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3 酒後深情忽流露 文 / 野和尚
兩人間發生了這幾幕小插曲後,氛圍似乎變得曖昧起來。回去的路上,張嫻臉色一直羞答答的,之前那副爽利開朗的勁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秦少秋倒是沒想太多,一個勁兒的催她快走,道:「快走吧,主任還等著咱們呢……」
二人與蔣文軒等人匯合後,趕到核桃林農戶家裡走訪。農戶早有準備,摘下了許多半成熟的核桃,去除外皮,砸碎外殼,取出裡面的核桃仁,再剝掉外面的仁衣,露出了裡面白嫩嫩的核桃仁,這才獻給這些縣裡來的領導幹部嘗鮮。每人分了一兩瓣,都無需送到嘴裡咀嚼品嚐,只看核桃仁的顏色與嬌嫩程度,就已經令人口齒生香了。
張嫻吃了一瓣後,覺得味道還不錯,想要再吃一瓣,忽地想起,這手裡的山核桃就是用大糞做天然肥料才長出來的,自己吃到嘴裡豈不就等同於是吃了大糞,再想起之前腳上踩的那些惡臭玩意,胃口就忍不住的噁心起來,忙用小手擋住嘴巴,這才沒有作嘔,目光無意間瞥過秦少秋,想起剛才他慇勤仔細的給自己洗腳的情景,又是開心又是得意,可很快的,又想起自己曾經抓住過他褲襠裡那根東西,又不自禁的面紅耳赤起來。
等調研結束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蔣文軒與秦少秋一行人乘坐依維柯返回縣城。
一路上,張嫻安安靜靜的坐在秦少秋身邊,始終一句話都不說。秦少秋幾次想跟她說話,她卻似乎先害了羞,轉開頭去不給他搭訕的機會。她這一副小女兒情態,看得秦少秋又是喜歡又是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她忽然間不跟自己說話了。要知道,上午過來的時候,她可是纏著自己話語不休的呢。
快到縣城的時候,秦少秋低聲說:「小張,你回去可別忘了告訴大夥兒,晚上我請客的事。」張嫻也不看他,低聲道:「科長這話你自己去說吧。」秦少秋愣了下,不知道她此話何意,低聲問道:「什麼意思?幹嗎還用我親自去說?」張嫻道:「你親自去才顯得有誠意啊。」秦少秋忍俊不禁,笑著說:「你替我傳一下就顯得我沒誠意了?」張嫻轉臉瞧著他,很認真的說道:「你親自去說的話,大家都承你的人情;可要是我去說,大家會覺得你敷衍。」秦少秋想了想,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便點頭道:「好吧,我親自去說吧。」張嫻道:「你順便見見新調過來的副科長。」
秦少秋聽了沒說話,心想,自己是秘書科的科長,新來的副科長不應該主動過來見自己嘛,還等著自己過去見他?真是好大的威風。
張嫻見他沒言語,便多加了一句:「是今天才過來的。」秦少秋小聲問道:「蔣主任調過來的?」張嫻點頭道:「當然了。」
秦少秋暗想,就算此人今天剛調過來,他也應該先來拜見一下自己這個科長啊,難道他工作就那麼忙?又想,此人既然是蔣文軒調過來的,估計是老蔣的親信,老蔣本來就跟自己不對眼,估計他的親信也會有樣學樣吧。
張嫻自此就被秦少秋勾動了聊天欲,竟然反過來纏住了他,低聲道:「科長,之前劉小川被調走,是不是因為舉報信那件事啊?」秦少秋笑了笑,心說這丫頭倒是冰雪聰明,什麼都猜到了,點頭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張嫻頗有幾分自得的說:「我是誰啊,咱們秘書科什麼事我不知道啊?」秦少秋呵呵笑道:「是啊,我怎麼忘了,你可是咱們秘書科唯一的女同志,還是官場難見的美女,科裡的男同胞們平日裡肯定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你轉,你自然是想知道什麼都能打聽到了。」
張嫻嘿嘿笑道:「你算是說對了,誰叫咱討人喜歡呢。」說完壓低聲音道:「這事我是從王鐵磊嘴裡聽來的。」秦少秋暗暗點頭,知道劉小川陷害自己那件事的,除去劉小川本人,就只有他的好兄弟王鐵磊知情了,何況王鐵磊還是其中的關鍵一環,張嫻要想知道這件事的內幕,也只能從這倆人嘴裡打聽到了,笑道:「王鐵磊還真是大嘴巴啊。」張嫻忙擺手道:「科長,王鐵磊可不是大嘴巴,要不是我逼得他緊了,他才不說呢。我也跟他發誓了的,這件事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不過科長你可不是別人,嘿嘿。」
