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被人暗殺 文 / 寒如雪
馬慧嫻也過來跟王氏見禮。
「慧嫻也來了，」王氏笑道。
雖然看不上馬當林和李氏的為人，但王氏從來沒有把馬慧嫻想的太壞，對她還是和顏悅色的。
兩廂客氣了一番後，齊老夫人笑道：「正好，咱們這些老的一起去叨擾主持，讓她們小的自己玩耍吧！」
陳夫人和王氏笑笑，又囑咐了一番傅瑤她們，這才隨著齊老夫人去了後院主持那裡。
外面雖然沒有下雪，但溫度也很低，傅瑤等人已經在外面玩了一圈了，當然沒有興趣再玩，於是，就想回禪房打發時間，馬慧嫻卻叫住了傅瑤。
「五娘，聽說山上的雪景很美，我剛到，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傅瑤想了想，馬慧嫻肯定有話跟她說，她們倆現在並不是敵對的關係，也沒有必要跟劃太清的界限，就點點頭。讓陳依然她們先回房，周蘭不放心想跟著，因為李氏的關係，她不大喜歡馬慧嫻。
那邊馬慧嫻自然看到了周蘭的小動作，哂笑一下，逕自往外走去。
傅瑤沖周蘭擺了擺手，跟上了馬慧嫻。
兩人沿著剛才傅瑤她們走過的路往山上走，身後跟著伺候馬慧嫻的丫鬟婆子，一路無話。走到一處陡峭的山崖時，馬慧嫻停住了腳步。慢慢走到山崖上，那裡突出一大塊石頭，站在上面，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幾個丫鬟連忙想上前扶住她，馬慧嫻擺了擺手，命令她們退開到百米外。
丫鬟婆子退出了百米，眨眼功夫，就剩她們兩個人了。馬慧嫻沒有看傅瑤，慢慢的走到了大石頭邊緣，再往前半步，就會掉下去。
傅瑤並沒有擔心，馬慧嫻不會讓自己掉下去的。不過她可不想跟她一樣冒那個險，索性站在了幾步遠的位置，正好是平地上，很安全。
也可以很好的注視馬慧嫻，只見她眼神平靜的看著山腳下。這裡地勢較高，山腳下來往的人馬如螻蟻般狹小，讓人有俯瞰眾生的感覺。
「五娘，你知道嗎？我很喜歡站在這樣的位置看下面，讓我感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馬慧嫻突然悠悠的道，她沒有回頭，依然看著下面，接著道：
「可是這個位置又很危險，稍不注意就會跌下去。但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想要更多，所承受的危險就會更多。就好比你現在站著的位置，四面都是平地，周圍也不會有跌入萬丈深淵的危險，可是同樣的，你所看到的風景就沒有這裡美了。」
她的話很朦朧，可是傅瑤聽懂了。也許馬慧嫻就是這樣的人，她想要的就是最高的位置，哪怕那個位置如履薄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許你覺得站在懸崖處，風景好，也可以俯視眾生。可是我只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這樣無論做什麼都會覺得安心。」傅瑤緩緩道。
馬慧嫻轉頭，莞爾一笑，剎那風華，動人心魄。四週一片雪白，映襯的她肌膚更加透亮乾淨，傅瑤想如果自己是男子的話，此刻肯定會被打動。
「那是因為你現在只能站在平地上，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見識更多，擁有更多，你願意嗎？」
傅瑤心裡咯登一下，心裡一個念頭劃過，眼神探究的望向她。
「五娘，其實你很聰明，真的。這個社會對女子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女子不能從政，對丈夫要三從四德，什麼都要依附於男子，殊不知許多女子都比男子強。比如說你，你們傅家的男子都很聰明厲害，可是我認為他們加起來都沒有一個五娘厲害。」馬慧嫻認真的看著傅瑤道：「可惜再聰明沒有一個好的施展舞台終歸是浪費了。甘州再好，跟京城比起來也只是西北蠻荒之地，更何況可以號令天下的皇宮。」
傅瑤錯愕了，究竟她是穿越的還是自己是穿越的，馬慧嫻的思想居然這麼開放，又或者是她的野心居然這麼大？
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馬慧嫻款款走過來，「五娘，正月初一是太子大婚的日子，想必你也聽說了，到時候我會隨著老夫人一起去京城道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到時候我會請求太子妃幫我們去除奴籍，然後我們就可以像從前一樣在京城過高人一等的生活了。
今天的這番話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不是怕別人知道，而是因為沒有人能夠理解。可是你不同了，你在瓊州擺地攤、開飯館、建牧場、辦窯廠，短短時間就讓瓊州甘州的人刮目相見，還將水家徹底拔除，這份膽識和聰慧，說實話都讓我嫉妒。
