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1 怎奈招得伊人怨 文 / 野和尚
秦少秋見狀暗暗點頭,看來那幾貼膏藥沒白買,忙把買來的膏藥從公文包裡摸出來,遞給張桂琴,道:「張老師,這幾貼膏藥是我從青雲縣帶過來的,是我們家小區門口診所裡幾位老中醫精心熬製出來的,專門治療跌打扭傷。你不妨現在就貼上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
張桂琴見他也惦記著自己的腳傷,還特意買來膏藥,心裡有些感動,道:「好,我現在就試試。」說完拿出一貼膏藥,準備打開。
宋超凡看在眼裡,也有些感動,張桂琴是他疼愛的老婆,秦少秋對她好,也就等於是間接對他好,這樣一個有情有義、懂得體貼照顧人的小伙子,誰不喜歡?
秦少秋見張桂琴玉指纖纖,已經撕開膏藥一角了,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攔住她,道:「張老師,這膏藥不能直接貼的。」張桂琴微微納悶,問道:「哦,那怎麼貼啊?」秦少秋道:「我來給你貼。」說完從她手裡拿過那貼膏藥,轉過身在客廳裡望了望,問道:「家裡有蠟燭嗎?」張桂琴越發納悶了,問道:「沒有啊,現在誰家裡還備蠟燭啊,你……你要用蠟燭?幹什麼?」
宋超凡插口道:「用蠟燭幹什麼?必須用嗎,那我出去買。」秦少秋說:「要用火焰烘烤膏藥,把膏藥藥性最大限度激發出來,那時候再貼到張老師崴傷的地方,藥效才會最好。」宋超凡點了點頭,道:「用打火機不行嗎?」秦少秋搖頭道:「打火機不能長時間使用啊。」
旁邊張桂琴已經嚇得變了臉色,嗔道:「我說少秋你是嫌我腳腕子還不夠疼是吧?還……還要把膏藥加熱,你……你想燙死我呀?」秦少秋陪笑道:「想盡快恢復,只能這樣了,要不然貼上沒什麼藥效,還不如不貼呢。」張桂琴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心裡是很歡喜的,嘴上卻道:「我看你就是存心想燙我。」
宋超凡道:「我出去買蠟燭吧。」秦少秋忙道:「還是我去吧,門口小超市裡應該就有。」說完把手裡的膏藥放在茶几上,快步走了出去。
張桂琴沖宋超凡叫道:「哎呀,我說,你有沒有點眼力價啊?少秋好心給我貼膏藥,你怎麼還讓他去買蠟燭?你去吧。」宋超凡苦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是少秋不讓啊,沒看他已經出去了。」張桂琴便感歎的說:「少秋真好啊。」宋超凡也道:「是啊,這小伙子對人真是有情有義,我算是挑了個好秘書啊。」張桂琴望著客廳門口,似乎仍在尋找秦少秋的背影,半響感歎的說:「也就是少秋太大,咱們家小美太小,要不然啊,嘿……」她話沒說完,宋超凡卻聽得懂,匪夷所思的叫道:「不會吧,你想讓少秋給你當女婿?」
十來分鐘過後,秦少秋腳步匆匆的趕了回來,見張桂琴依舊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老闆宋超凡卻不知道去哪了,陪笑道:「連找了兩個超市才買著蠟燭,回來晚了。」張桂琴歉疚地說:「少秋你別這麼說,你說因為我的傷還讓你來回折騰,真是過意不去。」秦少秋擺手道:「張老師你太客氣了,咱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
他說著話,已經從公文包裡摸出打火機,將買來的蠟燭點著,再小心翼翼的傾斜下去,用蠟燭頭兒在茶几上滴了幾滴蠟油,再迅速把蠟燭正過來,把蠟燭尾部粘在茶几表面,確定不會倒了,這才拿過那貼膏藥,雙手十指各執四角,放於火焰之上,均勻緩慢的烘烤藥膏所在中心部位。
膏藥上的藥膏被火焰烘烤,很快融化,發出滋滋的響聲,一股濃郁的藥味升騰出來,擴散到客廳的空氣中去。
張桂琴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再看看自己雪白的腳踝,不由得有些驚懼,結結巴巴的說:「少……少秋,真……真不會燙到我嗎?」秦少秋點頭道:「我會控制溫度的,不過你也要忍一下。」張桂琴苦著臉說:「能不能不加熱了啊,咱就這麼貼吧,反正我感覺也快好了。」秦少秋笑道:「能盡快好為什麼不盡快呢?」張桂琴苦著臉看了他一會兒,美麗的臉上忽然現出幾分凶色,哼道:「你今天是不是非想燙我啊?我跟你有什麼仇?」秦少秋呵呵的只是笑,不再理她。
