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 清渠只為洗金蓮 文 / 野和尚
次日早上,秦少秋在朦朧中被手機鬧鈴叫醒,等睜開眼睛了,才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一個人,這人背向自己而臥,一頭青絲就在眼前,身子呈弓型縮在自己懷裡,嬌軀火熱之極,更要命的是,此人屁股死死頂在自己小腹之上,中間沒有半點縫隙。兩人共蓋一席薄毯,擁臥而眠的睡姿顯得特別親密。
「這是……董麗麗?!」
他愣了愣神,才想起昨夜與董麗麗同床而眠的事,可記憶裡,兩人睡前不是分開睡的嗎,現下卻怎麼抱到一起了,甚至是共蓋一床毯子,而董麗麗也接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昨晚上自己睡著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不對啊,自己一沒有喝醉,二沒有夢遊的習慣,所以睡著了就是睡著了,絕對不會幹別的事的,就算幹了什麼事,自己也會有記憶的……靠,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咦,難道是董麗麗趁自己睡著之後把自己拉到她身邊的,不會吧?
忽然間,空氣中飄蕩著的一股古怪氣味引起了他的警覺。作為一個男人,他對這種氣味最是熟悉不過,不是男人精華的味道又是什麼?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昨夜與董麗麗發生了那種關係?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可也不對啊,眼下她身上不是還穿著睡裙呢嗎,難道,她與自己發生關係之後,又把衣服穿上了?也不對,如果真發生那種事了的話,自己不會不醒過來的。
秦少秋皺眉凝思片刻,驀地裡想起了後半夜所做的那個春夢,難道自己再一次的跑馬了?想到這有些臉熱,小心翼翼的把手從董麗麗腰上挪開,往後縮了縮身子,又慢慢掀起毯子,再往身下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經消失不見了,而自己身子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又把手伸下去摸了摸小少秋,果然有些濕噠噠的,再把手指拿到鼻子底下聞聞,不是精華的熟悉味道又是什麼?
「刷」的一下,他後背冒出一股白毛汗,自己竟然在跟董麗麗同床而臥的過程中跑馬了,這也太特麼的丟人了吧?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秦少秋羞慚莫名,尷尬得要命,忽然間想到,自己跑馬跑到哪去了?可別玷污了人家的高級涼席,伸手到身下處摸了摸,卻一點水漬濕痕都沒摸到,咦,怎麼什麼都沒有,這可是太奇怪了,猛地裡想起,之前自己可是緊摟著董麗麗睡的,自己小腹與她『臀』部緊緊相貼,如果是那時候跑馬的話,豈不是全部射到她……眼前又浮現出夜裡那個旖旎的夢,自己想從董麗麗身後進入,卻始終不得其門,最終在她腿間噴洩而出……
「嘶!」
秦少秋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全身巨震,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相信,有些好笑也有些驚懼,試探著用手摸到董麗麗『臀』後,輕輕一摸,剛觸到她的睡裙,便覺入手濕膩粘稠,只驚得差點沒跳起來,居然真的射到了她身上!