秦少秋笑了笑,心說這丫頭也是個小八卦,專愛打聽這種亂七八糟的閒事。
張嫻又低聲說道:「科長你真厲害,連劉小川都不是你對手。」秦少秋微微一笑,道:「聽你口氣,他好像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一樣,其實他算什麼了。」心裡還有句話沒說出來,我可是縣委書記的秘書,背靠縣裡最大的後台,他跟我鬥,那不是自找沒趣。張嫻秀眉皺起,低聲道:「他算什麼?他算是蔣主任的親外甥,這還不行啊?難道這還不夠了不起嗎?」秦少秋本來正心情愉悅的跟她說笑,聽到她這句也沒往心裡去,正要反駁,忽然覺得不對勁,仔細想了想,大吃一驚,微微側頭,望望坐在最後面的蔣文軒,見他好像在打盹,低聲道:「你說什麼?」張嫻奇怪的看著他,道:「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嗎?劉小川是蔣主任的親外甥,他管蔣主任叫舅舅。」
秦少秋神色一震,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出來,老闆宋超凡說過,最早蔣文軒推薦給他的秘書就是劉小川,自己聽說了這事之後,還以為劉小川有什麼了不起的大本領,現在想想,哪兒啊,分明是蔣文軒想要抬舉這個外甥;之後,蔣文軒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自己,自己始終不明白他對自己的仇恨從哪裡來,就連老闆也只因為,他是因為自己取代了本應該屬於劉小川的秘書寶座,這才遷怒自己的,現在想想,哪兒啊,他分明是給親外甥抱不平、找平衡呢。
「靠,原來一切根源都在這兒呢。可憐我被蒙蔽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明白根由。而更可憐的顯然是老闆了,他到現在恐怕都不知道蔣文軒與劉小川的關係。不行,這件事我得告訴他,回去就告訴他,讓他也知道知道蔣文軒的險惡用心。」
秦少秋愣了會兒,才問張嫻道:「這個情況都誰知道?秘書科所有同事都知道嗎?」張嫻搖頭道:「當然不是,整個秘書科,知道的就兩個人,一個是劉小川本人,一個就是我張嫻。」秦少秋大為奇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張嫻笑嘻嘻的說:「還是因為我是美女啊。前陣子劉小川膩呼了我一陣,經常請我吃飯,想追求我。我也沒直接拒絕,反正他每次請客我都去吃,不吃白不吃,而他一旦要表白心意了,我就故意裝糊塗……」秦少秋失笑道:「你這個丫頭,想不到挺機靈的。」張嫻道:「那是,我憑什麼讓他佔便宜啊?他都結婚了,我還沒男朋友呢,怎麼能遂了他的心意呢……後來他見我始終不答應,就利誘我,說只要我答應他,他以後就提拔我。我說你算什麼人物啊你能提拔我?他當時喝多了酒,被我激了一下,就忍不住把這個秘密說了……」
回到縣委時,已經五點多了,眼看就是下班的時間了。
秦少秋在去秘書科之前,先去找老闆宋超凡請假。
宋超凡也是剛開完人大常委會回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正坐在辦公桌裡批閱文件。
秦少秋把晚上請秘書科下屬吃飯的事說了,宋超凡笑瞇瞇地說:「行啊,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秦少秋猶豫了一會兒,又道:「還有一個情況,我想跟您匯報一下。」宋超凡笑道:「你說啊。」秦少秋嚴肅地說:「我剛跟同事那裡瞭解到一個秘密情況,劉小川居然是蔣主任的親外甥。」
宋超凡聽完後也是吃了一驚,剛想問「你確定」,忽然想到之前蔣文軒第一個就推薦劉小川給自己當秘書,而等自己選了秦少秋之後,蔣文軒又不厭其煩的打擊秦少秋,這還不足以說明蔣文軒與劉小川之間的特殊關係嗎?心裡暗罵,好你個蔣文軒,居然敢欺我如斯,要不是今天少秋告訴了我這個情況,我恐怕要被你瞞一輩子了,實在是可惡!