烘烤了兩分鐘,秦少秋感覺藥膏激活的差不多了,便對張桂琴道:「張老師,你把受傷的腿抬起來擔在茶几上。」張桂琴臉色驚惶的說:「我不!」秦少秋歎道:「哎呀,其實並不燙,你忍下就好了。」張桂琴連連搖頭,身子還往沙發裡縮,道:「我不,你……你別過來。」秦少秋急道:「快點,藥膏融化得正好,再晚就糟蹋了。」張桂琴猶猶豫豫的探出腿來,可很快又縮回去。
秦少秋好笑不已,索性把膏藥放在右手掌心裡,左手一抄,已經抓住張桂琴修長秀麗的小腿,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拉到自己身前固定住,再把她白嫩纖瘦的腳丫往裡一壓,右手擒著膏藥就拍了下去。
但聽「啪」的一聲響,膏藥已經貼在了張桂琴腫脹的腳腕處。
張桂琴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如同殺豬一樣,身子劇烈扭動,腿也往回縮。秦少秋控制住她小腿不許她動,右手在膏藥上拍打撫平,幫助藥膏融入她的皮膚之內。這個過程中張桂琴疼得呲牙咧嘴、花容失色,如同過大刑一樣。她疼得最厲害的時候,伸出右手在秦少秋肩頭肋下的擰了好幾把。秦少秋也疼得叫出聲來,手上卻不停。
過了好一陣,張桂琴才平靜下來,呼呼的喘粗氣,再看向秦少秋的時候,眼神裡就充滿了恨意。秦少秋站起身來,在肩頭肋下揉了揉,看了她一眼,心說她下手可真狠,怎麼當日萬金有欺負她的時候沒見她這麼激烈反抗?
張桂琴見秦少秋揉搓身上的痛處,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道:「活該,誰讓你先燙我的。」秦少秋苦笑道:「我那是為你好啊。」張桂琴耍賴道:「那你也是燙我了。」
兩人正說笑呢,宋超凡穿著睡衣從樓下走了下來,笑瞇瞇地說:「剛才是誰吱呀喊叫的,跟鬧鬼似的?」秦少秋忙道:「我給張老師貼膏藥來,她怕燙,受不了就亂叫。」
宋超凡走到茶几旁,問張桂琴道:「感覺怎麼樣?」張桂琴靜下心來體會了下,道:「熱乎乎的……不對,是辣糊糊的,全身都發熱了,傷處倒是不疼了。」宋超凡也笑了下,說:「藥效沒那麼快見效的。對了,你給少秋安排個房間住。」張桂琴有些訝異,看著秦少秋問:「你這趟過來,不是要順路去省城曉南那嗎?今晚不去找她了?」
秦少秋心中暗叫鬱悶,好嘛,自己只不過當著她的面去曉南家裡住過一次,而且也沒發生任何曖昧事,這位大姐就已經覺得自己跟曉南一起住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了,在她心裡邊,自己一定已經跟曉南發生關係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訕笑道:「不去。」
張桂琴納悶的說:「幹嗎不去?跟她吵架了?」秦少秋苦笑道:「張老師,怪不得你跟宋書記是兩口子,你們倆真是心有靈犀啊,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
宋超凡笑道:「桂琴,你就少問兩句吧,快去給少秋拾掇間屋子出來。」
張桂琴疑惑的看了秦少秋幾眼,沒有再問,上樓上收拾房間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出現在樓梯上,喊秦少秋上去,帶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口,道:「你就住這間吧。」秦少秋隨意打量了下,見床上有枕頭有被子,就點頭道:「好,麻煩張老師了。」張桂琴道:「跟我還客氣什麼?」說完一笑,小聲問道:「快告訴我,為什麼不去曉南那兒了?」秦少秋苦笑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她那住?」張桂琴笑道:「誰叫你們是兩口子?」秦少秋道:「哪兒啊,連訂婚都沒呢。」張桂琴曖昧的說:「早晚的事兒。你有日子沒跟她見面了吧,她肯定早想你了。」
秦少秋唯有一直苦笑,也不多解釋,道:「你再給我找套洗漱用具吧,我洗漱一下就睡覺了。」張桂琴說:「早準備好了,洗手間裡那套藍色的牙缸子牙刷子就是你的,掛著的那條深紅色毛巾也是你的,都是新買的。」秦少秋說:「準備的真周到啊,呵呵,謝謝你。」
