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 人生喜樂實無多 文 / 野和尚
陸雪妃嚇了一跳,差點沒真的跳起來,回頭看時,見是秦少秋抓住的自己,這才鬆了口氣,嗔道:「討厭,還以為屋裡鬧鬼呢,原來是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秦少秋沒說話。
陸雪妃把他火熱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拿下去,轉回身看著他,見他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如同睡著了一般,低聲喚道:「喂,裝什麼蒜啊,你到底睡沒睡著啊?」
秦少秋就跟沒聽到一樣,還是沒反應。
陸雪妃好奇的伏下身打量他,嘀咕道:「難道是夢遊?」
秦少秋忽然咳嗽了一聲,緊跟著又是兩聲咳嗽。
陸雪妃輕呼道:「呀,怎麼咳嗽開了呢?感冒了?可我也沒開空調啊?」秦少秋只覺自己頭疼欲裂,神魂顛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我要……上廁所……」陸雪妃笑啐一聲,道:「你上廁所就去啊,跟我說幹什麼?」秦少秋勉強把右手臂揚起一半,虛弱的說道:「拉……拉我一把,我……我頭……暈起不來。」
陸雪妃驚奇的叫道:「喂,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伺候你秦少秋的丫鬟嗎?真是豈有此理!從來沒有誰敢這麼使喚我,哼!」秦少秋如若不聞,只是說:「快點,拉……拉我起來。」陸雪妃作勢抬腿要踢他,可又不好真的踢他,只能扁扁嘴,狠狠瞪他一眼,這才兩手齊出,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將他從床上拉坐起來,嘴裡不忘損他:「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真有出息啊你……要是絕代美女也就算了,偏偏長得還不如我呢,你真是……都沒法說你。」
秦少秋坐起來以後,眼睛也沒完全睜開,勉強認清方向,片腿就要下床。可是他大醉之下,把握不好力度,片腿的動作一時過大,身體根本把持不了重心平衡,就見他上半身一歪,就往床下跌去。
陸雪妃就在他跟前站著,看得真真的,他真要是頭下腳上砸到地上,還不得磕個頭破血流啊,嚇得急忙彎腰一把扶住他。秦少秋順勢倒在她懷裡,如同爛泥一般,自己的力氣一絲一毫也提不起來了。
陸雪妃被他倒在懷中,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又嗅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極為濃郁的成熟男子氣息,弄了個窘迫不堪,還好知道他這不是故意輕薄,否則就要發怒了,嗔怒不已的低聲埋怨:「那個死孫鵬跑哪去了,還說是他鐵哥們呢,這倒好,關鍵時刻不見影兒了,讓他逮住我不撒手了……」
秦少秋忽然說道:「香……好香!」陸雪妃不無得意的說:「廢話,你也不看你靠在誰身上了。」秦少秋又道:「軟……真軟。」陸雪妃這回不得意了,臊了個滿面通紅,因為秦少秋腦袋就枕在她雙峰之間,能不軟嗎?惱羞成怒,罵道:「給我起來!」秦少秋結結巴巴地說:「扶我下床……床……」陸雪妃暗哼一聲,攙扶著他,讓他慢慢下到地上,等他下地以後,暗鬆了口氣,道:「好了,廁所就在外面,你自己去吧。」
秦少秋斜倚在她身上,胡亂搖頭,哀求著說:「你……你再行……行好,扶我……我去吧,我實在是……頭暈。」陸雪妃羞得臉色通紅,神情大窘,抬腿踢他一腳,罵道:「混蛋,你趕緊給我醒醒,我不是孫鵬,我是陸雪妃。你讓我扶你去廁所,是想死嗎?」秦少秋被踢得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抱住她的手臂再也不放。
陸雪妃被他如同粘人的暹羅貓一般膩在身上脫離不開,氣得咬碎了銀牙,甩手要推開他,可是剛剛甩了一下,他就如同沒有根基的泥人一樣往外側傾倒。她嚇得心頭打了個突兒,趕忙又把他拉回來。
秦少秋還埋怨呢:「快……快點,我……我憋不住了。」
陸雪妃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臉色漲紅的扶著他往外走,出了臥室來到洗手間門口,把他往裡面一推,心說他自己還不會尿嗎?就算站不住,坐在馬桶上總可以解決那事吧?