董麗麗從睡夢中感受到了秦少秋的小動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回頭望了望,見他睡在自己身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嗔道:「討厭,瞎動什麼啊,我還睡覺呢!」秦少秋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字,「逃」,忙陪笑道:「我得走了,你睡吧。」聽他這麼一說,董麗麗反倒睡不著了,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秦少秋道:「剛六點半,還早,你再睡會兒。」董麗麗看看自己身上衣服,隨口道:「你昨晚沒對我做什麼吧?」秦少秋訕笑道:「怎麼可能呢?我先走了啊。」說完爬起身來就要下床。
他卻忽略了,他身子是光著的,這一站起身,什麼都露在外頭了。
董麗麗本來表情茫然,可是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後,美眸立時就睜大了,呆了呆,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坐起身,將身上毯子掀開,看看自己身上衣服還是穿著的,這才鬆了口氣,可轉念又想,自己多次留他過夜,昨晚甚至准許他上自己的床,不是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嘛,現在又何必這樣緊張?想到這,又自嘲的笑起來,瞪著他道:「你個混蛋,衣服都不穿,你衣服呢?」說著話,隨手整理睡裙,免得裙下春光露在外面,可是手指經過睡裙裙擺的時候,卻覺得濕漉漉的,定睛看了看,看不出什麼來,又伸手摸了摸,手感極為奇怪,想了想,忽然蹙起秀眉,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把手指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突然間大怒,罵道:「禽獸!你對我做什麼了?」
秦少秋已經跳下床去,聞言驚惶的搖頭道:「沒有沒有,什麼都沒做,你看你衣服都是好的,我可沒碰你。」董麗麗冷著臉罵道:「那我裙子上這濕漉漉的是什麼東西?哼,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你少給我裝蒜,你肯定是……肯定是……哼,不要臉,真是臭不要臉,竟然趁我睡著了耍流氓!」說完爬起身追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頓捶打。
打著打著,董麗麗忽然笑了出來,心說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人都送到他懷裡了,他居然只知道搞點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也知道現在笑出來不好,忙又收起笑容。
但秦少秋已經捕捉到了她這一絲怪笑,也感受到了她捶打自己時力氣的減弱,心中便是一動,又見她似嗔似怒、美眸含情,說不出的美艷動人,便咬了咬牙,一下子抱住她,然後將她撲倒在床。
「啊」那是董麗麗受驚發出的叫聲,被秦少秋光著身子壓倒床上後,又叫道:「你想幹什麼?」
秦少秋已經不再跟她廢話了,張開大嘴,一下子就吻在她那嬌艷欲滴的粉嫩櫻唇上。董麗麗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吻了正著,再一次的驚呆了。秦少秋狠狠親了她一口,隨後又在她臉蛋、瓊鼻、眼睛、額頭甚至下巴上亂親起來。董麗麗被他暴雨一般急促火熱的吻親得暈了頭,也有點害怕,閉緊了雙眸,全身所有神經與肌肉都繃緊了,隨後慢慢放鬆下來,緊接著再次繃緊,如是好幾次,這才徹底放鬆下來,緩緩睜開眸子,看著面前這人激情的動作,不由得好笑,等他又吻上自己嘴巴的時候,忽然張嘴咬了他口唇一下。
她咬得並不重,可秦少秋還是覺得疼了一下,急忙抬頭躲避。
董麗麗似怒非怒的瞪著他,道:「我准你親我了嗎?」秦少秋嬉皮笑臉的說:「你也沒不准啊。」董麗麗大喇喇的說:「你想親我,可以,但是只能親我的腳,想親別的地方,要徵得我同意,懂嗎?」秦少秋現在掌控主動權,哪裡會跟她胡攪蠻纏,嘿嘿笑了兩聲,突然一個突襲,又一次吻在她嘴上。董麗麗剛要說什麼,就被他把嘴巴堵住了,「唔」的一聲,剩下的話只能在嗓子眼裡說了。
秦少秋狠狠親了一回,直親得身體有了反應,某處死死抵在董麗麗腿間。董麗麗也感受到了那處堅硬,兩腿不自然的打了幾個顫兒,忽然一把推到他胸前,罵道:「滾,快去上班,要不然你就遲到了。」秦少秋如夢方醒,忙從她身上起身,道:「我是得走了,過會兒老李還去我家接我呢,改天我再來陪你。」
董麗麗也跟著坐起身,視線恰好碰上他身上某處不雅的地方,只看得臉孔一紅,急忙轉開臉去,芳心撲通撲通亂跳,連責罵他的話都忘了說。
秦少秋跑到外面洗手間裡沖了個澡,換上衣服後,也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就匆匆開門出去了。