他不動聲色地思忖片刻,對秦少秋笑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秦少秋轉身要走,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問道:「老闆,你們今天的人大常委會開得還順利嗎?」宋超凡見他主動關心自己的事情,頗感欣慰,笑著說:「很順利,原定兩天的人大常委會,只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最為關鍵的是,我在這次常委會上被成功推舉為代主任,距離明年年初人代會上當選為真正的主任又進了一步。」秦少秋呵呵笑道:「那可是要恭喜老闆了。」宋超凡笑著擺手道:「這也不算什麼喜事,好了,你去請客吃飯吧。」
秦少秋稍事準備了一下,便趕到秘書科。此時,通過小美女張嫻的嘴巴,科裡這些人都知道他要請客的事情了,都在眼巴巴等著他本尊現身,見他來了,氣氛便起來了。大家聚在一起說笑了幾句,把手頭上的事情暫時放下,準備起身前往飯店。
秦少秋讓這些人先過去,自己留下來跟新調來的副科長馮威握手認識。
秦少秋儘管對這位新來的副科長腹誹多時,也知道他應該是蔣文軒的親信,否則蔣文軒也不會調他過來主持秘書科的大局,但表面上的功夫必須要做足,因此臉上笑呵呵的,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滿,主動跟馮威握手寒暄。
馮威表現得倒是很馴服很乖巧,點頭哈腰的說:「不好意思啊科長,我今天才從綜合科調過來,別說是秘書科這邊的工作還沒理順了,就算我原來綜合科的工作都沒做好交接,太忙了,忙得焦頭亂額,再加上聽說你下鄉調研去了,就始終沒來得及去跟你見個面匯報下工作,對不起啊,請科長別放在心上。」
馮威這種態度,其實也是最正確的態度,要知道,秦少秋那可是縣委書記宋超凡的秘書,別說他一個副科長惹不起了,就算很多正科級的局領導都不敢當面得罪,誰要是得罪了秦少秋,那跟得罪縣委書記相比也差不多,只要是正常人的思維,作為秘書科副科長,是絕對不敢對秦少秋這個科長不敬的。劉小川也就是仗著蔣文軒這個親舅舅,這才敢對秦少秋下手,卻也反映出了他的淺薄無知。
秦少秋見馮威如此乖順,也是暗暗稱奇,別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完美至極,令人無法挑剔,這就說明此人會做人,也會做官,只是很好奇,他是不是表裡如一,如若不是,那此人可就是一個大大的奸徒了,笑道:「馮科長千萬別這麼客氣,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怎麼都好說,過會兒我還要敬你一杯酒,希望你以後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啊。」
秦少秋這麼說並非是純粹意義上的客氣話,他還真需要馮威多多支持,因為好多與宋超凡有關的工作,都不是他這個秘書親自完成的,都需要秘書科服務於宋超凡的三個人甚至所有人來幫助完成。秦少秋所起的只是承上啟下的作用,類似於上傳下達的傳聲筒,若是馮威不支持他,很多工作他就要抓瞎了。
馮威見秦少秋這個科長沒有一點架子,雖然說不上平易近人,至少也是和藹可親,也算是鬆了口氣。
兩人又聊了幾句,竟然聊得很投機,隨後眼看辦公室裡只剩自己二人了,兩人便出了辦公室,往酒店行去。
秘書科只是縣委辦公室下轄的一個小科室,沒資格選擇定點飯店,因此跟縣委辦所有科室共用一家由縣委辦選擇的定點飯店。這家定點飯店也不是別家,正是政府招待所。先到的張嫻已經定好了包間,然後又跑到樓下迎接秦少秋與馮威兩位領導的到來。
秦少秋剛走進招待所大院,就見到張嫻那苗條的身影在樓下翹首以盼,看到自己後俏臉上現出笑意,連連揮手,心想,這丫頭為人處事方面表現得很不錯,不知道本身性格就是這樣,還是在秘書科鍛煉出來的。
三人匯合一處,走進樓裡,趕到包間以後,馮威吩咐服務員上菜上酒。等菜的時間裡,眾人圍坐一桌,說說笑笑,交流彼此的生活工作經歷,氣氛倒也融洽。
酒菜上來以後,眾人剛乾了一杯酒,門忽然開了,招待所副所長趙麗娜手裡擒著一瓶五糧液走進包間,進屋就向秦少秋拋了個媚眼。秦少秋看到她後微微一愣,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找過來了,轉念一想,她是這裡的副所長,就跟地頭蛇一樣,想知道自己在這裡,易如反掌,又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呢?