可秦少秋此時弱不禁風一般,被她一推,就往裡面倒去。看那勢頭,一旦真的摔倒下去,腦袋正好磕在馬桶沿上,絕對能撞個頭骨碎裂,那就不用活了。陸雪妃大驚失色,嚇得差點沒喊出來,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拉住。兩人踉蹌著往前衝了幾步,此時正好站在馬桶前。
秦少秋朦朧中張開眼皮看了看眼前,似乎是看到了馬桶,伸手就去褲子裡掏傢伙。
陸雪妃還沉浸在剛才的危險情景中,俏臉煞白,一顆芳心撲通撲通亂跳,暗呼一聲好險,心說多虧自己練過功夫,反應敏捷,否則剛才那一下就把他摔死了,他要是死了,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完了,想到這裡越發後怕,定了定神又想,這傢伙不能喝還喝那麼多,不就是為了那個田菁嗎?為了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有夫之婦,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正思量時,耳畔忽然傳來嘩嘩的響聲。她一開始沒明白過味來,還以為是哪裡漏水了,傻兮兮的循著聲音望下去,結果不偏不倚看到秦少秋手裡捏著傢伙正在放水。可能是主人喝酒過多的緣故,小少秋紅而長大,煞是扎眼。
看到這一幕,只羞得陸雪妃臉蛋發熱,頭皮發麻,兩腿發顫,渾身發燒,急急忙忙的抬起頭來,張嘴就要大聲斥罵,忽然想起他父親雖然出去了,卻也可能就在樓下,自己這一大聲斥罵,把他驚動了回家來看,看到自己跟他兒子這一幕,不知道會怎麼想呢。想到這兒,緊緊咬住銀牙,一個字也沒喊出來,只在心裡暗暗的咒罵:「好你個秦少秋,今天借醉噁心我,等你酒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哼!」又埋怨起孫鵬來:「他個死東西,到底跑哪去了,明明該他幹的活兒,全丟給我了,害我沒臉……」
秦少秋痛痛快快的放完水,把傢伙塞了回去,大喇喇的道:「回去吧。」陸雪妃氣得臉色發青,心說本小姐成了你的丫鬟還是怎麼著,這是過來伺候你來了?我該你的還是欠你的?想要放下他不管,又有些不忍,想著已經扶他出來了,就有始有終,再把他送回去,然後自己就走人回市裡,改天再回來收拾他。這麼想著,忍著一肚子怨氣扶他走出洗手間。
陸雪妃把秦少秋扶到床上躺下,看他悠閒的閉起了眼睛,恨恨的低聲罵道:「姓秦的,你今天竟敢噁心我,你給我等著的,看我下次不把你……」話剛到這兒,秦少秋忽然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盯著她看了兩眼,叫道:「陸……雪妃?」陸雪妃哼道:「廢話,不是我是誰?你好哥們把你送家裡就不管了,還是我給你脫鞋洗臉,甚至……哼,你怎麼不去死呢?」秦少秋擠出一絲苦笑,道:「謝……謝謝你。」陸雪妃擺手道:「算了,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見識,就這樣吧,我要回市裡了,你睡覺吧。」秦少秋忙道:「先……先別走。」陸雪妃警惕的看向他,沒好氣的說:「還要我為你幹嗎?我這是給你當丫鬟來了?哼。」
秦少秋訕笑了下,一股酒氣從食道裡竄上來,噁心得差點要吐,打了個嗝才艱難的把酒氣壓下去。
陸雪妃說:「怎麼,想吐?」秦少秋皺眉點了點頭。陸雪妃想了想,道:「要不我扶你起來,你靠在床上待會兒,可能會舒服點。」秦少秋說:「好,謝……謝你。」
陸雪妃俯身過去,一手拽他胳膊,一手托他後背,將他慢慢扶坐起來。這個過程中,秦少秋無意中發現,她胸口裙衣因為重力作用垂落下去,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縫隙,而從他的角度,恰好可以望進這個縫隙裡去,一下子就看到她那被月黃色蕾絲邊文胸所包裹的雙峰,但見圓潤雪白,美之極已。這對雪白在陸雪妃扶他的動作中,隨著她身體晃動而微微顫動,如同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立時吸引了他的全部視線。