董麗麗也沒心情理他,正在臥室裡打量裙子被他玷污的地方,仔細檢查良久,才發現不僅裙子被他弄濕了,甚至連內-褲也沒能倖免,也被弄濕了,更可怕的是,濕的地方正是要害所在。
她忽然間花容失色,自言自語的說:「該死的,這下不會懷孕吧?」
這天是週五,宋超凡要去參加縣人大常委會,秦少秋不用陪著,正好跟隨縣委辦主任蔣文軒去劉家莊鄉調研「四群」教育工作開展情況。這次調研本來是定在本週二,不過由於受洪災的影響,就延後了兩天。當然,這種延後不會帶來任何影響,因為類似這種務虛的調研一般不具有時效性,也就是說沒有時間上面的死規定。
陪老闆宋超凡趕到縣委後,秦少秋心下兀自有些惴惴,倒不是擔心別的,只怕蔣文軒這次提調自己隨行,怕是又有陰謀詭計,自己若是一時不察,很可能就會中計。這其中最為微妙的就是,這次調研老闆宋超凡不會跟著,也就是說,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保護傘,姓蔣的要是藉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機會,玩自己一次狠的,自己怕是難逃他毒手啊。
上午九點一刻,由蔣文軒帶隊、縣委辦公室三四個科室派人參加的縣委辦公室掛鉤鄉鎮「四群」教育活動調研組出發前往劉家莊鄉。考慮到隨行人員不少,蔣文軒特地從小車隊調了一輛依維柯來。
劉家莊鄉位於青雲縣正南,距離縣城五十里地,中間隔著南河鎮,不過由於路窄車多的緣故,路上所花的時間並不短。秦少秋他們從縣裡出發,花了足足一個小時,這才趕到劉家莊鄉委鄉政府。在鄉長的陪同下,車輛繼續前行,前往劉家莊鄉西南的李家墳村調研指導。
這段路程更加的難走,不是土道就是石子路,坑坑窪窪是家常便飯,很多地方還要繞行,因此花去了一個半鐘頭的時間。路上,秦少秋等人在車裡百無聊賴,就跟身邊的人閒聊天。
與秦少秋同座的是此行唯一的一個女性張嫻,張嫻同時也是秘書科唯一一個女同志。此次調研出行,秘書科有兩個名額,就是秦少秋與張嫻,所以上車後,兩人很自然就坐到了一起。
張嫻性格爽朗大方,一路上都在纏著秦少秋說話。秦少秋因她曾幫自己免除劉小川陷害的緣故,對她也很有好感,因此也願意跟她說話。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張嫻笑呵呵說道:「科長,你可是早就接管咱們秘書科了,可也一直沒什麼表示,科裡同志們都很有意見啊。怎麼著,什麼時候表示表示啊?」秦少秋跟她這個嬌俏可人的小美女一路閒聊,心情一直很好,聞言立時答應下來:「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等下午回來,你替我跟大傢伙兒說一聲,晚上下班後不要走,我請客,請大家搓一頓。」張嫻撇撇嘴,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搓一頓呢。你覺得大家單純是為了吃你一頓嗎?你也把我們瞧得忒小氣了吧,哼。」
這丫頭體態苗條,長相俊美,又是正年輕的時候,這一撒起嗔來,你還別說,真是嬌媚動人,惹人憐愛。她假作生氣的時候還噴出了濃郁的口氣,清新香甜,令人聞之則心神蕩漾。
秦少秋仔細瞧了她兩眼,心中也是驚訝於她的美貌,暗暗納悶,類似秘書科這種男人聚集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美艷動人的小丫頭?莫不是哪位領導潛規則了她,這才把她安排進來的吧?想到這,又覺得自己內心太過邪惡,人家這麼一個可愛俊美的女孩,對自己也很不錯,自己怎麼把她想像成那種壞女人呢?真是不應該啊。
車輛到達李家墳村以後,蔣文軒與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和「四群」教育工作隊隊長等人進行了座談。在交談過程中,蔣文軒詳細瞭解全村的生產生活、產業發展、勞務輸出、基層組織建設、教育發展、森林防火、抗旱保民生工作等情況。
秦少秋在旁聽講、記錄,也算是深刻領悟到了「四群」教育工作與實際掛鉤的內涵。
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蔣文軒忽然間轉臉看向秦少秋,道:「秦科長,關於四群教育工作的展開,你對李家墳村的村幹部們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秦少鞦韆提防萬提防,一直都在防著這位死敵對自己下毒手,可還是沒有料到,他會挑在這麼個時刻出手,不過對他來說,現在這個時刻顯然是他對自己下手的最佳時機,因為鄉村領導幹部都在座,可謂是眾目睽睽之下,此時自己若是表現不好的話,可就要丟大臉了,心裡暗恨他的歹毒,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咳嗽一聲,道:「好吧,既然主任讓我說兩句,那我就拋磚引玉,獻醜了……」
蔣文軒之所以挑這個時刻對秦少秋出手,是因為心裡明白,這小子對「四群」教育工作並不瞭解,就算臨時抱佛腳學習了一些,也絕對說不出太多的內容來,他要是當眾說不出什麼來,自己就有借口收拾他了,甚至可以等回去後在宋超凡那裡吹吹風。宋超凡倒是一直護著他,但不會總護著他,自己只要挑好時機,同樣可以令宋超凡厭惡他,改變對他的態度。