趙麗娜進屋後,從秦少秋這裡開始,為在座的六個人滿酒。秘書科一共有七個人,但是今天晚上只來了六個,是因為縣委副書記陳向東的秘書、另外一位副科長王鐵磊有應酬。
趙麗娜給眾人先後滿過酒水之後,又找來一個酒杯倒上,說是要敬秦少秋一杯。眾人見這個成熟嫵媚的副所長要跟秦少秋這個科長親近,都紛紛起哄。只有小丫頭張嫻表情很詭異。
秦少秋禁不住眾人起哄,起身端杯,跟趙麗娜碰了一下,仰頭喝乾,低下頭來,正瞧見趙麗娜胸前襯衣上那兩座鼓鼓的山峰,好像要把衣服撐裂了似的,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所見的真傢伙,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趙麗娜也是一口喝乾,喝完後瞥見秦少秋眼神在自己胸口那裡停頓了一下,臉上笑容更是盛了,道:「過會兒喝完了,去我辦公室坐坐,我那新進了一批好茶葉,你給品鑒品鑒。」
秦少秋對茶葉並沒什麼研究,跟宋超凡的日子又短,也沒喝過什麼好茶葉,哪裡會品鑒茶葉了,但是心裡也明白,趙麗娜叫自己去她那,估計也不是為了品茶,但她總不會懷有惡意,因為自己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呢,笑道:「看看吧,如果早我就過去。」
趙麗娜對他嫣然一笑,跟眾人打個招呼,轉身往門口去了。她體態豐-腴成熟,尤其是腰肢以下的部位,將女性的身體美詮釋到了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但見她柳腰輕輕擺動,其下那對『臀』球就上下滾動,幅度之大,令人歎為觀止,將緊窄的制式短裙崩壓得都要裂開了。
秦少秋不知道她是故意扭動如此大幅度的,還是天生就這樣,只被這一幕迷得口水連生,心中暗罵,你真他媽真是個騷狐狸精,也怪不得沈大偉想上你,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略嫌邪惡的念頭,就是想上手摸一摸,手感一定很帶勁吧。
趙麗娜出去後,屋裡還飄蕩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與這股幽香一齊留下來的,還有她拎進來的那瓶五糧液。眾人都明白,她拎酒過來又沒拿走,那就是送了一瓶。
其實飯店送客人酒菜,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要看送什麼。尋常領導幹部來政府招待所吃飯,招待所送個菜就挺不錯了,而送個「硬菜」就頂了天了,可是今天秘書科這些人卻被送了一瓶價值數百元的五糧液,這份人情可就大了。不過在座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不是自己有這個面子,而是科長秦少秋的面子大,沒看人家副所長都親自給他敬酒了?自己等人這是托了科長的福啦!
在劉小川陷害秦少秋事件中僥倖生還的王鐵磊,看到趙麗娜與秦少秋言談舉止都很親密,心裡轉起了彎彎繞,看來自己這位頂頭上司,不僅是領導跟前的紅人,也是美女跟前的紅人啊,類似趙麗娜這種女人,容貌既美,地位也高、在縣裡的知名度也高,自己縱然主動貼上去,人家都不稀罕理會自己,可是面對秦少秋的時候,卻是言笑晏晏、極盡媚態,唉,真是嫉妒死人啊。
酒席過半,有人出去方便,碰上其它包間裡相熟的朋友,便都說上兩句,於是慢慢的,就有人知道了,縣委辦秘書科在這裡吃飯,更重要的是,科長秦少秋、也就是縣委書記宋超凡的秘書也在座。聽到這個消息,很多有心人就坐不住了,打著敬酒的旗號過來,想方設法的與秦少秋親近。
於是,在秦少秋等人吃飯的過程中,不時有隔壁包間的人過來向秦少秋敬酒。這裡面有縣委各部門的大小領導,也有政府下屬的機關單位,雖然各人來路各自不同,卻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是吃官糧的。
官場之上還不就是這樣,花花轎子人抬人?一人發達,眾人仰視,要是有接近的機會,自然要上去親近親近,哪怕混個熟臉也好,這樣以後求人辦事也方便點。秦少秋如今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又是秘書科的科長,儼然是青雲官壇(小小縣區還不能說是政壇)最新升起的一顆政治明星,誰不爭著巴結?