可是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我喜歡你的這些優點，也希望咱們能夠合作一把。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現在每天藥不離口，為了太子早日誕下龍嗣，不僅為太子選了太子妃，還連帶著選了兩個良娣，據說等太子大婚後十日就會迎到太子府。
這兩個良娣都是朝中大臣家的女兒，背景哪個都不比齊靈兒低。如果她們先於太子妃生下皇嗣，等太子登上大殿之時，說實話皇后之位恐怕又是一番你死我活。太子妃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像你我這樣的助手了……」
馬慧嫻已經走到了面前，距傅瑤只有一步的距離，兩人相對而望，傅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臉上細嫩的肌膚，以及如雙翼般顫顫的睫毛，還有那閃爍著光芒的眼睛……
馬慧嫻想收服她，傅瑤早就聽出來了。說實話，回京城，去奴籍，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回去並不是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因為，這在甘州很快也能實現。她只是很想回去整治那些曾經傷害過、踩低過、羞辱過她們全家的人。
因為，不是他們，她們全家人就不
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可是，她不願意跟隨著馬慧嫻回去。她到現在都無法評價馬慧嫻，甚至說不敢招惹馬慧嫻。
所以，她寧願仍然呆在甘州。
「慧嫻，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只是我已經習慣了甘州的生活，不想再捲入京城的爭鬥。你放心，這番話到我這裡就不會傳出去，不管你曾經用過什麼手段，我只想勸誡你，時常回頭看看，你所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馬慧嫻臉色一頓，她沒想到傅瑤會拒絕。要知道流放的人中誰不渴望去除奴籍？何況是她們這樣的讓朝廷上下都討厭的重刑犯。
要不是因為齊靈兒當上了太子妃，再加上雲府的幫忙，她都不可能有辦法去除奴籍。可是傅瑤居然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馬慧嫻深深的看了眼傅瑤。
「好了，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咱們回去吧！好冷啊！這裡，」傅瑤故作輕鬆的道，她知道馬慧嫻是一個很高傲的人，自己這麼拒絕她肯定很下面子。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讓她惱恨自己了。
「好啊！回去烤火吧！」馬慧嫻溫婉一笑，又恢復了那個嫻靜端莊的形象。
兩人並排往庵堂裡走，後面的丫鬟婆子小心的跟著。
這是她們最後的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因為，不久後，她們就成了真正的對手。孰勝孰劣，還是個未知數……
冬天的夜晚黑的很早，外面又冷，吃了素齋後，就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都起床了，這裡到瓊州要好幾個時辰，而且周雪昨天有點小感冒，王氏想著這邊還是太簡陋了，就想早點回去。問傅瑤要不要去跟馬慧嫻打聲招呼，傅瑤想了想，拒絕了。
經過昨天的一番談話，她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跟陳夫人一起來的另外一位夫人因為正好在遇到了認識的人，要再過一天才走，陳夫人就和王氏一起回去。
王氏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傅瑤等人就坐上了來時的馬車。她們幾個女孩子還是坐在一輛馬車上。
因為起的比較早，周蘭她們都還沒怎麼睡醒，上了馬車就開始打盹。周雪已經吃了一碗藥，也是昏昏欲睡的躺在馬車裡。
傅瑤才想著要閉目休息片刻，突然一聲長長的馬嘶聲，馬車一陣搖晃。後面跟著的婆子丫鬟們的馬車那邊傳來了驚呼之聲。
傅瑤倏地將眼睛睜開了，從坐在車門邊的周蘭掀起的簾子往外看去，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她們的這輛馬車的馬剛剛用後面的兩條腿支撐著立了起來。
傅瑤往外看的時候它正好將前腿放下去站穩了，可是她正好看見一隻細小的箭頭從斜後方飛來射到了馬屁股上。接著斜前方又射來一箭，也是對著馬射的。
馬受了驚嚇又吃疼，見前後都有危險，右邊又是山壁，便不管不顧往左邊的一條岔路狂奔了過去。而馬車伕在剛剛前面的箭射過來的時候因為害怕，已經跳下了馬車。
傅瑤她們這架無人駕駛的馬車便發了瘋一樣偏離了正道走了岔路。
「啊——」
「五娘——」
「娘，救命啊——」
「小心——」
馬車裡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陳依然倒在了傅瑤懷裡，傅瑤伸手扶住了馬車車壁。