秦少秋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品嚐女人滋味了,之前王宇雖然住在家裡,但兩人夫妻關係名存實亡,已數月沒有夫妻之愛。此刻,驟然見到陸雪妃這對充滿殺傷力的胸器,很難不變得心猿意馬起來。再有體內酒精的催化劑作用,小腹中那股子欲-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陸雪妃倒沒發現他那邪惡的目光,把他扶坐起來以後,又往他背後塞了個枕頭,然後柔聲說道:「這回好點了吧?」秦少秋見她對自己照顧有加,儼然是這個世界上除去老媽之外對自己最好的女人,心中大為感動,可自己卻趁機偷窺人家的胸-部,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暗暗羞慚,低頭說道:「好……好多了,謝謝你。」陸雪妃哼道:「你也知道該謝謝我啊?我告訴你姓秦的,這一次你欠我人情欠大了,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秦少秋訕訕地說:「那我……我就還你一輩子。」陸雪妃覺得他這話有點曖昧,哼道:「用不著,少來吧你。我得走了,你躺著你的吧。」
秦少秋羞慚的看著她說:「耽誤……耽誤你回……回市裡了。」陸雪妃大度的說:「沒事,耽誤到現在也就不叫耽誤了。對了,我得說說你了,你要模樣有模樣,要才幹也有才幹,勉強也算是一表人才了,現在又跟著你們縣委書記混,那是前途無量,你這麼優秀的人,也要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嗎?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想不到你這麼沒出息,我真瞧不起你。」
秦少秋羞愧不能言,垂下頭去,緊閉雙眼,心裡是刀割一般的痛。她陸雪妃不是當事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田菁那種難以言表的感情?她又如何明白親手推拒最喜歡的女人後又念念不忘的感覺?她什麼都不懂,所以她才能理直氣壯地教訓自己。不過話說回來,她能跟自己說這種話,也就是把自己當朋友看了,是在為自己好,自己應該感激她才是。
「我走了!」陸雪妃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柳腰輕擺,往臥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回頭問道:「你是男人嗎?」
秦少秋愣住了,「啊?」了一聲。
陸雪妃冷笑道:「你要還是男人的話,那個田菁越是拒絕你,你就越應該緊追不放,直到把她弄到手,到時候她給你的所有羞辱你不就可以還給她了嗎?你還可以變本加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她醉生夢死,那樣只會讓人瞧不起你。哼。」說完白他一眼,邁步離去。
秦少秋若有所思,也忘了跟她道別。
佳人已經離去,屋子裡卻飄蕩著她身上留下來的幽香。秦少秋想到她方才對自己的照顧,心頭暖烘烘的,這是一個好女人,也是一個好朋友,自己一定要珍惜。
他很快又想到陸雪妃臨走前對自己的教誨之語,只覺得極有道理,暗暗捏緊了拳頭,發誓道:「田菁,你給我走著瞧,我要不把你征服在手,我他媽的就不姓秦。」
誓言很容易發,事情卻很難辦,別說征服田菁這等心高氣傲、富貴美貌的女子了,事實上,就算征服一個普通女子都很難辦到,更不要說,她田菁還是有夫之婦。而且,她在北京發展,而自己在青雲老家發展,兩人相距數百里呢,空間的距離就足以扼殺掉自己所有的想法。
秦少秋一想到征服她的難度就暗裡頭疼,目前,自己唯一擁有的優勢就是跟她有著老同桌的親密關係,可就算這一點,似乎也被她遺忘了,至少,在她眼裡,自己這個老同桌跟李廣斌之類的老同學也沒有什麼差別,可話說回來,要是一點難度都沒有,那征服她還有什麼意思呢?自己不應該只想著把她追到手,還要享受追求征服她的過程呀。