兩人閒聊幾句,張桂琴就往樓下去了。秦少秋去洗手間洗漱一番,也沒洗澡,回到屋裡關上門,就準備睡覺。
當然了,睡覺之前,還是要先給許曉南打個電話的。
聽說他已經趕到黃州市,而且晚上時間自由,而從黃州到省城不過四十分鐘的車程,卻不過來陪自己,許曉南發起了小脾氣:「你怎麼想的啊?你為什麼不過來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秦少秋解釋道:「我的乖老婆,我就是因為愛你才不能去的啊……」說著把自己的顧慮解釋了一番。許曉南聽他說得很有道理,幾乎無法辯駁,可就是想看到他,撒嬌道:「你偷偷的過來,誰會知道呢?」秦少秋笑道:「老婆,這種事沒有偷偷摸摸與光明正大之分,只要我去你那過夜了,就肯定會被人知道。你忘了嗎,之前,咱倆在外面逛街,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鼕鼕發現的,他就找上門來了。你想一想,還有多少像陳鼕鼕這樣的人盯著你、盯著許叔叔呢?我不能不謹慎一些。」
許曉南悻悻的說:「哪有那麼多人盯著我,他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秦少秋說:「明天早上我就過去陪你了,乖,今晚先好好休息。」許曉南嗔道:「你就過來嘛。」秦少秋笑道:「我要是過去了,你今晚上還想睡覺嗎?」許曉南知道他什麼意思,故意裝糊塗,問道:「為什麼不能睡覺了?」秦少秋說:「因為我不讓你睡啊。」許曉南羞答答的問道:「為什麼不讓我睡?我礙著你了麼?」秦少秋低聲道:「因為我一看到你就會情不自禁,就想把你抱在懷裡親熱。一親熱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麼都沒夠,你也就別睡覺了。」
許曉南聽了他的話,有些期待,低低地說:「那就不睡了唄。」秦少秋如何聽不出她這是在表態,心中大喜,卻苦笑道:「我的寶貝哦,反正晚上我是不會過去了。我已經跟宋書記與張老師說了,不去你那住,張老師都給我拾掇出房間來了,我現在又反悔,那像什麼話,還不得被他們笑話?也會笑話你呢。」許曉南奇道:「笑話我幹什麼?」秦少秋說:「未婚同居,你覺得很好聽嗎?」許曉南憤憤地說:「反正你今晚上就是不過來了對吧?」秦少秋道:「嗯,不過去了,明天我給你負荊請罪。」許曉南惱羞成怒,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眼看著她發了脾氣,秦少秋卻一點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由此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感情,她這是真的想念自己了,可惜啊,自己是真不方便過去陪她,只能等明天早上過去賠罪。
他熄燈後躺在床上,暫時還睡不著,就思索黑窯溝煤礦那件大案。九點半的時候,遠在北京的莊海霞給他發來短信:「方便嗎,給你打個電話。」
秦少秋估計她是要問案子的進展,就信手給她撥了回去,將今天的所獲都跟她說了,又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最後問道:「莊記者,你見多識廣,你給參詳參詳,不是因為那次礦難事故,卻仍要殺人滅口來掩護市裡的兩個處級幹部,這裡面還存在什麼樣的可能?」莊海霞自嘲笑道:「我見多識廣?你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來了吧?我真要是見多識廣,還會被黑窯溝煤礦的黑惡保安抓到?」秦少秋說:「就算不是見多識廣也沒關係,你冰雪聰明,幫我想一想。」
莊海霞被他誇了很高興,笑著說:「這還用想嗎?人活這一輩子,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是為了錢?你沒聽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嗎?你說的那兩位市裡幹部,肯定跟李強偉孟三金兩人有利益上的瓜葛啊,而且這利益很深,深到兩人一旦被抖落出來,就會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有可能是直接挨槍子,最差也是無期徒刑。不管怎麼說吧,一旦被處罰,兩人的官位與官途,還有現在的一切,會全部失去。為了這些肉眼可見的利益,他們是可以兔子急了咬人的。」