當然,秦少秋也通過這次酒宴認識了不少新朋友。儘管這裡所謂的「朋友」,只是停留在敬酒喝酒的階段上,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總算是認識了,認識了以後就好辦事,這是毋庸置疑的。
飯後,秦少秋要付賬,卻被馮威告知已經簽單了,他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馮威低聲說:「公家的錢,不花白不花。你不花有人替你花,那又何苦?與其看著別人花有想法,還不如自己搶著花了呢,呵呵。」
秦少秋聽後笑了笑,明白馮威這是勸慰自己,覺得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
眾人從招待所出來,該回家的回家,該回辦公室繼續工作的就繼續工作。
張嫻見秦少秋手裡拿著公文包,就知道他要回家,道:「科長你等我下,我回去開車,然後送你回去。」秦少秋今晚上喝了不少,醉意熏熏,言行舉止就有些放鬆,驚喜不已的叫道:「哎呀,原來我們的小張也有車啊。」張嫻笑道:「現在轎車還算個事兒嗎?誰家沒有一輛。」秦少秋道:「我們家就沒有啊。」張嫻笑道:「那是你不想要,你想要的話,早不知道有多少輛了。你們這些領導啊,更喜歡坐車。」秦少秋聞言呵呵一笑,道:「臭丫頭,我算什麼領導……」張嫻不等他說完,就在他身上又擰又掐,撒嬌道:「你才臭呢,你才臭呢,你手摸過大糞的……」秦少秋這才想起自己無意間觸動了她今天的糗事,呵呵笑道:「好吧,算我說錯了。你不臭,你是香丫頭。」
張嫻哈哈笑道:「我今天也有的吹噓了,縣委書記的秘書,我們秘書科的科長,竟然親自給我洗腳,哈哈。我回去就要告訴我爸媽,讓他們知道下他們女兒的魅力。」秦少秋說:「得了吧,還魅力呢,這是你腳踩屎的霉力。」張嫻嘿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是你主動給我洗腳的,這就是我的魅力。」秦少秋說:「好好,算是你的魅力好了吧。我魅力也不小啊,你這不是要主動開車送我回去?」張嫻哈的一笑,瞥他一眼,道:「科長,我得把話說明白,這可不是你的魅力,而是我獎勵你今天對我這麼好。你要是沒給我洗腳啊,我才不送你呢,呵呵。」
兩人說笑著,已經橫穿馬路,到了縣委大院門口。張嫻讓秦少秋在門口等著,她進院裡去開車。
秦少秋吹著酷熱的暑風,望著路上的金屬車流,想到明天要陪宋超凡去市裡,就想給陸雪妃打個電話,跟她說一下見面的事,因為明天又要陪宋超凡辦事,又要去見許氏姐弟,只怕沒時間再見她,但抽個時間出來把那瓶野生土蜂蜜送給她還是沒問題的,只消讓她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自己路過的時候順手給她就是了,也耽誤不了幾分鐘。
他想到就做,摸出手機,給陸雪妃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陸雪妃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嘛事?」秦少秋道:「我明天陪領導去市裡辦事,可能沒時間去找你。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約個地方,我把那瓶野生土蜂蜜給你。」陸雪妃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半響納悶的說:「不是……我說……你腦子是怎麼長的呀?我上次隨便說了說,你居然當真了,還非要送一瓶給我?你憑什麼送我啊?你送我什麼意思啊?你之前送了一瓶給曉北他姐,是示好獻媚;那你送我呢,也是這個意思嗎?哦,你算盤打得挺精啊,兩瓶蜂蜜,想示好兩個女人,同時收穫兩份愛情,是嗎?」