「給自己一年的時間,用盡全力去征服她,一年過後看一看,是征服了還是沒征服。如果沒征服,也要看自己有什麼進步沒有,得到了她幾分芳心?如此一來,這一年也不會過得沒有任何意義。好,就這麼定了,從今天開始算起,看看一年之後能不能把她追到手!若是成功了,一定要狠狠打她的屁股,也讓她知道知道她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有多疼。」
他酒醉之下頭暈腦脹,又胡思亂想,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熬了好一陣,這才迷迷瞪瞪的睡過去。
他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懷裡多了具柔軟的身子,那具身子又軟又酥,貼在他身上,使得他在夢境中也有了反應。又有一股香氣撲進他鼻孔裡,接著有只小手在他兩腿之間胡亂摸弄,讓他反應加大,很快支起了高高的帳篷。很快,又有一對嫩唇湊在他嘴上,先是輕輕吻了他兩下,接著就有一條香嫩滑膩的小舌頭往他嘴裡鑽去。
秦少秋半醉半醒,儘管明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卻無力睜開眼睛,他還以為是陸雪妃去而復返,要跟自己行**之事,心中又驚又喜,卻又隱隱覺得不安,她待自己那麼好,把自己當朋友看待,自己怎麼能跟她發生這種事呢?就算非要發生不可,那也要等兩人之間有了情愫再說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上了床,既是對她的輕賤,也是對自己的放縱。不,絕對不能這樣。
他想抗拒,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想睜開眼睛,卻如同身處夢魘之中,又哪裡睜得開?此時他懷裡的人已經加大了挑-逗力度,不僅用舌頭在他嘴裡轉來轉去,還已經將小手伸入他的褲子裡,正在直接挑逗那危險的傢伙,更可怕的是,這個人口鼻之間還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這種聲音如同最猛烈的春藥一般,瞬間就將意識不清的秦少秋的欲-火點燃了。
秦少秋但覺腦中轟的一聲響,全身血液都沸騰了,接著身子也有了力氣,暗想,既然人家美女主持人都那麼主動了,自己還客氣什麼?管它什麼名譽與責任,先快活了再說吧。
他翻過身來就將那具嬌軀壓在身下,兩隻大手在她身上亂摸,口中也開始盡情享受她的香舌……就在他即將喪失靈智之時,忽然福至心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忙停下來,用心想了想,啊,是了,這女人身上的香氣與陸雪妃身上的氣味完全不同。陸雪妃身上香味淡而優雅,一聞就是上等的香水;而身下這女人的香水味卻是濃烈而媚俗,且非常熟悉……哎呀,不好,是她!
秦少秋想到身下這女人的身份,心頭就是一跳,忙搖搖晃晃的爬起身來,用力睜開眼睛,再看這女人時,果不其然,不是自己那尚未離婚的老婆王宇又是誰?果然是她!
王宇好容易才把他的慾火勾起,豈肯容他離去,兩手環抱他的後背,將他往自己身上壓來,媚笑道:「爸在物業辦呢,家裡沒人,放心做吧。」秦少秋臉色鐵青地把她雙臂推開,怒道:「怎麼是你?你怎麼還來我家?」王宇秀眉一挑,道:「哎老公,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還來你家?這裡也是我家啊,我回自己家怎麼了?不對嗎?」說完又是甜甜一笑,撒嬌道:「老公你怎麼喝那麼多呀?一身的酒氣。不過我知道,你一喝完酒就想要,我現在就給你,你想怎麼要我就怎麼給你。」說完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口唇,一臉的勾引之色。
秦少秋看到這一幕,彷彿又回到了數年前剛剛與她結婚的蜜月期,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只有在那段日子裡,她才表現得如此主動而又風騷,那段日子,也是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蜜裡調油,好得幾乎跟一個人似的……
王宇見他似乎被自己誘惑住了,大為滿意,再次抱住他,不僅抱住了他,還仰起上身,主動遞送香吻上前,更把那招牌似的舌頭吐了給他。