聽她用如此淺顯的道理解釋了一番,秦少秋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受,就好像腦袋裡開了一扇窗,很多以前想不到的事情現在都能想到了,大為興奮,喃喃自語道:「好,讓我沿著你的思路試著推理推理。李強偉與那兩位處級領導的關係應該是比較簡單的,就是李強偉為自己的煤礦生意找了兩棵大樹而已,日後一旦遇到什麼風雨,就可以在這兩棵大樹下面避避風頭。在這種關係之下,李強偉肯定少不了給兩人送錢。李強偉資助蔣立的女兒去英國留學、又認下她為乾女兒就是明證。但是呢,這種關係裡面存在的利益瓜葛又是比較淡薄的,因為李強偉不可能送兩人太多的真金白銀。他敢送兩位領導也不敢收。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一定還存在另外一種深厚的利益關係,就是因為這一個關係,他們才不得已殺人滅口。」
莊海霞說:「我怎麼聽著你說的都是廢話啊,一句都沒說到點子上。我已經想到一種可能,說出來你看看合理不合理。」秦少秋笑道:「央視記者的視角肯定是超凡獨特的,我洗耳恭聽。」莊海霞笑道:「你真洗了耳朵嗎?你不洗我可不說。」秦少秋笑道:「你別淘氣,趕緊說。要是你說得有道理,回頭我請你吃飯。」莊海霞嘻嘻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秦少秋說:「嗯,我說的,快說吧。」莊海霞說:「其實你想得過於複雜了,官員與商人之間,哪有那麼多的複雜利益關係?說白了其實就是一點,錢權交易。你覺得李強偉不可能給兩人送太多的錢,可事實上未必。另外,也不用送太多,一人送個幾百萬,一旦東窗事發,就足以導致兩人入獄了。一方面是自己會入獄,會失去所擁有的一切,另一方面是殺掉幾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斷掉線索,以保全自己,讓你選,你會怎麼選?」
秦少秋歎服不已,道:「我最佩服你這一點,總是能輕而易舉找到事物的本質所在。跟你相比,我想得確實太複雜了。我這邊還在絞盡腦汁的思考李強偉與兩人的複雜關係,你那邊一句權錢交易,直接點明中心思想,我服了。怪不得你能當上央視記者。」莊海霞呵呵笑著說:「想不到你也有服軟的時候呢,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要跟我對著干呢。」秦少秋哈哈笑了兩聲,歎道:「可惜啊,就算咱們想得再好再透徹,也拿那兩個領導沒辦法。如果給我那個權力,那我現在就派人調查他們,絕對一查一個準兒。」
莊海霞說:「喂,整天說黑窯溝煤礦這件事,說得我耳朵裡都長繭子了,能說點別的嗎?說點輕鬆的。」跟這位大記者聊天,除了眼前這個案子,別的還真是沒什麼好講的,秦少秋就訕笑道:「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還不如讓我睡……」莊海霞嗔道:「你又來了,你怎麼那麼噁心啊?」秦少秋哈哈笑道:「我還沒說完,後面還有個字呢,是……還不如讓我睡覺呢。」莊海霞呵呵笑了兩聲,道:「你最近有沒有什麼假期啊?準備什麼活動安排了呀?」
秦少秋說:「打算跟我女朋友出去旅遊呢,呃,暫定目的地就是你們北京城。」莊海霞連吃二驚,道:「你女朋友?來北京旅遊?」秦少秋說:「初步打算是這樣的,也要看到時候的具體安排吧。」莊海霞說:「你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秦少秋道:「你跟我統共見過幾次?而且我女朋友在省城,你又怎麼可能見過?」莊海霞問:「你女朋友幹嗎的呀?」秦少秋說:「跟我一樣,在官場發展,公務員,不過,她比我級別高。呵呵」莊海霞聽他提起女朋友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語氣變得溫柔多了,還嘿嘿傻樂,忍不住的厭煩,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來北京啊?」