「別慌，等馬跑累了自然就停了，娘她們會派人來找我們的。」她盡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可是這時候周蘭卻尖叫道：「五娘，前面，前面是斷崖。」
傅瑤聽了這話了忍不住了，當即坐直了身子往外看去。這條路是一條羊腸小道，很是平坦，兩旁也沒有樹木，也正因為平坦她能看到前頭大概三百米處已經沒有了路。
「五娘，怎麼辦？」周蘭急道。
傅瑤咬牙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只能跳車了。」
幾人聞言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是，這馬跑得太快了。」周蘭道。
傅瑤知道這馬跑得太快，若是跳馬車的話受傷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是前方是懸崖……
「不行就跳車，你們盡量往前面跳，將頭低到胸口的位置把自己蜷成一團。」
傅瑤一邊說著一邊正要探身出去，卻突然感覺到前面似乎有一陣風刮過，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人影就閃身飛撲了過來，傅瑤下意識地閉眼，等她再睜眼的時候，那人已經背對著她們坐在了前面的車轅上。
「啊——」
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上了馬車，又想起剛剛有人在暗處放冷箭的事情，車裡的周蘭她們都驚聲尖叫了起來。
傅瑤這時候也有些慌了，沒有這個人攔路，她們還能跳馬車，這個陌生男人卻是擋住了她們的生門。看了一眼自己車廂旁邊的一根木棍，傅瑤咬了咬牙就要朝那男人後背上揮去。
不管能不能打暈他，總是要試一試尋到機會讓車上的人逃離。
前面的黑衣人正伸手往前去勾馬的韁繩，背後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在傅瑤的木棍打下去的時候用另一隻手輕輕反手一格擋，傅瑤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中的木棍就已經落入了前方之人的手中。
他用的是巧
勁兒，所以傅瑤的手雖然被攔了下來，可是卻沒有覺得疼痛。
「你想幹嘛？」傅瑤下意識地叫道。
「坐穩了，別亂動。」黑衣男子說道，聲音雖清冷，但是卻是帶著溫度的。
傅瑤聽見這個聲音卻愣住了，這個聲音雖然許久沒有聽見，也以為再也聽不見了，但是，她不知道為何卻是記了下來，可能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接觸的男子不多的緣故，讓她很容易就記住了他的聲音。
傅瑤盯著前面的那個背影。
那人已經將韁繩握在了手中，在他說完之前的那一句話的時候已經用力將韁繩拉緊。
雖然沒見他怎麼用力，但是馬卻被他拉得立了起來。傅瑤離著車門近，只是盯著黑衣人的背影瞧，一時沒有注意，身子一個踉蹌就往前倒去。
前面的黑衣人怕她撲到馬車外頭便伸出了一隻胳膊來攔，傅瑤下意識地抓住了，身子也由於慣性緊緊挨住了那人。
坐在前頭的黑衣男子身子僵了一僵。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車已經停住了，傅瑤也回過了神。她的下巴剛剛撞到了那人的的肩膀上火辣辣地疼。而自己的身體正緊緊的挨著那人，尤其是前面，撞的生疼。
傅瑤有些尷尬，雖然這具身體還沒完全發育，但再小也是包子，總是讓人害羞的，忙坐直了身子。
前面的人似乎也很尷尬，傅瑤抬頭正好看見那人的側臉，熟悉又陌生。
「雲……雲熙？」傅瑤試探地喚道。
那人聞言，轉過頭來，兩人離得很近，氣息相聞。
傅瑤眨了眨眼睛，瞪住了前面那張臉。
「有沒有受傷？」雲熙將傅瑤略略打量了一下，又不好多看。
傅瑤搖了搖頭，突然用背將後面周蘭她們的視線擋住了，悄悄伸手，在雲熙的手臂內側較為柔軟的部位狠狠一掐。
雲熙呆了呆，傅瑤雖然是的用了全力的，可是那點力道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只是不妨傅瑤會來這麼一手，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女子了。
傅瑤卻是皺了皺眉。小聲道：「疼不疼？」
雲熙搖了搖頭。
傅瑤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雲熙卻是疑惑了。
「上次你不是去了霧瘴之地嗎？然後這麼久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是……」那個鬼字她沒有說出口。
雲熙眼皮跳了跳。
馬車裡剛剛也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周蘭她們也都一臉心有餘悸地緩過了神來。
「五娘，是誰救了我們？」
傅瑤又挪動了一下身體，不知道該不該把雲熙介紹給她們。