秦少秋差點就被她魅惑住,還是看到她送過來的紅嫩舌頭,才恍然記起她已經背叛自己的事,她既然已經背叛了自己,那這條舌頭也早不是自己的了,肯定跟那個姦夫做過無數下賤勾當了,自己怎麼可能繼續品嚐它?想到它的骯髒,再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吮吸它數次,胃裡一陣噁心,差點就要作嘔。
他雙手推出,將王宇一下子推翻在床,又從她身上爬起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她,冷冷的說:「你回來的正好,我也正想找你呢,你說吧,咱倆什麼時候去辦離婚手續?」王宇見他剛才還閉著眼享受跟自己親熱的快活,哪知道這麼快就翻了臉,當真是翻臉如同翻書,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定了定神才回過神來,勉強保持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站起身,撲到他懷裡,撒嬌道:「老公,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我一心一意做你的乖老婆好不好?你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到今天才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你是我的唯一……」
她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會贏得秦少秋的回心轉意呢,哪知道她想錯了。秦少秋再一次強硬無情的將她推開,冷著臉道:「少來這套,說吧,什麼時候去離婚?」
他的冷冰反應直接打消了王宇所有的癡心妄想,她剛到家的時候,見他大醉酣睡,心中一動,便試圖通過床笫之愛來喚回兩人間依舊存在的感情,所以才主動獻身勾引於他,本以為能成功呢,誰知道關鍵時刻他清醒過來,且立時翻臉,這一招美人計就再也使不下去了。如此一來,只能祭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個殺招了。
「好啊你呀,你可真行啊!秦少秋,你果然夠狠夠絕情!我到今天才知道!」
秦少秋眉頭皺起,道:「你什麼意思啊?」王宇冷笑道:「我什麼意思?哼,秦少秋,你少給我裝蒜,你居然給縣委書記當秘書了!你現在可是牛逼了,怪不得想著跟我打離婚呢,你這是陞官了,想換老婆了啊,要當現代陳世美!」秦少秋又驚又怒,又有些哭笑不得,驚的是她怎麼知道自己職務的變化了呢,怒的是她居然倒打一耙,把離婚的責任全部推到自己頭上,冷冷的說:「你胡說什麼?什麼書記什麼秘書,我聽不懂。」
王宇鄙夷的瞪著他冷笑,道:「秦少秋你少給我裝蒜,我週二晚上看青雲新聞,播的是縣委書記宋超凡去縣公安局調研,可是現場畫面裡居然有你,我就知道你肯定陞官了。週三上午我就跑到你們縣委門口去打聽,結果看門老頭告訴我,你果然高昇了,現在給縣委書記當秘書了,是縣委的大紅人了,哼哼,到現在了還想騙我,你想幹什麼?」
秦少秋心頭巨震,想不到從來不看青雲新聞的她,居然從青雲新聞上捕捉到了自己升職的線索,這與其說是她機靈,倒不如說是命運使然,不過這也無所謂,這也改變不了離婚的進程,失笑道:「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關你什麼事?我告訴你,不論我職務有什麼變化,跟你都沒關係了。趕緊的,挑個時間,咱倆離婚去。」
王宇冷冷的說:「我不離,還是那句話,不離!打死我都不離!」秦少秋大怒,冷森森的說:「你非要逼我把你跟姦夫的照片打印出來到處張貼是吧?」王宇聞言不僅不怕,反而笑了起來,道:「貼啊,你貼啊,你貼出去以後看看咱倆到底誰更丟人。」
秦少秋一時間呆住了,不知道她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跟自己賭氣,難道與人通姦的不是她?難道她不是青雲本地人?難道她就不怕捉姦照片貼出去以後在縣城裡丟盡臉面?