秦少秋說:「怎麼也得下周去了。」莊海霞算了算時間,道:「來了給我打電話,我請你這個救命恩人吃大餐。」秦少秋知道許曉南比較敏感,怎麼敢帶她去見這位年輕美艷的大小姐,便敷衍道:「好,到時候看吧,有時間就叨擾你一頓。」
接下來莊海霞就沒了興趣,懶洋洋的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秦少秋打完這個電話卻想起了宋超凡剛才在路上交給自己的那個任務,忙又給許曉南撥去電話。
許曉南也還沒睡,正靠在床頭發呆,見他打來電話,臉上現出笑容,接聽後不等他說話就說:「你改主意啦?」秦少秋苦笑一聲,道:「我的乖老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今晚肯定過不去。」許曉南哼道:「那你還打電話幹什麼?」秦少秋說:「你幫我聯繫一下許叔叔吧,看看他明天什麼時候有空,我有點縣裡的事情想跟他匯報一下。」許曉南很聰明,道:「你在青雲又不負責具體工作,哪有什麼事情匯報咱爸?肯定是宋書記有事要跟咱爸匯報,不方便出面,讓你替他匯報,對不對?」
秦少秋呵呵笑起來,道:「老婆,你這麼聰明,我壓力很大呀。」許曉南笑道:「你有什麼壓力?」秦少秋說:「我怕你覺得我傻,瞧不起我。」許曉南笑嘻嘻的說:「這女人啊,就是要找個傻老公才好,不然太聰明太優秀了,怎麼抓得住?」秦少秋假作慍怒,道:「好啊,我不過是自謙一下,你還真把我當成傻小子了。等明天見了面,看我怎麼收拾你。」許曉南吃吃笑道:「你要怎麼收拾我呀?」秦少秋低聲道:「我要扒掉你的褲子,狠狠打你的屁股。」許曉南聽得面紅耳赤,心裡卻莫名的興奮,嗔道:「你好狠,你捨得打呀?」秦少秋被她曖昧的語氣所感染,調戲她說:「我又沒說用手打……」
許曉南陶醉於這種男女調-情的樂事之中,無意識的問道:「那你用什麼打?」秦少秋柔柔的說:「我用嘴打。」許曉南臉蛋更紅了,心臟也不爭氣加速跳動起來,兩腿間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潮意,哼道:「我不許,你變態啊。」秦少秋說:「不許也得許,明天早上我過去就打你,你先洗乾淨哦。」許曉南問道:「洗乾淨哪兒啊?」秦少秋說:「哪都要洗乾淨,我要打遍你的全身。」許曉南實在受不了了,羞澀地說:「不跟你說了,我睡覺了,那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秦少秋說:「八點前後吧。」許曉南道:「好,我準備早飯。」秦少秋說:「不用了,你就是我的早飯,我早上要吃你。」許曉南已經動情,全身火熱,聞言既激動又害臊,道:「少沒正經,我掛了呀。」說完忙將手機扔到了一旁,好像之前握著的是一個燒紅的烙鐵。
此時,她再次用心體會身體的變化,首當其衝就感到兩腿間非常的彆扭,好像小便即將失禁一樣,若是不用力憋住,就會流出什麼。作為過來人的她,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哪怕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忙去洗手間又洗了一個澡,換了條乾淨內衣,在搓洗換下去的那條內-褲的時候,忍不住的納悶,自己也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經歷過那種成人必經之事,可是以往,不論事前還是事後,自己也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受,更沒有過今天這樣狼狽的表現,而今天晚上,僅僅是跟他通了個電話,說了幾句親熱話,就產生了這種反應,難道說,自己隨著年紀的增大,已經變得『淫』-蕩下賤起來了嗎?曾聽人說過,對於女人來說,有個虎狼之年,說是什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難不成,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年齡段?