秦少秋清了清嗓子,看了蔣文軒一眼,環顧眾人,朗聲說道:「我就簡單說一下吧,希望我的看法能對鄉村四群教育工作展開帶來幫助。我認為,搞好四群教育工作,有以下幾個要點:第一個,是要強化措施,精心組織,通過召開座談會、培訓來加強四群工作組與幹部的認識;第二個,是要理論聯繫實際,要深入基層,深入群眾,認真開展群眾走訪摸底調研,不瞭解群眾所需所求以及困難,又怎麼可能切實的幫助他們解決困難呢?第三個,是要求真務實,積極聯繫和幫扶一批困難群眾,通過樹立典型案例的方式在群眾心目中建立四群概念;第四個,要主動出擊,幫群眾們做一些好事……」
他話語便給,滔滔不絕,一張嘴就沒有閉上,吭吭吭一下子說了六大點出來,這六點說得一眾鄉村幹部連連點頭、面露欽佩之色,都在心裡說,不愧是縣委書記秘書啊,這發言的水平就是高啊,不僅能說,會說,而且言之有物,句句不脫離四群工作的本質,這說明他絕對已經下苦功研究過了,怪不得人家能給領導當秘書,就是有本事啊。
蔣文軒聽得目瞪口呆,無論如何想不到,秦少秋能說這麼多,而且句句切中要害,自己這哪裡是害他了,分明是給他機會在眾人面前表現一把啊,靠,真是邪門了,他之前那麼忙,哪有空研究四群教育工作的內容啊,也從沒見他閱讀過這方面的材料啊,可他今天怎麼能說出這麼多內容來?甚至把本來歸於自己的總結性發言都蓋過去了,自己就算總結起來說一說,也脫離不了他這些話的範疇,他媽的,今天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等秦少秋說完,在座鄉村幹部與調研組成員,都發自內心的鼓起掌來。尤其是調研組內部成員,以前很多人都不服他,認為他是走了狗屎運才被宋超凡選中做了秘書,可見他今日這一發言,當真是句句珠璣,令人小瞧不得,都是真心實意的服了他,因此掌聲也很熱烈。
這些人裡面,鼓掌最熱烈的要數張嫻。小丫頭美目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為他感到驕傲。
蔣文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勉強鼓掌兩下,道:「小秦說得很不錯,把我們今天這次座談會的內容全部囊括進去了,甚至把我的總結性發言都給提前說出來了……」
他說到這裡,眾人都笑了起來。
蔣文軒笑了笑,臉上在笑,心裡頭已經恨不得秦少秋去死了,續道:「……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再浪費時間了。好,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吧……」
他說了兩句場面話,這次座談會也就結束了。此時已經到了飯點,村兩委院子裡也已經請流動飯店佈置好了酒席,鄉村幹部們便邀請蔣文軒一行人先去吃飯。蔣文軒自然不會拒絕,便帶著秦少秋等人先吃午飯。
午飯過後,秦少秋等人在村兩委院子裡稍事休息。村支書騰出了部分村幹部的宿舍,請蔣文軒他們睡個午覺。不過蔣文軒等人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去躺村幹部的床,大家就在院子裡的樹蔭底下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秦少秋正跟張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呢,忽然接到了許曉北從市裡打來的電話。
許曉北笑呵呵的說:「姐夫,你明天不管有沒有時間,都盡量抽時間來市裡一趟。我告訴你,我姐明天可是要回來。」秦少秋心頭一跳,腦海裡浮現出許曉南的溫柔俏美風姿,站起身走到院牆角落裡,低聲笑罵道:「別亂叫,什麼你姐夫。」許曉北賊忒兮兮的說:「你抓緊追我姐,以後就是我姐夫了。你這個姐夫我認可。」秦少秋不再糾纏於這個稱呼,問道:「你姐明天回市裡嗎?」許曉北道:「是啊,我媽明天生日,她當閨女的能不回來嘛。所以啊,你明天一定要過來,我安排你倆見面。」秦少秋笑了笑,道:「說起來也真巧,宋書記正讓我週末陪他回市裡一趟呢。」
許曉北大喜,叫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你們倆有緣吧,就算我不叫你,你明天也會來市裡的。」秦少秋苦笑道:「老弟啊,你就別胡攪蠻纏了,這種事不僅看緣分,也看……看門第的,我哪配得上你姐姐,你別開玩笑了。」許曉北道:「你這是怎麼說的?我可告訴你啊,我們家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就沒有門第觀念。我爸教育我跟我姐的時候,也從不讓我們以領導子女自居。再說了,我姐更不是那種人,只要她喜歡上誰,就算那個人是乞丐,她也願意嫁給他的。」秦少秋呵呵笑道:「還好我還比乞丐強一點。」
打完這個電話之後,秦少秋心情越發得好了,想到明天可能見到許曉南,心裡就癢癢的,可轉念又想到陸雪妃,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想帶著那瓶野生土蜂蜜去見她呢,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許曉南,自己可該如何取捨?