秦少秋嚇了一跳,急忙否認,道:「沒沒沒,不是,我可沒那個意思,咱倆不是朋友嘛,我聽你提起了,以為你也愛喝,所以……所以就想也送你一瓶,正好家裡還剩一瓶。」陸雪妃哼道:「切,我不稀罕!你把好的都送給別人了,又把剩下來的破爛貨送我,你瞧不起我是嘛?人家是市長千金,我是一文不值的主持人,在你心裡邊人家更金貴是嘛?」秦少秋哭笑不得,道:「你瞎說什麼呀,兩瓶一模一樣,沒什麼好壞之分。」陸雪妃哼道:「那我也不要,我告訴你,我不接受跟人家一樣的禮物,你想送我禮物啊,就送別的,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秦少秋暗歎了口氣,心說美女哪都好,就是一點不好,脾氣古怪,不是自己這種男人可以對付得了的,自己這個電話真是白打了,禮物沒送出去,反而惹一身不是。
這時候張嫻已經駕車駛到門口,還嘀了一聲提示他上車。
秦少秋等她車到自己身旁停下,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張嫻道:「我開車技術可是潮,你別笑話我。」
秦少秋笑了笑,剛摸過安全帶來,卻聽手機裡響起陸雪妃的叫聲:「哪兒去了……人呢……死人,給我滾出來,是不是打電話呢啊,跟我藏貓貓嗎?說話……」
秦少秋好笑不已,忙把手機放到耳畔,道:「我上車來著,剛才沒聽,怎麼了?」陸雪妃哼道:「你不用給我送禮物,你跟我去跆拳道館,讓我踹你兩腳就行了。」秦少秋腹誹不已,心說董麗麗愛用「踹」這個動詞,眼下這個美女主持人也愛用,難道美女都喜歡踹人嗎?偏偏她們的腳丫生得都是纖美秀氣,踹人多可惜啊,還不如給自己握在手裡把玩呢,道:「我這次可能沒時間陪你……」陸雪妃道:「那你跟我廢話什麼呀?」秦少秋苦笑道:「好吧,是我打錯電話了,我馬上就掛。」陸雪妃或許是覺得自己口氣太沖,語氣柔和下來,道:「算了,不為難你了,那個……你還是把那瓶蜂蜜帶給我瞧瞧,我看看送市長千金的蜂蜜是什麼極品貨色……」
打完電話後,秦少秋轉頭對張嫻客氣的說:「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張嫻道:「我反正單身一個,回去晚點也沒事。」秦少秋奇道:「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會沒有男朋友?」張嫻笑道:「是啊,沒有啊,要不你給我做吧?」秦少秋嚇了一跳,道:「別瞎說,我都多大了,比你大好幾歲呢。」張嫻笑道:「我不嫌你大啊,你比我大正好照顧我。嘿嘿,今天給我洗腳就洗得不錯。你真要是做了我男朋友啊,以後天天給我洗腳,我就美死啦。」秦少秋好笑不已,道:「今天情況特殊,你要是好好的我可不給你洗腳。」張嫻妙目流轉,瞥他一眼,道:「那也行啊,正好,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特殊的日子,只要那幾天你給我洗腳就行。」
秦少秋笑道:「我可是你領導,你敢讓領導天天給你洗腳?」張嫻說:「現在已經下班了,你想給我當領導啊,明天請早吧,呵呵。」秦少秋靠在舒服的座椅裡面,點頭道:「嗯,夠狡猾。」張嫻沒再說話,過了會兒忽然笑道:「你要是再不給我指路,我可就把你帶到我家去了,到時候真給我當男朋友啦,嘿嘿。」秦少秋這才發現自己忘了給她指路,忙直起身,給她指明路口方向。
張嫻嘿嘿笑著,忽然問道:「科長,我今天抓得你很疼嗎?」秦少秋非常尷尬,心說真是看不出來,這丫頭這麼野,這種羞人的問題也敢發問,難道不知道男女之別嘛,道:「我……以後你有了老公,你抓他一把試試看啊。」張嫻道:「你當時都彎腰彎到水渠裡去了,真是把我給嚇壞了。我真怕一下子把你抓死,你會賴上我。」秦少秋好笑之極,道:「我都被你抓死了,還怎麼賴上你?」張嫻一本正經的道:「你是賴不上我,可是你家裡人會賴上我啊。」
秦少秋苦笑著撓頭,道:「得了,別鬧了,好好開車吧。」張嫻聞言又俏皮的問道:「那我抓傷你了沒有啊?」秦少秋都快被問哭了,這丫頭神經也太大條了吧,居然連連問出這等私密問題,她就不知道害臊嗎?道:「沒事了,已經不疼了。」張嫻側頭瞥了他腿間一眼,怯懦說道:「你還是好好感覺下再說吧,我這也算問過你了,你要是受傷了咱們就去醫院,可別今天沒事改天突然犯病,你再賴上我……」