王宇見他不言語,得意的冷笑起來,用手指在他胸前戳戳點點的道:「之前你能拿這個威脅我,是因為你狗屁不是,雖然我同樣也是狗屁不是,但我是女人,我相對於你這個男人來說處於弱勢,因此照片貼出去以後,對我造成的影響更大;可是現在不同了,哈哈,現在你給縣委書記當了秘書,也算是縣裡一號人物了,這時候你再敢往外貼我的照片,哼哼,我固然是丟臉,可更丟臉的是你。人們會說,給縣委書記當秘書那個秦少秋,他被人戴帽子啦……嘿嘿,你說說,到時候咱倆誰更丟人?」
有如被一道晴天霹靂劈到腦袋上,秦少秋大腦一陣眩暈,身子不穩,差點沒摔倒在床上,急忙坐下去,後脊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來。是啊,王宇說的這番話一點沒錯啊,自己身份轉變之後,已經再也不能拿那兩張照片威脅她離婚了,如果真要那麼幹的話,到時候自己「綠帽男」「活王八」的名聲就會傳遍縣城大街小巷,婦孺皆知,若再傳到官場之中,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領導同事?說不定還要給老闆宋超凡帶來名譽上的損失呢。
「我不僅不能再拿那兩張照片威脅她離婚,反而要盡快刪掉那兩張照片,而且要確保這件事不走漏風聲出去,不然我就完了!」
王宇察言觀色,見他一臉驚懼之情,得意的連連冷笑,忽又換上一副嫵媚表情,蹲坐下來,抱住他的手臂,嬌滴滴的說:「老公,還是算了吧,咱倆和好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咱倆結婚都好幾年了,你可以絕情,我不能無情啊。我以後好好跟你過日子,給你做個賢惠老婆,再也不胡思亂想,真的,我還愛著你,我不能離開你……你不是想要孩子嘛,咱倆現在就要,現在就做,呵呵,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秦少秋聽得一陣噁心,乾嘔了兩聲,差點沒真的吐出來。
王宇將他反應看在眼裡,又恨又氣,瞇了瞇眼睛,淡淡的道:「秦少秋,你要權沒權,要錢沒錢,我跟你那麼多年,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從沒沾上你什麼光,這些我也認了,誰讓你這個老公是我自己挑的呢。可現在你終於當上官兒了,開始發達了,我眼看著也要有好日子過了,你卻要拋棄我,哪有你這麼幹的呀?你還是男人嗎?你配做人家老公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可要去你單位找你領導討個公道,讓他好好考慮一下,一個剛陞官就要換老婆的人,能不能幹好本職工作。」
秦少秋氣得幾乎要吐血了,自己剛剛決定不威脅她了,她馬上就順梯子上房,開始威脅自己,最可恨的是她還要倒打一耙,說是自己陞官後拋棄她,恍如當代陳世美一般,她也太卑鄙太無恥了吧,她怎麼能這麼賤這麼噁心呢?天哪,自己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娶了如此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進門?
王宇見他似乎被自己震住了,很是得意,柔聲問道:「你中午上哪喝酒去來啊?怎麼喝那麼多?我給你倒杯水去?」秦少秋緩緩搖頭。王宇勉強笑了笑,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完了,到底該怎麼辦,你考慮考慮吧。我先回家收拾東西去,過兩天就搬回來。」說完下了床去,穿上鞋子,又看他一眼,呵呵笑了兩聲,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走了。
聽到外面大門關閉的聲音傳來,秦少秋一拳重重砸在床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他的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他打死也想不到,這個王宇竟然如此難纏,既奸詐又狡猾,而且貪婪無比,她這是看上自己陞官後可以得到的諸多好處了,所以決定死死纏住自己,要嘗嘗「官夫人」的滋味;她確實也已經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要害,讓自己難以反抗,自己似乎也只能順從她的心意,可是,自己又怎麼可能重新接受她?哪個男人可以接受與他人通姦過的老婆呢?