簡單的午休過後,蔣文軒與秦少秋等調研組成員,頭頂著炎炎夏日,在村支書村主任與「四群」工作隊隊長的帶領下,參觀了村西的山核桃養殖林地,實地調研了李家墳村山核桃產業發展情況。看到核桃樹上碩果纍纍,蔣文軒非常高興,詢問村民秋後收成如何。
眾人在核桃林地裡邊走邊聊,忽然,張嫻驚呼起來。
蔣文軒與秦少秋等人聽到驚呼聲,全部停下來,一起望過去,卻見張嫻身子僵立在一片顏色深黃色的土層邊,左腳連帶腳上的高跟鞋已經陷入了那片土層裡。
村主任叫了一聲「哎喲我的娘哎」,立時奔過去,苦歎道:「姑奶奶,你怎麼踩到這裡面去了?」
秦少秋也忙跟過去看,卻見張嫻臉上已經是粉蒸霞蔚、通紅一片、欲哭無淚,還沒跟她說話,卻先聞到一股惡臭,低頭看時,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原來,張嫻踩中的是一堆大糞。這些大糞應該是村民們給山核桃施加的天然肥料,在地上平鋪開來,在地裡分佈的一片一片的,卻不知道張嫻怎麼會笨頭笨腦的撞到這裡面去。眼看她那皎白的腳丫與白色的高跟皮涼鞋全部陷了進去,腳踝上甚至現出了黑黃色的米田共。
「哼哼,哼哼哼,好噁心,噁心死我了,我要死了……」張嫻急得哼出了顫音,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目光瞥見秦少秋,右手向他抓去,叫道:「科長,科長快救我,快拉我一把,我要死了,我要噁心死了。」
秦少秋好笑不已,卻又不敢真的笑出來,伸手扶住她手臂,剛要說話,那村主任說道:「快把她扶出來,我去接一桶水,給她洗腳用。」說完轉身要走。
蔣文軒攔住他,嘴角邊劃過一絲邪惡的笑,對秦少秋道:「少秋啊,我記得,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南頭兒的水渠裡不是正抽水灌溉呢嘛,你趕緊,扶著小張過去,幫她好好沖洗沖洗。記得給她洗乾淨點,實在不行你就上手,千萬洗乾淨,不然會一直臭下去的。」
他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是關心張嫻,實際上卻是對準了秦少秋開炮,暗示他可以上手,其實就是讓他用手去摸張嫻腿腳之上的大糞,是噁心他呢。
外人聽了去,只會讚揚他關心下屬,可是秦少秋聽到耳朵裡,卻一下子聽出了他的用意,心中暗罵,你他媽就會支使人,你自己怎麼不去?還讓我用手給小張洗腳上的大糞,說得倒是挺明白,可你怎麼不去?他媽的,整天不想好事,就惦記著對付老子,你他媽當老子好欺負嗎?哼,你要不是縣委辦主任,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踢到糞堆裡去?可惜,這話只能在肚子裡繞兩個圈,卻絕對不敢說出來。
其實要說起來,秦少秋身為張嫻的頂頭上司,她碰到這種噁心事,他挺身而出幫她清理骯髒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就算蔣文軒不命令他,他也不能不管,更不要說,他還欠著張嫻的人情呢。不過這裡面蔣文軒橫插了一槓子,就讓他心裡有點彆扭。
不過彆扭歸彆扭,該幹的事情必須要馬上干,否則臭烘烘濕漉漉的米田共在張嫻腿腳上結了痂,那就更加難以清除掉了。
秦少秋二話沒說,走到張嫻身邊,一手攬住她的瘦腰,一手扶住她的玉臂,攙扶著她,幫她艱難的從大糞裡面拔出腳來,帶著她一瘸一拐的往後方不遠處的水渠走去。
張嫻邊走邊埋怨:「這些村民太可惡了,竟然往林子裡亂丟大便……那個村委會主任更可惡,明知道裡面有大便,還帶咱們過來參觀……」秦少秋忍住笑,道:「你就別怪別人了,要怪啊,就怪你自己不長眼睛吧,咱們那麼多人,就你一個人非要往大糞裡踩,你怪得誰來?」張嫻撒嬌道:「哼,好啊,科長,你不幫著我說話,虧你還是我上司呢,你太欺負人了,我跟你沒完。」秦少秋呵呵笑道:「沒完就沒完,那也要先把腳丫子洗乾淨好不好?」