回到床上熄燈躺下後,她心裡依然是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就是心亂如麻,根本就睡不著,忽的想到,明天早上他來了以後,會不會真的脫掉自己的褲子,用他的嘴巴打自己的屁股?幻想到那個情景後,更是睡不著了,憤憤的自言自語:「這個傢伙真討厭,明明都到市裡了,就是不來陪我,偏偏還要找一大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在為我著想似的。他真要為我著想,就應該過來陪我。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幹什麼?」想到這裡,忽又想到,他今晚真要是過來陪自己了,兩人是不是就要面對那種事啊……
「哎呀,完了,為什麼今晚總是想到那種事啊,我是不是真的變得很『淫』-蕩了?好丟人啊!幸虧沒人知道,嘻嘻……哦,對了,還要給老爸打電話,差點忘了,趕緊打!」
次日早上,秦少秋起了個大早,洗漱收拾完畢後,就想駕駛一號車趕去省城見許曉南,可是剛到樓下見到張桂琴與宋超凡,還沒來得及請假,張桂琴就搶著說:「少秋,過會兒幫我運點東西去學校宿舍。」
這個請求並不過分,秦少秋更沒有推拒的理由,只能應下來。
宋超凡說:「桂琴,少秋還要急著去見曉南呢,你就放他走吧,過會兒我給你運過去。」
張桂琴就跟沒聽到一樣,轉過身去繼續做飯。
秦少秋留意到,張桂琴臉色有些不大對勁,似乎在生氣,難道她跟老闆吵架了?偷眼觀瞧老闆,見他臉上掛著幾分不解之意,也不知道他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沒辦法,只能給許曉南發去短信:「老婆,我要先幫張老師送點東西去學校,你再等等我,早飯你先吃吧。」
許曉南正在興高采烈的做早飯,嘴裡還唱著歌,收到這條短信,氣得鼻子都歪了,憤憤的罵道:「她要運東西,為什麼不自己運?就算自己運不了,她也不是沒老公,讓她老公幫著運啊,扯住我老公幹什麼?我跟老公見一次容易嗎?真是可恨,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她對著空氣罵了兩句,肚子裡的怨氣發洩不出去,就給秦少秋打去了電話。
秦少秋當著宋超凡與張桂琴的面,也不能在電話裡再跟她解釋一遍,只說:「嗯,我過會兒就過去。」許曉南氣勢洶洶的說:「你告訴你老闆,你不是有工作要跟咱爸匯報嘛,咱爸這就要見你,你必須馬上趕過去。」秦少秋吃了一驚,道:「真的?許叔叔要見我了?」許曉南低聲斥道:「老公你怎麼那麼笨啊?真是個老實人,也怪不得人家隨便欺負你使喚你,都快把你當驢使了。我這是救你出來,你就用這個借口,趕緊脫身。」
宋超凡聽到秦少秋的反問之後,一下子站起身來,緊張的看著他,低聲道:「許市長要見你了?」秦少秋不願意撒謊,可也不願意違逆許曉南的一番好意,只能訕訕陪笑。宋超凡說:「那你趕緊走,桂琴那些東西我幫她運過去,記住我昨晚交給你的任務。」
張桂琴聞言轉過身,瞪大眼睛看著秦少秋,等他掛了電話之後,道:「我也沒多少東西,你先把我送到學校門口就得了,咱們這就走吧。」宋超凡一聽不高興了,道:「桂琴,許市長等著召見少秋呢,你怎麼能耽誤他的時間?」張桂琴理都沒理他,轉身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宋超凡納罕之極,看著她臉色不快的走上樓去,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秦少秋走到他身邊,低聲道:「老闆,放心吧,其實……呃,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就送張老師一趟。」宋超凡皺眉說:「可許市長等著見你呢,他時間那麼寶貴。」秦少秋心說,我的老闆喲,這是曉南騙你們哪,你們也真實在,居然就給信了,訕笑道:「許市長也在吃早飯,我這邊也就不太著急。」宋超凡這才明白,道:「哦,那你也是盡快趕過去好,總之不能讓許市長等你。」
張桂琴從樓上收拾了兩個袋子下來,裡面裝的都是衣服,她自己也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閒裝,料子色彩鮮艷,外形剪裁合體,穿在她稍稍豐-腴的成熟軀體上,美麗動人,極為誘惑。再加上她天生麗質,又處在女人最成熟的年齡段,因此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熟-女魅力,令人看後口水橫流。