似乎正應了「禍不單行」那句諺語,秦少秋還沒來得及從王宇帶來的泥沼中脫身,第二天早晨,又有新的厄運降臨到他頭上。
縣委辦秘書科一個叫張嫻的女科員,一大早就給秦少秋打來電話,告訴他一個十分不妙的消息。秦少秋聽完後心神皆震,卻也沒敢有半分猶豫,帶上公文包,急急忙忙跑出小區,打車往縣委去了。
十分鐘不到,秦少秋就已經趕到縣委辦秘書科的辦公室內,這也是他調到縣委工作以後到的最快的一次,卻偏偏不是工作日,說起來也挺滑稽的,但他可笑不出來,因為張嫻所反映的情況,足以置他於死地。
張嫻早就在辦公室裡等著他了,今天輪到她值班,她來的最早,所以才有了那個令人震驚的發現。
秦少秋臉色陰沉的走進屋裡,反手把屋門關了,內外兩間屋子都轉了一圈,沒發現有第三人的存在,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卻仍然不敢確定的問道:「你說的那封舉報信只有你一個人看到嗎?」張嫻從來沒見過他沉著臉的樣子,一時間被嚇到了,有點惶恐的點頭說:「是……是的,其實今天就我跟王哥值班,王哥還沒來,所以……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我剛開門就看到那封信在地上……」
張嫻生得身形苗條、容貌清秀,一張清瘦的瓜子臉,再配上狹長的眼眸,赫然也是一個小美人,任誰見過她一次,都會過目不忘。她本來神色嫻靜之極,被秦少秋這麼一嚇,小臉立時就成了苦瓜,一雙妙目也黯淡了許多,微微垂著頭,一副做錯事被大人批評的小女孩情態。
秦少秋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俏模樣,心知她是被自己嚇壞了,很是歉疚,忙擠出一絲笑容道:「對不起啊小張,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著急……我應該謝謝你的,多謝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張嫻表情這才緩和過來,苦著臉陪笑道:「科……科長,不用謝,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話,走回自己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封信,走回來遞給了他。
秦少秋見她處事如此謹慎小心,暗裡稱讚不已,暗想,自己如今好歹也是秘書科的正牌科長了,先不說培養自己的嫡系勢力,至少也要提拔幾個親信吧,眼前這個小張忠誠而又謹慎,是個可以培養的人,何況她本來就服務於自己的老闆、縣委書記宋超凡,正是自己的親信下屬。
不過,他現在可沒心情考慮培養張嫻的事情,眼前還有一顆定時炸彈等著他排除呢。
秦少秋把那封信拿到眼前,凝目看時,信封正面寫著一行扭曲難看的字,寫的是:舉報縣委辦秘書科秦少秋亂搞男女關係。這行字字體粗大,卻極為醜陋,因此很是醒目,若再看到字體的內容,更會觸目驚心。
秦少秋深吸了一口涼氣,皺起眉頭,將信封口打開,從裡面摸出一張疊著的a4打印紙,打開後,上面打印著幾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尊敬的縣委辦秘書科領導:
聽說縣委辦公室新近任命原縣林業局森林資源股副股長、現縣委辦公室秘書科副科長秦少秋為秘書科最新一任科長,知情的幹部群眾極為失望,感到縣委辦秘書科前途暗淡,大家一致認為秦少秋當科長會導致秘書科走向深淵。今天,我以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一個幹部的責任,向你們真實反映秦少秋長期以來的生活作風問題。
秦少秋生活作風不檢點,身為有婦之夫,卻與原單位某董姓上級女領導長期保持非法男女關係,並在調往縣委辦秘書科以後,繼續與其保持情人關係,兩人多次幽會,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道德敗壞十分嚴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聞者無不震驚,見者無不痛心。
特此反映,以供領導明察。」
秦少秋速度極快的看完這封匿名舉報信,看完後心都涼了,準確地說是做賊心虛,這封舉報信的作者是誰,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與董麗麗曖昧關係的呢?可他知道的似乎又不太準確,因為自己跟董麗麗只有曖昧,到他嘴裡卻變成了情人關係,不知道他這是誤信人言,還是有意污蔑?可不管怎麼說,舉報信反映的事情還是有的,只是誇大其詞而已。但話說回來,自己知道這封舉報信是在誇大其詞甚至是無中生有,可是別人不知道啊,要是有人根據這封舉報信調查自己跟董麗麗的關係,就算查不出什麼來,若是傳將出去,自己跟董麗麗不也要名譽喪盡了嗎?哎呀,這個人真是卑鄙陰毒啊。
這個人也挺狡猾的,故意不在舉報信裡說明董麗麗的真名,而以「某董姓上級女領導」替代,可實際上,整個縣林業局,姓董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董麗麗,而自己在林業局的女領導,不就是她?這種含沙射影的寫法,引誘人們去思考去聯想,這樣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虛虛實實,真假難辨,反而坐定了自己與董麗麗情人關係的事實,比寫上真名更加的可怕,容不得外人不信。
另外,舉報信裡說,自己跟董麗麗多次幽會,這就是赤-裸裸的造謠了,自己到目前為止,只與董麗麗幽會過一次,而且,哪有跟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過?換成哪一對情人男女,也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啊。這個舉報人為什麼要這麼寫?是他腦子進水了,還是另有深意?
「嘶,到底是誰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