張嫻又說:「這鞋洗乾淨我也不想穿了,一想起踩到過……我就噁心,想吐。」秦少秋笑道:「不穿你穿什麼?你難道帶備用鞋子了?」張嫻呵呵笑道:「備用鞋子?虧你想得出來。我的科長哦,哪有備用鞋子的說法,我就聽說過備襪。」秦少秋奇道:「什麼是備襪?」張嫻解釋道:「就是女人給自己準備的另外一雙襪子啊。你不知道嘛,女人的絲襪容易劃破,為了避免出醜,一般都在包裡放一雙備襪。」秦少秋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想起姐姐羅海濤那天在縣公安局出醜的一幕,她當時好像就沒有備襪吧。
兩人一路聊著,已經來到了水渠邊。水渠高出平地差不多一米去,兩邊都是陡峭的土坡,頂部寬有一米,中間是一尺寬的水泥石子築成的水渠。此時,水渠裡碧波流過,正在澆灌著這上千畝的山核桃林。
張嫻見到這土坡就發楚,蹙眉道:「科長,這可怎麼上去啊?」秦少秋道:「一腳不就跨上去了?」張嫻氣苦的說:「你們男人可以,我們女人可不行。」秦少秋想了想,說:「我先上去,再拉你上去。」說完鬆開她的手臂,跨站到土坡之上,站穩後,反身遞給張嫻雙手。張嫻跟他雙手緊握,在他的拉動下,腳踩土坡,一點點慢慢爬了上去,上去後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秦少秋忍不住說:「你這樣可不行,爬這麼個土坡還累得氣喘吁吁,是不是平時不怎麼鍛煉身體?」張嫻笑嘻嘻的說:「鍛煉啊,我天天鍛煉啊,逛街算不算?呵呵。」
秦少秋也不跟她多聊,指揮她右腳站在水渠邊上,左腿往水渠裡伸,最終要將左腳踩在水渠底部。這樣光是水渠裡激流而過的清水就能給她沖洗個乾乾淨淨。
張嫻乖乖聽了他的話,讓他扶著自己,左腿慢慢伸下去,可是左腳剛剛沾到水面,就已經驚呼起來:「涼,好涼……我受不了!」說完又把左腿抬了上來。秦少秋哭笑不得,道:「你是怕涼,還是怕臭?」張嫻苦著臉說:「我都怕。」秦少秋苦笑道:「那怎麼洗?」張嫻說:「沒有溫水嗎?」秦少秋打趣她道:「那我給你燒一鍋熱水?」張嫻笑道:「好啊好啊。」秦少秋笑罵道:「好你個頭。今天你怕涼也得洗。不洗司機能讓你上車嗎?」張嫻哼道:「我自己打車回縣裡總行了吧?」
秦少秋知道蔣文軒等人還等著自己二人呢,自己要是回去晚了,說不定還要招致他批評,不想跟她廢話,道:「趕緊的,別耽誤時間。這樣,你坐在水渠邊上,把腳伸進去。」張嫻委屈的嘟起粉唇,搖頭道:「我不,你別害我。」秦少秋也實在沒辦法,哼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拉著她正對水渠,又站到她身後,一手下拽她的胳膊,一手按她的香肩,打算把她按坐在水渠邊沿上。張嫻見狀一邊笑一邊抵抗,兩人這就在水渠上糾纏起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對年輕情侶在戲水呢。殊不知,這是縣委辦秘書科科長秦少秋同志正在強制女下屬洗腳。
忽然間,張嫻身子一個趔趄,好懸沒摔倒。她卻也不怕,嘴裡咯咯的笑,伸手向後抓弄著,想找到一個支撐點。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她左手胡亂抓弄,正好抓到秦少秋的褲襠所在,還抓了個正著,正好死不死的抓到那根東西,等於是握在了手裡,嬌笑道:「咦,這是什麼東西?」說完站定身子,回頭去瞧。
秦少秋哪料到會發生這一幕,被她抓住小兄弟的時候就給懵了,但之後,就感覺她全身的力氣都抓在手上似的,恨不得把小兄弟揪下去,疼得哎喲一聲叫,下意識就彎下腰去。
