尋找一擊即中,決戰千里的機會。
孫子曰:以迂為直,以患為利。故迂其途,而誘之以利,後人發,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計者也。
換句話說,也就是誘敵出洞,然後尋找機會,變害為利,與其致命一擊。
而目前兩軍對比,相差最大的,無非就是兵力,青州軍隊,數倍於平叛大軍,如果沒有那兩個月的期限,嚴冬一定會謹慎行事,然後慢慢等待機會。
可是有了這兩個月的期限,並且路途上已經過了一月,留給的嚴冬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來想去,嚴冬也只好引蛇出洞,入侵青州,自己製造機會。
「將軍,前方已經發現村落,距離城陽郡城還有上百里。」趙銘騎馬來到嚴冬身旁。
思索了一下,嚴冬朝東北看去,那個方向,百里之外,就是城陽郡城了。
百里,如果騎軍全速前進的話,一天一夜,到時能夠趕到,在明日凌晨之時,能夠到達城陽郡城,但是那時,士捽髮困,戰馬疲憊,根本沒有一點戰力。而且對於嚴冬來說,他的目的,並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攪動青州風雲,迫使劉洪不得不派重兵圍剿自己。
「下令,晝息夜行,避開那些村落。」嚴冬輕喝著,雖然最容易引起劉洪憤怒的,是掠奪那些村落,縣城,但是嚴冬並不打算這麼做,這些百姓,都是大漢的子民,雖然青州叛亂,但生活在青州的百姓,大多都是迫於無奈。
而且平定叛亂後,這些人,都會重歸大漢,嚴冬可不想在他們之中,落下一個什麼壞的名聲。
青州多山地丘陵,想要為五千騎軍找一處藏身的地方,並不難。很快的,五千騎軍進入一片丘陵之中。只是山中多獵戶,這也讓嚴冬格外的小心,下令士卒多加防備,以防洩露了蹤跡。
而在臨淄城,得到平王命令的竇海,一路騎馬而出,向東直朝北海而去,因為訓練的新軍,之前為了防止朝廷的探查,都聚集在青州最東端的東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