秦少秋哪怕對她沒有任何的邪惡想法,看到她這身穿著打扮,也是暗暗為之心折。
張桂琴走到秦少秋身邊,道:「走吧少秋,麻煩你了。」秦少秋說:「不麻煩,這是我該做的。」
宋超凡咳嗽一聲,陪笑道:「夫人,你不給我做完早飯就走啊?」張桂琴根本就不理他,邁步往門外走去。宋超凡一臉笑容凝在臉上,非常的尷尬。
秦少秋把夫妻二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也是非常疑惑,等張桂琴出去後,對宋超凡低聲道:「放心吧老闆,我過會兒問問張老師,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宋超凡正在疑惑的就是這一點,見秦少秋主動幫忙,自然高興,點頭道:「好,那你就幫著問問,有事給我打電話。一號車你開著就行了,我用不著。」
秦少秋衝他點點頭,追了出去,在小院裡追上了張桂琴,從她手裡接過那兩袋子衣服,抽空打量她一眼,見她對自己還算溫和,這才鬆了口氣。
出得院子,兩人坐進一號車,秦少秋發動引擎之後駕車往省工業大學方向駛去,上路後偷偷瞥了張桂琴一眼,卻見她正目光灼灼的瞪著自己,嚇了一跳,差點沒踩下剎車。
秦少秋收回目光,認真開車,假作隨意的問道:「張老師,你……你這是怎麼了?昨晚上還問我是不是跟曉南吵架了呢,難道你跟宋書記先吵上了?」張桂琴淡淡的道:「誰說的?我沒跟他吵啊。」秦少秋苦笑道:「對,你是沒跟他吵,可比吵起來更可怕。」張桂琴微微一笑,道:「我這樣子很可怕嗎?」秦少秋說:「你這外表穿著打扮可是非常靚麗,跟曉南站一塊的話,比她還顯年輕。」張桂琴再也忍不住,開心的呵呵笑起來,道:「你要誇我沒關係,但也不要貶低曉南。這話要讓她聽到,你可就有好受的了。」秦少秋嘿嘿賠笑,道:「我說真的呢,你是既顯年輕又顯漂亮。」
張桂琴笑著說:「你說的是我的穿著打扮,我問你的是我的表情。」秦少秋點頭道:「你剛才表情是有點不好。任誰看了都知道你跟宋書記吵架了。」張桂琴收斂俏臉上的笑意,隨意問道:「這段時間,老宋工作忙嗎?」秦少秋點點頭,道:「這些日子,縣裡可是出了很多大事情,死了好幾個人,都是政府官員。給宋書記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他忙得都快焦頭爛額了。」張桂琴冷笑道:「焦頭爛額?未必吧?」
秦少秋納悶的看她一眼,道:「張老師,你什麼意思?」張桂琴說:「他是忙工作忙得焦頭爛額,還是幹別的弄得焦頭爛額?」秦少秋非常誠懇的說:「當然是忙工作了。」張桂琴說:「你負責他的生活起居,他最近有沒有跟什麼女人來往?」秦少秋以為她這只是例行詢問,也沒往心裡去,搖頭道:「絕對沒有。」張桂琴覷著他問:「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秦少秋說:「真沒有。」張桂琴忽然怒哼一聲,道:「少秋,我對你還算不錯吧,想不到你連我都要瞞著?」
秦少秋吃了一驚,心神有些震盪,不得已將油門鬆了一些,把車速放緩,陪笑道:「我瞞你什麼啦?」張桂琴冷冷的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跟我說實話,以前咱倆怎麼樣,以後咱倆還會怎麼樣,而且還會更好;可你要是不說實話,幫姓宋的一起騙我,哼,那我這就下車,再也不理你們兩個人了。」秦少秋這是頭一次見她使小性子,覺得很有趣,想笑不敢笑出來,道:「張老師,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你可別信,那都是造謠。」
張桂琴嘿嘿冷笑,道:「你不跟我說實話是吧,好,你靠邊停車,我懶得理你了。」秦少秋嚇了一跳,忙道:「我怎麼不說實話了?好吧,我……我只能告訴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宋書記沒跟任何女人來往。可是我看不到的地方,比如晚上,我總不能跟他一起睡吧,就不知道了。當然了,這基本沒可能。他是縣委書記,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關注,又身在招待所裡住著,那裡人多嘴雜,他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來往呢。我覺得,換成我是他,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兒啊。」
張桂琴定定看著他,心裡說,難道我冤枉他了,是姓宋的在晚上偷偷溜出去找女人?他確實一點不知情?