張嫻回頭看來,才發現自己抓的部位不對,想了想,瞬間羞紅了臉,急忙放開,心裡小兔亂撞,整個人都開始發燒,急急辯解:「科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秦少秋彎下腰,蹲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那股痛感才稍微減輕,心想,多虧張嫻沒有使勁揪,要不然啊,自己可就絕後了。
發生了這種事,兩人都很尷尬,半響都沒人說話。
後來秦少秋站起身,用嚴肅的口吻說:「這回能好好洗腳了吧?」張嫻依舊紅著臉,聞言連連點頭,道:「能,能……」說完不待他吩咐,自己就要坐下去。秦少秋怕她滾落下坡,急忙扶住她,扶著她坐在水渠邊沿上,道:「你兩腿都放下去吧,不然一個腿在上面放著彆扭。」張嫻說:「不行,水太涼了,我只能接受一條腿下去……」說完右小腿踩在水渠沿上,把左腿放入了水渠裡,嘴裡很快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渠裡水流很急,卻不足以將她左腳與鞋子上的全部糞便清除。
秦少秋看得很著急,道:「你自己用手搓搓啊,把大糞搓下去。」張嫻打了個哆嗦,怯怯的看他一眼,道:「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秦少秋想了想,覺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歎口氣,斜坐在她身邊,俯身下去,一手撐在對面渠沿上,一手去給她清除腳上鞋子上的糞便。張嫻看得目瞪口呆,半響回過神來,用手扯他,道:「科長,你別……多髒啊,別洗了……」秦少秋歎道:「你自己怕髒不敢洗,我再不給你洗,你怎麼走路啊?踩著大糞走路嗎?」張嫻又是感動又是羞愧,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秦少秋將她腳面與腳踝上的糞便清洗乾淨後,又將她鞋子脫下來。這時候一隻手就不夠用了,索性趴倒在土坡上,把兩隻手都伸到水渠裡,給她仔細清洗腳丫與鞋子上的穢物。這期間,等於是將張嫻這只纖瘦玲瓏的白嫩腳丫摸了個遍。他心中雖無邪念,但能把玩這麼秀美的腳丫,內心還是很愜意的。
張嫻自然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見他細緻的給自己洗腳,甚至連腳趾間隙都不放過,非常感動,低低的喚了聲:「科長……」秦少秋道:「多虧你腳不大,要是一隻大腳,我可就要多洗一陣子了。」張嫻莞爾笑道:「嗯,我就是腳小,才三十七號,好多鞋子都買不到呢。」秦少秋忍不住讚道:「雖然小點,但是形狀很完美,很漂亮。」張嫻聽了非常得意,假作謙虛的道:「是嗎?嘿嘿,我還以為自己就臉蛋好看呢。」秦少秋笑了笑,在水裡給她穿上高跟鞋,爬起身來,道:「好啦。」
張嫻抬起左腳,仔細看了看,確認連鞋子都洗得乾乾淨淨了,這才由衷地說:「科長,今天可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我可不知道怎麼走路了。」秦少秋伸手給她,道:「沒有我,也會有別人給你洗的……起來吧,來,我拉你。」張嫻抬頭看了看他的手,臉上忽然劃過一絲恐懼。秦少秋特意把兩手十指張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看清楚,看看上面還有沒有米田共。」張嫻不好意思的笑了,伸手給他,慢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