「剛剛你們的馬是被人用箭射了才發狂的，」雲熙道，然後跳下馬車，不知道對那匹馬做了什麼，馬兒剛才還狂躁的立刻安靜了下來，還悠閒地站在了路邊吃草。
傅瑤心底一顫，看來是有人想害她們。陳依然和周蘭她們是閨閣女子，又都是呆在家裡的，自然不會與人結仇了，那麼爭對的就是自己了。
難道是她？
「啊？五娘，是他救了我們嗎？」傅瑤還在想，那邊周蘭已經緩過勁來了，掀開馬車就看到站在外面的雲熙，立刻驚叫道。
傅瑤點點頭。隨後陳依然和周雪也露出了頭，見到雲熙，除了驚艷外俱是害怕了。因為雲熙正冰冷著一雙眼，凡是接觸過他眼神的人無不打個冷顫。
「周蘭，咱們還是在馬車裡歇歇吧！」陳依然瑟縮的拉著周蘭道。
周蘭雖然也有點怕雲熙，但又不想讓傅瑤一個人面對他，很義氣的將陳依然和周雪塞進馬車，自己坐到了馬車外。
「那個，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們。」傅瑤小聲道。
雲熙道：「剛剛行刺的人……」
「應該是水家的人，」傅瑤猜測道，「之前我們家跟水家有些恩怨，她可能想報仇吧！」
周蘭在旁邊聽著睜大了眼睛，傅瑤居然將這些事都告訴了面前的人，這人到底是誰啊？
「我看這手法不是一般的家丁會做的，應該是請了高手過來的。要不要我幫你解決？」雲熙問。
「好啊！」傅瑤想也沒想的接受了，以她的能力好像對付不了水夫人。既然雲熙想幫她，她有何必扭捏呢？
雲熙點點頭。
剛剛雖是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但是由於馬車速度很快，這一連串的變故也是在極短的時間裡發生的。
傅瑤剛剛因為有些驚魂未定，所以沒有仔細打量雲熙。這會兒坐在馬車上，車簾子又被掛了拉開了，傅瑤便朝雲熙看去。
似乎是長高了一些，臉部的線條更加利落，清冷的氣質卻是依舊，他側身站在馬匹旁邊，微微垂眼，緊抿著薄唇，手中不停地轉著那把他隨身攜帶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什麼。因隔得不遠不近，傅瑤能看到他那纖長濃密卻垂直的眼睫投射出的陰影。
雲熙也依舊是那一身毫不起眼的黑衣，小腿上如第一次所見的時候那樣綁著綁腿，雖是一身販夫走卒的打扮，卻絲毫掩蓋不了他出眾的氣質。有些人是穿著龍袍都不像太子，但是不能否認也有一些人，即便是蓬頭垢發粗衣布袍也是得天獨厚鶴立
雞群。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子。傅瑤客觀地評價道。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目光，雲熙也轉頭看了過來。這一次，可能是因為兩人的距離離得遠了一些，雲熙沒有立即就將視線調開。
傅瑤只感覺雲熙認真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陽光灑在他身上，投射在了他黝黑深沉的眸子裡，竟像是灑下了兩把碎鑽，讓人有些目眩。
坐在傅瑤身邊的周蘭只恨自己剛才懲什麼義氣，現在尷尬了吧！沒辦法，只好努力縮小存在感，心裡打定注意回去一定要拷問傅瑤，這人和她的關係。
傅瑤本來心裡緊張的要命，側眼看到周蘭的表情，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每次去打聽，醫館的人都說你沒有消息……」
雲熙已經聽醫館的人說了，這半年多來傅瑤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他修長的手指在匕首的利刃上刮過，同時感覺到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自己的心中劃過。並不是疼，而是酥酥麻麻，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之前接了任務，與外界斷了聯繫，也不好暴露身份，醫館的人也是不知情的，並非有意隱瞞。我也是前幾日才來的甘州，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你聯繫。」聲音清冷中帶著些暗啞，讓傅瑤聽著有些出神。
這時候，後邊卻是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雲熙挑眉往馬車來的方向看去，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道：「是後面的馬車過來了。」
傅瑤點了點頭，看向雲熙，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彷彿剛剛兩人之間的沉默已經讓她習慣了這種氣氛。
雲熙道：「我先走了，你的馬我餵了藥了，不會再出問題。」
傅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再抬眼時，雲熙已經躍上自己的馬飛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