她這麼一走神的工夫,沒看前路,等轉回頭看路的時候,前方小路上一道白光閃過,把她嚇得叫了一聲媽呀,猛地踩下剎車。由於剎車太急,因為慣性的緣故,她又沒系安全帶,上半身猛地往方向盤上撞過去。秦少秋在旁眼見分明,知道大事不好,手疾眼快,兩手一齊探出,抓住她香肩後往自己懷裡拖來。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描述起來要很久,其實發生起來只是一剎那的時間。要不是秦少秋緊急關頭抓住張嫻,她胸口肋骨就要被方向盤撞折了,而就算她運氣好沒有撞折,也會疼得她夠嗆。
短暫的寂靜過後,秦少秋回過神來,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兀自有些後怕,低頭看時,張嫻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呆若木雞,可愛又可笑,忍不住笑她,抬眼往車前望了望,什麼都沒有,忙拍拍她的肩頭,問道:「你怎麼啦?」張嫻哼哼唧唧的說:「我……我好像軋死狗了,一條白狗……」秦少秋說:「不會吧,我出去瞧瞧……」說完推開門要出去。張嫻卻緊緊拉住他的手不許他動,道:「別……別出去,我害怕。」
秦少秋笑道:「怕什麼?就算軋死了,不過是條狗,又不是人。」張嫻哼道:「那我也害怕啊……」又道:「你怎麼說話呢,你太沒人性了吧,狗怎麼啦,狗也是生命啊,是人類的好朋友,軋死它就行了嗎?」秦少秋結結巴巴的說:「這怎麼說的……讓你說的,像……像是我把它軋死的?」張嫻嘻嘻笑起來,道:「其實就是你的責任,你要是不跟我說話,我不就能好好開車了嗎?我要是好好開車,還會軋死它嗎?」說完微微起身仰頭看他,一副挑釁的可愛模樣。
以兩人目前的距離,面部相距不過半尺,十來厘米而已。秦少秋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張嫻俏臉上的可愛笑容,偏巧她此時瞇著眼,又稍微側頭,因此他看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大為震撼,眼前這丫頭不就是一個年輕版本的田菁嗎?她的眉毛眼睛以及臉型,不就是田菁的翻版嗎,只是更年輕了一些?發現了這一幕,驚得呆住了,癡癡的瞧著她,心中也徹底明白,田菁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像記憶之深。
張嫻開始還跟他對視,後來見他眼神不對,略略害羞,想要轉頭,又有些捨不得,嗔道:「幹嗎,看上我啦?這麼盯著我瞧?」說完又嬌笑起來。秦少秋見她美眸靈動,一臉嬌媚之色,活脫脫就是田菁本人,情不自禁,湊頭過去吻在了她的臉上。
張嫻嚇得呆住了,一動也動不了,就感覺他火熱的嘴唇在自己臉上輕輕吻著,吻了一口又一口,心底又羞又怕,哪裡說得出話來。
秦少秋動情的在她嬌嫩如若蛋清的臉蛋上親吻著,親著親著,就到了她嘴角邊,沒有任何猶豫,就吻到了她嘴上。
四唇相接的當兒,張嫻全身如遭電擊,嬌軀猛地一顫,跟著徹底石化,大腦空明一片,什麼都不會想了。秦少秋卻是越吻越來勁,索性輕輕挽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懷裡拖了拖,按住她的嬌嫩紅唇親起來個沒夠。甚至,沒吻兩口就探出了舌尖,想要渡到她嘴裡一親芳澤。張嫻連意識都沒有了,又哪裡防得住他的襲擊,幾乎是順著人體的自然反應開啟了口唇與牙關。秦少秋很輕易將舌頭蠻橫的伸進去,立時在裡面攪起一片腥風血雨。
「嘀嘀嘀……」
秦少秋正在如夢似幻的品嚐張嫻的香舌,冷不防車後傳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這聲音異常尖利,同時驚醒了二人。
秦少秋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懷摟女下屬正在激情濕-吻,只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推開她,道:「你……我……我不是……」張嫻羞答答的坐回自己座位上,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半響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